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危機
來人三高一矮,高個中一人身披黑衣,另外兩個一身僕從打扮。
「老闆,找三間好客房,我家蘭尼斯特大人要好好休息一晚。」四人中一名高大的僕從說道。
「七神在上!」
看到四人中的小矮子,凱特琳低呼一聲趕忙轉回頭將頭巾放下。
她沒想竟然碰到了提利昂,弟弟艾德慕的話真的應驗了。
坐在她對面的羅德利克更是瞪着圓圓的大眼睛,一臉陰沉。
旁邊的歌手馬瑞里安早就被進來的四人吸引,沒有注意到同桌兩人異樣。
老闆瑪莎一聽到是蘭尼斯特,趕忙從廚房跑了出來,張開佈滿暗紅色牙齒的大嘴,笑着低身說道:「大人,您知道這幾天人多,房間早已經滿了!」
「是嗎?你看我也不需要多大地方,只要能洗個熱水澡,能睡覺就行,至於他們,馬房就不錯。」
矮個的蘭尼斯特正是從北境返回的小惡魔提利昂。
「大人,我這裏真的沒有空房間了,要不您……」
提利昂沒有再聽老闆瑪莎說話,而是邊走邊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金光閃閃的錢幣,在手中不停拋動。
「我想要一個乾淨房間似乎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提利昂看向大廳內坐着的食客。
「大人,我的房間好像剛好能滿足您的要求!」
一名穿着破舊皮衣,頭髮結成一縷縷的三十多歲傭兵站起身說道。
「你很不錯!」提利昂將金幣彈出手,剛好被傭兵接住。
轉過身提利昂又對瑪莎吩咐道:「撿你們這裏最好的食物上來,我們都餓壞了,哦,別忘了來一瓶好葡萄酒!」
提利昂說完才發現大廳里人實在太多,連個坐的地方都快沒了,更別提同時坐下他們四人。
「蘭尼斯特大人,見到您是我今天最大的幸運,請讓我為偉大的蘭尼斯特家族高歌一曲!」
坐在凱特琳對面的馬瑞里安站起身興奮說道。
凱特琳現在知道弟弟艾德慕為什麼如此痛恨歌手這個職業了,他們簡直就是為了專門對付徒利家而生。
「那你可找錯了……」提利昂話說到一半就發現了馬瑞里安對面熟悉的身影。
他走到凱特琳面前微微抬起頭,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史塔克夫人,沒想到您竟然在這裏,我說為什麼沒在臨冬城看到您。」提利昂一臉驚訝。
雜亂的大廳瞬間安靜,能被稱為史塔克夫人的只有北境守護奈德、當今首相的夫人,也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霍斯特公爵的大女兒。
看着提利昂,凱特琳眼睛瞬間變紅,她想到了此刻正躺在那裏動彈不得,一輩子都將以床為伴的兒子布蘭。
雙手傳來的隱隱疼痛讓她現在就想抓住提利昂,問問他為什麼要謀害和他無冤無仇的布蘭。
可是弟弟艾德慕的警告猶在耳邊,丈夫奈德沉重的表情還在腦中回放,為了身處君臨的丈夫和女兒她只能忍住心中衝動。
「夫人,真的是您!」客棧老闆瑪莎聽到提利昂的話走了過來,看清凱特琳的面容后吃了一驚。
凱特琳知道再也沒法隱瞞,咬了咬牙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站起身說道:「瑪莎,很久沒吃過你的蜂蜜蛋糕了!」
「夫人,我這就去給您做!」瑪莎受寵若驚,邁動肥胖的身體快速走進廚房。
周圍幾名年輕貴族紛紛起身驚訝的看向凱特琳,當凱特琳的目光望過來時他們趕忙站起向她躬了躬身。
「他們都是父親的封臣,如果我讓他們抓住提利昂他們一定不會拒絕。」看着大廳內緩慢落座的眾人,報仇的念頭再次從她腦海冒出。
緊接着她又想到了在君臨的一幕幕,「這難道就是艾德慕所擔心的抓捕提利昂的機會?」
艾德慕的話一一應驗,也在時時提醒凱特琳不要衝動。
「提利昂,你能跟我上樓一趟嗎?我有話想要問你。」雖然不能現在抓提利昂,但讓凱特琳當什麼都發生她卻做不到。
黑綠色的眼珠轉動,從凱特琳初見他的泛紅眼睛和現在有些詭異的氣氛讓他感到了一絲異常。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仔細回想,是了,在臨冬城奈德的大兒子,代理城主羅柏似乎也用類似的眼神望過自己,他甚至還將出鞘的長劍橫在膝上歡迎自己。
一絲危險氣息在腦中醞釀,轉頭看看周圍,原本嬉笑熱烈的場面不在,眾人那種望向自己就像在看金幣的眼神也被審視取代。
提利昂也想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怕上樓后就再難以自己下來,可如被圍捕中的獵物感讓他無法突圍。
「如您所願,史塔克夫人!」權衡再三提利昂只能點頭答應。
說完他示意兩名僕從跟上自己,至於一路從絕境長城跟着他的尤倫他已不再指望。
守夜人雖然直屬於國王管轄,只效忠於國家,但誰都知道那是北境的地盤,連絕境長城都是「築城者」布蘭登·史塔克所建。
史塔克家從八千年前絕境長城建立開始幾乎每一代都有人披上黑衣,可想他們與史塔克家的關係。
穿着黑袍的尤倫也看出了不對勁,他知道他應該幫助凱特琳,可這些天與提利昂的一路相處又讓他有些猶豫。
凱特琳看出了尤倫的為難,向他微微點了點頭,又看向提利昂。
提利昂咬了咬牙,帶着兩名僕從往樓上走去,羅德利克手扶劍柄跟在後面,凱特琳向大廳內眾人點了點頭才隨羅德利克向上走。
來到三樓房門前,凱特琳走到提利昂面前說道:「你不介意和我進去單獨談談吧?」
「與您這樣高貴的夫人共處一室我樂意之至!」提利昂露出一個略含深意的笑容。
凱特琳沒有理會他的無禮,率先進入房間,門外羅德利克眯眼看着提利昂的兩名僕從,完全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見提利昂關起房門,凱特琳問道:「你可曾有過一把瓦雷利亞鋼匕首?」
提利昂眼神從迷茫變得銳利,「那把匕首早就不知道被我丟在了哪裏,您怎麼會問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