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雖然我是真的菜,但我絕不打假賽!
話音剛落。
陳束就感覺心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憤怒,直接讓他心神激蕩!
視線恍惚,耳畔嗡鳴。
彷彿有人在他顱內使用野蠻衝撞,還是無CD的那種!
【叮!檢測到共鳴者情緒劇烈波動,請及時安撫,若劇烈情緒波動超過臨界值,將影響宿主與其靈魂同調指數!】
淦!這舔狗小子這麼來勁嗎?
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嗎?
喂喂喂,你清醒一點啊!
你們分手都超過六年了,她早就是別人的形狀啦!
心靈風暴頓時更加劇烈!
喂,兄弟!你想清楚啊,你想舔這馬子我理解,但是不能通過我來啊!
萬一,咱就說萬一我舔到了,你又摸不到,不就成苦主了!
激蕩的心靈風暴頓時有了些許凝滯。
陳束見狀,連忙乘勝追擊!
我現在先給她留下一個惡劣而深刻的印象,然後我走人以後,你在接盤……呸,接着來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瞬間形成形象逆轉,就算她到時候是個人妻,也能給她來個熟年同窓會,初戀……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共鳴者認可了你的思想,情緒波動已趨於穩定。】
總算平靜下來了,陳束長出一口氣。
「好久不見,你好像沒什麼變化。」女人輕柔的嗓音如秋日怡爽的涼風。
陳束眼皮子一抬,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女人。
記憶中那在天台月下清艷脫俗秀美身影,逐漸與面前艷麗紅唇重疊。
紅唇妖艷,眉眼含媚,淡藍色長裙的包裹下,將身體傲人曲線凸顯的凹凸有致。
修長白皙的鵝頸,迷人的鎖骨,在一串璀璨的紅寶石掉墜的點綴下平添了幾分誘惑。
現在的她,珠光寶氣,嬌艷迷人,如同鮮紅可口的紅蘋果,單是坐在那兒就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嗯。」陳束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女人像是毫不在意他那無禮的眼神,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
「你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挺好的,每天喝酒、賭錢、打拳,快活的不得了。」
江梓辛凝視着他,輕聲道:「你還在怨我?」
陳束沒有說話。
她抿了抿嘴唇,低聲道:「也是,當年我不告而別,讓你很生氣吧。」
「先點菜吧!」
江梓辛頓時面色一滯,嬌媚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怨怒,但旋即被笑容掩過,「好啊,想吃什麼?」
侍者遞上菜譜,陳束接過,大眼一掃,說道:「牛排,五份,五分熟!」
「還有這個,來兩瓶!」
「先生,您點的這個是我們酒店的特級酒,目前儲存在海濱酒庄,需要至尊貴賓提前三日預約,而且目前我們的存量也只有一瓶。」
江梓辛聞聲頓時面容獃滯,悄悄的仰頭看了眼陳束手中的菜譜,頓時面色鐵青。
奧維那蒙哈榭騎士特級園干白葡萄酒。
售價——???
「切,你們這酒店也不行啊,這玩意以前是我都拿來洗腳的!」
「很抱歉沒能滿足您的需求,也感謝您的提議,我會將您的提議反饋給我們運營部門,希望日後能有所改進。」
侍者尷尬賠笑,這種吹水不着調的土豹子他見多了,作為專業的服務人員,他可不會因此而失態。
其實陳束也不算說謊,前次任務中,他在08年的平行世界,利用超前的歷史知識,幫共鳴者賺下莫大的家業,資產數十億。
在臨回歸時,瘋狂揮霍了一把,把全球限量的名酒收集個遍,在家中泳池開了一場瘋狂的酒池肉林。
那滋味,嘖嘖嘖,記憶猶新!
「也行吧,換這個吧,這個總該有吧?」
「科奇默爾索村級干白,這個庫存中是有的,您要一瓶還是兩瓶?」侍者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江梓辛。
「你看她幹嘛?是我在點,兩瓶!」陳束手指敲打說面,一臉不恁。
江梓辛沖侍者輕輕點了點頭,後者心領神會。
「好的先生,還有其他需要的嗎?」
「我就這樣吧,剩下的問她!」說著,他將手中菜譜推給江梓辛。
後者含笑的接過,輕車熟路的點了幾道餐品,看樣子是這裏的常客。
上餐很快。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
多數情況下都是江梓辛在說,陳束在吃,全程回應的字數加起來不超過是個。
江梓辛細數過往,唏噓感慨,眼中包含柔情。
陳束吃的狼吞虎咽,風捲殘雲。
端起兩萬塊的名酒當氣泡飲料喝,看的江梓辛眼角直抽抽。
吃完最後一份牛排,陳束打了個飽嗝,抬眼看向江梓辛。
「房間號多少?」
「什麼房……」江梓辛聞言一愣,但馬上就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無影。
「沒有啊?」陳束用略感失望的語氣說道。
「那沒啥事我就先回了,謝謝招待。」
「等等!」江梓辛叫住陳束,臉上重新堆上笑容。
