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畸形”的父親二

第10章 “畸形”的父親二

“這是哪?怎麼這麼黑?”霍燁嚇得大叫。

“申義,是你嗎?”遠處出現了點點光亮,然後傳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你是井小山吧!”申義立馬辨別出了這個熟悉的聲音。

大家聽聞井小山就在遠處,立馬趕了過去。當申義他們靠近井小山時,他們發現井小山滿身是血,靠着岩壁坐在地上,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霍燁、芮翼銘還有藺美茹看見井小山危在旦夕,他們連忙一邊小心靠近他,一邊詢問井小山究竟發生了什麼。申義在一旁很好奇,按井小山目前的狀況,他剛才怎麼可能用那麼大的聲音來呼喊申義。此時井小山靠着岩壁,坐在地上,滿身是血,手裏還握着一把手槍。

“大家別靠近他,他可能不是井小山。”申義這一說嚇得他們立馬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啊?這怎麼可能?這明明就是井小山啊!”芮翼銘一臉疑惑的問申義。

“按目前井小山這個身體狀況,他剛才怎麼可能用那麼大的聲音喊我?還有這個黑漆漆的山洞裏沒有人,為什麼他手裏會有把手槍,而且還滿身是血。”申義把自己的分析全部跟大家說了。

他們幾個聽了申義的分析后,覺得好像很有道理。於是他們準備往後退,退到一個安全的距離再觀察一下井小山。

就在他們往後退時,原本坐在地上快要昏迷的申義,嘴角突然漏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大家快跑!”申義看到了井小山漏出了這一絲邪惡的笑容,覺得好像要出事,於是立馬招呼大家快跑。

聽到申義的這一聲呼喊后,大家意識到了危險,立馬撒腿就跑。他們快要跑遠時,井小山突然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站了起來,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手槍,準備向申義他們射擊。

“砰砰砰砰!”四聲槍響,井小山分邊向四個不同的方向開了槍,聽到槍聲后申義、霍燁、芮翼銘、還有藺美茹都愣住了,立馬停了下來看自己有沒有中槍。

“哎,我沒事!”霍燁發現自己沒中槍,十分興奮得叫了起來,其他三個人發現自己也沒中槍,都跟霍燁一樣感覺很高興。

“這井小山槍法也太差了吧!”霍燁看見自己沒有中槍,反倒有幾分得意,開始嘲笑井小山。

“你說誰槍法差呢!”井小山突然出現在霍燁後面,很生氣的問霍燁。

霍燁聽到後面有人說話,就轉過身去看是誰,當他回過頭髮現井小山就在他的身後,他嚇得大叫起來。然後不停的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念叨:“對不起,山爺!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往後退的過程中霍燁不小心被一塊石頭拌倒了,然後一屁股坐到地上,霍燁又立馬把坐姿改成跪姿跟井小山磕頭道歉,整個過程中,霍燁都不敢看井小山一眼。

“哎,小山,你剛才是怎麼回事?”申義也轉過頭看見站在霍燁面前的井小山,他發現這個井小山跟剛才坐在地上的那個井小山完全不一樣,站在霍燁面前的井小山身上毫髮無損,手裏除了拿了一部手機,其他啥也沒有。並且申義還看見了井小山手上戴的那塊手錶是他們當初一起買的,申義認定這個井小山是真的。

“我剛才一直打着手電筒站在那邊等你們啊,我還叫了你一聲,你還答覆我了。”井小山很平靜的回答了申義的問題。

“那一聲是你喊的?”站在另一邊的芮翼銘聽到申義和井小山的對話后,很疑惑的問井小山。

“對啊,不然還能有誰。申義回復我后,我以為你們很快就會找過來,可是我等了好久你們還沒過來,然後我就主動過來找你們了。我過來看見你們一個個跟神經病一樣在這裏跑來跑去,最後還停下來笑,把我都搞蒙了!”井小山說話時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像說的都是真話。

跪在地上認錯的霍燁聽到井小山這麼一說后,感覺到站在他前面的這個人好像不是那個要殺他們的申義。於是他很驚訝的站了起來,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井小山,一臉尷尬。

