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言子瑜被迫大婚
下了朝,那些以外以往對言子瑜不屑一顧的大臣們,此刻態度全都變了。
有突然上前,恭敬討好的。
也有直接在他面前經過,故意冷哼鄙視的。
分別是太子和六皇子的人。
他這一賜婚,變相的成為了太子的人。
只是他從小就和太子不和,太子為何會突然拉攏他?
一國宰相,文官之首,魏相爺走過來,「沒想到能有緣和九皇子成了岳婿關係,曾經的種種,我魏某向小婿你賠個不是。」
言子瑜眸子藏着深色,面上不動聲色道:「魏相爺客氣,日後都是一家人了。」
魏相爺捋着鬍鬚,哈哈笑道:「九皇子果真是做大事的料,日後定能輔助好太子殿下。」
言子瑜再不明白為何會被突然賜婚,那他可就真的白小心翼翼地苟活到了今日。
眼前這人,曾經種種為難,一心置他們母子為死地,還歷歷在目。
這會兒……
言子瑜背着手,捏着衣袖中的拳頭,忍着一拳打爆他的頭,淺笑了下,「既然都已經親上加親了,那是自然。」
太子就在一旁,幾人下了台階,「大婚之事,操辦在急,雖有些委屈了九弟,不過等你大婚之後,我會在兵部給你謀個兵部士郎的位置。」
「那就謝謝太子了。」言子瑜這輩子,最會做的就是偽裝和隱忍。
只是隱忍過後都會變成更深的仇恨。
出了宮門,言子瑜坐上馬車,眼裏的陰翳不可控制的滿布眼球。
聖旨上,大婚就在小年夜,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剩十天。
聖旨他違抗不了。
不過,太子既然敢把主意打在了他頭上,他也不是好擰的瓜!
誰利用誰,還不一定!
只是,他的阿香怎麼辦?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
回京的每一個日子,言子瑜都不好過。
他怕惹人懷疑,下了朝要假裝回王府,他這次給阮凝香置辦新院子,就藏了心思。
離王府不遠,有暗道通連,方便他出行不惹人懷疑。
言子瑜從外面進來的時候,阮凝香正在挽着袖子寫字。
言子瑜很少看到阮凝香拿筆。
就連這一年裏,阮凝香以往總是隨身攜帶着的春雪刀,也很少見到她碰了。
總是安安靜靜地,懂事的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言子瑜走過去,紅色的對子紙上寫着,「霜威出塞早,雲色渡河秋。夫人為何要寫這樣一副對子?」.
阮凝香指了指上面的兩個字。
「雲渡?」言子瑜微蹙了下眉。
「嗯。」阮凝香放下筆,「洛姐姐和阿珂他們看到,應該就能知道我在找他們了。」
「僅憑兩個字,也很難吧。」言子瑜負着手道。
阮凝香歪頭看他,「相公覺得我的字,寫的怎麼樣?」
盯着上面的字,言子瑜漸漸笑不出來了,兩個字不一定會被留意到。
那她的字跡呢?
阿珂他們跟着阮凝香長大,這麼有特色的字跡貼在大門口,定然會被留意到。
「相公?」阮凝香在他眼前擺了擺手,「我知道我的字寫的不咋地,你也不用這麼一副表情吧。」
言子瑜扯出一抹笑,揉了下她腦袋,「夫人的字,別具一格,挺好的。」
阮凝香知道他是安慰她,「我小時候頑皮,有父親教的時候,我總是貪玩,後來知道上進了,父親又不在了。」
「要不要我教你?」
言子瑜又撲了一張紙,在背後攬過她,握着她的手,又重新寫了一副字: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的字豪邁,筆鋒轉折處又多了絲溫柔,比她稚嫩的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別說,這首詩風景描寫的真不錯,有海,有山,還有雲霧繚繞。」阮凝香欣賞着。
言子瑜捂了下腦門,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阮凝香側頭看了他一眼,「怎麼我說錯了么?」
言子瑜笑得快抽了,「這是首情詩。」
嗯?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阮凝香皺眉,囔囔着,「這不就是寫山水的么,哪裏有寫情啊?
「這首詩說的是看過大海和巫山,對別處的水和雲就難以看上眼了。」言子瑜低頭,溫熱的氣息縈繞在她耳邊,「隱喻說的是唯一,見過最美好的你,便再也看不上別的女人了。」
阮凝香一抬頭,就撞進一雙深邃如星辰般的美眸里。
他看着她,眼裏滿是醉人的笑意。
阮凝香心頭一滯,心虛地別過頭,「哦,我父親沒教過我寫情書。」
言子瑜還要教她,阮凝香想想還是算了,她可不想再出醜了。
阮凝香拿過她寫的那副對子,「算了,我還有事要忙,相公要不幫我?」
「叫啞婆婆吧,我想要去趟茅房。」
言子瑜放下筆,說的坦然,其實,美好抵不過現實,他連這裏的門口,都不敢出現。
如今他即將成婚,出行更是受限。
倆人之間能走多遠,他迷茫且不安着。
他看着阮凝香歡快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他甚至有種感覺,他和阿香之間要走到盡頭了。
可他又不甘心,他喜歡現在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承認,他喜歡上這個野丫頭了。
掖掖瞞瞞的到了小年。
煜王府掛滿紅綢,一片喜慶。
這天他把阿香騙去了隔壁的縣城。
說是他的人,在那邊好像看到阿珂他們了。
只是僅憑畫像沒敢認。
一早阿奴趕着馬車,就帶着阮凝香出了京城。
到了那,發現那人和畫像上阿珂確實長得很像,卻不是他們。
她又失望地趕回來,不出意外京城門又被宵禁。
他們再次入住的那位大姐家,之前阮凝香給過一些碎銀子。
大姐熱情,拿出過年用的米肉,招待他們二人。
京城那邊,鞭炮齊鳴,熱鬧非凡。
魏佳怡被八抬大轎迎娶進門,滿朝大臣來了不少,言子瑜身穿大紅喜服,面上卻沒有多少笑容。
委婉周旋了一天,累,心累。
送了兵客之後,看着充滿喜慶的房間,那張床上,端莊坐着,蓋着紅蓋頭的女人。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走過去,幽幽燭火映着他陰暗的深眸。
他腳步停下,光明正大的在床邊燃着的蠟燭里,放了些安魂香。
暗香虛虛渡開。
蓋頭下的魏佳怡感覺到王爺的靠近,又離開。
她溫聲細語地喚了一聲,「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