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仇人相見
得知秦易坤已經去贖人了，秦家老祖宗也就放心了。王老太太等人懸着的心也都放了下來。
秦家老祖宗道“虧得還有易坤，不然今日的事兒還不知該怎麼收場呢。”
玉蓮笑着道“這些都是咱們該做的。衙門裏頭我也使人拿銀子送去了，老祖宗只管放心。”
秦家老祖宗點了點頭兒，“還是你好，想的周道。”
玉蓮輕輕一笑，將王大夫人等人的怒視統統忽視了。
秦家老祖宗又吩咐道“你先回去，雖然滿了月，到底還得再養幾個月才好。這些日子竟折騰你了。到枉費我不叫你操心府里的事兒的心意了。”
“瞧老祖宗說的。”玉蓮笑着道“怎麼就把我累着呢。倒是老祖宗千萬別為了這點事兒動氣。”
秦家老祖宗點了點頭兒，目送着玉蓮出去。隨即變了臉指着跪得遠一些的小老婆們道“把這些不中用的小蹄子全都拉出去賣了，被再叫我看見你們房裏有小老婆。”
這下子王大夫人和喬氏心裏頭高興了。孔姨娘一聽立即哭了。爬到前頭來求秦家老祖宗不要賣了自己。她的來歷秦家老祖宗自然之道。即便是要賣也是得先同她娘家人商量。於是便將她排除在外。
還要靠着孫氏給自己出主意的喬氏見她能留下，開口替孫氏求情。秦家老祖宗起初並不依。后聽王老太太也說孫氏很好，才勉強把她留下。革了半年的銀米。
玉蓮回到家裏，聽說了這件事兒。笑着對好兒道“看往後他們還敢沾花惹草的。”
好兒好奇道“咱們家的爺兒都是在官府里做官兒的。那個老鴇子難道是吃了雄心豹子，竟敢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玉蓮笑着道“傻丫頭，能有膽量動這麼大手筆的人除了咱們家這位爺以外，還能有誰。”
“難怪大爺早起跟我說叫咱們等着看笑話。”好兒笑着道“原來就是這個。”
玉蓮道“這回好了。他們再別想動初夏的心思了。”
好兒擔心道“可是這回秦家的臉面丟大發了，不會連累到咱們嗎？”
“不怕。”玉蓮道“你大爺再頭的名聲很好，而且丟人的又不是咱們這房。初夏又不是他們家裏的小姐。咱們家老爺雖然也好這口。卻也從不去外頭。也沒有什麼壞名聲。何況初夏是庶出。略低一點兒門戶想娶又怕咱們不答應，這回好了。咱們家也好不到哪裏去了。從那拿薄有家資的裏頭挑一個好的。將來多陪些嫁妝，日子也就不艱難了。”
“這樣最好。”好兒道“我還擔心大爺當然是挑最好的給大小姐，萬一將來過去了。又挑她是庶出的欺負她怎麼辦。”
玉蓮笑着道“自己還沒嫁人呢，反倒替別人擔心起來。我勸你趕緊挑個好的來回我才是正經。當心臉皮兒薄，好的都叫人挑走了。”
好兒被玉蓮說的臉上通紅，抱怨道“少夫人又拿我取笑。實話跟少夫人說了吧。我爹不回來，我就不嫁人了。”
玉蓮一下子收了笑容。因這些日子好兒一句也沒提。玉蓮只當她混忘了。今日瞧她這樣，竟像是一刻也沒有忘記一樣。偏偏這都派了幾撥人去打聽都沒有音訊。
“你趕緊去瞧瞧看大爺領着那些丟人現眼的回來了沒有。”玉蓮又笑着吩咐道。
好兒應了一聲退了出去。福兒等她走遠了，才上來道“少夫人是不是好姐姐的爹爹還沒有消息？”
玉蓮道“這些日子別叫你好姐姐一個人待着，多找幾個人陪着她說說話兒。”
“是”什麼都明白了的福兒應了一聲。
再說秦家老祖宗房裏。已人贖出來的秦易坤交了差，將一干叔伯領到秦家老祖宗面前磕頭認錯兒。秦家老祖宗只吩咐叫他們去祠堂里跪着，並且吩咐呂婆婆看着，不許給送吃的。
呂婆婆應了差事，將這一干人等領下去不在話下。秦易坤等到房裏的人都出去了，才回道“老祖宗叔叔們的事兒有些麻煩。”
秦家老祖宗道“玉蓮說已經送銀子去衙門了，難道銀子不夠？”
秦易坤道“老祖宗您知道今日孫兒去接的什麼人嗎？”
“什麼人？”秦家老祖宗道。“吏部侍郎的小舅子。他因送姐姐回鄉途徑此地。正好我有件事兒要問他，便早早的去接。結果才進城門就聽說了咱們家這件丟人事兒。他是最剛正不阿的，非要將這件事兒稟報給他姐夫。”
事情的嚴重程度。秦家老祖宗心中十分清楚。但她也有些疑惑，道“他想要多少銀子？”
秦易坤知道她老人家恐怕是疑心自己在這裏編故事，想要誆騙她老人家手裏的銀子。道“難就難在他不要銀子。我同他的交情也不深，這件事兒要是傳到京城去。這幾位叔叔的烏沙不保不說，弄不好恐怕還要發配。
