自救第14天

自救第14天

見他回頭,若有所思的松田陣平也跟着回了頭,但是視線中只有一個廢棄還生鏽了的矮樓和上面的天台。

萩原研二倒是摸着下巴沒有說話,可他微微轉動的眼珠暴露了他飛速思考的內心,只是栗棲琉生現在可沒有空在意他們了。

他先是後腦勺挨了一下,都嚴重到出血了;後來又快速思考,與罪犯交鋒,心情又因為差點連累親友而大起大落;最後還強撐着與心上人打了一架,絲毫沒有放水。

方才他又用很難形容的兩輩子經驗疊加身體直覺察覺到危機,現在放鬆下來,腦中的眩暈感與身體上的嘔吐感一起支配着他:“嘔——”

而剛剛醒來時候與天川一真一同說過的話,他已經模糊不清,到現在有些不記得了。

他驟然彎腰的動作讓兩位同期不得不跟着他彎腰,手上還用力架着,生怕體力有些透支的他腿軟滑下去。

此刻的松田陣平也無暇在意栗棲琉生剛才舉動的特殊之處了,這些之後再問也來得及,更重要的顯然是現在栗棲琉生的狀態:“琉生!琉生你感覺怎麼樣了?”

“還有哪裏難受?應該沒有暗傷吧?”,萩原研二也擔憂的忍不住問,問完把同期完全架在幼馴染的身上,“你先扶着,我去看看!”

救護車怎麼還沒有到!前面的天台那棟樓房有些擋住視野,但也不應該看不到這裏啊……

他一鬆手,高大的男人就瞬間滑下去半邊身體——栗棲琉生身上肌肉密度比松田陣平還高,松田陣平差點沒撐住,心中擔憂,嘴上又忍不住埋怨:“都怪你逞強,現在不好受了吧!”

已經□□嘔連帶着生理淚水含在眼裏的栗棲琉生:“……”

乾嘔的空隙中,他微微側着抬起頭瞟了一眼捲髮警官:“是你太過分了。”

本想發怒的松田陣平看着還在打轉的淚水,怒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跑了個乾淨,連帶着整個人都說不出的輕飄飄了。

他塌下肩膀扭開頭,彆扭道:“真犯規啊……好吧,我的錯。”

然後立刻掏出手機,‘咔嚓’一聲對着自己的怨種同期來了一張,立刻發給萩原研二。

栗棲琉生已經被生理折磨得很虛弱了,但還是咬牙切齒道:“松!田!陣!平!”

啊,這可真是怨種同期啊。

他拼着站不穩,也要火速搶來松田陣平的手機,然後立刻刪除,連近期的回收也刪乾淨了。

然後他扶着讓他又愛又恨的同期半蹲到了地上:“……”

——yue,好噁心。

這麼想着,他手上還揪住了同期筆直的西裝褲,手指用力攥緊,在被熨燙得十分平整的褲子上留下了明顯的褶皺。

警官們當然不是只有一套西裝,而且由於他們職業特殊性,絕大部分職位都是要穿西裝的,出外勤才會換制服,比如交通部的外勤服裝是淺藍色的,在室內的時候裏面還是白襯衫與領帶,外面才是制服。

松田陣平考慮到這點也就任由他拽着了。

嘛,栗棲琉生這個大猩猩……平時整個人又高大又力氣大,面容俊朗眉眼深邃,哪怕一有工作時就冷着臉也總有很多人想約他一起聯誼,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他的身高、格鬥、力氣,不管哪一條都是輸給琉生的。

如果不取巧,是幾乎沒有贏的機會的,畢竟一力降十會嘛。而剛剛切磋中琉生躲避居多,他還以為是因為心虛……這傢伙總是這麼逞強,有什麼都藏着不說。

松田陣平少有的有些憂鬱。

“到了!”萩原研二興沖沖跑回來,深色的眼眸在逐漸黑透了的夜晚中也有着光亮。

也許是工廠里昏暗燈光的映射,也許是月光落入他眼中,但無論哪個,都是十分美麗而明亮的光。

新入職的警官還滿懷希望,總是以最好的角度去看待他人。

除了他總是不把觀察力和敏銳用在男性身上,其他都挺好的。

在他身後,順着道路拐進來的救護車是如此的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只有栗棲琉生本人還在yue就是了。

“傷員在哪?!”

車一停穩,就有醫護人員急匆匆衝下來,然後這位護士一眼就看見了蹲在地上的一大坨:“是你啊!”

沒辦法,畢竟有一米八八呢,團在一起也好大一坨。

這朵自閉的蘑菇吸引了醫生和護士們的注意力,他們想要攙扶他起來,結果因為某人太重而失敗了,還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扶着他坐上救護車後車廂里,此時的他又像極了失魂落魄的大金毛。

金毛的顏色也並不是純粹的金色,反倒是會有些棕褐色,一旦有了既視感以後,根本拿不掉這個濾鏡了。

萩原研二單手捂住嘴,小聲湊到幼馴染身邊:“吶,小陣平你覺不覺得小琉生現在很像是一隻金毛?”

松田陣平‘嗯?’了一下,然後隱晦的上下掃視琉生,嗤笑一聲后意味深長道:“是有點兒。”

“是吧!我就說他超級像的!”

萩原研二像是發現了大秘密一樣,又小心翼翼的往他身邊湊了湊:“嘛,這麼一想,就完全想不到其他的動物可以形容他了。”

他都在小琉生後面看到耳朵和尾巴了!

當然其實並沒有。

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不再說了,轉而去問醫生:“他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看癥狀應該是輕微腦震蕩,休息幾天基本就沒事了,最好來補個片子看看。”那邊醫生在問詢后也下了診斷,讓兩人安心不少。

雖然沒有問題了,但是松田陣平不放心,哪怕在警察公寓裏他們的住所距離並不遠,可當天晚上還是非要在栗棲琉生床旁邊的地板上打地鋪,後者怎麼也勸不動,只好心跳加速的同意了。

兩個同期在一旁爭論的時候,他就坐在床邊捂着腦袋與額頭,說不出話,耳朵也有點紅——還好頭髮偏長,還能擋住點兒,況且兩位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他居然如此慶幸。

半長發的警官超受打擊:“小陣平——”

松田陣平:“沒地方給你打地鋪了。”

萩原研二:“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QAQ!”

“……”捲髮警官轉過身,隔着襯衫搓了搓胳膊。

結果當然是可愛的研二醬要住在自己屋子裏,他沒事幹就開始琢磨之前小琉生的唇語。

半晌,對着口型也想不明白的萩原研二已經有了困意,他躺在宿舍的床上,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他要睡着的時候,有一個詞猛然出現在他的腦海——如果是動畫的話,恐怕能看到代表思緒靈感一閃而過的閃電或者是亮起的小燈泡。

萩原研二垂死夢中驚坐起,獃滯地睜着眼睛盯着對面的牆壁,好像要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完蛋了,這讓人怎麼睡得着啊。”

半晌,他苦笑着低喃了一句。

話說……明天他表現出異樣的話,不會被敏銳的小琉生滅口吧……這可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啊!

等、等一下,現在他們還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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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警校組同期的我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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