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畫卷
“驚喜?”
“嗯”
龔景看着眼前長長的黑色匣子,打開之後才發現裏面靜靜地躺着一把苗刀,刀鞘是黑色的,彷彿與這夜色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龔景就算在夜間視力也很好肯定不知道這是什麼。
龔景大喜,將刀身拔出刀鞘,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整個刀身顯得皎潔無暇。
“哪裏來的?”
許穎白了一眼興奮的龔景,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是哪裏來的?打掃房間找到唄,應該是以前住這裏的人收藏的。”
“嗯,還沒有開刃呢,明天我去弄塊石頭磨一磨,給它開刃。”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許穎很高興,龔景也一臉激動地看着她說道:“許穎,謝謝你。”
黑暗中龔景看到她的臉頰瞬間就帶上一片片紅雲,只見她聲若蚊蠅地說道:“你喜歡就好。”
看到這樣的場景龔景那顆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在內心不斷地對自己說其實許穎對自己根本沒有那方面的意思,自己只是誤會了。
清晨,龔景叫醒了還在熟睡的許穎,沒辦法,昨天她非要說今天和自己一起去跑步,讓自己叫她。
許穎迷迷糊糊地起了床,洗完漱后她才發現天都還沒亮,驚訝地看着正在穿鞋的龔景道:“你每天都起那麼早嗎?”
“嗯”
龔景表情有些奇怪,滿臉通紅地看着許穎胸口的方向,又看看外面許穎晾曬的裏衣。
許穎臉色也立馬羞紅,捂住胸口說道:“你這麼看着我感覺很害羞,我就這麼一套裏衣,洗了當然就沒穿的了。”
“幸好我們在這裏找到了衣物,要不然一直穿這一套也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
“嗯嗯”
許穎深表贊同,如果真是那樣估計他們現在的樣子比起野人好不了多少。
寒風凜冽的清晨,許穎氣喘吁吁的,看着前面跑出老遠的龔景,她無力地大喊道:“你等等我呀!”
龔景一溜煙又跑了回來,看着上氣不接下氣的許穎笑嘻嘻地說道:“這才跑了兩三公里呢,一半都還沒有到。”
“你每天都跑這麼遠嗎?”
“對呀”
許穎目光幽怨地看着龔景說道:“你以前一定是個練體育的吧?”
龔景一愣:“高二練過,高三沒練了。”
“其實我原本也好不到哪裏去,跑個幾百米就和你現在一樣了,你已經很不錯了。”
許穎有些力不從心地說道:“那你怎麼跑那麼遠臉不紅心不跳的,我覺得我的體質已經很不錯了,末世之前我每天都會晨跑,但和你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龔景咧嘴笑了笑:“其實我被喪屍咬過。”
“嗯?你說什麼?”
許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龔景低頭又在她耳邊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被喪屍咬過。”
許穎滿臉狐疑,眼前的青年身材一米七三左右,除了頭髮和皮膚白一點並沒有其它的異常,和正常人無異,一時間以為他在和自己開學,便撇撇嘴角:“有意思嗎?”
見她不信,龔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信算了。”
“上來,我背你吧。”
許穎鼓了鼓嘴,趴在龔景寬闊的背上拍了拍他的頭:“整天就想騙我。”
龔景內心稍微有些失落,原來自己在許穎的心中是這麼不正經的一個人,好在已經背過許穎很多次了,
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我們要去哪?”
後面傳來的銀鈴嗓音和若有若無的氣息以及背部的傳來的感覺都讓龔景有些心猿意馬,隨口答道:“湖那邊”
許穎驚呼:“這邊有湖?”
龔景依舊心不在焉:“嗯,這是我上次找到的,一直想着有時間帶你來看看,給你個驚喜。”
“可是你都說出來了還叫驚喜嗎?”
龔景一驚才反應過來,對呀!自己不是準備給她一個驚喜嗎?怎麼都說出來了?
情急之下龔景只能胡亂地轉移話題:“額,其實我真的被感染過。”
許穎語氣敷衍:“哦?是嗎?”
龔景繼續往下說道:“真的,原本我的頭髮是黑的,皮膚也沒那麼白,體力也沒那麼好。”
許穎皺了皺眉:“把唐刀給我幫你拿着吧,硌到我腳了。”
龔景聽她這樣說就知道她一句都沒仔細聽,便沒有再繼續往下說,把唐刀連着刀鞘從腰部拿下來交給了許穎。
三面都是山峰,一面沿着一條河流靜靜的流淌出去,湖水安穩地在中央,迎着剛剛浮出的夕陽照耀之下,碧波浩渺,波光粼粼。
許穎滿眼驚喜,沒想到在這樣的世界裏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美景,細想之下末世之中他們的生活充滿了離別和血腥,還是第一次有時間和心情靜靜欣賞這樣的美景。
這在以前只是很普通的景色,卻是如此讓人流連忘返和懷戀往昔的時光。
龔景很輕易地就找到了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拔出唐刀磨起了刀身,許穎坐在他旁邊的大石頭上看着這微黃而水波不興的湖水。
如果有其他的倖存者能看到這個場景肯定會驚訝於混亂的末世中居然還會存在這麼和諧的場景,如同一幅極具生活氣息的畫卷。
許穎突然問道:“你說裏面會不會有魚呀?”
龔景眼睛全神貫注地盯着磨刀石,淡淡地說道:“有啊,我還抓過呢,只是不確定能不能吃,這些魚都變異了的,隨便一個都很大,還長滿了尖牙。”
許穎震驚:“你都沒和我說。”
龔景想到沒想就說道:“這不是怕嚇到你嗎?長得挺恐怖的,我剛見到時都嚇了一跳,還差點回不來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不讓你靠近湖邊。”
聽龔景這樣說,許穎心頭暖暖的,一想到龔景差點還回不來了還非常地后怕,她不知道如果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該怎麼活下去。
許穎雖然有些氣惱龔景龔景是不是沒想過如果他死了自己該怎麼辦,對自己的生命一點兒也不上心,不過自己根本無從指責他。
在末世想要生存,本來就需要時刻面對着生死,原本她也沒想這麼多過,只是這兩個星期的安穩生活漸漸讓她放鬆了一直繃緊的那根弦,就連龔景每次外出留給自己的手槍都沒怎麼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