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驚天豪賭

十二月二十，長安舉行吏考，萬餘國子學博士，僅有五百人通過吏考。

剩下的學子，全部返回國子學繼續深造，而五百學子則是成為吏部備用的官吏，會成為外派官吏的第一人選。

長安元年，正月十六!

大雪紛飛在天地間，小冰河時期帶來的恐怖影響，才剛剛在這個時代降臨。

“閻將!”王越抱着一件厚重錦袍，登上長安城樓閻川探手接住飄落的雪花，沉聲道:“打春了，可是大雪卻飄零而來，其他地域怎麼樣”

“雪災嚴重!”王越躬身道:“若不是有火爐和蜂窩煤，恐怕將會有不少百姓凍死，看來今年不是什麼好年，至少春耕要延後一段時間了!”

“護不住了嗎”閻川目光眺望遠處白雪覆蓋之地，他身上加持着福澤光環，十點的風調雨順已然護不住六州之地了。

小冰河時期將會延續很長時間，水災，旱災，雹災，蝗災，霜雪等等災難，會在十年間徹底覆蓋這片土地。

“回府吧!”

閻川轉身說道:“王越，通過大衍司給幽州傳訊，讓公孫瓚警惕烏桓與鮮卑入侵，今年天氣變幻多端，大漢內部如此，關外更不要提了，天災之下誰也不能保證蹋頓等人做出什麼瘋狂的舉措!”

“喏!”王越應道。

閻川腳步一頓，沉聲道:“不要以朝廷的名義傳訊，就用孤的北涼王印璽傳!”

“喏!”王越躬身道，進入北涼府，溫和的熱氣撲面而來，驅散了閻川身上的寒氣。

荀彧，戲志才等人無不是從大椅上起身。

“有事？”閻川詫異道。

荀彧頷首道:“閻將，是否要通知地方府衙預防雪災”

“無妨!”

閻川抿了口茶，看了眼系統地圖的天氣變化，沉聲道:“大雪至多三日便會過去，往年怎麼樣，今年還是怎麼樣，不過民居的修繕，水利的修整全部要加快速度!”

賈詡捋了捋鬍子，神色凝重道:“今年太不尋常了!”

荀彧頷首道:“臣這就讓工部與大興商會協調，爭取多開幾個工程，一年之內將六州修繕完畢!”

“文若!”

閻川抬頭看着荀彧道:“國子監下設醫學如何，可有走出大興學宮開設醫堂之人!”

“有!”荀彧思索之後，說道:“戶部去年給國子監醫學撥調了二百萬錢，具體有多少人開設醫堂，恐怕還得與國子監查證!”

“那就好!”

閻川整了整衣衫，沉聲道:“六月之後，第一軍團，陷陣軍發往河南尹與東郡，孤要你們屯兵冀州邊境，七月孤會率軍前往邊境，十月之後親征冀州!”

“喏!”

呂布，高順二人起身大喝道。

閻川看向一眾文臣道:“志才，你今年將政務交接給內史侍郎!”

“喏!”

戲志才應道。

閻川看向郭嘉，賈詡二人道:“奉孝，文和，你們也隨孤出征!”

“喏!”

二人微微頷首，此次特意徵調了戲志才，可見北涼對直面曹操的戰爭有多麼重視。

閻川敲打着桌案，目光落在一眾軍團長身上，沉聲道:“張遼，徐榮!”

“末將在!”

二人起身道。

閻川沉聲道:“你們兩軍備戰!”

“喏!”

二人應道。

閻川看向趙雲道:“子龍，二月初率軍坐鎮商南!”

“喏!”

趙雲應道。

閻川轉頭看向馬騰道:“壽成，你率軍坐鎮長安!”

“喏!”

馬騰應喝道。

閻川思索一番道:“此次出征兩年，孤會拿下三州，元嘆你親自走一趟冀州，告訴曹孟德，孤給他十個月的時間，十個月之後我用七萬兵力對冀州出兵，若是他勝，孤卸任攝政御史，自斬王號，若是孤勝，那他就回朝做御史大夫!”

“閻將!”

顧雍臉色微微一變。

荀彧，賈詡，戲志才等人無不是神色震驚。

閻川，這是拿着整個北涼，在與曹操賭一個讓他臣服的契機。

“不必勸了!”

