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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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一切都變的莫名其妙起來。
就像當初的某個戀人匆忙的對我說分后,再來是黃昏忽然成了黑夜,拂曉又湮滅了太陽。
所有都分不清時間的導序,分手的人兒回來,而挽留的人兒卻離開。
顛倒黑白,反覆輪迴。
每個人都記不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卻又能知曉以後會發生什麼,每個事物都是先過了冬,再次是秋。一次冰雪,一次落葉。
我無法想像我在這樣的世界裏怎麼生活,也無法想像在這個世界的愛情會怎麼發生。
我依靠着原來那顆枯萎后又再次發芽的老樹,盤錯的枝幹晃的我視線一陣模糊。我似乎又回到了今天,在一切都沒發生之前,我不認識某個和我說分手的戀人,也不認識你,也沒有離開我原來生活的地方。
可我發現了一張照片,上面佈滿摺痕,我依稀認出了裏面人的樣子,靠着肩,一個是我,一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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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寒夢兒家的路途中,我感覺特別的疲憊。頭很疼,似乎腦勺處也吃了幾拳頭,最火大的是額頭已經破了皮,醫生給我蒙了一塊紗布,看着像一個受傷嚴重的人。路上的行人都時不時的望我幾眼,雖然我不大在意別人的眼光,但這種充滿疑惑的眼神卻彷彿想要把我望穿。我很不舒服,也不習慣。我加快了步伐,希望快一點回到寒夢兒的家,我從未產生過這樣的迫切,我怕晚了一步,那些路人的眼光就會把我全身的衣服剝光來尋找我受傷的原因。
中國人的好奇心在對於弱勢的時候很強大,而在面對強勢的時候連一點也不敢發出,只能深埋。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一點不僅沒變,反而愈越加深。
“你怎麼了!”寒夢兒開門后,看着我的頭問道,我看出她眼光的閃動的驚疑以及關心。
“沒事兒,就隨便撞了一下。”我沒敢看她的目光,因為我竟清晰的記得她所說過的眼睛就是心靈那句話。
“你別騙我,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她很堅定,抵着門質問我。
我本就心煩,而且她還不依不饒。“就算我有什麼事兒,你也管不着。”我拿開她放在門旁的手,朝裏面走去。
“你……”寒夢兒怒着瞪着我“我還不是關心你,真不知好歹。”
我冷着望她一眼,“不需要你的關心。”我進了房間,關上門,寒夢兒在外面跺了幾腳地板,又狠狠的捶了幾下我的房門,大聲的吼:“你為什麼老是這樣不近人情!”
我沒搭話,走到窗前。外面的天變成了灰色,樓下的樹影重重,燈還沒有亮起來,看不清樹底到底走過多少人。我想着寒夢兒形容我的話,應該是恰如其分吧,老劉也說過,很多時候,別人對我好,但我卻不領情,拿他的話來說就是我很欠扁。其實在我認為,我不是不領人家的情,而是我不想欠別人人情。我承認在別人的幫助下很多事情容易的多,但欠的始終要還的。在我的觀念中,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我都不大願意接受別人的幫忙。
我就站在窗前,忍着頭上的疼痛,以及全身的無力與酸楚。我又想到了我來這個城市當初的想法,以及我現在所謂的改變了的生活,感覺很可笑。我想到了那個叫陳浩的小子,我不喜歡得罪人,但招惹我的,我總會報復,只是一個遲早的問題。我再次給我哥打了個電話,結果依然是關機。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我遺漏的地方,當初寒夢兒說我哥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用的是我嫂子的手機,既然如此,她那裏肯定有我嫂子的號碼的,那她為什麼沒給我說。
我開了門,寒夢兒坐在椅子上看電視。我發現她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午飯時的那一身,此時依然是淡綠色的外套,彷彿融入了整個房間。她好奇的望着我,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
我說:“把我嫂子的號碼給我。”
“什麼!”寒夢兒的臉色變換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給我。”我的語氣不容她狡辯。
“給就給啦,有什麼了不起的,喏,手機自己看。”寒夢兒委屈的嘟囔道,把她的手機遞過來。
我看着她臉上帶着深深的失落,忽然覺得心裏空了什麼東西一樣。我感到手裏的手機變的沉重起來,我開始猶豫,猶豫要不要打,至於猶豫的原因僅僅是寒夢兒的失落而已。
最終我還是狠下了心,用我的手機撥出了這個號碼,而我說服自己的理由是,我為什麼要在乎她的感受,但事實卻是,我的確有些在乎她了。
其實,要傷害一個愛你的人很簡單,只要不在乎對方就足夠讓其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