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五節 逃出生天-獲意外寶藏

在側墓室裏面，躺着一個着裝怪異的人。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具屍體更為恰當。只見他眼窩深陷腮幫子癟着，四肢只剩下層皮包裹着骨頭，一動不動躺在地上。要不是發現他胸口還有起伏，真以為是具屍體呢。趙武瞅了瞅他，發現他居然半睜着眼睛，“喂，你是誰？是人是鬼？為什麼在地下的古墓之中？”這個人半天沒有反應，只是眼睛眨了幾下，剛要俯下身體看看他啥情況。忽然一股異常濃烈的惡臭味道將趙武熏了個趔趄，搖晃了幾下，好懸沒趴下。我趕緊上前把他扶住，說道:“你咋樣，趙武？中毒了？”“沒有，你聞聞，太臭了，這人是不是已經腐爛變作臭肉了？”趙武捏住鼻子說道。我俯下身子一聞“我的天啊！簡直味兒到爆！頭快要裂開了！”

這味道強過瑞典的鯡魚罐頭，強過韓國的鰩魚片。更強過什麼長沙臭豆腐多少倍！這個人把別人都快熏死了，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是可惡！趙武撕下衣服一角，把口鼻遮住。俯下身體對他說道:“有啥不舒服的。告訴我，帶你出去。”此時，躺着的怪人終於開口講話。“水，要飲水。”從他牙縫裏蹦出來幾個字真不容易。趙武把水袋遞給了他，他居然可以把水袋開開后喝足了水后自己居然坐了起來，讓我們懷疑這就是個鬼！“你叫什麼名字？哪裏的人？怎麼會在這地下墓**呢？”“回兩位大人，小的漢族姓名叫才春平，上都人，小的是蒙古人，家裏世代侍奉黃金家族，從祖上就是他們的家奴，但是因為我們家族全是身體單薄無法成為卻薛親兵。只能幹着一些雜役，還有入宮為宦官的。到後期，我們這邊就有追隨朝中大臣的。因為家族人越來越多，黃金家族失勢了，養活不了我們這麼多人了。好多人沒有活干，我曾祖父親帶着我們祖父和叔祖父等爺孫幾人就投靠了宰相脫脫。後來也就隨意丞相脫脫流放，照顧他老人家路上不至於太過勞累。當路過雞鳴山時，登臨山頂眺望數次。可以說晨觀日出東方，夜望北斗星辰。忽然發現屬於蒙元人的氣數將盡。憂慮之餘便在雞鳴山中上下走走，無意之中發現此古墓。就此吩咐我們弟兄留在此處，並告誡其弟也先帖木兒廣置蒙古軍糧器械草藥於古墓之中，開鑿秘密通道能直達獨石口，以備復國之用。誰承想，短短几年光景，脫脫丞相吩咐的修築工事已經完成大半，丞相一家人也慘遭滅門之禍。可是，他老人家的**遠矚不能忘吧，唯一的願望我們不能說給實現了，但是世代看護總能夠做到吧。”

“後來怎樣。”趙武接着問。“本來我們蒙古普通的牧民奴僕就是伺候人唄，何況是在這地下看護，倒也不愁吃喝。因為按照脫脫丞相留下的規矩，我們每月可從固定的藏寶地宮中支取賞賜。後來，聽說外面大元朝廷跑了，跑了之後我們就深居簡出。後來明朝大軍開始不斷的追擊大元朝廷。我們更不敢輕易上去了。直到後來韃靼直系黃金家族被瓦剌人趕跑了。從東蒙來了現在的瓦剌人，說實話，他們根本不配做我們的主人。但是，他們手裏面有兵啊。而且名義上還擁立黃金家族脫脫不花為首領。所以我們這邊做奴隸的家族哪有選擇主人的權利啊，國家都隨了人家了我們自然如同嫁妝一樣也就許了他們了。順帶着把我們祖輩看守的這座古墓外帶軍事地下堡壘也獻給他們了。”

“那為啥你們現在就你一個人還快死了。他們不信任你了嗎？”趙武又問道。“俺們做奴才的命不由己啊，瓦剌徵兵，居然徵到俺們這地下守墓人這來了。沒得辦法，一波又一波的被征走。後來居然也要把我這具活死人也要給征走。二位大人請想，我早就看出了他們現在也就是想惦記着大墓中的這點寶貝，故意的把我們都送去現場送命，他們好拉走寶貝。至於復國大計，現在他們估計連自己都不信了。我一氣之下就病了，他們看我也沒有幾口氣了，就把我扔在這了。任我自生自滅以後，再來盜取墓葬之中的寶貝。”才春平說道。“那你知道這棺槨之中是誰嗎？”趙武指了指停放在大殿正中的棺槨說道。“回大人，原來棺槨前寫着呢，是北齊大官祖珽，當時墓葬志上寫道:公珽，字孝征，范陽逎縣人，文宣受禪，召直中書省，除尚藥典御。武成帝登位大寶，拜中書侍郎，出為安德太守，入為太常少卿、散騎常侍、假儀同三司。齊後主登極大位，拜秘書監，尋徙光州、開府儀同三司，進侍中、加位特進，封燕郡公，出為北徐州刺史等等一長串官名稱呼呢。

