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節 開始還是結局-身陷險地

冥冥之中，感覺自己還活着。就是感覺耳鳴很厲害，一直響個不停。終於被嬌嬌那尖銳的嗓音喚清醒了過來。“哥，你可真行，即便是自己真死了，也不能往別人身上擰吧？”低頭一看，可不嘛，她胳膊上被我擰出了紫印。“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睡著了。咱們這是到北京了嗎，咋沒感覺下飛機就到大草原了呢？咋回事？”我疑惑的看着她。“我可真不知道，大哥，你一個健全的大男人都不清楚，何況我還傷着腿呢？”低頭看她的腿，想起來了，蹦極扭到了，還是我給正的骨呢。“哥，咱們慢慢回憶，我就記得你的氧氣罩壞了，咱們兩個人共用一個，後來...”她臉一紅，沒往下說。”可能是高空缺氧，最後是不是就昏迷了。難道是飛機失事了？飛機失事還有生還的希望嗎？如果不是，那其他人呢？小霞呢？”我感覺到情況不妙，掃望四周，一片片高低起伏的草原，身邊一件隨身的我跑向一個小土包眺望，看不到人。除去幾聲昆蟲的鳴叫，安靜的很。我跑回嬌嬌身旁說道“咱們現在不知道身在何處，，沒有明顯的標誌物。”“哥，我手機還在。”她小聲說道。“太好了，直接打110.”我興奮的說道。“我剛才打了，應該是沒信號，一點反應都沒有。”“110打不通嗎？”“嗯，不行。”她把手機遞給我。我一撥，真的，一點響應都沒有，彷彿把個塑料塊貼在臉上。直覺告訴我，這裏可能不是在中國。因為在咱們國家即便是沒有手機卡，即便是沒有信號，110還是有反應的。難道是在某個別的國家？看這風景，不是到了蒙古？東歐草原？或是東非大草原？呦，天快黑了，千萬別碰到猛獸。看來是飛機失事了，我們兩個稀里糊塗的意外生還。

“哥，我們不會死在這吧，難道沒有人來救我們嗎？”嬌嬌現在應該是又冷又怕。渾身顫抖的說。“當然不會，你不知道，哥小時候就是在農村長大的，在河北老家，在山後手機經常沒有信號，110也是通過信號塔來傳輸的呀！你看周圍十幾里連個高架電線都看不到。可不是沒有信號。來，哥背着你，找到人家就沒事了。”我現在只能盡量安慰她。先帶她離開這再說。“你背得動我？你這麼瘦？”“瞧你這話說的，練了十幾二十來年武術還沒把子力氣？來，再說，你一小姑娘能有多重。”說著我幾乎蹲在了地上，把她扶上背。鉚足了力氣...“我還以為你有多重呢，才這麼輕。沒事，天黑前准能找到人家。”我安慰她道。我故意走的很快，幾乎一溜小跑就繞過了面前的一個大土包。“我有一百斤...不,不到一百斤，九十二斤。”她終於說了實話。

走了大概將近一個小時，發現前面有條小溪。水還挺清澈的。下來喝點水吧，輕輕的把嬌嬌放下，把手洗了又洗。用手捧了一大捧水過來，“小妹，別嫌棄哥，來補充點水分。”我對她說道。“你剛才叫我小妹？”她喝完水，抿着小嘴笑了起來。“你叫我哥，我可不得叫你小妹，反正就咱們兩個，咱們是純真的兄妹關係，我可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我連忙解釋道。“嗯，怨不得三十幾歲的人還打着光棍，送上門來都不知道接着。”她有些酸溜溜的說道。”“小妹，其實咱們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不能因為我不經意間的做了一件小好事，你就過分的感激我，沒有必要的，了解一個人需要好長時間的，沒準我是個壞人，或是個飯桶，是個倒霉透頂的尿人呢？咱們先脫離險地再說吧，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等到了安全地帶，到了北京，隨你處置還不行嗎?”我半開玩笑的說。“哦，哥你是河北人？河北啥地方的。”她又轉移話題了。“豆庄”。我答到。“我是問哪個市哪個區或縣？”她不知道又想問啥。“張家口市宣化縣，挺窮的地兒，要不也不至於來北京打工。”我慢慢說道。“哥，你知道我是哪裏人嗎？”“南方人。”“南方大了，過了淮河就算南方，我問你那個省那個市？”突然，她不說了...