“我知道你敬仰我,可你也不用行此大禮吧,看你這麼懂事的份上,下次不欺負你了。”井小山看見一臉尷尬的霍燁,跟他開玩笑說。

“你剛才不是在那裏快死了嗎?現在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在這裏。”霍燁一邊跟井小山說一邊手指着剛才井小山坐的那個地方。

“那裏?什麼都沒有啊!”井小山順着霍燁指的方向望去,發現什麼也沒有。

“好了,你們別說了,我知道這是為什麼了!這個地方還是我們先前來過的地下河,這裏磁場太強,所以剛才給我們造成了幻覺,我們剛才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這裏的磁場在影響我們的腦電波,現在井小山回來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申義給大家解釋了剛才發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情的原因,然後讓大家趕緊離開這片區域。

“申義說的沒錯,我剛才拿指南針實驗了一下,指南針在這裏也失去了作用,這裏確實是一個強磁場,我們如果再呆在這裏的話,可能會再產生幻覺,最後可能迷失在這裏。”藺美茹的話給申義剛才說的做了一次完美的補充,大家聽后開始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裏。

他們五個人順着漆黑的山洞走了很久,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都快把手機里的電用完了。

“大家現在改走一路縱隊,我在第一個,井小山在隊伍的最後墊后,然後後面的人牽着前面人的衣服別走散了。只允許開我手裏這部手機的手電筒,其他手機的手電筒全部關閉,這樣能節約用電,我估計後面的路還有很長。”申義把自己的安排落實了下去。

“我們就一直這樣無頭無腦的走下去?”芮翼銘有些不耐煩的問申義。

“不,這是最合情合理的辦法,你難道就忘記了,我剛才跟你們說的王叔叔的思想嘛?”申義認定自己這麼做就是對的。

“申義說的對,看似繼續走下去是一個最笨的辦法,但是這確實是最合情合理的辦法,我們只有這樣才能找到王叔叔,解救藍顏心。”藺美茹對申義的觀點表示認同。

他們在申義和藺美茹的說服下,終於又打起精神開始繼續順着這個黑洞走下去。突然他們走到了一個岔路口,這下讓他們犯了難。不過很快申義就在一條岔路那裏找到了藍顏心留下來的手機,這讓他們喜出望外,他們覺得只要沿着這條岔路繼續走下去,就一定會找到藍顏心。

果然,他們沿着那條岔路沒走多久,就看到遠處出現了亮光。從遠處望去,黑暗中很明顯可以看見兩個人影在晃動,一個人影在那裏晃來晃去,另一個人影印在牆壁上一定不動。

“太好了,終於找到他了,大家做好準備。王叔叔做事謹慎,獨特,附近一定會有陷阱,我們過去時要小心點。”申義此時既興奮又害怕。

然後他們就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那兩個黑影,他們害怕再碰到王叔叔設置的陷阱,於是他們每走出一步前都會先扔幾個石頭到前面去探探路。他們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着,一會兒功夫他們就接近了王叔叔。

站在離王叔叔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他們就能清晰的看見王叔叔和藍顏心了。藍顏心被王叔叔捆住了雙手和雙腳,一動不動的呆坐在那裏,王叔叔坐在火堆旁邊煮着茶,在王叔叔和藍顏心之間還擺着一具人骨。

申義他們在沒見到王叔叔之前就想着,見到王叔叔后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可是當他們見到王叔叔后,看見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坐在火堆旁邊自由自在的煮着茶,臉上寫着慈祥兩個字。讓人完全無法將他與一個十惡不赦的“變態”殺人惡魔聯繫到一起,申義他們就站在那裏無從下手,藍顏心好像並沒有注意到申義的到來。

“你們終於來了啊,要抓我就動手吧!如果你們還沒有考慮好抓我,那你們就過來坐坐,烤烤火,喝杯熱茶,這洞裏濕冷,別凍着。”王叔叔這話一說他們還真立馬感覺冷了,之前一直在黑暗中前行特別恐慌,所以沒有感覺到冷。

