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出海
謝傾的確是為了珍珠而去西海。
明玉堂正在準備首飾，要趁皇帝出巡，后妃官眷們齊聚江州，拿出看家本領來。
所以謝傾親自去西海，從自家的養蚌池裏挑出最精美的珍珠，展露風頭。
既然遇上了，正好一路同行。
謝傾就住在隔壁，早上跟屠沉碰面后，二人相談甚歡。
屠沉對華雲洲和西海很熟悉，這讓謝傾有些意外。
“屠兄以前來過華雲洲？”
屠沉目光空遠，“路過。”
“原來如此，”謝傾又笑，“那屠兄，可曾到西海去過？”
屠沉道：“多年前，駐足片刻。”
見他好像不大想提這茬，謝傾便沒揪着不放，轉而跟二人說起這大好河山來。
有謝傾作陪，半個月的水路很快就過去了。
抵達西海后，不待屠沉去找船，明玉堂的夥計已經划船來接。
西海海域遼闊，大小水路眾多，尤其是養蚌的地方，幾乎是一片汪洋巨湖，出行全靠船。
半個月裏，樊梨梨快被客船給晃吐了，本以為落地后終於可以靠步行，結果還是船。
實在是之前去白州的時候，江面的風浪不如海面大，且又是冬天，船要平穩些，根本不如這一路費勁。
一想到回去還要坐船，樊梨梨生無可戀。
晚上在小縣城裏住下，樊梨梨滾到床上，面如死灰。
“屠沉，你記得把我的屍體帶回去，我不想活了。”
屠沉無奈地揉她的臉，“回去我帶你走陸路，不坐船。”
陸路只是要遠些，又不是回不了家。
樊梨梨這才高興了些，翻身坐起，抱着屠沉的胳膊不鬆手。
“那咱們明天就去找海鮮吧，最好是到沒有人的海域去，看見什麼海鮮就往空間裏抓。”
什麼鮑魚啊，海參啊，這些都是鹹水湖裏的常規品種了。
她要空間裏沒有的，稀奇又美味的魚蝦蟹。
屠沉把她摁倒在床上，“先休息兩天，不急。”
這小梨子都快被船晃成梨汁了，還眼巴巴地盼着海鮮，真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翌日，二人先去明玉堂的養蚌池轉了轉。
除了明玉堂，西海還有許多養蚌取珠的商戶，也帶給當地人更多活干。
在遼闊平穩的湖面上，不少漁農撈取蚌殼，過後統一取珠。
樊梨梨參觀一整天，弄明白養蚌取珠的流程。
這也是個累人的活，且受氣候影響限制，珍珠的優劣也很難把控，並不是一本萬利的好行當。
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珠寶商人前赴後繼地撲進來。
樊梨梨找到謝傾時，他正清點珍珠的數目，觀察其品質。
“這一批倒是不錯，我要帶回州府，做成首飾。”
樊梨梨道：“有沒有好看的，比較特別一點的珍珠？我替一位大哥買下，他要送給自家未來媳婦。”
謝傾笑了笑，將一個盒子取出來。
“這些珍珠是母親為她自己預備的，你要是喜歡，隨便挑。”
樊梨梨望去，這些珍珠不但個頭大，還晶瑩圓潤，光澤通透，非常漂亮。
她想了想，挑出一顆略帶一點粉色的，跟鴿子蛋差不多大，應飛龍應該會喜歡。
“我就要這顆了，至於銀子，就從給我的分紅里扣吧。”她俏皮地說。
反正謝傾也不會收下銀子，再拉扯也沒意義。
謝傾果然只是笑，“以後有好的，明玉堂再替你留下。母親其實最喜歡珍珠，總說其富貴華麗，比玉石更奪目。”
像明珠娘子那般高雅大氣的人，比起玉石的內斂含蓄，還是更喜歡珍珠的張揚明媚。
過了會，謝傾又問，“你與屠兄，打算去哪買海鮮？”
買？
樊梨梨心想，那麼大的天然海域，哪裏需要賣呢？
但是這種話又不能說出來，她含糊道：“就是想看看有沒有新奇的魚蝦，畢竟這麼遠，運送一次也不方便。”
實際上，這會屠沉已經租船去了。
明天，他跟樊梨梨單獨出海，到時候漁網往海里一撒，能撈到什麼就撈什麼。
還可以在無人的淺海附近潛入海里，試試能不能找到更多品種。
樊梨梨不大會潛水，更何況還沒有相應設備，更是難以下水，只能靠屠沉去海里。
準備妥當后，第二天，小船出發。
船夫告訴二人，這附近有個極小的島嶼，偶爾會有漁民在上面歇腳。
一般來講，野外生存能力很強的人，在島上度過一夜不成問題。
“二位，我看你們什麼行囊都沒帶，是真要在島上待十天？”
樊梨梨坐在船頭，背對着陽光，連頭髮絲都彷彿閃爍着光彩。
“是啊老爹爹，十天後，您再來接我們吧。要是風浪太大，再緩兩天也可以。”
船夫看二人實在年輕，忍不住勸，“這島上荒無人煙，可不如你們想像中那麼輕鬆。且不說晝熱夜冷，晚上還有猛獸毒蟲，十分危險。”
樊梨梨笑着指指屠沉，“我官人以前參過軍，在島上待了幾年，熟悉得很，您放心就是。”
船夫看屠沉沉穩內斂，身體精壯結實，的確不像是哪裏不諳世事的公子哥，要來島上玩命。
他不再勸阻，只將二人送到島上。
這島四面環水，植被豐厚，頗有點無人孤島的壓迫感。
只是，島面四周時時可以看到帆船經過，偶爾漁民也會登島落腳。
待上了岸，漁夫離去，天色也有些晚了。
屠沉牽着樊梨梨，一不找個落腳的地方，二不為食物和淡水發愁。
兩人就坐在沙灘上看日落和晚霞，當做是久違的散心，一直待到漫天繁星，才進空間裏做飯休息。
有空間在，即便是流落荒島，也完全不用為衣食住行而發愁。
空間的氣候隨所在之地的氣候而變幻，當夜裏島上下暴雨後，空間裏也淅淅瀝瀝地飄雨。
屠沉躺在藤椅上看書，樊梨梨頭昏腦漲，趴在他身上戳他腰際的肌肉。
“明天要是不下雨，咱們就出海吧。今天來的途中，我看到有帶魚，石斑魚和黑魚，到時候通通往空間裏塞。”
屠沉扶住她的腰背，道：“我租了船，可以遠航。”
就他跟樊梨梨兩個人出海，晚上還是回到島上來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