“哥，前面好像有人。”“嗯我也看到了，十幾個人，大多躺在地上，還有坐着的，像睡著了。不對，是拍戲的，我在北影當過群眾演員。看，都穿着古裝劇的盔甲呢”。我對嬌嬌說道。不對，咋又股刺鼻的血腥味。咋回事，劇組的人被殺了？我背着嬌嬌呆在原地沒敢動。大約站了足有一分鐘，沒有發現人坐起來。“請問一下，這裏那裏？我們是來旅遊的，迷路了。”我提高聲音問道。沒有任何人回應，死一般的寂靜，令人毛骨悚然。我明顯感覺到嬌嬌在發抖。“別怕，有我呢。”說完嬌嬌抓我的手更緊了，都感覺指甲都抓到肉里了。難怪，才十八九歲的孩子，能不害怕么，我心裏其實也咚咚跳個不停。事到如今，只有硬着頭皮上了。走到近前看，果然，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坐着的。還有睜着眼的，地上滿是箭矢，還有好多石頭及木頭。這些人身上也被射穿了好多箭，現場慘不忍睹。隨着一陣腥臭味撲鼻，我趕緊加快了腳步快速闖過這些具屍體。

“嗷...嗷...嗷”“不好，是狼。”“啊？”。嬌嬌應該是嚇暈了過去，或是早就嚇暈了，剛才醒來又被狼的叫聲嚇暈了過去。只見前面一雙雙綠光向我們慢慢走了過來！看清楚了，也到近前了。一共是四隻狼，應該是正在啃食屍體。好兇狠的畜生，咋辦？和這些畜生拼了。沒辦法硬拼啊，一群狼，還背着個大活人。完了，完了，沒想到飛機失事死裏逃生，最後落個命喪猛獸之口。早就聽說狼這傢伙是最殘忍不過，它吃獵物直接從腳下入口撕咬就吃，不是直接把人先咬死。如果吃到一半，它吃飽了，就不吃了。被它撕咬的獵物直接疼痛而死。

這群狼應該是剛到這來，沒撕咬屍體多久，肚子還都癟着。他們低着身子慢慢的向我們靠過來了，越來越近，都看到它們嘴角的鮮血了。前面的頭狼已經發出低吼的聲音了。這是進攻前的節奏啊！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但總感覺後面是不是也有狼啊，總感覺後面有動靜。狼是在尋找最佳進攻時機。還向我們慢慢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五米，三米。不好，已經到它撲獵物的距離了!

突然！嗖嗖嗖幾隻冷箭射向幾隻狼,.緊接着幾聲吼叫聲傳來。“吼吼吼”狼被射死一隻，其餘的都被嚇跑了。眨眼間，有四個個騎着馬的人圍在我們周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裏？是不是南蠻？”領頭的用一嘴生硬的漢語說道。

我抬起頭，看清楚了，看穿着，像是蒙古人的服裝，頭戴尖頂帽子，還露出一隻胳膊。隱約間能看到胸前厚厚的護胸黑毛。個個瞪着牛眼，凶神惡煞一般。梳着古代游牧民族的辮髮。其中一個人向我們問道。語氣中夾雜着憤怒與不屑，聽着不太流利的漢語，又見他們身背弓箭，穿着蒙古族服裝，再想想剛才那幾具穿着盔甲的屍體。啊，這是穿越到古代戰場了？劇情也太狗血了吧。

明朝時，南倭北虜一直是朝廷最重視的軍國大事。尤其是明朝初年，朝廷經常派軍隊北上和蒙古人打仗。明初時軍隊戰鬥力強勁，大小勝仗無數。光是藍玉將軍就在捕魚兒海一戰中擊滅北元小朝廷，俘虜北元小朝廷男女七萬餘口。馬牛等牲口15萬匹，及印璽圖書等物。北元朝廷徹底土崩完結。隨後分裂為韃靼與瓦剌。可是之後明軍意外的在土木堡之變中損失慘重，被瓦剌太師也先率部擊殺我明朝二十萬大軍，連明英宗皇帝被抓了俘虜。

