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第13天

自救第13天

瞧瞧栗棲琉生都幹了些什麼?

以身涉險,給自己安裝定位器,還故意激怒犯人,生怕自己身上的身死flag還不夠多,死得不夠快,是吧?

如果人身上的怒氣值可以像遊戲裏一樣表現出來,松田陣平旁邊的怒氣條恐怕不僅僅從綠變黃再變紅,甚至直接爆表,上面也呈現出火山噴發的樣子了吧。

在車都沒停穩的時候,捲毛青年就打開車門沖了出去,也不顧萩原研二在他身後呼喊。

萩原研二:“啊小陣平!等等我啊真是的!車還沒停住我下不了車啊可惡!”

他一邊抱怨着自己的幼馴染偷跑,一邊快速地制動拉手剎一氣呵成,也飛快地打開車門彈射般出去。

總之,就是這樣急匆匆跑過來還一路舉着警官證防止被誤傷,還要節省時間的松田陣平緊趕慢趕跑到,看見的居然是什麼?

——他看見了他親愛的同期滿眼驚嘆,臉上帶笑,還發出了‘哇哦’的聲音!

“呵。”他聽見自己發出了一聲冷笑。

緊接着傳來的聲音,似乎只在他自己的腦子裏傳出。

那是一種絲線崩裂的聲音,又輕又細,發出了輕微的聲響,卻十分吸引他的注意力。

啊,原來是他的理智綳斷了。

松田陣平把警察手冊合上,往懷裏一揣,看着自己剛剛解開了全部束縛的同期,‘友好’的笑了笑:“栗·棲·警·部·補——”拖長的尾音昭示着聲音主人的氣惱。

站起身的栗棲琉生比他高了一大截,在他面前卻有幾分可憐,氣勢居然矮了一截。

他還是恢復了平日任務時候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聲音里好像有一點點顫抖,他說:“……是松田啊。”

語氣乾巴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心虛。

“哦——”,松田陣平怒極反笑,“‘松田’?”

“陣、陣平。”栗棲琉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松田陣平提高聲音:“好膽啊!以身涉險,嗯?”

說著說著,他竟然上前一個半弓步,另一隻手已經起了架勢——他可是經過常年的拳擊訓練——彷彿是砂鍋大的拳頭出現在栗棲琉生眼前!

栗棲琉生倒吸一口涼氣,音量只有自己聽得到:“……嘶,好辣。”

可惡,一旦脫離了險境,哪怕看到松田陣平如此生氣,那種危機解除了的輕鬆感也充盈着全身,再加上哪怕是西裝包裹都看得出陣平身上的肌/肉與力量感……

嘶,真的好辣。

晚一步到了的萩原研二看到栗棲琉生走神着靠本能就伸手擋住松田陣平的拳頭,心裏頓生不妙——不過他倒是記下了栗棲琉生的口型,準備晚上回去自己復盤一下。

拜託,他怎麼可能不好奇呀。

小琉生面對小陣平的詢問居然走神,還不回答他剛才說了什麼,他的好奇心簡直要爆棚了!

——他心生不妙,是因為小琉生走神了。

果不其然,他帥氣的幼馴染額頭青筋直跳:“栗!棲!琉!生!”

栗棲琉生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但是他還記得他絕不能屈服!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警部補咬死了不說,沉悶應聲:“嗯。”

萩原研二:“……”

這不是更完蛋了嗎?

要知道小陣平最討厭這種‘任由你說我絕不悔改’的態度了。

精準踩雷的栗棲琉生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踩了雷呢?只是難道要讓他把‘你好辣’說出口嗎?!

