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松田陣平親手按下了打火機。

他之前曾經聽聞過，據說最頂尖的技術能完全將人偽裝成另一個人的樣子，那位傳奇怪盜kid就能夠做到這一點。所以當看見原本屬於自己的那張臉一點一點被複刻到地上那具屍體上時，他不可抑制地產生了一股強烈的驚悚感。

他又一次意識到了水山繁所在的組織是一個什麼樣的龐然大物，它能吞噬掉一個原本一無所知的孩子，一點一點將他染上屬於自己的底色。

他想起了那次新年，水山繁笑着與他交換運勢紙條的模樣。松田陣平不在意這所謂的玄學，可卻一直將交換過的簽子保留，想着什麼時候歸還過去。

他現在卻真的意識到，原來一切之間，冥冥自有天註定，就像當時水山繁將自己的吉給了原本大凶的他一樣，此時的水山繁也是冒着背叛組織后被殺的風險，也要衝出來護住他。

那個手段高超的女人對他一笑，松田陣平知道她還在懷疑自己，也知道只要回去自己就會被查個底朝天。他看着火焰中一點一點被吞噬的那張屬於自己的臉，心中卻是對未來的迷茫。

這場騙局真的會安全嗎？自己的未來又將如何？hagi那邊……又會怎樣呢？

但是松田陣平已經做好了打算，一旦自己是警察的身份暴露，他就和那些人說是自己逼迫水山繁這麼做的。就讓他這條本該逝去的生命，最後再保護一次那位青年吧。

雖然現在腦子很亂，雖然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來面對在他面前展示出如此殘忍一面的水山繁，這些他都需要想一想。

但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絕不想讓水山繁受傷。

大火從天台向下蔓延，水山繁沉默地注視着那片紅光，他不僅抹去了黑衣組織在這所公司的全部痕迹，還讓另一個年輕警察的身份在這裏徹底消散。

他吐出一口氣，回頭對着貝爾摩德露出與往日無異的微笑「如何，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反正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你都會老實上報，那麼我和朗姆之間的摩擦，我相信你也不會隱瞞咯。」

他說這句話時刻意避開了站在那邊的死人臉卡勃耐。而恰好站在他身邊的波本聽見了這句話，配合地上前做出阻攔的樣子。貝爾摩德無心參與他們派別之間的爭論，感慨一句「男孩們啊」后就先行離開了。

此時的卡勃耐似乎和朗姆彙報完了今天的發生的事情，冷着臉對波本招招手示意他跟上去。金髮男子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站在水山繁身後的松田陣平，開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抿唇轉過身去。

「等一下。」水山繁開口叫住了降谷零離去的身影，輕描淡寫地開口「就這麼走了嗎波本？」降谷零配合轉身「是，還有什麼事嗎？」

水山繁將松田陣平向前推了推「我這邊要給手上的任務收尾，暫時沒有時間照顧他，既然你也是情報人員，不如接下來一間就讓你來帶帶他好了。」

降谷零心臟瞬間砰砰跳了兩聲，他知道這是水山繁給他和好友解釋現狀的機會。他幾乎想立刻答應下來，但是不可以，這裏還有另一個人存在，那個綠眼睛的狙擊手也不知道正在哪裏盯着他，還不能鬆懈。

降谷零面上笑容不變，語氣卻越發遲疑「這……」他做出一副想拒絕有不敢的樣子，卡勃耐果然沒好氣地開口「想免費讓我們給你帶孩子，想得美。」

水山繁聳了聳肩「你不願意嗎？」揮了揮手，他突然露出個笑容「無所謂，不過這樣你們到嘴邊的機會可就沒了。畢竟——你們還是對我的部下有所懷疑不是嗎，近距離調查他，豈不是更安全？」

卡勃耐沉默了一下，轉頭看向降谷零，朗姆眼前最紅的新人恭敬低頭，壓下嘴角的微笑，低聲承諾「請教給我，我一定會將他挖個底朝天。」

可就在事情要定下了時，松田陣平突然伸手拉住了水山繁。不同於表面的雲淡風輕，兩個人的手心都濕漉漉的，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緊張不言而喻。松田陣平看向那雙天晴眸子，下意識開口「我不想……我想留在你身邊。」

雖然松田陣平目前對水山繁還是有着突然見證對方另一面的陌生感與彆扭，但他知道自己不想離開他，他想聽水山繁親自為他解釋這一切。

松田陣平抿着嘴，一向桀驁的眼睛裏此時卻滿是執拗「你又要拋下我，就像當初一樣，你真的以為我有那麼無所謂，我的心不會痛嗎？」

他們的手緊緊牽着，二人旁若無人地對視，奇怪的氛圍令站在不遠處的降谷零尷尬移開了視線，他心裏莫名堵堵的，想着自己作為松田陣平接下來的指導者是不是該說點什麼時，一道遲疑的聲音打破了雙方「深情」的對望。