原來，元朝脫脫丞相流放之路上登臨雞鳴山後，見群山氣勢宏偉，直呼壯哉。且此山南望京師北控長城，是進京的必經之路。所以，就在此地多停留了幾日。並且有意將此山作為東山再起的基地。所以，雇傭可靠之人在此看護，又花費巨資籌集大量風乾牛肉藏於山中。在鑿穿山洞之時又發現了北齊時期的大官祖珽的墓葬。脫脫畢竟是一朝宰相，為人正直，不僅對於破壞古人墓地深深自責，並且加以保護。讓才春平家族世代看管秘密山體物資的同時，就住於古墓之中並定時祭祀清掃。加以保護，不得破壞。毒蛇的事情也不怪他，這山中偏偏出產毒蛇，就是壁畫上的大黑蛇。這毒蛇只在墓室中棲息，以前也有盜墓賊來此盜墓，全都被毒蛇給咬死了。肯定是在這千年古墓中已修鍊的半仙之體，頗通人性，對守墓人毫不傷害。等到瓦剌部統一草原進攻明朝開始，由於他們急需戰爭物資，特別是軍糧及財物。便打起了這連山物資於古墓中財寶的歪主意。數次威逼利誘想迫使才春平家族就範。才春平一家倒是挺有氣節，看到瓦剌也先是一群宵小之輩，搶劫為生，始終沒有讓瓦剌人得逞。瓦剌人惱羞成怒，將除了才春平本人之外所有人通通在其面前砍頭殺死。逼迫才春平獻出連山軍糧與古墓寶貝。才寶平很有氣節，罵不絕口也沒有就範。瓦剌人恨恨之餘將其手腳打斷，扔入地縫之中，任其慢慢疼痛死去。後來，瓦剌人找來火藥企圖炸山被蛇王帶着毒蛇群擊退。但是也導致古墓受損，剛才的塌方估計和這有關。

沒想到，蛇王出現，用千年積累的蛇蛻皮與蛇膽將其救活。但是蛇膽劇毒，以後只能繼續食用蛇肉維持生命。並且不斷中毒，越來越重，以至於成了現在的樣子。

趙武與我將才春平抬着放到裂縫下面，之後對老才說:“我們兄弟二人不能見死不救，請等一等，我讓他們拉咱們上去。”“那我們這些蛇咋辦呢？”他很不舍的說道。“沒事，他們本來就是這裏的。與千年古墓為伴，讓它們繼續守候吧。尤其是你說的蛇王，到了古墓之後久為蛇王，一旦到了人間還不淪為唾棄之肉，又腥又臭。這不也是造孽嗎？”我給老才分析是非。老才點頭稱是。老才把身下一包粉末交給我，說是解藥，我放入懷中。

在大家不懈的努力下，終於將我們三個人拉了上來。大家趕忙追問事情的緣由，當聽到老才是守護山洞物資的守山人時，大家紛紛稱讚。聽到被瓦剌人打斷四肢扔到山縫之中時，表示深深的同情。

經過一番救治，又給他吃了一些加了碎肉的小米粥，才春平氣色好多了。身上的褥瘡也已包紮好，敷上了葯。由於他四肢已折斷很長時間，無法救治了，劉元為其做了一輛小車，派了一個士兵負責推着四處轉轉，倒也比他以前好多了。細心的嬌嬌看到老才每天只能坐着，為他做了一個厚墊子，一個靠背。這樣就可以使他坐着舒服些。“”才師傅，我知道您守護此地很長時間了，也是為了踐行祖先的諾言。但是，現在是大明朝統治天下。並且我朝國力強盛，威名遠播四海。現在是萬國來朝，就連前元的皇帝都受封元順帝。而且，我朝皇帝之位得國最正，既不是軍閥造反如隋文帝宋太祖一樣。也不是如秦始皇那般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他本人就是隴右望祖，一方諸侯。我太祖皇帝朱元璋從一介平民起兵，櫛風沐雨僅僅十幾年光景就統一天下，結束了戰爭。以後又整治貪官污吏，分田於天下百姓，帶頭節儉。皇帝皇后以及文武百官均能愛惜百姓，節儉度日。我朝是以百姓為天下，以百姓為天下社稷，君輕民重。而且，前元統治者將各民族分等級，蒙古族與色目族等級最高，漢族等級最低。蒙古人將大片良田毀為草場放牧，使人民食不果腹困苦不堪。就如今年瓦剌反叛，侵擾我大明，百姓紛紛主動從軍報國。這還不說明一切嗎？”我經過一番仔細的分析后對老才說到。才春平此時不住的點頭稱是。