閻川大手一揮，沉聲道:“曹你們也應該清楚，這樣的人若是落得袁公路，台那般下場，孤會悔恨終身，給他一個機會，是給孤一個機會!”

“喏!”眾人應道.了。

戲志才，賈詡，郭嘉對視一三人眼中滿是堅定，還有必勝的自信。

六州大安，這是閻川統治的前提。

如果還權劉協，整個天下會回到以前的情況，至多是給大漢續命百年，這不是他們奮鬥這麼多年想要的結果。

七萬大軍，在曹操的底盤上作戰，此戰他們有必勝的把握，但需要慎之又慎。

“王越!”閻川抬頭問道:“西川地圖繪製如何”

王越臉色微微一白，苦澀道:“受阻了，本應去年就繪製完成，可是劉璋突然與張魯決裂，整個西川都在打擊五斗米道，所以擱置到了現在!”

閻川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道:“不急，等我拿下三州之後，整飭吏治之後一戰可定天下!”

“喏!”王越恭敬道，議事結束，顧雍匆匆收拾一番，冒着大雪前往冀州。

二月中旬時，禮部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冀州府門，程昱立於府門前，帶着許褚，曹仁等人迎顧雍入府。

顧雍踏步走下馬車，看着冀州府感慨道:“這樣的規制，已經比得上三個北涼府了!”

“額!”程昱神色微變，解釋道:“這是袁紹所建!”

“我知道!”

顧雍踏步進入大堂，大堂左右列滿了冀州文武。

陳宮，夏侯淵，臧霸，于禁，李典等人無不是面帶冷色的看着顧雍。

曹操抿了口茶，詫異道:“禮部尚書親至冀州，是閻將讓你來的!”

“不錯!”顧雍從懷中取出一份官誥，沉聲道:“這是早就在內史省草擬的冀州刺史官誥，此次出行通過門下，尚書兩省審核，順便給曹將軍帶了過來!”

“多謝!”曹操點了點頭，陳宮接過官誥看了眼，微微頷首。

曹操蹙眉道:“閻將很少派使者出行，我記得只有在北涼時，曾經派出使者出行西域，那一行有數國夷滅，歸於北涼安西郡為民!”

顧雍頷首道:“此次來冀州，事關社稷未來之走向!”

“什麼”曹操身子一震，顧雍眉宇一沉，低昂道:“閻將想要與你一賭，十月之後，他會帶七萬兵力征戰冀州，曹將軍勝，閻將辭去攝政御史一職，自削王號，若是曹將軍敗，歸朝做御史大夫!”

“轟!”陳宮，程昱等人心中一震.了。

曹仁，夏侯惇，許褚這些武將早已懵了。

北涼如果真的全力出手，他們絕對撐不過一個月，為什麼閻川要用七萬兵力與曹操一賭。

“為什麼!”曹操捏着茶杯問道。

顧雍面色複雜道:“曹將軍應該清楚我們想要冀州，哪怕你舉兵三十萬也攔不住，我們也曾詢問過，閻將說你不該如袁術，孫堅那樣死去，這一戰給你一個機會，同樣是給他一個機會，賭與不賭在你!”

“哐!”曹操將茶杯重擲在桌案上，沉聲道:“你回去告訴閻將，曹孟德在冀州等他，十個月後我會帶着兩州之力與他一戰，敗了我會回朝做御史大夫!”

“告辭!”顧雍躬身一禮，退出大堂。

陳宮起身說道:“主公，閻川為什麼要做這個賭注，若是他敗了，北涼可就沒了!”

“他已經說了!”曹操望向長安方向，雙眸中滿是解脫，道:“給我一個救贖大漢的機會，給他一個救贖我的機會，如果我勝了，大漢依舊是大漢，如果我敗了，大漢就徹底沒了!”

“七萬軍!”“我們能勝嗎？”

陳宮眼中滿是懷疑之色。

當年，董卓擁兵三十萬，閻川僅僅用兵幾萬，就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董卓，拿下并州與司隸!

“能勝!”曹操眼中滿是期望，自信道:“十月之前，拿下青州，拿下渤海郡!”