聽到王叔叔說話后,藍顏心才意識到申義他們過來了。

“你們過來了啊!”簡短的幾個字,其中包含着太多感情,可以從話中聽到藍顏心的饑寒交迫,悲喜交加。

“你還好吧?”申義看見藍顏心披頭散髮的被束縛住了手腳,臉上憔悴,他問候藍顏心的那一瞬間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了,別站在那裏聊了,快過來坐吧,看你們也沒有要抓我的意思。”王叔叔一邊跟申義他們說話,一邊去幫藍顏心鬆綁。

申義看見王叔叔也沒有要害他們的意思,於是他帶着大家過去烤火了,而他連忙跑過去陪着藍顏心。本來芮翼銘想過去陪藍顏心的,可是白天藍顏心再次拒絕了他的表白,這讓他對藍顏心徹底死了心,所以也就不想再去跟她噓寒問暖。

申義走到藍顏心身邊,幫藍顏心捋了捋頭髮,然後寒暄了幾句,二人四目相對,深情的望着彼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失散多年的情侶呢!此刻他們彼此都明白,他們已經深深愛上了對方,只是就差最後一句表白了!

“咳咳,王叔叔你就沒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嗎?”芮翼銘對申義和藍顏心在那裏秀恩愛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他咳嗽了幾聲,然後問王叔叔問題,也是為了提醒申義和藍顏心不要秀恩愛了!

“我已經成功的把你們帶到這裏來了,讓你們見見我的好兒子,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王叔叔眼睛望着他身旁的一具白骨說。

“王力?你的意思是這具白骨是王力的?”芮翼銘十分驚訝的問。

“對,沒錯!”王叔叔彷彿對芮翼銘和申義他們的詫異並沒有感到很詫異。

“怎麼可能?不是說王力的屍體是被火火化后帶回老家的嘛!”在一旁的井小山也感到十分的詫異,此時的申義也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反而霍燁和藺美茹此時顯得格外的淡定,畢竟他們對王力不是很熟悉。

“我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了那麼多人,把我兒子的屍體藏到這裏又有何難呢!”聽王叔叔這麼一說大家覺得很合理,因為大家都見識過了王叔叔的本領。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承認了,地下河‘陰陽八卦陣’上死的那些人都是你拜你所賜?”申義眼神堅毅的望着王叔叔問。

“沒錯!”

“那‘陰陽八卦陣’也是你所創?”申義繼續問。

“沒錯!”

“藍顏心自從入住那個房間后就一直重病在床也是你拜你所賜?”越問申義情緒越激動。

“也沒錯!不過有一點我要糾正下,藍顏心不是住了那間房才會患重病,她是住其中任何一間房都會患重病。”

“為什麼?”申義滿臉的疑惑。

“你問藍顏心。”王叔叔望着藍顏心。

“因為女性在道家上屬陰,這所有房間白天都屬陽,‘陰陽風水’不協調所以就讓我患重病卧床了!”藍顏心把之前王叔叔告訴她的都跟申義說了。

“你怎麼知道的?”申義很好奇。

“我和王叔叔在這裏呆了那麼久,感覺無聊了,他就把這些事都跟我說了!你剛說的那些我也都知道了,還有些早年叔叔的經歷我也知道了!”藍顏心此時心情顯得格外的平靜,可能也就是因為整件事他都清楚了的緣故吧。

“那為什麼藺美茹沒事?”申義繼續問。

“因為我的房間壓根沒有窗戶,白天黑夜都是屬陰的。”藺美茹替申義解答了這個問題。

“那你怎麼才說!?”申義反問藺美茹。

“我也是剛知道我房間沒有窗戶是因為這個啊!”

“可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就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所以就把自己變成一個‘變態’殺人惡魔嗎?你以前是一個很善良的得道之人,為什麼要那樣?”申義又話鋒一轉繼續質問王叔叔。

“因為仇恨,我兒子就算犯了這麼大的錯,也不至於被你們逼着當場跳樓自殺啊!你們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嘛?你們都不知道,我知道。當我自己唯一的兒子,在異地被一個與他同齡的人逼着當場跳樓自殺,連最後和我們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我們最後只好面對冷冰冰的屍體痛苦流涕,這種感覺讓我簡直想發瘋!最重要的是還有好多的人不理解我,不知道我需要什麼,他們以為來租我們家房,然後變象給我們施捨就算是理解我們的痛苦嗎?他們並不知道,所以我要讓他們都死,然後讓他們的親人嘗嘗與自己的家人突然陰陽相隔的感覺,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愚蠢的給我施捨了。還有我也要藍顏心也突然消失,讓你們也嘗嘗這個滋味,可是沒想到你們這麼聰明,這麼快就找到了我們!”王叔叔整個說話的過程都沒情緒的起伏,可是他的眼眶卻已泛紅,這足以看出他是多麼的痛苦,儘管他的這些所作所為是那麼令人髮指。

