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來自兩位老大人的真心誇讚

「莫非這一切，你都已經料到了？」嚴夫人有些驚恐的問道。

張斷失笑，雖然自己什麼都知道，但是這樣說出來的話，還是有些嚇人的。

「當然不可能。若是我是夫人，便安心的待在洛陽教導女兒就好。」張斷計算中，朝中大臣和兄長應該能拖延遷都長安的進度，況且諸侯如今會盟，戰爭要來了。這個時間還會拖延一段。

張斷忍不住嘆息，看來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了。

時間也已經提前了很多，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也就是公元189年這一年，司徒已經舉辦了宴會，曹操已經刺董失敗，兄長大抵已經掌控局面，小皇帝或許已經被廢，呂布已經出兵，原本在12月諸侯諸侯才會響應，但是現在，提前到了十月。

還真是所謂的「蝴蝶效應」，我颳起了一片巨大的颶風。張斷眼中不可避免的浮現笑意。

回頭看向嚴夫人，張斷體現的很和煦，「如今一切都無法挽回，相國此時恐怕已經深陷美人之中，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幾個月將軍一直沒有回來，也是因為美人已經在懷了吧。」

一番話說的嚴夫人面如金紙，不知所措。

「因此，若我是夫人，不如老老實實的獃著，什麼也不做，這才是最好的。」張斷端正道：「浩劫必然會道來，難道夫人只想成為戰爭的犧牲品嗎？夫人有想過，當聯軍打進長安，面對兇殘的軍力，夫人一介婦人，能起到什麼作用呢？況且，若是那群人知曉夫人是將軍的夫人，又會對夫人怎樣呢？又會對小姐怎樣呢？」

嚴夫人驚駭莫名，每一句話都直直的***她的心底，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無限的可怕性。

良久，嚴夫人低下額頭，「先生手段果然不凡，妾身需要怎麼做，才能挽回局勢。」

張斷微笑，「挽回不了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夫人你答應，與將軍和離，我保證夫人與小姐此生平安，不牽扯戰事。」張斷說完之後罵了一句自己的同情心，知道嚴夫人和呂綺玲故事的他，打心底是不願意他們受苦的。

「不可能！生是將軍的妻，死亦是將軍的魂，先生別妄想妾身能夠妥協！」

「若是我說，這樣做，能夠保得將軍與你們相見呢？」張斷施施然喝了口茶。

嚴夫人震驚道：「你如何能肯定？」

張斷輕聲說道：「與聯盟對軍，我料董卓必敗，若是董卓一死，洛陽再度陷入混亂，呂將軍無法顧及你們，你們只會分散。如若是聽我的，便會在事先將你們分離，保證呂將軍的後顧之憂，隨後，我將會設計力保將軍，最後讓你們相見，如何？」

嚴夫人臉色陰晴不定，張斷笑了笑，起身告辭。

「夫人靜靜想一段時間，我想夫人會想通的。當然，若是做出了決定，這一切我都會告知呂將軍。」同時他在心中加了一句話，是什麼時候告訴就不一定了。

就這樣離開，留下了失去了魂一般的嚴夫人。

張斷看到了嚴夫人的貼身侍女，也就是那個小侍女。

他不禁調侃道：「弄香，還不去伺候夫人？」

弄香與張斷早已經是熟識，白了他一眼，在弄香看來，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架子的先生。

看着弄香噔噔噔跑走，這樣的景象其實也是頗為賞心悅目的。

張斷伸了一個懶腰，自己已經閑了七個月了，真的人都快要起繭子了。

「也不知道兄長究竟做到哪種程度了......」在事情沒有到最糟糕之前，這座呂府，就是他天然的庇護所。

而就在張斷悠閑度日的這段期間，荀彧過的卻並不輕鬆。

每日在董卓身邊陪伴，他的性格逐漸變得沉穩，幾個月的經歷，讓荀彧能看到的事情越來越多。

此時他正在王允的府上做客。

「侍郎大人來到我這小地，可真是折煞了老夫。」王允嘲諷，如今已經沒有人不知道荀彧是董卓的寵臣了。

若是幾個月前，荀彧可能還會感覺到羞愧，但是如今，堅定了自己信念的荀彧已經找到了方向，對王允的嘲諷視而不見。

「司徒大人，這是一個機會。」荀彧直言道：「這是一個削弱董卓的好機會。」

王允愣了一下，確定沒有聽錯之後，仔仔細細聽了荀彧說的一切事情經過。

「未曾想到，老夫做的事情，還不如你！」王允調整了一下心態，此時他看向荀彧的眼光完全不同了。

「司徒大人謬讚了，我有一弟，才能勝我十倍百倍，這個主意便是他想出來的。」

王允心念一動，「哦？他在何處？」

荀彧躬身說道：「他如今還被軟禁於呂府之中。」

王允肅然起敬，當真是國士。

「如今呂布不在洛陽，正是瓦解董卓呂布的好機會。」荀彧趁機將美人計說明，獲得了王允的認可。

忽然王允覺得不對勁，疑惑問道：「文若賢侄如何得知我府上有一位美貌的侍女？」

荀彧一愣，他也沒有仔細去想過這個問題。

只能說道：「這乃是吾弟所言。」

王允仔細思索了一番，確定沒有見過荀彧的弟弟。

「未曾面見而知大事，真乃神人也！」

荀彧深以為然，「司徒大人，事不宜遲，且快做決定吧。」

王允點點頭，「這幾日，我便認作她為義女，將其獻給董卓！」

荀彧獲得了想要的結果，躬身告辭，忽然心念一動，徑直向蔡府而去。

「文若賢侄！」荀彧聞聲回頭，卻見蔡邕從馬車上下來。

「太師。」荀彧躬身一禮。

「無妨，」蔡邕四處張望，卻沒有看見那道身影。

荀彧沉聲道：「斷弟還被軟禁於呂府。」

蔡邕知道事情的一切始末，嘆息道：「張斷，國士也。」

「太師，家中遷徙的如何？」

蔡邕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兩人先進府。

「文若賢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荀彧思索道：「就等最後一擊，斷弟曾說過，時間會慢慢的侵蝕董卓，讓其失去防備，董卓已經老了，他的精神會下降，警惕性會下降，爭取一擊必殺。」

蔡邕點頭稱讚。

忽的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只不過這琴聲中蘊含著一絲絲幽怨的含義。

荀彧忍不住說道：「文姬的琴藝又有增長了。」

蔡邕無奈一笑，「她是在向我們表明幽怨，恐怕是沒有見到那個人出現吧。」

兩人意有所指，皆是哈哈一笑。

「言歸正傳，張斷什麼時候才能夠出來。」蔡邕表情嚴肅。

荀彧尷尬的抹了抹臉，「我這弟弟做事一向隨心，說不定是在呂府待懶了，如今不想出來了。」

蔡邕皺眉，「這怎麼行，男人當志在四方，文若賢侄，你一定要告知他，讓他儘快出來。」

荀彧苦笑，他明白太師已經將斷弟當作女婿的標準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