“問你話呢，你們什麼人?是不是南蠻的細作？快說！”其中一個小個子跳下馬來，用馬鞭指着我問道。“多麼蠻橫野蠻的虜賊，真想給他們每人一嘴巴，看他們這未開化的樣子！”我心裏暗暗的罵道。提鼻子聞到渾身牛馬糞的味道，難怪這麼壯實，天天在有機肥里泡着！

身處險地，又帶着女孩子，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手。“軍爺，我們就是附近的百姓，我妹放羊時追羊不小心摔傷了腳。想着先把妹妹送回家，正往回走，趕上狼群吃屍體，關鍵時刻。你們趕走狼群。謝謝，謝謝。”“你們不是明朝軍隊的斥候細作？”那個領頭的蒙古人又問。原來他以為我們是明軍斥候，想抓個活的，所以才趕走狼群。“當然不是，要是明軍斥候，能看着狼吃屍體不管嗎？而且我們既無兵器甲胄，又無馬匹弓箭，怎能是斥候呢？”“不行，戰爭時期，為防萬一，跟我們走一趟”。那個小個子蒙古兵說道。隨後他們嗖嗖都跳下馬來，不容分說，就要把我們捆上。他們蒙古人兵民合一，長期放牧，所以繩子就在馬鞍下面。“你們等一下，我們自己捆吧，因為我妹妹傷的厲害。”我一邊假裝示弱和他們商量，一般觀察有無趁手的傢伙。他們已經下了馬，這就好辦了。事到如今，就得豁出去和他們拼了！尤其是嬌嬌，落在她們手裏准沒個好。發現他們得勝勾上掛的狼牙棒不錯。突然，我向他們身後喊了一聲“狼又來了。”他們同時轉身往身後看。趁此機會，一把摘下狼牙棒。同時放下嬌嬌，朝那個小個子頭上便砸。“啪”的一聲，頭顱猶如爛西瓜被砸碎了。還沒等其餘人反應過來，墊步擰身快速又砸左邊一人。“啪”又消滅了一個。不能停，還有兩個，我舞着狼牙棒飛身撲向其中一個，還想躲，又砸死一個。最後就剩下那個頭頭了，他剛想上馬，我又掄起狼牙棒拍向馬屁股。這匹戰馬耐不住疼痛。“咻咻”怪叫了兩聲飛奔而去。馬驚走了，他卻重重的摔落馬下。就在一剎那，我掄起狼牙棒摟頭蓋頂砸中天靈蓋。“啪！”兔崽子，別凈想着禍害中原老百姓，在這吧小子！這下勁頭過大，把我摔了個趔趄...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回頭看看嬌嬌。“小妹，醒醒，醒醒。”她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我身上渾身是血，她睜大眼睛問“你咋受傷了？”“沒有，咱們快走，上馬。我牽過一匹白龍馬來。扶着嬌嬌上馬。隨後，我飛身上馬。抱緊嬌嬌小妹，看下天空中日頭，辨別了下方向，往南邊奪路而走！

一直跑到天完全黑下來了，才慢慢的停下來。“小妹，下馬歇會兒吧，也讓馬喘口氣”。別說，這蒙古馬就是有耐力。現在河北壩上草原及內蒙古地區的馬就是與它們一脈相承的。

“小妹，別動，我扶你下來。”我說道。我把馬鞍結下，放在地上。“來，小妹坐地上歇會”。嬌嬌小妹已經被小半日馬背的顛簸搖的臉色煞白，腦門上儘是虛汗。再加上崴的腳還沒好。身體極度虛弱，得找些吃的喝的。要不這荒郊野外的，發起燒來會要命的，不管是不是在夢中，是不是穿越到了古代，決不能讓小妹又任何閃失啊。雖然只是萍水相逢，卻如已經歷半生一般！因為他身邊只有我了，我一定把她送到中原漢地才算安全。

