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沒頭腦和不高興
常言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季森宇昨晚幾乎沒有合眼,一個是失蹤的女大學生王喜兒才下眉頭,一個是即將在自己生命旅途中“失蹤”的大學女同學甄星寒又上心頭。雖然多年來的習慣隱忍的經驗告訴他,遭遇打擊后一定不能讓自己閑着,要找事情做,但是他主動攬下的這個案子卻並不能忘掉那該死的黃軍,還有他賣牛肉的土豪爸爸。
反而,還更雪上加霜了。
季森宇喝着紅牛驅車前往農林大學,他焦慮的眼睛裏佈滿了血絲。
電台大清早的竟然在播放苦情歌——《愛一個人好難》。
呵,季森宇發現愛一個人確實真的好難。
可是,愛——
不就是兩個人你好我好,你情我願的事情嗎?
應該很簡單啊,有什麼好難的呢?
或許,愛一個其實本來是不難的,難的是去愛一個並不愛自己的人吧。
不對!
星寒她對我是有感覺的,我確定。
……
季森宇將近八點到達與實習生朱珊迪約好的農林大學南門,巡視一圈后卻沒有看到自己想像的那個新來的。他頗有些不耐煩的把昨夜梳理出的失蹤案備忘錄丟在了副駕駛位上,心想着不管那新來的二貨能不能上道,自己的責任算是盡到了。
八點已經過了,人還是沒來。
季森宇不由自主的觀察起路過南大門的每一個可能是那個叫什麼珊迪的年輕女性。誒,那個大波浪、超短裙、細高跟……一位背影窈窕性感的女子深深的吸引住了季森宇的目光。季森宇為自己如此的條件反射感到驚訝,連他自己都感覺到眼睛輕浮的不受控制。、
“不應該啊,我是一個非常專一的人啊。”季森宇心想。
這些年來季森宇除了甄星寒就沒有對其他女孩有過興趣。他覺得忠誠永遠是贏得一份完美愛情的最核心品質,尤其是現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自己一定要堅持到底。想到這裏,他毅然扭轉了視線。但是,那姑娘好像回頭了。她是朱珊迪嗎?可能就是吧。哎呀!她的長相怎麼和身材這麼——
不成比例!
一口紅牛嗆在了季森宇的氣管里,他咳嗽着去抽紙巾擦嘴。這時,一輛別克商務車擋在他車面前,只見副駕駛位上坐着的一個腦門上打了“補丁”的衰人,那衰樣簡直比觀後鏡里的自己還要衰上一萬倍。殊不知,這衰人正是昨夜在119寢室撞“鬼”的包工頭何森亮。當然季森宇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是詫異這世上竟然還有比自己更心碎的人。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敲他的車窗。
抬望眼,是一位短髮清麗的女孩在朝他笑。
季森宇放下車窗:“你是?”
朱珊迪:“你是季師父吧?”
季森宇:“你是朱珊迪?”
朱珊迪:“嗯哼。”
季森宇載着朱珊迪開進了農林大的校園,因為路線不熟,車子緩緩的在林蔭道上行駛着。季森宇不時的看一眼在專心看備忘錄的朱珊迪,覺得她跟昨天電話里的那個話癆不太一樣,做起事來還真有點……像模像樣。
朱珊迪放下了備忘錄:“唉……”
季森宇:“怎麼?是不是後悔沒聽我的建議?”
朱珊迪:“那倒沒有。”
季森宇:“沒事兒,你現在想回去也來得及,我可以幫你跟科長說。”
朱珊迪:“我可不會當逃兵。”
季森宇:“欸,良禽擇木而棲嘛。你也看到了,這案子本就是死水一潭,我來其實就是碰碰運氣。”
朱珊迪:“季師父,你是在試探我吧?”
季森宇:“這……怎麼會呢,呵呵。我也是,實事求是嘛(喝紅牛掩飾)。”
朱珊迪詭異的笑了:“你想聽聽我對這案子的看法嗎?”
季森宇不以為然的:“說來聽聽(喝一大口)。”
朱珊迪雙手比劃:“我就是……愛與正義的,警察美少女。我要代表月亮,消滅邪惡,哈!(對季森宇發功)”
季森宇一口哽住,急忙捂住嘴——
噗……
小車的擋風玻璃從裏面噴滿了液滴。
小車吱嘎一聲突然急剎,過往的行人紛紛側目。
季森宇在車裏大吼:“能不能嚴肅點啊,這是在上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