才春平聽罷多時，不住的點頭稱是，只見他滿眼都是讚許。突然，只見他渾濁的眼睛裏放出兩道光芒。“如若曹將軍不棄，老夫願意跟隨將軍，這把老骨頭還能替將軍出出主意。”只見他老淚縱橫的說道:“黃金家族的榮耀已成過往雲煙，況且榮耀是建立在屠城百萬餓殍滿地的基礎上得來的。正如將軍所言，實屬得國不正。昨晚聽聞其他將軍所言，聖上被困土木堡，我有一計，或許可救聖上及百官脫險。”老才一本正經的說道。

“計將安出？”劉元迫不及待的問道。“從剛才的雞鳴寺下面的古墓往東有條通道可直通二十五裡外的獨石口，此密道或穿行於地下或盤旋於半空之中，藉助地利之優勢秘密行軍。可直達獨石口外。或者將獨石口堵住，以絕瓦剌反叛歸路，再通過所抓獲的俘虜先抓後放，為了是替咱們傳遞口信。讓他們知道咱們已經斷其歸路，賊兵不戰自潰。聖上之圍可解，百官可救！

“妙啊！才老先生，您可是立下大功一件啊，必將流芳百世名垂千古啊！”眾人紛紛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許！“另外，密道之內有取之不盡的軍糧草料火藥弓箭等物資。咱們可以就地聚攏朝廷潰兵，重新武裝休整以後直取獨石口。”才老先生又給出了一個好主意。

眾人鼓掌稱善。可是這座古墓咋處理呢。經共同研究決定，北齊小朝廷為歷史上少有的荒淫無道的朝廷，昏君相繼不斷，殘殺百姓如草芥。沒有必要為其守墓。因此，為了現有天下蒼生，沒收隨葬品充作軍費。或是救助受傷士兵與流離失所的百姓。古墓之屍體重新將其埋葬于山谷之嚮往處，也好做每日與毒蛇為伴。

將要離開，才春平指導劉元畫了一張方圓五十里的山川地域圖。圖中尤其將雞鳴山到獨石口各段的山峰高度，山洞大小，地貌特徵，道路寬度，以及各個秘密山洞的具體位置，藏有何種軍糧及器械，以及水源走向，林木有何種類特徵等等能標註的做標註，能在下面具體說明的做具體說明。甚至於有的山洞有機關埋伏，機關埋伏在何處，如何破解都細細的做了說明。並且要求抬着他到各個山洞腳下，派人把主要的軍需物資打開驗了貨，又重新恢復原貌。

老才的這一份藏寶圖勝過十萬雄兵啊！真是天不亡大明啊！

看着時間不早了，必須馬上透過密道去獨石口。路上無話，徑直通過密道來到獨石口。即將出密道時，稍作停留。讓趙武帶着兩個弟兄當做斥候先行去探聽消息。畢竟情況不明，不宜貿然出兵。

半個時辰后，趙武他們回來了。“瓦剌人比較鬆散。因為朝廷大軍已經被困土木堡多日，其餘的明軍非死即傷。甚至大多數的明軍屍體仍然曝屍荒野之中，慘不忍睹。不過還是有一些倖存者三三兩兩的落在官道邊上，蓬頭垢面且衣衫不整猶如乞丐。幾次朝廷大軍潰敗之時瓦剌軍隊並沒有趕盡殺絕。不是因為心地善良而是因為要包圍朝廷大軍主力。根本就沒有功夫來漫山遍野的追殺明軍潰兵。並且，好多明軍單兵作戰能力還是很強的。所以，沿途的敗兵還是有好多生還者。老實巴交的，採摘一些野果子為食，或者打些獵物烤熟了食用。有的膽子大點的兵痞，打仗不行，卻動起了歪心思，十幾個二十幾個湊在一起，據說已經開始佔據山頭落草為寇了，準備幹些打家劫舍的勾當了。所以，得馬上收攏敗兵，不然會為禍一方的啊！”

“趙武，孫亮的蛇毒傷口咋樣了？”我問他。“徹底好了，其實咬的並不深，多虧了你給找的苔蘚，還有才老給獻出的解藥。蛇毒就是這樣，解藥有了，恢復的也快。”趙武回答道。就這樣，趙武和孫亮等幾個原來在京營做小頭目的幾個弟兄。以假傳皇帝口諭為名，收攏殘兵敗將。每人包裹裏帶上牛肉乾和水袋子，藥品等物立即起身，前往獨石口至雕顎、鷂兒嶺等戰場附近召集殘兵。

等趙武他們到了發生戰鬥的幾個主要現場附近，還是發現了好多倖存者。有的三三兩兩坐在路邊休息。有的藏在半山腰，像是打獵也像是在躲避敵人。當看到趙武他們時，據說有的士兵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趙武騎在馬上宣讀皇帝口諭，“古人云，勝敗無常，今爾等雄兵速速聚攏於趙武、孫亮等將軍標下，聽其調遣。凡立功者重賞，殉國者厚葬，並重金撫恤。凡通敵者滅門，畏敵不前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