對了，蒙古人馬鞍側面的褥套中一定有東西吃，我一摸索，果然發現了兩包牛肉乾和一壺馬奶。我拿給嬌嬌吃，一開始，她根本就不吃。後來，她紅了半天臉，沒說出話。“哦，對了，你是不是想方便一下？”我小聲的詢問道。她更是羞的滿臉通紅，點了點頭。我又去馬的褥套中尋摸了一下，找出來一把小蒙古刀，還有好多銀子。哦，蒙古刀是他們自己的。這銀子準是搶我們漢人軍隊的，因為很明顯這是官銀，用來犒賞軍隊的。我用小刀在地上挖了一個簡易蹲坑，又把馬兒牽過擋住視線。“小妹，我是你哥，人有三急，特殊情況也就不必拘於小節了。而且我發誓，回到咱們那裏，這事爛肚子了，不然，爛掉舌頭。要不我走遠點，因為我一會兒也得去方便一下。”我不知道啥時變得婆婆媽媽了。“我好了，哥，謝謝你。沒想到你看着老實巴交的，甚至說有些木訥，沒想到心還挺細的。”嬌嬌臉色好看了一些。“哎呀，我的小妹，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但凡要是靠譜一點的孩子都得十來歲了。我其實就是窮屌絲一個。也就是人老實善良還算是優點。無房無車無存款。”我平靜的說道。“只要人好就行，你將來可以找個有房有車有存款的不就中和了嗎？”“快算了吧，二十多歲時都沒遇到這種好事，三十大幾歲了能踩上狗屎運了就？”我忍不住都笑出聲來了。這嬌嬌小妹是個傻白甜啊！“哥，我可能喜歡上你了。”她小聲的嘟嘟道。“早就看出來了，你這不叫喜歡，應該是感激更正確一些，但是你要清楚，你我年齡相差懸殊，我無錢無房無學歷家還在農村，你還是沒大學畢業的學生，將來前途無量，比你大了十多歲，只是個打工仔，當做朋友甚至是好兄妹已是我高攀，你我是平行世界的，只是陰差陽錯才碰到一起。不要拿我尋開心了呦！我要是你父母，此時鼻子氣的一定在腦後長着。再者說，我們現在到底在哪，是真的穿越到古代了？還是啥子別的地方，或是根本就在夢中？要真的是在夢中，那可真成做夢娶媳婦了。嘻嘻嘻！！！咱們一定要理出頭緒來才行，至少要想到下一步到底怎麼辦。你是高材生，幫忙想想辦法。”

“我想穿越到清朝，當個格格。”她興奮的說道。“萬一趕上八國聯軍進北京呢？”我反問道。“那就穿越到唐朝，大唐多好，萬國來朝。”“趕上安史之亂呢？”我又補充到。那就宋朝，宋朝就出大學問家，蘇軾、曾鞏、王安石、歐陽修、司馬光。還有李清照，就宋朝！”她又兩眼放光的說道。“別，千萬別，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岳飛元帥的詩句都傳唱了八九百年了。我說小妹啊，你以為咱們坐在哆啦a夢的時光穿梭車呢，想去哪個朝代就去哪個朝代，真沒地方踅摸去。”我又說道“如果不是夢，就得做好生活在這亂世中的打算了。”“啊？我不要，我要回蘇州，我才不要在這。”“你也不想想，我們是死裏逃生，也許飛機上的人都已經死了，只有我們兩個倖存。不過，超時空現象既然能送咱們到這裏來，從物理學角度講，就一定還能回去。”好了，我去找些柴火，這地方海拔高，夜裏點點火，能取暖，還能驅趕野獸。這地方屬於半山林半草原，柴火還是很好找的。從褥套了又翻了半天，還真找到了火摺子，一會兒就點起了篝火。“哥，你是啥時候學的騎馬，真是帥，比專業的不差。”“在老家時總放羊，放牛，放馬，不用學，連老太太都會。要不然，牲口還不都跑丟了。不僅這樣，自小還練會了諸如蹬里藏身、金剛鐵板橋，鎖梗藏頭、回馬槍呢。我們那都會武術，也都會騎馬，過一段等你腳好了，除了教你學騎馬外，再教給你一些防身術。”

看着火堆突突的燃燒，我們還是沒有一些頭緒。只有往南繼續走了，爭取明天能找到人家，最好是漢族人家。嬌嬌已經靠在我的背上睡著了。可憐的姑娘，要是不去新馬泰旅遊，那會趕上這一系列倒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