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雲淡風輕
電光火石間,冉墨帶着掛在身上的唐廣陵,原地迴旋後轉,躲開影子人帶着黑煙濃霧的一掌。
冉墨看着烏雲迷霧組成一團,人形迷霧雙掌在空中結印,手心一翻,血光自掌心翻出,在空中繪製成一幅貪狼之星。
黃紙落葉如刀刃盡數向冉墨唐廣陵方向襲來,勢如破竹在空中唰唰飛舞。
冉墨伸手掏衣襟,想掏出龜殼卻摸了個空,才想起來早在巷子龜殼已被盜。分神間,黃紙落葉將要襲來,兩人將要被這打成刺蝟。
邀月金弓發簪自冉墨發間飛出,通體閃爍自帶金光,懸在空中以流線之勢金光乍現。
黃紙落葉縈繞,將要將兩人紮成刺蝟前,金色流光如氣泡,自帶法力將刀刃般的黃紙落葉定格空中。
唐廣陵依舊四肢環繞,整個人掛在冉墨身上。兩人在原地如白楊樹般挺直,金光氣泡將兩人環繞,邀月金弓發簪在圈外熒光舞動。
冉墨陡然瞪大雙眼,似乎完全忘了這個發簪,更沒有料到這發簪關鍵時刻救了自己。
一道玄鐵般的冷光乍現,橫掃這灰霧,黃紙落葉沒了控制,盡數落下。
冉墨看向地面,黃紙上原來沒有東西,現在看卻發現,多了一道道血紅色符文,冉墨看了片刻,也沒看出是什麼,倒是發現符文里有貪狼星象。
--貪狼出,災星現。
但是眼前的不是災星,是鬼怪,而且是想要冉墨唐廣陵性命的灰霧氣團。冉墨連對方具體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發簪!給我打他!!”冉墨咬牙,在金光氣泡里開口,看着發簪一個迴旋,直接向人形氣團飛去。
唐廣陵一反常態,掛在冉墨身上,連一句話也沒說。冉墨低頭查看他,才發現這傢伙早就被嚇暈了,卻依舊頑強掛在自己身上。
冉墨:。。。。。
冉墨將他放下,改為背着唐廣陵。這傢伙掛在身上太礙事,還妨礙自己視線。
邀月金弓發簪果然能聽懂冉墨的話,如被操縱的箭矢,一下又一下速度極快,直接追着擊氣團打着,以包圍之資環繞着。
冉墨看着氣團上竄下跳,被金弓流光划傷,濃霧越發薄弱,氣團越發縮小。
冉墨背着唐廣陵,被氣泡保護着,站在原地看金簪作戰。
冉墨想了想,突然想到什麼,抬手戳向氣泡包圍圈,那氣泡似乎有靈性,直接收縮纏繞在冉墨指尖上。
只見白衣男子對着手指一道,指尖出現一道划痕,鮮血涓涓細流。
男子看在薄霧分散,纏繞自己周圍。依舊面不改色,抬手在空中畫符。
貪狼星出,那他就破軍星解吧!
鮮血在冉墨指尖燃燒,整幅星象圖,一縷青煙自星象圖漂出,其間夾雜着尖利的叫喚聲。
“不!得!好!死!哇哈哈哈哈哈!!!!”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尤為可怖,如同指甲在撓刮人的耳膜。
“不!得!善!終!哇哈哈哈哈哈!!!!”
這恐怖的聲音一直縈繞,整條長街都在回蕩這聲音。
冉墨背着唐廣陵一個不留神,被這灰煙霧襲擊,整個人往後倒,看着昏迷的唐廣陵四肢朝天,比劃一個剪刀腳。
然而,唐廣陵依舊沒醒來,還被迫當了冉墨墊背。
昏迷中的唐廣陵:……
要是唐廣陵醒着必定要破口大罵,罵冉墨不仁不義拉自己墊背。
烏雲迷霧團消散,長街上空不知何處傳來聲音,依舊在上空盤旋迴盪。
“不!得!善!終!哈哈哈哈哈……!!”
片刻,這長街總算是恢復寂靜。彷彿一切都是虛幻的。這滿地黃紙符落葉粉末,以及瑩瑩懸在空中的邀月金弓發簪,在無聲告訴冉墨,方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發簪金光閃爍,有些不穩盤旋半空,正緩緩向冉墨飛來,那閃爍金光,似乎是在對冉墨邀功。
冉墨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靠近發簪,發簪收起大部分光芒,似乎在期待冉墨的觸碰。
冉墨試探着拿過發簪,然後往頭上發間插去,金簪閃爍發光發熱,不多時收斂光芒,乖乖呆在冉墨發間。
冉墨此前只知道這發簪是一張玄銅煉製成的弓,也就是那燃燒銅錢製成的,卻沒料到這發簪有靈性,懂化形,更能保護自己。
白衣墨發男子似乎忘了,他的表弟唐廣陵一直昏迷躺在地上,而且被黃紙符落葉粉末包圍,如死去一般凄涼蕭瑟。
男子站在原地思索,眼角餘光看到一抹粉色衣衫,才想起早已昏迷,不小心被自己當成是墊背,還一直倒在地上的唐廣陵。
冉墨彎腰,一把揪着唐廣陵衣服將昏迷中的他拉起來,扛麻袋一般將唐廣陵扔到後背。
冉墨目光迷離,腦海里想着這一連串怪異的事情,背着昏迷的唐廣陵往回走。
在兩人都不知道的時刻,那滿地黃紙落葉粉末被一陣風席捲,匯聚一團,似乎有生命一般,合成一個物體飛向天邊,齏粉沒入雲層風沙,直接飛走了。
這邊,唐府大院。
冉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唐廣陵這隻豬背回來。冉墨想都沒有想,直接背着粉衣昏迷之人,往他粉衣男子院落走去。
冉墨不是無情無義,而是不願意被這傢伙到自己院子。
--他可不想,再一次招惹瘟神,又將自己院子拆了。上次才弄好的院子,剛剛又被唐廣陵砸了。
冉墨總是發現,只要這唐廣陵纏着自己,自己總會遇到鬼怪,或是詭異的事情。這唐廣陵未免也太過於克自己了吧!!!
有一點冉墨始終疑惑,為何原主的記憶只有唐廣陵,並無其他人。其他人也確實是唐氏族人,原主記憶里卻一點兒都沒有。還有就是,唐廣陵為何老是纏着自己,而且似乎是十分關心和信任自己。
冉墨並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向來是知恩圖報,別人對自己好,他更會加倍對他人。唐廣陵對自己的關心,他一直看在眼裏,卻罵在嘴裏。
沒錯,不是追着打,就是追着罵。那正是冉墨與唐廣陵的相處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