「你們……在幹什麼呢？」水山繁觸電般鬆開手，只見遠方的赤井秀一很是恍惚地看着他，表情扭曲且複雜。

三人呈現着一個奇妙的對峙姿勢，赤井秀一那一副原配上門問罪的姿態可以帶入許多經典劇情，就比如那個著名的，又到了刷白色相簿的季……

「啪」，降谷零在心中一巴掌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他小幅度甩甩腦袋，將自己眼前奇怪的濾鏡甩掉，凝心看起了當前場景。

赤井秀一覺得眼前場景真是刺激，那個被水山繁甩掉的前男友竟然追上來了，雖然他一直辛辛苦苦在對面端着狙擊槍不知現場發生了什麼，但看水山繁剛剛在天台上舌戰群孺的樣子，這人現在應該安全加入組織了。

果然赤誠的愛讓人永遠無法拒絕嗎，發現了水山繁私心小秘密的赤井秀一感慨到，暗自記下了這個可以威脅藍橙酒的小細節。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麼，赤井秀一的表情更奇怪了，那琴酒要怎麼辦，那個男人能忍受水山繁給自己戴綠帽嗎？

在眾人視線下，赤井秀一的表情一變再變，最後才堪堪憋出一句話「我會守護好你的。」

赤井秀一併不覺得自己的話奇怪，畢竟做了這麼多飯感情也有了，還有那至今成迷的身份，起碼值得他在琴酒殺上門前稍稍阻攔一下，這就是所謂的守護。

可降谷零卻不這麼想，他視線偏移，心中對赤井秀一稍稍改觀了些。原來這個男人，有這麼痴情嗎！這是什麼怨種男二人設，一直在身邊默默守護什麼的真是……表面一副什麼也不在意其實內心很溫柔的降谷零，被眼前卑微的劇情悄悄戳中了。

松田陣平也很懵，他心裏既高興又傷心，壓下心中的彆扭，他用挑剔的眼神掃了赤井秀一一圈降谷零這是在挑釁！，悄悄湊到水山繁耳邊開口「水山，雖然很高興你從上一段感情里走出來了，不過把人家當替身不好吧。」

雖然松田陣平的生命目前還是撲朔迷離，但他已經一如既往地開始擔心起了水山繁的感情生活。

水山繁「……」這人怎麼還是該死的老樣子啊！

他趕緊揮揮手把松田陣平趕到降谷零身邊去，比了個手勢示意和他電話聯繫，隨後又對赤井秀一招招手「你先走，我去找一下琴酒。」

他算對這個只有卡勃耐還在走正劇的世界絕望了，趕緊讓自己離開這些人！

赤井秀一猛吸一口氣，果然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前男友都捨命說到這了卻依舊面不改色去找白月光，好複雜的情感糾葛，水山繁好渣一男的！

降谷零也猛吸一口氣，果然還是初戀永遠刻骨銘心，就算有了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另一位綠眸男人，卻還是要選擇那個傷自己最深的人，好虐心的情感糾葛，水山繁好深情一男的！

而此時一臉無所謂，站在身邊的松田陣平還不知道琴酒是誰，當他終於將銀髮男人和那個稱號對上時，內心又將是另一種驚濤駭浪。

不過此時，任務已經完成，後續交接也已完畢，大家只是能心中各懷着心思默默散開了。

降谷零對着跟在自己身邊的松田陣平一笑，意有所指的開口「走吧，讓我來給你講講組織里的一切。」

最後看了一眼遠方天台上還未燃盡的火焰，松田陣平閉了閉眼睛，跟在降谷零身後堅定地邁開了步子。

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萩原研二拿着剛從上面批下來的死亡證明，他的手顫抖着，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之中。

眼前堆放着從火焰燃盡的灰塵中翻出來的遺物，萩原研二自虐般地一遍一遍細緻地看着，強迫着自己在其中能找出什麼佐證證明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所有的物品都在告訴他一個現實松田陣平死了，死在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里，身體被燒得一乾二淨。

萩原研二猛吸一口氣，抬起頭掩飾自己從眼眶中奔涌而出的淚水。

明明一切證物都讓他已經不需掙扎，可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他總覺得松田陣平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死去，對方還好好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只是等待着時機與他相逢。

得知這個消息后特意趕過來的伊達航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他感到自己手下的肩膀正微微顫抖着「雖然在選擇這個職業那天就已經有了覺悟，但沒想到小陣平竟然是最先離去的。」