“那你說怎麼辦？”秦家老祖宗問道。
“孫兒有個主意。”秦易坤道“事已至此，沒什麼比幾位叔叔更重要的了。不如花幾兩銀子。保住幾位叔叔，只要烏沙不要也就罷了。孫兒也知道府里艱難，所需銀兩全由孫兒出了。”
就等着秦易坤開口要錢的秦見老祖宗見他說銀子全都他自己一個人掏了。道“你自己做買賣還不滿一年，又在外頭買了院子。才又拿了那麼一大筆銀子將你這幾個不爭氣的叔叔贖出來。這會子哪裏又來的銀子？”
秦易坤笑着道“孫子雖然不是讀書的奇才，幾兩銀子還是能掙的。何況事關秦家上下，易坤又是長房長重孫，理當如此。”
不論真假，秦易坤這番話秦家老祖宗十分受用。她道“你這幾個叔叔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秦易坤笑而不語。他這幾位叔叔之所以好色到如此地步，根源都在秦家老祖宗這裏。只因她當初沒有教好兩位老老爺，結果一代不如一代。他因從小不與秦大老爺親近，又時常見小妾欺負秦夫人，所以才不至於同那些人一樣。至於秦易天，卻是因李氏誤打誤撞請了位好先生，啟蒙時便教得端正。
秦易坤同老祖宗說話時，外頭丫頭來回話道“老祖宗，白家舅爺來了。”
秦易坤聽是白玉峰心想他來做什麼。正想着，白玉峰已經由丫鬟引了進來。
請安問理后，白玉峰退到一邊。秦易坤過來道“難道是岳母家出了什麼事兒？”
白玉峰笑着道“難怪姐姐總說你，果然沒一句好話。我才從外邊回來，帶了些東西，我娘叫我來給老祖宗請安，並送些過來。順便也瞧瞧姐姐和我那小外甥女。”
並不在白玉峰出了遠門的秦易坤道“出門也不同你姐姐說一聲，看等一會兒她不說你的。”
白玉峰笑了笑，叫人將自己帶了的東西抬進來。秦家老祖宗見多少些奇珍異果和南邊的絲綢織物。
“老祖宗，我此行來回匆忙，這帶了些新奇之物。還請您老人家不要介意。”
秦家老祖宗說了些場面上的客套話，便吩咐秦易坤領着白玉峰去回家去了。
才進家門，就看當院擺了滿地全都是。玉蓮正指揮小丫頭分出幾份兒來給那房送去。見秦易坤回來了。指着其中最大一堆兒道“這是給夫人和老爺的。一會兒你親自送過去吧。”
秦易坤道“放着吧，不急。”
玉蓮又要問那邊怎麼樣了，卻被急着看外甥女兒白玉峰打斷。只在滿月時見過紅丫頭一面兒的白玉峰見奶媽將紅丫頭抱出來，立即撲過去。又是做鬼臉又是講笑話。折騰的不亦樂乎，不但是紅丫頭，院子裏的丫頭全都笑了。
正在上房裏跟初夏繪聲繪色地說著幾位表哥醜態的含香聽出了白玉峰的聲音，直奔出來，站在台階上指着白玉峰道“原來是你。”
因吃的少了，含香瘦了不少。白玉峰第一眼並沒有認出含香。直到她過來要打自己，才想起她。
“你這潑婦怎麼在我姐姐家裏？”白玉峰躲開含香的一記重拳道。
秦易坤立即上前道“你們兩個住手。”
氣急了的含香道“你給我滾開，今天我一定要報仇。”
本來心情好好的白玉峰被她這一拳打的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玉蓮見含香還記着那日弟弟打她那幾下的仇兒。趕緊過來拉着她到一邊兒道“前些日子教你的那些書，是不是還了回去？才吃了兩天的飽飯，就全都忘了？”
“這跟讀書有什麼關係。”含香掙開道，“他打了我，我也要打他才行。”說著直奔白玉峰過來。結果沒顧着腳下，一隻腳踢在一個大木箱子角上，朝着當院擺着的養魚的大水缸倒過去。就在腦門要撞到大水缸時，秦易坤伸手將她接住。受驚過度的含香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加在後仰的秦易坤身上。秦易坤為了要站穩了，將她推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將她推到了白玉峰的懷裏。就在滿院子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時。秦夫人道“這算怎麼回事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