“對不起,逼死王力的人是我,和藍顏心沒有關係,請你放了他們,把我一個人留下來陪着王力贖罪行嗎?”申義知道王叔叔這麼做已經觸犯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線了,這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父親所作所為了,可是他內心的內疚還是驅使他說出了這番話。

“申義,你別傻了,他是不會放我們任何一個人走的。”藍顏心好像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對,藍顏心說的沒錯,你們既然都來了,那就都留下來吧!所以到底是誰最後逼得我兒子跳樓已經不重要了。”王叔叔依舊保持心平氣和。

“王叔叔,別這樣,我和藺美茹並不是當年那件事的當事人啊!你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霍燁此時跟王叔叔跪地求饒,顯得即懦弱又可悲。

“你能出息點嗎?大家既然一起來的,那就要一起走,什麼關不關我們的事。”藺美茹此時顯得比霍燁要“男人”。

“這些事胡阿姨都知道嗎?”申義並沒有理那個懦弱的霍燁,還是繼續問王叔叔,企圖尋找突破王叔叔心裏防線的突破口。

“你說怎麼可能不知道,我裝老年痴獃那麼業餘,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後來她知道了,也沒有反對我這麼做,也沒有同意我這麼做,就相當於默認了。”

“那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我們幾次想進那幾間被塵封幾年的房間,她都特別反對。那你有沒有告訴她,你永遠不回去了?”申義好像在試探着什麼。

“孩子,洞裏寒冷潮濕,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聽申義這麼問,王叔叔突然端起了一杯茶遞給申義,想叉開話題。

申義忘着王叔叔手裏端着的那杯茶,遲遲不敢去接,王叔叔好像也發現了申義的煩憂,於是他端起這杯茶一口乾了:“現在不擔心我在茶里下毒了吧,至於你剛才問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可能很快你就會有答案了!”

王叔叔話剛說完,他就口吐白沫,倒地生亡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除了申義,其他人都嚇傻了。

“哎,早該料到是這個結果了!”申義看見王叔叔自殺了,哀嘆道。

“早就知道?你怎麼知道的?”藺美茹感到很疑惑的問申義。-

“我剛才問王叔叔胡阿姨知不知道他永遠不回去了,他知道這是我在問他我們還有沒有機會活着出去。如果他回答說永遠不回去了,那我們肯動會被留下來陪他,如果他說回去,那我們也就有活着出去的可能,因為王叔叔根本就沒想過要直接殺了我們。接着王叔叔就遞給了我一杯毒茶,讓老天來做這個判斷,也就是道家常說的‘順其自然’,結果我猶豫半天,沒有接過這杯毒茶,他就自己喝下去了,也就是說他遵從老天的選擇,他自己自殺,然後放我們一條生路。”申義分析起問題來邏輯特別清晰,其他人根本就沒想到在那電光火石間,原來二人進行了那麼激烈的心理博弈。

“你太了不起了!那麼短的時間內,你居然能做出這麼多思考,還能和王叔叔這樣玩弄心理的高手博弈,關鍵最後還贏了。”藺美茹對申義簡直讚不絕口,藍顏心、井小山還有芮翼銘好像見慣了這種場面。

“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們要呆在這裏陪這具白骨,直到活活餓死了!”霍燁聽到他死不了,又像個乞討者一樣感謝申義,懦弱膽小的人可能就是這樣怕死貪生。

“別高興太早,這裏好像是一個永遠無法走出去的洞。”藍顏心給正在興奮頭上的霍燁潑了一盆冷水。

“不會的,王叔叔既然已經死了,那就說明他遵從老天爺的意思,放我們一條生路,如果我們繼續找下去,肯定能找到出口。”申義不惹心再讓大家承受生與死的考驗了,所以他直接告訴了大家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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