「也不知道zero和小景光知不知道這個消息。」萩原研二低聲呢喃了一句「我甚至無法想像，我們能否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伊達航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奔走在前線的警察大多生命短暫。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畢業資料就被抹得一乾二淨，其所執行的任務危險程度不言而喻，沒有人可以保證他們會平安歸來。

沒想到那年櫻花樹下的約定，這麼快就有一人違約了。

為了要空出時間來帶松田陣平，水山繁很是忙碌了一陣子，幾乎每天都在為自己的任務奔波。

每天都在被迫加班的赤井秀一見他累到躺在沙發上不願動的樣子，也有些疲憊地坐在他身邊緩了幾口氣，表情複雜的看向閉目養神的青年「為了一個人，把身為組織高層的你累成這樣，值得嗎？」

水山繁微微睜開眼睛，想找個借口解釋清楚眼前的一切，腦子裏閃過了各種千奇百怪的想法，最後他只能咬着牙承認赤井秀一心中所想的那點「哈哈，畢竟是曾經愛過的人嘛，還是要照顧一下的。」

他表面裝作一副風流的樣子，其實已經幾乎咬碎了滿口牙。要是知道松田陣平有一天竟然會加入組織，當時他就不瞎說了！

赤井秀一表情又奇怪起來，他在旁邊吭吭哧哧半天，最後竟然感慨一句「這就是渣且深情嗎？」

水山繁「……你去琴酒那邊待幾天吧。」煩死了，真不想見到他每天在自己身邊腦補那些狗血大劇！

赤井秀一又恍惚了一下，明悟了「這麼做是為了向琴酒表達衷心嗎，我明白了。」他適時拍了句馬屁「不愧是秉承黃金精神的您啊。」

水山繁「……快滾。」

將越來越奇怪的赤井秀一趕走後，水山繁意識到自己需要一個新的狙擊手。可他和琴酒手下那對瘋男女實在不和，所以只能咬牙向朗姆要了一個。

到了任務現場后，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對着他。那人似乎聽見了他過來的腳步聲，回身望了過來，兩雙藍色的眼睛在空中交匯，一時間似乎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只化作對方一句低低的問好。

水山繁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啊蘇格蘭，朗姆給我的狙擊手是你嗎？」

現在回憶起來，水山繁與警校組的一切交集正是始於諸伏景光。正是初次來日本時那次搭話，才有了後面他與降谷零的交集。

在他們還是學生的時候，諸伏景光總是那個站在身後溫柔在注視着他們打鬧的人。好像沒有什麼脾氣一般，水山繁總喜歡在疲憊時呆在他身邊。

像海水一樣包容，水山繁這樣在心中評價他。

這個任務並不困難，到了現場不一會兒水山繁就收到了諸伏景光完成任務的暗號。收拾好現場準備離開時，諸伏景光卻突然攔住了他「可以陪我走一走嗎？」

二人就這樣帶着滿身的危險物品悠悠閑閑地逛起了街，踩在落日大道上，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可縈繞在兩人身邊的卻是閑適與愜意的氛圍。

感受着拂過臉龐的微風，水山繁只覺久違的愜意。

「松田的事，我從波本那裏聽說了，謝謝你。」還是諸伏景光先開了口，他對着水山繁溫溫柔柔一笑「好像加入了組織后，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單獨與你呆在一起。明明應該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多問幾句，可我想了又想，果然最應該的還是要和你道謝。」

水山繁彆扭地避開視線，他早就過了拿着自己做過的事洋洋自得去邀功的年齡，真正成為了一個成熟大人的他反而臉皮越開越薄了。

「你的身份，目的，立場，我想都暫時拋在腦後，我相信救了松田的你，一定不是以組織高層藍橙酒的立場，而是身為我們的朋友水山繁護下了一切。」

被那雙溫溫柔柔的藍眼睛注視着，水山繁難得地不好意思起來，他抬手揉了揉頭髮，看向今天難得滾圓亮堂的落日，情不自禁也笑出了聲。

「傍晚空氣這麼好，要不要和我再走一會兒？」他向一旁伸手，發出邀請。

夕陽下兩個並肩而行時不時低頭竊竊私語的身影，就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之前的傍晚，溫馨且自在。

得益於在警校時曾經接受過的系統訓練，而爆處組的工作又另松田陣平對細節的把控有極致要求，所以在降谷零的指導下，他對情報工作竟然上手出乎意料得快。

在水山繁將手邊的事物處理好后，他就帶着松田陣平去了美國。美國的實驗室此時正在高速發展，需要各方情報的融合，而松田陣平正好可以憑藉此機會地位一躍而起。

當初讓松田陣平擔任情報人員也是為了讓他遠離組織的殺戮。不管怎麼說，水山繁不想讓自己驕傲肆意的友人手上被迫染上罪惡的鮮血。

和松田陣平想的不一樣，他本以為到了美國只有他們二人時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次，可水山繁卻總是遠遠避開他。

