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3岔路
我問小黃:“如果前面出來一個未知生物,我們有什麼武器嗎?”
“我們什麼都沒有。”小黃惶惶不安地說,“我記得老胡手上有匕首,還記得之前殺死的那條蟒吧?你的蝴蝶刀呢?”
“也在老胡那裏,剛才我看到他給老黃了。”我轉頭問後面的阿東,“你有武器嗎?”
“就一根樹榦。”阿東晃了晃手裏的樹榦,“當登山杖用。”
我們邊走邊聊。
“我羨慕你。”
“羨慕啥啊。”阿東苦笑着說,“我還羨慕你們呢。”
“這就是圍城啊,裏面的想出來,外面的想進去。”我說,“其實這跟你的哲學理論是一致的,這是一種情緒的兩種狀態,城裏城外一樣的苦,也一樣的甜。”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累,覺得苦呢?”阿東問。
“我還沒得道啊,還沒有想明白,只是理論派,不是行動派,言行不一。”我說。
“你說的是知行合一嗎?”阿東問。
“對,我還做不到知行合一。你說這心,我們應該順着它,還是控制它。如果心就是天理,就是自然,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順着它,而不是控制它,何況也無法控制。”我說,“可是順着它問題又來了,我總是感嘆身不由己,還不如說是心不由己。”
“覺得喜和苦,樂與怒,都是因為慾望和情緒,把這兩樣控制好,估計就能得道了。”
“所謂得道,是否無喜無憂,情緒沒有起伏,或者有起伏很快就會平復?是不是只有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時候,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阿東說,“我也沒達到這個境界。”
“糟糕!忘記放反光標誌了。”我突然想起來,趕緊跟阿東說。
“放心,老胡已經在放了。”阿東自信地說,“你們看。”
我們順着他的手指,只見在探照燈的映射下,每隔大概20米,就有一個反光點在洞壁上。
“這東西怎麼放上去的?背膠?”小黃問。
“背膠怎麼行,肯定要掉。”阿東說,“這是用膨脹螺釘打進去的。”
“為什麼不直接扔在地上,打釘子太麻煩了。”小黃說。
“方便是方便了,但不夠直觀,而且地面可能會被別的物體遮蓋,或者被雨水沖走。”
“嗯,有道理。”
“前面有岔路,我們該走哪條?”老黃在前面喊。
我們圍攏過去,之間在我們前面出現了三條路,左邊那條看上去比較蜿蜒,裏面沒多遠處,出現了另一條支路。而右邊的那條,看上去則比較直,但卻是往下延伸。
“我覺得沒啥好猶豫的。”老胡說,“這其實是往上走還是往下走的問題——我們當然繼續往上走。老黃你說呢?”
老黃沉吟道,“但是左邊這條還有岔路,那又該走哪條?”
“走靠近我們現在主幹道的這條,也就是左邊那條的支路。”老胡說。
“阿東你覺得呢?”老胡問。
“往下走確實不知道會到哪裏去,往上走肯定沒錯,肯定能出去。”阿東說,“但左邊這條往支路走還是左邊主幹道,我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