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寶寶,幫幫我
過了一會兒,林歲辭上前兩步,湊到裴川身邊小聲說了句:「裴川,別讓他們在水裏待太久了。」
他倒不是心疼畢新他們,像這種人就應該受點兒教訓。
他只是擔心這仨人萬一真凍出個好歹來,對裴川不好。
裴川彷彿看出了林歲辭在想什麼,「沒事,我有分寸。」
片刻后,曹柏笙讓廚房煮的薑湯做好了,侍者端了過來。
「外面風大,先進屋把薑湯喝了。」
裴川說罷,就牽着林歲辭原路返回,還不忘吩咐守在水池邊上的保安:「半個小時后讓他們上來,一秒都不能少。」
「是。」
畢新三人慾哭無淚。
以後老子看見水池都躲得遠遠的!
草!***冷!
薑湯還是熱乎的,只是味道實在不好,林歲辭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
他皺着秀氣的眉,白白裏透紅的臉上帶着嫌棄的表情:「好難喝。」
裴川哄他:「聽話,一口氣喝完就沒事了。」
林歲辭只好捏着鼻子,端着碗一口氣咕嚕咕嚕幾下把大半碗的薑湯全都喝掉了。
他皺着眉放下碗,面前突然出現一隻手,攤開的掌心裏放着一顆巧克力。
他看向手的主人,周文倩臉上帶着幾分笑意,看向他的眼神慈愛而溫和,「吃點甜的壓壓味道。」
林歲辭遲疑了片刻才將那顆巧克力接了過去,拆開包裝送進嘴裏,香甜濃郁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瞬間沖淡了薑湯那股奇怪的味道。
除了裴川之後,他身邊還站着好幾個人,江鴻宇,周文倩,江景延,裴鈺……
他們的目光全都是充滿關懷的。
林歲辭的胸腔有些發漲,不知道是不是薑湯起了作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很暖,從裏到外。
過去那些年,他受過的欺負不計其數,卻只能一個人獨自默默承受。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多人關心他照顧着他。
特別是裴川,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他撐腰,替他出氣。
這是裴川給他的明目張胆的偏愛。
林歲辭斂了斂情緒,不再看其他人,他輕聲對裴川說:「裴川,我想回去了。」
裴川:「好。」
跟眾人道了別,林歲辭又特意向曹柏笙再次致歉,破壞了老人家的的七十歲壽宴,他心裏別提有多內疚。
曹柏笙本來就沒怎麼在意這事兒,自然不會計較這麼多。
他反而越看林歲辭越覺得喜歡,長得好看,禮貌又懂事,就是讓裴川這小子給拱了。
不然他可真的想讓林歲辭當他的孫女婿。
「孩子,以後多來曹爺爺這兒玩,陪老頭子我解解悶。」
林歲辭笑着點點頭:「嗯,我會的。」
曹柏笙又看向裴川,恨不得一拐杖往他身上敲去。
「還有裴川你小子,可得好好對人家,別讓人受委屈。」
裴川:「這個您就不用
等畢新三人從水裏出來,已經被凍得渾身僵硬,腦子都迷糊了。
牙關都在不停打顫,說話自帶顫音:「爸,我快不行了……」
「別胡說八道。」畢文康一巴掌拍在了畢新的腦袋上,「臭小子,我看你還敢在外面胡作非為,這下長教訓了吧?」
「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結束了這場小插曲,宴會還在繼續。
不過經過了今晚,林歲辭算是在A城的上流圈子裏出名了。
裴爺衝冠一怒為藍顏,據說那幾個被裴川教訓的小子,回去之後在醫院裏躺了好幾天。
這事兒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藍顏還是傳聞中的江鴻宇的私生子,那就更具有八卦性質了。
對於這些,林歲辭還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和裴川還在回別墅的路上。
司機在前面開車,兩人坐在後面,裴川仍然不放心地抬手摸了摸林歲辭的額頭。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訴我。」
「嗯,知道。」林歲辭往裴川肩膀上一靠,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坐直了身體,「對了,曹爺爺給我的紅包被我放在了西裝口袋裏,肯定也弄濕了。」
他趕緊把邊上的袋子拿了過來,裏面裝的是換下來的濕衣服。
紅包還在西裝口袋裏,不過已經濕透了,林歲辭小心地拆開紅包,把裏面裝着的東西拿了出來。
居然是一把車鑰匙,還是價值幾百萬的豪車。
林歲辭默了默,頓時覺得手上的東西非常有重量。
大佬不愧是大佬,一見面就送車鑰匙。
「這也太貴重了,我……」
「拿着吧。」裴川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這對曹老來說算不了什麼,你要是還給他,他還會不樂意。」
林歲辭一想,覺得也有道理。
大佬的世界不是他這種凡人能理解的。
