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去西海
皇帝出巡，第一站就是江州。
江州官員們都在為這事操持，連帶大街上的乞丐們都被趕走了。
古往今來，面子功夫都是頭等重要。
給行宮供應海鮮，官府要的海鮮量大，必須是最新鮮，最美味的。
一大早，屠二就帶幾個官員到魚塘那邊，看看才投放進去的海鮮。
魚塘分為鹹水塘和淡水塘，一邊養海鮮，一邊養河鮮。
官員們個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直言屠記不愧是江州州府的美食招牌，竟然能在這種地方養海鮮。
許多人偷偷來打聽秘訣，但是屠記上下口風嚴謹，愣是沒讓任何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把海鮮養活的。
縱然是官員們問起，屠二也只含糊說，他家曾有人在海域做過生意，所以熟悉如何養殖。
見套不出話來，官員們只好作罷。
才剛入夏，天氣就炎熱得不行，而且死活不下雨。
人人都在說，今年夏天，怕是比去年還要難熬。
樊梨梨也有點擔心，天天望着太陽。
“屠沉，你說要太陽哪天爆炸了，會不會把海水給蒸發乾凈呀？”
屠沉不能理解她的小腦袋瓜里，都裝着些什麼東西。
“不會。”
樊梨梨還是很擔心，“要不，我們先去海域，收入更多海鮮和海水吧。”
萬一哪天海水被蒸發乾了，好歹她這裏還有海鮮是不是？
雖然屠沉不能理解她的腦迴路，但也覺得，可以趁最近事少，去海域走一趟。
江州距離海域較遠，騎快馬也要一個多月，來回兩三個月便過去了。
要是先坐馬車到華雲洲，再沿水路去往海域，順流而下，那麼往返也不過一個月時間。
兩人打定主意，當即出發。
這次沒帶小跟屁蟲們，就二人坐上馬車，先到了華雲洲。
華雲洲跟江州接壤，境內有大河大江，咆哮奔騰，匯聚到西海之中。
到了地方，兩人先把馬車和馬匹收進空間，而後一個坐在碼頭上等，一個去找船。
等屠沉找好客船回來，樊梨梨正趴在江邊，雙手浸進江河裏。
她戴着空間玉佩，手裏拿了魚飼料，但凡有魚群湊過來吃飼料，就能成群地往空間裏引入淡水湖。
她這位置偏僻，且又是水裏，動作幅度很小，愣是沒人注意到。
距離發船還有一段時間，屠沉便任由她玩，先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等他買完吃的回來，再把玩得不亦樂乎的樊梨梨給拎到船上。
客船主要是載送商人，書生或是雲遊的行者等，船上多半是生活起居，從飯館到單獨的卧房，竟然很是齊備。
屠沉告訴樊梨梨，這艘船上，有天字號房三間，上等卧房五間，中等的十間。
其他的，便是很便宜的下等房，俗稱大通鋪，連男女都不分，同住一間大屋子裏。
屠沉要的是天字號房，但畢竟是在船上，頗為狹窄，僅有一張床，一副桌椅。
連天字號都這樣，上房中房不知道擁擠成什麼樣。
樊梨梨把所有行囊都拋進空間，只屠沉背了個空包袱。
好歹是要出遠門，不能讓人產生懷疑。
在馬車上坐了許久，一進房間，樊梨梨就忍不住往床上滾。
“哎呀，好硬呀。”她嘀咕一聲，從空間裏取出自家的被褥給換上。
就連枕頭，她都要換成自己熟悉的。
屠沉去外面要了一壺熱茶，也用自家的杯子倒上。
“華雲洲風景不錯，往西海也算寧靜，可以多看看景色。”
這個季節最山清水秀，不像冬日那般寂寥蕭瑟，也不如炎夏那般悶熱，或是時不時暴雨傾盆，攪得澄凈的水變得渾濁。
且只有中午頗為曬人，其餘時候到甲板上走走，觀峰聽鳥，就當散心。
樊梨梨咯咯地笑，“咱們可好久沒這麼清靜地單獨相處了。”
在樊府，要陪着樊老爺，而且屠沉又忙，經常在空間裏勞作。
飯館裏人多，來來往往，小夫妻倆也很難享受寧靜的獨處時光。
也不知怎麼的，兩人說笑一陣，就滾到床上去。
天字號房唯一的好處，就是隔音效果挺好，關上門窗，外頭的聲響很難傳進來。
等到入夜，二人拉開床簾，客船也剛緩緩出海。
空間裏還有些吃的，屠沉拿出來，去找船上夥計加熱，再拿回來給樊梨梨吃。
樊梨梨懶散地靠在床頭，打了個哈欠。
“屠沉，你想要孩子嗎？”
她身邊認識的人，好像多半都有孩子了，仔細想想，她跟屠沉成親已有這麼幾年，要不，開始備孕？
然而，屠沉道：“不急，再等等。”
樊梨梨乖乖吃他喂到嘴邊的粥，軟軟地問，“為什麼呀？”
屠沉輕輕刮她鼻樑，“很辛苦。”
屠沉不想這麼早就讓樊梨梨懷孕生子，在他看來，這小丫頭還跟花骨朵一般嬌嫩天真，要是過早受生育之苦，指不定會迅速枯萎黯淡。
即便他也會竭盡全力去照顧妻兒，可是因生產而疼痛，承受死亡風險的人，始終是樊梨梨。
這一點，他怎麼也無法去替代。
所以，還是讓樊梨梨再過幾年的悠哉日子，等到日後生活更加好過，她能完全丟開所有生意了，再去生子也不遲。
樊梨梨不知道屠沉有諸多顧慮，只當他暫時不想讓孩子打擾二人世界，便沒再提這事。
客船在江面上行駛，整夜風平浪靜。
翌日，樊梨梨剛打開窗戶，就看江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兩岸青山遠黛，奇峰怪石，時不時傳出鳥啼獸鳴，果然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船後有魚群跟來，看得樊梨梨心頭痒痒的，恨不能跳入水中，把這些魚都收入空間。
魚群在淡水湖裏自行生長繁殖，保管長得又肥又嫩。
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像誰在跟屠沉交談。
樊梨梨推門，屠沉果然就在門口，手裏還端着水盆，手腕上搭着毛巾。
他對面，竟然是謝傾。
謝傾一看樊梨梨，眼裏的笑意猶如翻騰的江流，怎麼也擋不住。
“樊小姐，西海之行，我們正好同路，不如就由我做東，屆時多招待你們？”
樊梨梨想起明珠娘子說過，明玉堂在西海有養蚌池。
“謝公子，是為了珍珠去西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