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莊密室
“你誤會我們老莊主了,小耗子那時已經死了。”浩遠解釋道。
“死對證,你們說什麼都可以。”
“因洛家而死的人都入了洛家祖墳,不信你可以去後山看看。”
洛家的祖墳里有幾座小墳墓,其中一個墓碑上刻着小耗子的名字。
浩遠道“大夫人說,那幾個死去的孩子生前無家可歸,死後葬在一起,便不再孤苦無依。這些就是那些死去的孩子們。”
熠燭撫摸着小耗子的墓碑,像是撫摸着孩子的臉。
無地自容的熠燭抽打着自己的臉道“莊主,我該死。沒弄清事情的真相就妄自揣測。”
說罷起身就要走。
洛懸離悠悠地說“你就這麼走了?”
熠燭愣了一下,轉過身來道“你要怎麼樣?”
“你可是簽了三年的賣身契。”洛懸離莞爾一笑道“你得干滿三年才能走。”
熠燭誠懇地說“莊主不嫌棄,我必當牛做馬報答您。”
洛懸離擺擺手道“我不要你報答,我只有一個要求。”
熠燭道“莊主儘管說,我定當赴湯蹈火。”
“我也不要你赴湯蹈火”,洛懸離俯耳輕聲道“祠堂密道之事不要跟人提起,要是有除我們三人以外的人知道,你就等着受死吧!”
最後一句威脅的話,不過是玩笑話。他相信熠燭會保守秘密,從他為小耗子報仇就能看出他是一個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此人必定講道義,信承諾。
密室成了洛懸離的憂患,父親在時不讓他靠近密室說明裏面有見不得光的東西。本來淡忘了可無意間又戳到他心裏去了。
心裏憋着實在難受,他叫來覓影商討。
“影,你說我該不該問?”
“莊主,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了。還能有什麼事能瞞着你呢!”
“你也覺得我該問問三叔。”
洛懸離起了心思去一探究竟,然而密室的大門緊閉,削鐵如泥的短劍砍在門鎖上竟紋絲不動。要進入密室必須先找鑰匙,按理說父親該交給他的,可那時他還小。不如直接問三叔吧!
洛懸離推着三叔來到後院拉起了家常。
“三叔,當年要不是你護送我出去,恐怕我早已不在了。”
“你是我們洛家唯一的血脈,當年那些人為了窺探洛家秘密陷害大哥,害的大哥失蹤,二哥被人殺害。”洛蓬鳴憤恨不已道“我之所以苟活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親眼看見那些人碎屍萬段。”
洛懸離直接了當的問道“秘密?什麼秘密?”
說漏了嘴的洛蓬鳴連忙捂住了嘴。
“三叔,你是知道的吧?”
躲不過洛懸離的再三追問,回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祠堂下面有個藏着洛家秘密的密室。你還是問你娘吧,她應該知道怎麼做?”
洛懸離給母親請安后,急不可耐地問道“娘,我們洛家到底有什麼秘密讓我們成為眾矢之的?”
大夫人先是一驚,又嘆了嘆氣說“是你三叔告訴你的吧?”
“與三叔無關,是我自己發現了。”
“我跟你三叔不想讓你受詛咒,就瞞着你”大夫人無奈道“你回來,我就知道這一天要來了。你隨我來吧?”
大夫人打開她嫁妝箱,從一個首飾盒裏取出一個雕刻着青竹圖紋的木盒,裏面有一把的鑰匙和一塊玉佩。
大夫人娓娓道來“山莊的秘密只有歷任莊主知曉。據傳知道秘密的人會受到詛咒,你爺爺跟你爹都沒逃過離奇失蹤的魔咒。你爹救我出來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務必等你成年將密室鑰匙交給你,就連你三叔都從未踏足過密室。那裏的秘密很有可能與你父親的失蹤有關。”
忐忑不安的洛懸離進入祠堂暗門的密室,長長的石階通向一個很深很黑的地方。一條手腕般粗的鐵鏈纏在一道三米多高的鐵門上,鏈子上掛着一把銹跡斑斑的鎖。塵封多年的秘密是否能揭開?
打開鐵門,往裏走了幾步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從袖中掏出一個火摺子點燃通道兩邊的火把,順手拿起火把。
在往裏走十幾步竟然還是一道鐵門,門上紅色斑駁的痕迹像是幹了很久的血漬,他揭開門上貼的封條。
封條下的蛇環形門洞跟玉佩的圖案很像,他把玉佩扣在門洞上使勁一按,門一下子從兩邊開了。
黑暗中一雙拳頭大的眼睛發著綠光,洛懸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背後的涼風也是一陣陣的襲來。
他舉高火把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只見一條數十米的巨蟒張開血口盤卧在七葉一枝花的花叢中,巨蟒的七寸處被鐵釘釘在一根大柱子上。
他手裏的劍握的更緊了,屏住呼吸仔細看后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是一個巨蟒的雕像而已,不知是哪個石匠的鬼斧神工雕刻的跟真的一樣。
怎麼會有個巨蟒石雕在這裏?其中必有古怪。
他突然想起父親曾經告訴他綠色的瑪瑙石汲取了天地精華的,是洛塵山莊的護身符。
他看向巨蟒的兩隻眼睛,觀察了很久,不到萬不得已不可隨意觸碰。他徘徊了一會兒,雙手按下兩個綠瑪瑙做的眼睛。
“磞”的一下,巨蟒嘴裏吐出了半米長的蛇信子,上面放着一本手札。
洛懸離認出了父親的筆記,手札里夾着一封書信。
封面寫着“懸離親啟”。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不在了。我要將塵封多年的秘密告訴於你,為了山莊的聲譽決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看來手札跟信是父親特意留給洛懸離的。
信里寫了洛家埋藏已久的發家史。洛懸離的曾祖父洛源悟原本是個獵人,機緣巧合中得到一本可以控制野獸的馴獸書。他在山林間捉到一隻受傷的蟒蛇,用馴獸術控制了蟒蛇。而後用它捕獵小動物,人的慾望會慢慢膨脹,洛源悟不滿現狀,得到的多了就會想要的更多。
他不再狩獵,而是用蟒蛇咬死當地的一個大財主,並奪取其錢財買下大片田地。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後,他害怕被人發現就修了密室把蟒蛇養在密室中。
蟒總歸是獸,有獸性就有吃人的野性。有一天不受控的蟒衝破了枷鎖,城中的人無辜受牽連,死的死傷的傷。
洛源悟的妻子塵霜為彌補過錯用自己的鮮血為誘餌將巨蟒引誘到山上。
洛源悟設下天羅地網還是讓它逃了。
妻子被莽咬死後洛源悟非常內疚,決心與巨蟒同歸於盡。用盡畢生所學還是讓蟒掙脫捕獸夾。
洛源悟臨終前將馴獸書交給守庄人。此書絕不可落到壞人手裏,否則天下必將大亂。
之所以沒有銷毀它是因為蟒還沒死,書中有殘缺的捕殺野獸的方法。它一日不死,我們洛家一日不得安寧。
十幾年前的一天夜裏它又回來了。洛蓬義不辭而別就是為了尋巨蟒。
信的最後一句是洛蓬義的囑託“如果我回不來,你一定要滅了它,一定要銷毀馴獸書。”
父親離他遠去,可他卻把家族重任交給了洛懸離,此時的他肩上像壓着千斤重的擔子讓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