想到剛才的事兒,林歲辭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今天算是出名了。」
裴川抬手將人摟進懷裏,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撫摸着青年的臉頰,磁性的嗓音里語氣溫和:「以後沒人再敢欺負你。」
林歲辭抬眸,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倒映着男人的身影,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看了好一會兒。
「裴川,謝謝你幫我出氣。」他認真道。
青年的眼睛乾淨而純粹,長長的眼睫輕顫着,裴川從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裴川抬手將車內的擋板摁了下來,後座立刻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隔絕了司機的視線。
寬大的掌心扣住林歲辭的後頸,手臂摟着他的腰,裴川低頭,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吻住了青年柔軟的唇瓣。
車內的氣溫逐漸攀升,林歲辭主動摟着了裴川的脖頸,回應着這個略顯粗魯和急促的吻。
裴川雙手下移,用力地扣住了林歲辭的腰,輕輕鬆鬆地將他抱起來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彼此的氣息彷彿交融在了一起,急促的呼吸聲充斥在封閉的空間裏,令人臉紅心跳。
裴川像一頭蠻不講理的野獸,蠻橫粗魯地入侵了林歲辭的領地,攫取他口腔里的甘甜滋味。
林歲辭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節節敗退。
男人的雙手也沒閑着,從衣擺里靈活地伸了進去。
只不過是接個吻,林歲辭卻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他渾身沒骨頭似的趴在裴川懷裏,臉頰白裏透紅,鼻尖,耳朵,就連眼尾都泛着薄紅,額頭上還覆蓋了一層薄汗。
偏偏裴川還精力充沛。
林歲辭還保持着坐在裴川大腿上的姿勢,所以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身體的變化。
沉睡的猛獸蘇醒了。
林歲辭的臉愈發燙了,彷彿旁邊有個大火爐在烤着自己。
自從他搬進客房睡之後,就沒和裴川親近過,頂多就是接個吻,還不讓親太久。
他知道裴川的需求得不到滿足,其實他也有點兒……
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猛獸完全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還越來越精神。
林歲辭偏頭往窗外看去,同時推了推裴川的肩膀,「你……你先讓我下去。」
裴川摟他摟得更用力了些,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低聲開口:「寶寶,我難受。」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啞,裹挾着一團火。
林歲辭渾身一激靈,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麻了,腦子都是麻的。
「寶寶,你最好了。」裴川像只大狗一樣,臉頰在林歲辭的頸間蹭了蹭,在他耳邊低聲懇求:「幫幫我好不好?嗯?」
林歲辭的腦子都快炸了,幾乎下意識就要點頭答應。
誰能受得了裴川這樣,太犯規了。
他糾結地咬了咬唇,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
「不能在車上,回別墅……」
說這話的時候,他耳根子燒得通紅,眼帘微垂着,看起來像小動物一樣異常溫順乖巧,並且秀色可餐。
裴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眉眼裏都寫着激動,就像餓了好多天的狼狗終於看見了肉,能不激動嗎?
就差立刻撲上去了。
裴川笑着親了親懷裏的人,「好乖。」
二十來分鐘后,汽車才緩緩駛進裴家別墅外面的大鐵門,穿過前院,最終在裏面的門口前停了下來。
裴川和林歲辭從車上下來,兩人衣冠楚楚,衣衫整齊,完全看不出來剛才在裏面都幹了什麼。
如果忽略林歲辭臉上還沒有完全消退的紅暈的話。
時間並不算很晚,李管家還在客廳整理衛生。
「裴爺,林少爺,你們回來了。」
奇怪,林少爺身上穿的衣服怎麼跟出門時的不同?連造型都變了。
裴川仍然像往常一樣,冷淡地應了一聲:「嗯,我們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