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消失

這個加油站一共有12個攝像頭，在外圍有8個，互為護衛，營業廳有2個，配電房和空壓機房各1個。我們從16:00開始回放，畫面一切正常。

從畫面里，大概可以知道，這裏有2個收銀員，其中1個兼加油員，1個管理人員（兼加油員），另外還有1個正式加油員。也就是說，這個加油站，一共只有4個工作人員。

我們看到他們在聊天的時候順帶工作，非常忙碌。

一輛又一輛的社會車輛，開進又開出，看不出什麼異常。

當我們的車進入加油站時，監控畫面上的時間顯示為16:42，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加油站里的人突然全部消失！毫無徵兆的從畫面上消失了！！！就像在玩一場遊戲，一個盛大的萬聖節舞會，一場青春的無人預知的陰暗風暴。

我們把這段監控反覆看了6遍，確認無疑。在我們進入加油站的同時，工作人員消失了，就像同時被隱身。我突然感覺荒誕，就像讀者一樣，有點噁心想吐，看看周圍的人，大家都面如死灰，老黃也停止了喝酒，開始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過了半晌，終於有人說話了，是老胡。

“是不是監控故障了？”老胡問。

沒人回答。

“為什麼？這是怎麼了？”

沒人能夠回答。

時間，1毫米，1厘米的流逝，我們像大海，1毫米，1厘米地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東說：“你們覺得在什麼情況下，物體會憑空消失？”

老胡看着他，忽然說：“好問題，讓我百度一下。”其他人也紛紛掏出手機。

十分鐘后……

“誰找到答案了嗎？”阿東問。

“你們聽聽這個，”小黃說，“可能是地球黑洞，在北緯30°~40°之間的地方，至少存在3個黑洞。”

黑洞？我們現在的位置，確實處於北緯31°附近。

“會不會是量子力學裏的坍塌？”老胡說。

坍塌？不觀測時是概率，觀測的那一瞬間，成為事實。

我說：“還有種可能，我們是不是混淆了夢境和現實。比如我走到某個地方，感覺以前去過，其實並沒有，只是在某次做夢時留下了‘有’的印象。”

“你是說，我們都在夢裏？”小黃問。

“不知道，我只是猜測。”

話音未落，老胡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怎麼樣？”大家關心地問。

“很疼。”老胡呲着牙說。我們眼睜睜看着他臉上浮出紅色的五指山。

我說：“會不會是平行世界？”

小黃說：“你知道平行世界？”

“不知道。”

“……”

“我以為有人知道。”

“……”

阿東說：“黑洞，坍塌，夢，平行世界，這幾種用排除法，能找到正確的答案嗎？”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懂這些玩意兒。

“可能我們在另一個空間。”阿東說。

“另一個空間？我聽過，老崔有首歌就叫這名兒，是《無能的力量》專輯裏的，還有早期有首歌叫《這兒的空間》。”老胡忽然唱了起來，“這兒的空間，沒什麼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