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真兇落網
“駱斌皓,你可認識曹陽?”
高堂之上,明鏡高懸,水仙兒厲聲問道。
“並不認識。從未聽聞。”
駱斌皓回答的很是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你呢?”水仙兒轉身看向了一旁已經羞愧的滿臉緋紅,低頭不語的媛媛。
“認,認識。”媛媛的聲音很小,臉頰也比先前更顯緋紅。
“你二人是何關係?”
沉默了半晌之後,媛媛抬起了頭:“在我與前夫家中搬出之後,先認識了曹陽,后結識的陳亞兵。我,我與他二人交往過一段時間。”
“水仙兒,你到底想問些什麼?”看到媛媛窘迫的模樣,駱斌皓有些着急了,對着水仙兒怒吼道。
“我只是想知道,陳亞兵夫婦二人與曹陽被害身亡的真兇!”水仙兒盯住了堂下的駱斌皓,很是妖媚的笑着。
“拙荊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來的膽識,何來的力氣去殺害他們三人?”
“可是,你就不一樣了啊。”水仙兒依舊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駱斌皓。
“從令慈開始,閻王帖就一直圍繞在你身旁之人展開了執法。如此巧合,也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啊。”
“不知所云,非我所為!”駱斌皓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相識多年的水仙兒。
“駱斌皓,你可識得此物?”水仙兒從懷中抽出了一張宣紙畫像,高舉在駱斌皓的面前。
“女,女子畫像,明知故問。”看到水仙兒手中舉着的宣紙上畫著的赫然是心愛之人——媛媛的胴體畫像,眼皮不自覺的都抖動了一下。
媛媛看到自己的畫像更是花容失色,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畫中女子是誰?”
“拙荊,媛媛。”駱斌皓此時的臉色很是難堪。
“何人所畫?”
“我,我,我自己所畫!”駱斌皓惡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水仙兒,恨不得將其連同手中的畫撕碎在當場。
“來人,筆墨伺候!”
很快,兩位官差將一方長案搬至駱斌皓的面前,案上整齊的擺放着鋪好的宣紙以及早已研好的上等好磨。
“不知可否現場再作一幅?”水仙兒依舊賤兮兮的對着駱斌皓笑着。
駱斌皓猶猶豫豫的走上前去,舉起了桌案之上的筆,高舉在胸前,遲遲未敢落筆。
“啪!”
駱斌皓顫抖不已的右手突然將手中的筆摔落在地,閉上了雙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罷了,是陳亞兵那個狗賊所為!”
“那為何會在你的住處尋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水仙兒依舊沒有就此收手,厲聲詢問道。
“那日在陳府,我發現后私自藏匿。我不願他人看到拙荊胴體。”
駱斌皓閉上了雙眼,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一旁的媛媛也是淚眼婆娑,含情脈脈的看向站在身旁的男人。
“然後你就殺了他?”
“嗯?”駱斌皓明顯的一愣,沒有想到水仙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連忙解釋道:“這畫是陳亞兵死了之後才在他卧室之內找到的呀,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啊。”
“即是如此,那你為什麼要殺害陳亞兵夫婦以及莫燕夫婦?”水仙兒特地將莫燕二字提高了調門。
“莫燕並不是我殺的呀,莫燕死的時候,我……”
駱斌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閉上了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繼續呀,怎麼不說了?你是想說你沒有作案時間是嗎?可是,
據我所知,莫燕死的時候你已經踏上了旅途,當你歸來之時我們是等在了涵州界,直接將你帶回了監察寮。你又是如何知道莫燕在你外出遊玩之時受刑身亡的?”
水仙兒緊緊的盯住了眼前微胖的年輕人,眼神凌厲,似乎可以洞察人心一般。
“我,我猜的,你說了莫燕被殺了,而我卻不知道,便推斷着莫燕應該是我外出遊玩的這段時間被人殺害的。”駱斌皓極力的辯解着。
“駱斌皓,你母親受刑之日你並未在媛媛家中。那一日,媛媛回了娘家!那一日,是媛媛父親的生祭!那一夜,媛媛宿在了娘家!說,那一夜你到底身在何處?”
“我,我,我那一日酒吃多了,渾渾噩噩的,一時想不起來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酒總該醒了吧,在哪裏醒來的忘記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水仙兒步步緊逼,語氣很不友善。
“那一日,你與媛媛一同回的娘家!用過晚飯之後你便自行離開了,席間並未喝酒。這些都沒錯吧?”
見駱斌皓並未否認,水仙兒繼續說道:“其實呢,要怪也只能怪你這麼大了不會驅車不會騎馬!但凡需要出行,也只能步行或者租車前往了。深更半夜,從港城徒步走到羌城,恐怕你還未到家天就已經放亮了!深更半夜,租車遠行,兩個城市,橫跨百十公里,這樣的出車經歷在港城應該很少吧,你認為馭者可否會記得?”
說罷,水仙兒從懷中掏出了兩幅畫像。
一幅是駱斌皓的。
一幅是一位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
這位中年男子駱斌皓還是有印象的,正是當晚載着他從媛媛港城的娘家回到羌城老家的馭者。
駱斌皓很是懊惱,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駱斌皓責怪着自己沒有妥善處理好媛媛的畫像。
駱斌皓責怪着自己不該多嘴,將自己不會騎馬駕車之事告知水仙兒。
駱斌皓責怪着自己當晚沒有喬裝打扮一番。
“還不從實招來!可需要喚其上堂當面對質?”水仙兒看着堂下一言不發的駱斌皓,-厲聲喝道?
“哎,天道輪迴,一切罪孽都是因我而起!”駱斌皓閉上了雙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思緒飄回到了一年前的某個夜晚……
夜,將整個黑暗籠罩着整個涵州大地。
駱斌皓與友人坐車來到了一座叫海市蜃樓的煙柳之地。
海市蜃樓,涵州最大青樓。
幾人要了一個雅間,點上了一桌鹵鴨頭、醬鴨舌等美味滷味,滿心歡喜的等待着。
不一會,老鴇便領着一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進了屋。
兩位友人各自將看上的美人兒牽到了自己的身旁,唯獨駱斌皓還在傻傻的看着。
“這位公子,你看我們這位姑娘怎麼樣?”說話間,老鴇牽着一位姑娘的玉手走到了駱斌皓的面前,“我們點點姑娘啊,性格開朗活潑,酒量也不錯哦。”
駱斌皓絲毫沒有注意老鴇的話以及站在面前的女子,而是看向了站在了靠近角落的一位女子。
墨綠色的旗袍緊緊的包裹着女子修長挺拔的傲人身材,站在了最邊緣,卻難掩自身清新脫俗的美麗容顏,扭捏之中帶着些許的害羞,與身旁的一群久居風月場所的女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如群芳之中傲然獨立的聖白蓮花。
昏暗的燈光擋不住女子絕美的容顏,雪白的臉蛋之上泛着羞澀的紅暈,猶似一泓清水的雙目似乎在躲避着駱斌皓灼熱的目光,卻又不時的偷偷瞟向駱斌皓的方向,這欲拒還迎、攝人心魄的嬌羞眼神牢牢的將駱斌皓的雙眼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