“喏!”陳宮應道.了。

曹操深吸了口氣，行至一側的地圖旁，沉聲道:“平原在我們手中，我們率先要對付的不是北海的孔融，而是渤海的袁紹，此人雖然敗退渤海，但麾下兵馬依舊強壯!”

“主公，我們可分兩路出兵!”

“五月之前拿下渤海，十月之前拿下北海!”

“南皮，重合，是袁紹防備我們的兩大重城，只要這兩城一破，他所在的高城將是一座孤城，如果能夠整合袁紹的兵馬，我們至少能夠擁兵二十萬!”

程昱眼中滿是自信，再度說道:“若是能夠拿下先登營與大戟士，能夠力克北涼騎!”

“力克”

曹操搖了搖頭，自嘲道:“天下沒有兵馬能夠力克北涼騎，仲德你不會明白北涼騎有多麼可怕，或許十月之後你會見到他們有多恐怖，絕對無法用尋常兵力來衡量!”

“額!”

程昱嘴角一抽。

曹操作為主公，未戰先怯該怎麼辦曹仁面色複雜道:“仲德先生，且不過什麼力克，我們拿下青州，整合袁紹的兵力只有與北涼七萬軍有一戰之力，而這七萬軍，很有可能會出現陷陣軍，這支軍隊自從建立之初還未動用過，我們根本不明白他們有多麼可怕的戰力!”

“哎!”程昱嘆了口氣道:“主公，我們何時動兵!”

“十日之後!”

曹操斬釘截鐵道:“妙才，宣高，你們率軍兩萬從平原攻伐重合!”

“喏!”

夏侯淵，臧霸應道。

曹操沉聲道:“子孝，于禁，曼成，你們率軍三萬拿下南皮，剩下的大軍全部用作主力，由子和等人率領直逼高城，用最短的時間拿下渤海!”

“喏!”六人應道。

曹操轉頭看向陳宮道:“公台，鄴城我交給你了，冀州與徐州一般商業氣息濃郁，尤其是中山的大商，他們加起來遠遠比糜家在徐州的影響力大，你可千萬別再着了商業戰爭的道!”

“喏!”陳宮應喝道。

曹操拳頭捶在桌案之上，厲聲道:“閻川下了戰書，意味着這次不會在給我們迴旋的餘地，退無可退，想要勝了他，勝了北涼，機會只有一次!”

“喏!”

眾文武應道。

冀州備戰之時，同樣，在幽州的公孫瓚，也收到了閻川的消息。

上谷郡

涿鹿城中

公孫瓚逐字逐句的看完密信，複雜道:“勞煩你這個大衍副司主跑一趟，看來閻將對於幽州的情勢很擔憂啊，難道今年鮮卑與烏桓會入入侵幽州“

“不知!”

史阿沉聲道:“閻將只是讓把信傳過來，司主為了鄭重起見，所以讓我親自跑一趟幽州，至於公孫將軍能不能聽進去信中所言，與我無關!”

公孫瓚眉頭一挑，問道:“常聞大衍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劉玄德如今何在”

“荊州!”史阿沉聲道。

公孫瓚雙眸頓時一冷，問道:“他怎麼會在荊州!”

“公孫將軍!”史阿眼中滿是戲謔道:“你太小看劉玄德了，此人在幼年時便指着一顆桑樹說，日後一定會乘坐這樣的羽葆蓋車，這樣的人你能駕馭嗎”

公孫瓚壓着腰間長劍，惱怒道:“北涼的人，都如此猖狂嗎？”

“猖狂談不上!”

史阿毫不畏懼，目光直視公孫瓚，沉聲道:“情誼總有用盡之時，此次閻將通過北涼王印給你發調令，而不是通過大漢朝廷，你應該這是什麼意思!”

公孫瓚心中一沉，道:“本將軍明白，就不送副司主出去了!”

“告辭!”

史阿踏步離開府門。

公孫越眼中滿是不悅道:“兄長，一個小小的副司主都敢如此猖狂，還真把幽州當成北涼了”

“閉嘴吧!”

公孫瓚狠狠瞪了眼公孫越，極為忌憚道:“閻川這是對我們發出最後的警告了，從了這份調令我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若是不從，日後北涼兵至幽州，公孫只有亡族一條路!”

“怎麼會”

公孫越瞳孔中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