第一輩子與第二輩子共有的耿直讓他面對心上人的時候,一時根本編不出什麼其他的話,滿腦子只有‘千萬不能讓他知道’這句話,加大加粗在腦子裏刷屏。

松田陣平於是就開始了拳拳到肉的行為,看這個破空聲音的程度,恐怕挨上一下就要去醫院報到了。

栗棲琉生嘆了口氣,正正臉色,忍下生理上的噁心——畢竟是後腦勺被打,也許已經輕微腦震蕩了,他隱藏得很好——擺出他的綜合格鬥起手式。

他學的格鬥很多,早已與自身融為適合他自己的攻擊方式,能夠利用一切己身優勢了。

別的不說,就身高優勢而言,理論上他能夠擁有的肌肉量是要比松田陣平多的,所以他也從未懈怠過。

萬一下次又碰見這種事,他打不過那豈不是糟糕透頂?

要不是他理虧,他倒是也不會這樣心虛,一再退讓。

但陣平就是這樣性格嘛,他要讓着點的。栗棲琉生忍不住想。

實在不行就拳頭說話,他在小事上還是很信奉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

……好孩子不要學哦。打贏要坐/牢,打輸進醫院。

周圍的‘公安’一個個都矇著臉,最多就露出了眼睛,還避免了入鏡,他們比黑//道看起來還黑//道。他們看兩人打起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收拾收拾帶着還在垂死掙扎的天川一真準備撤了。

這邊他們正打得火熱,那邊萩原研二的手機響了。

是上司內河警部。

內河一朗:“……唉。”

話還沒說兩句,他先嘆了口氣。

萩原研二飛速地眨眨眼睛:“警部?”

內河一朗:“讓松田那傢伙停職三天反省,要交三千字檢討……就這樣。”

“……”不明所以的中長發警官眼睛掃了掃被停止不久的直播,恍然大悟。

“小陣平,你喜提停職三天還有三千字檢討哦。”

他把手機收起來,用雙手攏成喇叭狀放在嘴邊,故意拖長聲音假裝在喊着說話:“這樣你就和小琉生一樣啦。”

“什麼?!”松田陣平果然震驚地停了手,只是還不等他對此發表意見,他身邊與他對戰的栗棲琉生終於忍不住彎下腰,向來挺拔的人變得佝僂起來:“嘔——”

但因為沒吃晚飯,中午也是草草敷衍的,只能嘔出酸水。

“既然不舒服就不要逞強啊!”關心則亂的松田陣平早就因為他的生龍活虎忘記了他身上有傷,一時懊惱。

‘公安’們又不是真正的公安,還等着回去審訊,最好能審出犯人的上下線,所以只有領頭的人說了句‘救護車馬上到’,他們就如水般退去了。

而天川一真在臨走之前,回頭看了眼栗棲琉生,正巧與這位棕發警官對上眼睛,他的眼睛還瞪着,用口型比了句什麼,然後又看了眼松田陣平,這才不再掙扎地被押着離開。

‘走、着、瞧?’

栗棲琉生對唇語略有涉獵,他拼出這口型十分明顯的句子,心裏生不出任何的危機感。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酒廠更可怕的組織,也沒有比身死更可怕的結局了。

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但他唯獨沒做好讓同期殉職的準備,尤其是現在!

就在剛剛,他們剛出半廢棄工廠后,一股沒由來的戰慄席捲了他,又只不過是兩秒過後,身體的預警就消退了,這讓本來想抬頭的他止住了動作。

不在附近,但是在別人視線里……

栗棲琉生的額頭上瞬間有冷汗流下來,他立馬直起腰,一左一右勒住兩位同期的脖子,他在中間略微佝僂着,一副十分虛弱的樣子。

本來察覺不對的直覺系選手鬆田陣平與對視線敏感的萩原研二被他這麼一拽,哪還有心思管視線了?估計是哪位‘公安’回頭看了一眼吧,再說了,那麼多警官在,附近大抵是安全的。

他們因為栗棲琉生再度動作,放棄了抬頭的打算,又好氣又好笑地架住他,松田陣平還嘟嘟囔囔道:“都怪你,逞什麼強啊。”

萩原研二也點點頭應聲批判他。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栗棲琉生一一聽着,直到他們走出去五米遠,他才假裝好受地抬起頭。

——在視線的邊緣,有一抹銀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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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警校組同期的我還有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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