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聯合辦案
“抱歉，扶宣先生，真的很抱歉！請原諒我的冒失。”
里德一邊真摯地致歉，一邊連連後退。
看到對方誠懇道歉的模樣，扶宣知道他並不故意的，旋即停下腳步，冷哼一聲，收回凶厲的眼神。
“說吧，誰讓你來找我的，是不是老格雷，就知道不能欠他人情，明明精明的很，怎麼就只混到探長一職！”
里德腦袋有點轉不過來，一臉地詫異，對方都不需要自己解釋，就已經把事情還原的七七八八了。
這份洞察力，這份推理能力，着實可怕！
他緩過神，忙從口袋中掏出格雷探長給的信，遞了過去，溫和且恭敬地說道：“那個，我這有探長的信，扶宣先生，你要不要看看？”
你沒看見我兩手各拿一個袋子嗎？警校是怎麼讓你畢的業……扶宣暗暗腹誹一句，冷着臉道：
“這裏人多眼雜，走吧，跟我進屋。”
里德頓時眉開眼笑，大步跟在扶宣身後。他感覺扶宣先生還是挺好說話的。
由於疏於打理，樓梯的台階上早已是落滿灰塵，又因為沒有任何窗戶，光線根本無法照進來，顯得尤其昏暗。
扶宣倒是早已習慣，輕車熟路，沿着台階，一級一級往上走。
里德從小並未見識過如此不堪的生活環境，再加之，十分認可偵探扶宣的能力，他怎麼也想不到，扶宣先生竟會選擇居住在這種場所。
“先生怎麼會選擇居住在德爾森公寓？這附近的治安可不太好。”
扶宣倒是想離開這棟公寓，不過正如比爾博先生說的那樣，“每月十鎊的房租，只有我這能找得到。”
十英鎊多嗎？
首先，此時的英國以英鎊作為本位貨幣單位，由成立於1694年的英格蘭銀行（Bankof）發行，輔幣單位是先令和便士。
1英鎊=20先令，1先令=12便士。
他購買這兩大袋食材一共花費2鎊7先令5便士，是他兩天的伙食。
想到這，他也就沒心情搭理這富家子弟，心裏嘀咕：我們之間可有階級矛盾，你小心點，哪天工會爆發革命，小命難保。
見扶宣先生並未作答，里德不好意識地撓撓頭，他才注意到，可能是因為職業習慣，剛剛這問題有些涉及私隱。
很快，默然的兩人一前一後，相繼走出3樓樓梯口，右拐來到304號房門前。
鑰匙在大衣的左側口袋，扶宣騰不出手，只能想着先把裝滿食物的袋子放到地上，正要這麼做的時候，
里德友好地說道：“先生，我來幫你拿吧。”
順勢接過扶宣右手的紙袋。
扶宣笑笑，兩人間那點不友好也就煙消雲散。他用右手拿到鑰匙，打開門，謙讓道：“請進吧！”
里德微笑點頭，走進304號房。
客廳傢具很少，只有一張木桌，表面覆蓋著一張紅藍格子桌布，剛好露出四個木質桌腳。
桌底下，還有四張木椅。
他看向右邊，牆體開鑿出一扇大大的圓頂門，正對開着的窗戶，寒風與微光也是從那拜訪這小小的房間。
另外，里德能看見，對面正是埃爾坎公寓。
絕佳的觀測位置！
窗戶的左下角，露出洗手台的一角，台上還有沒刷的碗筷，想必那裏就是日常做飯和清潔的廚房。
左側還有一扇紅漆門，應該是卧室，不知道裏面有沒有洗手間。
這時，
扶宣已關好門，邊放下手中食物，邊說道：“食物放桌上就行，現在你可以把信件給我了。”
“哦！好的，扶宣先生。”
里德小心地將食物放置在桌面，旋即，伸手從懷中口袋拿出溫熱的信件，遞給扶宣。
火漆封口的信件交到扶宣手上，他立刻注意到：其表面的紋路正是一個大寫的G，想必是格雷的首字母。
他扯開封口，拿出信件，仔細閱讀起來。
尊敬的扶宣先生：
數月不見，希望扶宣先生一切安好。此前斯米克深淵事件，多謝先生出手相助。
這次的深淵事件十分棘手，迫切希望先生伸出援手。當然，倫敦西區警局事後將奉上30至50英鎊的酬勞。
此外，我個人想拜託先生一件事：里德是一名很有潛力的警察，能否請你多多照顧，萬分感謝。
——格雷.道爾
讀完信件的扶宣，既高興，又鬱悶。一方面，自己終於能夠走官方途徑調查案件，無疑是令人欣喜的；另一方面，照顧他人這件事，真是令人頭疼。
兩世為人，他只照顧過一隻布偶貓。
“嗯哼，你是叫里德是吧！”
“是的，扶宣先生。”
“你稱呼我扶宣就行。-先吃早飯吧，我做的洋蔥炒蛋非常不錯！配上麵包，味道更好。”
不管怎樣，貓或人，餵食總不會錯……扶宣說完，徑直抱起兩袋食物走向廚房。
里德覺得扶宣很是熱情，事實上，他吃過早飯，可眼見他如此熱情，話到嘴邊，硬是說不出口。
他只能拉出一把木椅，等着第二頓早飯。
不一會，滋滋的燒油聲響起，緊接着，剁剁剁幾下后，洋蔥切成片，被掃進鍋里，豬油與洋蔥混合的獨特香味，迅速瀰漫。
再然後，五枚雞蛋打成蛋液，伴隨攪動，倒入鍋中，翻炒幾下，加入適量調味品。
一大盤鮮香四溢的洋蔥炒蛋成功出鍋。
里德光是聞到香味，口水就忍不住地流。
神秘的東方炒菜，他聞所未聞。
一刻鐘后，扶宣驚訝地發現，一長條麵包外加整盤洋蔥炒蛋竟是全部被裏德消滅完，他僅是吃到五分之一。
“扶宣先生，不得不說，你的廚藝和你的推理水平一樣，令人無比驚訝！”
里德一臉滿足地癱坐在椅子上，一邊摸着肚子，一邊讚歎道。
扶宣正拿着小半塊麵包，擦着菜盤子，希望裹點剩料，好吃完最後一口，聽見里德的誇獎，喜悅溢於言表。
“其實，我的推理比廚藝好，”扶宣像是一個孩子炫耀新買的玩具，“走，格雷應該有交代你盡量維持案發現場吧！現在，讓我們一起去看看。”
“當然，不過，”里德有些難為情，“稍等一下，我要上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