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證物證
馮天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並用衣袖擦掉眼淚，準備反駁所謂的證據。
“嘭！”
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
海楓陰沉着臉走進來，順手關上房門。
緊接着，就大步走到馮天佑的身前，居高臨下的望着馮天佑，一字一頓地說道：“馮天佑，你為什麼要說謊騙我？”
“什麼意思？”
馮天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意思？”
海楓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我剛給你丈母娘打過電話，她說自己今天，根本就沒有去過你的家裏！”
“什麼？”
馮天佑和趙光安兩個人同時大吃一驚。
“唉！”
海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望向馮天佑的眼神中充滿了惋惜：
“說實話，我本來都有點相信你了！可是，明明沒有的事情，你卻用丈母娘來打掩護！我真搞不懂，現在的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以前的那個馮天佑，到底哪裏去了？你現在還敢說，自己不知道可可在哪裏嗎？”
馮天佑徹底目瞪口呆。
怎麼會這樣？
自己回家的時候，丈母娘明明在啊！
她，為什麼要說謊？
一時之間，馮天佑也理不出什麼頭緒。
但是，他非常清楚，越是在這種關鍵時刻，自己越不能亂！
只有始終保持清醒頭腦，才有可能在千頭萬緒中理出有用的線索。
“海隊！雖然我不知道可可到底在哪裏，但是，我回家的時候，我丈母娘確實在！”
馮天佑再次陳述了一遍事實，然後說道：“你能不能在這裏給我丈母娘打個電話，開免提，我來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海楓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望向旁邊的支隊長趙光安。
趙光安重重點了一下頭。
海楓再次撥打馮天佑丈母娘的號碼。
然而，這一次，卻無人接聽。
海楓、趙光安和馮天佑三個人的眉頭，幾乎同時皺了起來。
海楓繼續撥打，依然無人接聽。
“小馮，你老丈人的手機號碼是多少？”趙光安冷不丁問道。
“我沒有老丈人！”
馮天佑緩緩搖了搖頭，說：“在我老婆8歲的時候，我老丈人就因為意外去世了。”
“你剛才所說，可都是實話？”
趙光安霍然起身，雙手按着桌子，身體前探，雙眼直勾勾盯着馮天佑：“你一定要坦白交代！哪怕是你真做了這些事，我相信，肯定也是有苦衷的！”
“支隊長，您這樣說，可就太傷我的心了！”
馮天佑咬牙切齒：“我馮天佑從警十八年，不敢說從來都沒有犯過任何錯誤。但是，絕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同事、對不起家人的事情！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對我不利的證據和消息。事已至此，我也不敢奢求您放我出去親自調查案件真相。
但是，有一點，我請求您，讓安蕾參與進來！我相信，她一定會查清背後真相。”
“誰來查案，不用你操心。”
趙光安不置可否地回了馮天佑一句，緊接着就問道：“說吧，你剛才為什麼要撒謊？”
“我真沒有撒謊。”
馮天佑苦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丈母娘會這麼說？我感覺，這件事，背後可能另有玄機。支隊長，
能不能麻煩您派個人，去我丈母娘家裏看看，我擔心她會出事。”
正常來說，丈母娘這麼給警察說啊！
莫非，她也認為，是自己殺了雅晴？
趙光安眉頭微皺，略一沉吟，馬上轉頭望向海楓：“現在，你抓緊時間派個人過去，儘快把馮天佑的丈母娘接過來，我們當面和她聊一聊更好。”
“是！”
海楓馬上安排下去。
緊接着，和趙光安一起，繼續審訊馮天佑。
趙光安拿着一張照片走到馮天佑身邊，板著臉問道：“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當然，這是我家的水果刀。”
馮天佑盯着照片說道：“我回去的時候，還用這把水果刀給可可削了個蘋果。”
說到這裏，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殺死雅晴的兇器，不會就是這把水果刀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刀上，肯定有自己的指紋。
“對！就是這把水果刀！”
海楓重重點了一下頭，說道：“它不僅是殺害韓雅晴的兇器，而且整把刀上面，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
馮天佑這個時候，反而一點都不緊張了：“海隊，我想問一下，如果換做是您！殺完人之後，會把帶有自己指紋的兇器留在現場嗎？
這麼明顯的栽贓手段，你們難道，就看不出來嗎？”
“栽不栽贓，現在不是你說了算！也許，是有什麼突發情況，讓你顧不上帶走兇器呢。”
海楓嘴上雖然這麼說，其實內心裏也覺得馮天佑說的有道理。
作為一名警察，而且是一名資深刑警，假如真的作案了，絕不可能將兇器留在現場。
但現在這把水果刀，就是在現場發現的，而且韓雅晴身上的致命傷，就是這把水果刀造成的。
明明不合理的事情，它就發生了！
證據切切實實擺在這裏。
更關鍵的是，還有兩個人證。
他們倆，可是被馮天佑都救過命啊！
就憑這一點，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冤枉馮天佑啊！
“突發情況？什麼突發情況能對我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馮天佑反問：“從警這麼多年，我什麼場面沒見過？遠的不說，就說去年那次國外卧底的案件，你知道，我都面臨了什麼嗎？事後我寫的報告，你也看過了吧？要不要我把最關鍵的部分，重新複述一遍？”
一旁的支隊長趙光安默不吭聲，一直緊緊盯着馮天佑的眼睛。
他相信一句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一個人，如果真做了虧心事，會在眼神中表現出來的。
“你以為，現場物證只有這把水果刀嗎？”
海楓伸手指着馮天佑左小臂上的抓痕，問道：“你的左小臂，是怎麼回事？”
“這個？”
馮天佑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