「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嗯哼?」陳束眼皮子一挑,
江梓辛探出嬌嫩白皙的雙手,握住陳束放在桌上的左手,輕聲問道:「你下場比賽,能不能不打?」
陳束直勾勾的看着他,語氣古怪:「就為這個啊?」
「我還以為你是空虛寂寞了,想念我的形狀,所以約我出來重溫舊夢呢!」
江梓辛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接着懇求道:「就當是為了我吧。」
陳束一臉驚恐的抽出手臂,愕然道:「大姐,你六年前就把我踹了,六年啊,你知道六年什麼概念嗎?兩個三年啊!」
江梓辛臉上的笑意與懇切逐漸凝滯。
「我師兄范那麼多事兒,才判了十二年!」
「我能記起你叫什麼都不錯了!」
「別跟我談舊情了,我們之間說遺恨還差不多。」
「這樣啊。」
她慢悠悠的收回手臂,從包中取出一支細長香煙點上,吸嘬一口,緩緩閉上雙眼。
片刻之後,她再度睜眼,濃烈的紅唇間吐出淡淡的青煙,臉上再無一絲笑意與溫柔。
取而代之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與隱藏在寒霜之下的厭惡。
「既然你不想談舊情,那就談生意吧。」
她從包中丟出一張銀行卡。
「這張卡里有三百萬,密碼是我的生日,只要你下場不打,它就是你的了。」
陳束結果卡片,在手中玩弄一番,語氣玩味道:「呦,江小姐這六年去哪裏發財了,三百萬隨手就給,闊綽啊!」
江梓辛沒有理會陳束的譏弄,語氣淡漠道:
「我查過了,你去年在細毛那邊掛了四十萬,你現在參加比賽,獎金池裏贏了一百三十萬,就算你能贏下十場,也不過是二百六十萬,再去掉稅金,到你手裏也不過是兩百萬不到。」
「況且,以你的水平,也不一定能贏下十場。」
聽到這話陳束笑了,戰術後仰,問道:「想不到你還會關注格鬥比賽,那你看我的六場比賽嗎?」
江梓辛噗嗤笑了出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一邊笑,一邊輕蔑道:「阿束,我跟你從九歲就認識了,你什麼水平,什麼性格,什麼做派,我最清楚不過了。」
「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贏下六場,是運氣也好、買通操盤、作秀也好,我不關心。」
江梓辛根本不相信陳束是憑實力贏下六場的,因為陳束出道時的四場比賽,她每場都在現場。
完全就是被碾壓,沒有一場打的像人的。
可以說,陳束的天賦有多差,她最清楚不過。
「我只要答案!」
看着江梓辛笑的花枝亂顫,腦海中關於她的記憶一一浮現,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揪心的痛楚。
陳束也笑了,拍着桌子笑的手舞足蹈。
「真有趣啊,六年前你最後跟最後一次交談,就是讓我打假賽,隔了六年再次見面,又是讓我假賽退賽,哈哈哈,太好笑了……」..
陳束忍不住笑出了淚花。
江梓辛笑容逐漸收斂,轉而一臉冰冷的看着他,直到他笑夠了,才緩緩說道:「笑夠了,告訴我答案吧。」
「六年前,我怎麼說的,現在也一樣!」
「六年前你是沒打假賽,可你還是輸了!」江梓辛譏諷道。
「性質不一樣。」陳束兩手一攤,「那隻能說明我是真的菜,但我絕不會打假賽。」
江梓辛掐滅香煙,輕聲道:「阿束,你有沒有想過,這次和六年前那次是一樣的。」
「嗯?」
「六年前你輸了,你師父和經紀人對你失望,再也沒讓你參加過一次比賽。」
「知道我問什麼離開你嗎?因為我看不到希望!」
「六年前我想讓你為了我們的將來做點事,結果你卻抱着你那愚蠢的、無法實現的白日夢固執到底,現在你還是這樣,跟街上的爛酒鬼、爛賭鬼、爛毒蟲沒什麼區別!你到底要爛到什麼地步才能醒過來?」
「就當是為了你自己也好,不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這次輸了你就什麼都沒了。」
「給自己留點家底,取個女人,過的輕鬆一點,不是挺好的嗎?」
陳束臉上掛着玩味的輕笑,安靜的聽着這女人的勸導,直到她全部說完,才張口問道:
「李子天是你什麼人?」
江梓辛先是一愣,隨後坦然道:「他是我未婚夫。」
「難怪!」陳束擊掌而笑,「為了新姘頭去折騰舊姘頭,是你能幹出來的事情!」
陳束的粗鄙話語讓女人臉上浮現出幾分惱怒。
「好了,謝謝你請我吃飯,我也該回去準備比賽了。」陳束站起身,隨身將卡片彈飛。
「站住!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知道阿天是什麼人嗎?」
江梓辛厲聲叫住陳束。
「不知道,但是你告訴了我一件有用的事!」他俯身貼近女人,在她耳邊輕聲道:「李子天,他答應了吧?」
女人頓時呆若木雞,隨後一臉寒煞,怒道:「你會後悔的,你根本不知道你將面對的是什麼人!」
陳束擺了擺手,轉頭就走。
沒走兩步,有退了回來,在江梓辛驚愕和不接的目光中,抄起那瓶沒開封的兩萬塊紅酒夾在腋下,笑嘻嘻的說道:「謝謝款待!還有啊,下次不要再見了,不然你未婚夫會誤會的!」
看着陳束消失的背影,江梓辛面容鐵青,藏在桌下的拳頭捏到發白。
她低下頭,任由髮絲垂落,遮住眸子裏不斷閃過的狠毒,用僅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抱着你的白日夢,固執的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