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審問
「星璃你那天的話我想過了。」
「我只要身為掌門一天一定會護着你的，包括你在意的人，所以...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吧。」
慕容卿幾乎是不敢對上星璃的視線，狼狽的說出那句話。
慕容卿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這麼...這麼的狼狽，這麼的卑微。
他幾乎每天都來這裏。
每天都期盼着星璃的到來，但是似乎好像莫笙到來的那天，一切都變了。
這個攬星閣就像是被星璃遺忘在某個角落裏一樣。
連帶着那些星璃親手執筆，滿心滿眼全是自己的畫，也被星璃遺忘了一樣。
在無人問津的角落，慕容卿只能一遍一遍的去看那些畫，說服自己，星璃她是把你當成例外的。..
「慕容卿，謝謝你。」星璃鄭重的看着慕容卿一字一句緩慢而溫吞的說道。
慕容卿不願意回復星璃的話。
因為星璃的稱呼和話都透露着疏離和客氣。
乾脆慕容卿就不回復了。
「明天修仙界就要派人來玄玉宗了，你...」
慕容卿更想問的是，星璃你真的決定了替他受罰了嗎？
「不早了，該回去了。」星璃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依舊是那清冷的模樣。
徒徒只給慕容卿留下一個背影。
........
翌日。
星璃早早就起來了。
她來到莫笙房門前，發現少年已經在等着自己了。
莫笙朝星璃施了一禮。
「莫笙我有話跟你說。」
「你等會去璃憂峰的禁地裏面去，沒有我的訊息，你不要出來。」
「師尊是想讓我躲起來嗎？」莫笙黑漆漆的眸子就這麼直直的望着你。
鴉羽般濃密的睫毛遮掩住莫笙眸底的思緒，但是你就是莫名的感覺到莫笙的難過。
「師尊，莫笙不想當個膽小鬼。」不想讓你去承受那些骯髒之人的流言蜚語。
「你....!」星璃差點被莫笙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什麼叫膽小鬼？
過剛易折，星璃信奉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
星璃闔起眸子來，沉寂了幾秒鐘，接着緩緩睜開那雙不帶任何情緒的眸子，涼薄清冷的看着莫笙，「你在質疑我？怎麼是想欺師滅祖？」
莫笙被星璃的話嚇到了，直接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星璃，「師尊！」
莫笙想伸手去抓星璃的衣袖，但是星璃直接一道靈力打在莫笙胸前。
「放肆！是不是為師近日來對你太對於好了，讓你有了忤逆為師的想法？莫笙你可知罪？」
莫笙蜷縮着自己的手，半跪在星璃面前，嘴角溢出來點點鮮血，垂着頭，髮絲都凌亂了些許。
可是那手就是執拗的攥着星璃的裙擺。
死死的攥住。
星璃清冷的眸子對上莫笙那雙帶點執拗的眸子，語氣比之前更冷了，「說話，莫笙，你這麼閉口不言是對為師的不滿意？」
「不是！」莫笙抬起頭仰望着背着光的星璃，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光過於刺眼了，莫笙居然覺得有些灼熱，刺痛了他。
星璃的眸子是那麼冷，像是之前的溫柔和憐惜到了時間了就要全部收走了一樣。
莫笙鬆開了星璃的衣裙，改為攥起了拳頭。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那麼平靜的說著，「莫笙知罪，徒弟謹遵師尊命令，恭送師尊。」
那攥起的拳頭都在顫抖，點點妖冶的血花滴落在地，莫笙像是指甲嵌進肉里也置若罔聞，只是依舊保持那謙卑的姿態，跪在原地。
良久之後。
莫笙直起身子，隨意的抹了一把剛剛被星璃打出來的鮮血。
意味不明的攤開自己的手，看着上面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嘴角微嘲，抬步往禁地走去。
他要聽話。
聽話師尊才不會捨棄他的。
師尊喜歡乖孩子。
所以自己要乖的，不然師尊收回了對他的溫柔和耐心。
你就一無所有了，莫笙。
莫笙幾乎像是個行屍走肉一般的走向禁地，那黑漆漆的眸子沒有半分的情緒，讓對上那雙眸子的人都不敢直視太久。
莫笙就那麼拖着自己的病身軀，絲毫不顧及那內傷是不是能夠給自己留下什麼後遺症。
直到拐角處的一聲輕嘲讓莫笙那黑漆漆的眸子才有了些許波瀾。
「呵~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你以為師尊會心疼？」
梁音搖了搖手裏的鈴鐺，叮鈴鈴——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但是莫笙卻莫名覺得它刺耳極了。
「莫笙，你也就這點段位了。」
明明梁音的話並沒有多過分，但是就宛如狠狠扇了莫笙兩個耳光一樣。
「滾！」莫笙一瞬間渾身像是充斥着暴戾的情緒，眼尾泛紅，眼裏氤氳着淡淡拿的濕氣，胸膛劇烈起伏着。
像是要把眼前之人撥皮抽筋一樣，那眼神極其兇狠。
「瞧瞧~這麼沉不住氣，怪不得總給師尊惹麻煩，莫笙你可真是煩人！」梁音毫不掩飾對莫笙的惡語相向。
但是莫名的，突然莫笙渾身的怒氣在梁音說完那些話之後，全部消失殆盡。
「你說的對。」莫笙淡淡的說著，說完就準備越過梁音去禁地。
可是梁音不滿意莫笙這副死樣子，她伸出一隻手臂攔下了莫笙，「你可知道如果你今日去了禁地，師尊會面臨什麼？！」
「莫笙你可真涼薄！」
說完梁音就準備轉身離去。
莫笙直接瞬移到梁音身邊，擋住她的去路，「說清楚！說清楚再走，梁音...」
「師妹...算我求你。」
梁音聽到莫笙那聲稱呼，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讓莫笙看的皺眉，「你修鍊了禁術，師尊想保你，但你可知如果師尊鐵了心要保你，她面對的將是整個修仙界的敵對！莫笙你怎麼敢啊！你怎麼敢這麼對她？！」
說道最後，梁音幾乎是攥住了莫笙的衣領，在莫笙的耳邊咆哮着。
「可是我修鍊的是莫家功法啊...」莫笙有些迷茫了，他明明就是修鍊的莫家功法，為何所有人都要說他修鍊了禁術？
當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自己嗎？！
「莫笙你醒醒吧，你真當全部修仙界的人都眼瞎嗎？不要活在你給你自己製造的假象里了好嗎？」
梁音鬆開了莫笙的衣領，但像是手上沾染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一樣，仔仔細細的用手帕擦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