他已經從降谷零口裏得知了組織的背景和水山繁的身份。生活不像是影視劇里的狗血劇情，水山繁確確實實是這個罪惡組織的一員，身上背負的人命與罪孽無法洗脫。

可能就是身份被揭露后的逃避心理，再加上被迫拉松田陣平入伙的愧疚，害怕被友人埋怨的水山繁又一次從松田陣平身邊逃離了。

在獨自工作了十多天後，松田陣平終於忍受不了，在一個酒吧面前堵住了準備匆匆逃離的水山繁。

「喂！」一路趕來氣喘吁吁的松田陣平大喊一聲，叫住了前面預備拔腿就跑的水山繁。二人在異國夜晚的街頭上對峙着，最後還是松田陣平豁出面子用英語大喊了一聲「你要拋棄我嗎！」

整條街上人們八卦的目光瞬間集中在水山繁身上，他憂愁抬頭看了眼遠方的天空，不明白自己為何總是陷入莫名的情感漩渦之中。

無奈，在來來往往視線的打量下，水山繁只得跟着松田陣平進了附近的咖啡館。

強行把水山繁從酒吧門口拉走的松田陣平一邊將他往咖啡館裏推一邊念叨「小小年紀不要總往酒吧跑，不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嗎？」

水山繁條件反射地接了一句「松田，你怎麼還是這麼啰嗦啊……」話頭止住，那份字裏行間的熟練感卻無法掩蓋。

松田陣平嘆了口氣，揉了揉水山繁的頭髮，領着他坐在了窗邊的咖啡桌上「我們談一談。」見水山繁一臉抗拒，松田陣平壞心眼地威脅「對我做了這麼多事，還不想給我個解釋嗎？」旁邊的咖啡店員聞言又奇怪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水山繁氣惱開口「你故意的吧！」

伴隨着松田陣平爽朗的笑聲，二人之間彆扭的氣氛總算是消散了許多。水山繁氣鼓鼓地坐在座位上，擺爛一般將憋在心裏的話通通說了出去「是啊，我就是騙了你，我來到日本之後一直乾的都是這種工作，不像你想像中那樣天真無邪還真是抱歉，把你拉進了這趟渾水還真是抱歉！」

不同於在降谷零面前的遊刃有餘，水山繁在來到日本后，第一個給予他關照的松田陣平前總是有些難以克制的驕縱，導致兩人也總會像小學生一樣吵起來，還需要萩原研二在一旁勸架。

松田陣平一下子把眉毛挑了起來「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把我一頓指責，看看你這副委屈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

說到這兒，他無奈地笑出聲「你這傢伙還真是有些小動物的趨利避害天性，早就知道我縱着你吧。」

他嘆了口氣「說實話，在親眼目睹了你另一面后，我真的糾結了一段時間。不過我糾結的不是我們之間的友誼，而是你的身份令我有些無措。」

松田陣平不喜歡想那麼多彎彎繞繞，或者說他本身也不是什麼糾結正義不依不饒的人。身為在櫻花下發誓警察，他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也時刻堅定追尋着法律外蔑視生命的罪犯。

他不能接受水山繁在自己面前殺人，但他絕不會因此而厭惡他，水山繁在松田陣平心裏的地位永遠不會改變。松田陣平遵循的正義不是死板的，水山繁犯下的罪孽他不會無視，他會讓青年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卻絕不會推開他。

不是一路人又怎樣，松田陣平並不認為友誼會因此而改變。所以在一切清算之前，他將會一直跟在水山繁的身邊，努力阻止他越陷越深，讓他的罪孽早日還清。

磕磕絆絆地將自己的心情描述出來，松田陣平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所以說聽見了嗎，最後我絕對不會包庇你的，這期間你也不要做出什麼為了保護我把命搭上的事。」

「不管怎麼說，你永遠是我心裏重要的人，不要再胡思亂想傷害自己了。」

水山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從未感覺過心裏如此開心，他有些驕縱地「哼」了一聲，卻還是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承認了自己的內心「那個重要的人什麼的，我也是。」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互相鬧了個大紅臉，松田陣平咳了兩聲掩蓋。

「難得互訴衷腸一次，還真是不適應啊。」

接下來一段日子，他們的關係終於不再緊繃，恢復到了最開始的模樣。就在美國的任務即將完成之時，赤井秀一的一個電話打到了水山繁手機里。

「藍橙酒大人。」男人磁性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我剛接到命令，要我奉命處決組織的叛徒——蘇格蘭威士忌，在這裏向您請示。」

明明是磁性的聲音，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