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救贖
“原來如此。”
黎宇初略地瀏覽了一遍內容，找到了諾爾數據庫中和超階研究員相關的資料。
研究員從一級到九級，都是需要考核才能晉陞，這個“考核”可操作性明顯很大，說明其晉陞不過是對知識、技能、創造力的認可。
然而九級研究員到超階研究員的晉陞是無法用考核來量化的，這裏涉及到了超凡的因素，超階和九級巔峰研究員去區別不僅在其專精水平上有了極大的提升，還獲得了專精的“特殊性”。
就和武徒從中階晉陞高階一樣，如果體內誕生了勁氣便是高階，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無法用考核量化。
而超階虛擬技術的特殊性便是研究員的神經信號能以“虛擬態”的形式進入虛擬網絡，在虛擬世界裏的能力顯著正增強。
“嗯？”
瀏覽着，黎宇划著目錄，看到一則被標記的關於超階研究員的資料。
黎宇好奇地點開。
“如果達到了超階研究員水準，一定要進行鍛體修鍊，達到高級武徒會使武徒勁氣轉化為械力，真正發揮超階的全部力量……”
黎宇接着看下去，結果全是一些沒用的猜測與廢話，一點乾貨都沒有。
看來諾爾這個小國是真不行，這麼長的歷史也沒有誕生符合條件的研究員……
黎宇大感無語，將數據庫核心分解，各種的資料分門別類地放進圖書館裏，方便下次查找。
趴在閱覽室的桌子上，黎宇閉目思考，反正他自己就是高級武徒，與其冒着風險去入侵下一個國家，還不如自己做實驗研究，看看這所謂的“械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試着凝聚出械力出來，結果不出黎宇所料，果然失敗了，他進入虛擬世界用的是虛擬態，而勁氣是肉體產生的。
外界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場地……
“對了！可以找個私人維修廠，最好承包下來。”
這個想法一誕生，黎宇就想到了沈偉峰，一位修理店的老闆，他曾在那裏打過工。
烏鴉“湛盧”飛了過來，站在桌子上，話語從一合一閉的鳥嘴蹦出來，場面頗有些詭異。
“中午了，下課了，該吃午飯了。”
聲音依舊帶着點機械合成音，純粹是黎宇懶得更換配音，兩年戰爭里，經過大大小小的戰鬥，他已經有些習慣這種音色了。
“知道了。”
黎宇退出虛擬世界，下課鈴剛好響起。
“黎哥快跑，待會慢了搶不到飯吃！”
看着所有人都在拚命向著食堂衝去的模樣，黎宇不知為何，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似乎潛意識裏就對這樣愜意的生活感到喜愛，也跟着人流一起奔跑。
“呼~”
楊鈞喘了口氣，找到還在排隊的黎宇，等了對方片刻，突然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喲，這不寧仨嘛。”
拉着黎宇，楊鈞坐在了寧玥的對面，剛坐下就嘲諷道：
“怎麼不在教室里學習，你也來食堂來搶飯奧。”
寧玥惡狠狠地瞪了楊鈞一眼，嘴裏的米飯還沒咽下就說道：
“要你管。”
自從黎宇考到了全校第一，楊鈞在黎宇的幫助下回到了全校第二（悲），寧玥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班裏的第三。
黎宇在一旁一聲不吭，默默地吃着飯，甚至還想找食堂阿姨打一碗。
這兩人看着平時一直在鬥嘴，
其實也是一種關係好的表現。
楊鈞難得找到了一個不受他家世背景影響的人，而寧玥平時一直埋頭學習，簡直就是從前的黎宇的翻版，找個人吵一架，發泄一下心裏的壓力。
雖然現在看起來壓力更大了……
“誒，小月啊，你要真想進步可以找我呀，要不要我教你學習。”
“我現在可是全校第二喲。”
寧玥聽了，攥緊了手裏的筷子，咬了一大口飯咽進肚子裏。
以前她就是因為成績才看不起楊鈞，現在聽到這句話，心裏的那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不就是找了黎宇複習嗎？不是別人黎宇幫你你怎麼可能超得過我。”
寧玥小聲說道，聲音軟糯，比蚊子還小。
“話可不能這麼說，”楊鈞頂了一下黎宇，後者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繼續低下頭乾飯。
“考試是我自己去考的，雖然黎哥給了我很大幫助，但我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的。”
本來很普通的話，配合上他那副得意的嘴臉，寧玥聽到耳中就變了味。
這傢伙，還是在拿成績嘲諷她！
一旁默默吃飯的黎宇額頭佈滿了黑線，他很清楚楊鈞的性格，一有了點成績就容易得意忘形。
“就你會找他請教，我不會啊？”
寧玥輕啐了一口，反駁道。
“可以啊，不過我一般都是在寢室里和黎哥討論學習，剛好我們是兩人寢，要不我和校長說一聲讓你搬進男生寢室？”
“砰”的一聲，寧玥漲紅着臉，雙手拍擊在桌面上，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隨時都會泛起淚花。
着實把黎宇和周圍的同學嚇了一跳。
楊鈞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剛想出聲安慰，結果寧玥根本不理他，直接把餐盤裏剩下的很少的飯菜倒掉了，哭着跑出了食堂。
“愣着幹什麼，去追啊！”
看着楊鈞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黎宇推了他一把。
“哦、哦。”
楊鈞這才反應過來，他被寧玥一系列破防的行為嚇到了，本以為隨便開幾句玩笑會釀出這樣的後果，立刻追了上去。
望着兩人逐漸重合的背影，黎宇突然有些羨慕楊鈞了。
這些日子，只要黎宇手上一空下來，就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不自覺地響起戰爭里逝去的同伴，湛盧說這是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黎宇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傷春悲秋了，只是忘不掉一些人罷了。
想要找點事情做。
械力研究只能放在假期校外，虛擬世界裏無法完成。
下意識的劃開好友列表，看見了“好小一隻修女”顯示在線，黎宇的嘴角微微揚起，點開聊天對話框。
其實，你也是我的救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