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隨即失笑的搖了搖頭,呢喃道:「阿若你瞧,都是為情所困的人啊。」
塵曇可以為陸隨深放棄生命,拯救天下蒼生積德善報,只為求得一世同陸隨深白首相攜。
他做到了。
陸隨深為塵曇,殺母之仇不能報,最後又因塵曇一句話渾渾噩噩幾十年,死了對他來說更為是解脫。
這一世,陸隨深更是竭盡全力所有注意只放在塵曇一人的身上,為其生,為其死。
他也是做到了。
青闌堂堂青竹仙君,同塵曇站在一個告訴俯視大陸,卻因情幻做奴隸委身於魔族魔尊的身側受盡侮辱也未曾退卻。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得到了蒼絕的真心。
那蒼絕呢?
他想救回自己的愛人,作惡多端的他,今天能如願以償嗎?
一切盡在天命吧。
「唐奕,跟上。」
「來了。」
...
一進入中心地帶,此處安靜的可怕。
也不知是不是來自於強者的直覺,一進到此處,蒼絕心中便湧起不好的預感。
奈何塵曇等人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他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陛下,當初異寶是在何處發現的可還記得?」
「我帶你們去吧。」
青闌開口,帶着眾人緩緩走向一片河流。
此處,是極寒之地唯一的聲音來源之所。
只因這裏的河流是涌動的,並沒有任何冰凍的跡象。
「萬年寒潭。」
唐奕僅靠近了兩步便被逼退,體內的丹藥瞬間被這刺骨的寒意殆盡。
他忙續上兩顆,「陛下,接下來便只能看你們了。」
蒼絕沒看他,深深的凝視着寒潭後方的瀑布。
「當時異寶就是在那裏發現的。」
唐奕看了過去,「...那麼遠,怕是不好過。」
「若是將異寶拿出來呢?當初它為此處帶來過生機...」
「怕是不可。」唐奕搖頭,「當時的異寶還是完整具有野性的,可現如今咱們只有半顆,又將它浸泡在藥水裏幾月,必定不會再像之前一般了。」
青闌面色沉重,帶着難以掩飾的失望。
一直沒有說話的蒼絕忽然開口,「我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着。」
「阿絕...」
青闌剛想說什麼,蒼絕就已經帶着異寶飛出去了。
與此同時——
暗處的陸隨深忽然高呼,「就是現在。」
青闌等人被宣櫟率人圍住,陸隨深一人對上蒼絕。
這一架勢,蒼絕還有什麼不懂的。
「本尊倒是沒想過,你身後之人竟然是斬魔宗,唐奕,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魔族歷經幾代的魔醫最後竟然成為了正道宗門的走狗,只一想想,蒼絕就嘲諷的不行。
唐奕的心一直提到現在,如今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絲毫不在意蒼絕的嘲諷,背着自己的愛人走到斬魔宗的安全區,仰頭對着蒼絕笑道:「陛下,良禽擇木而棲,本座在魔族呆膩了,想換個風水好的地界去休養生息,這次,倒是對不住您了。」
「呵,就憑藉這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斬魔宗怕是沒有人了。」
蒼絕抬眼,同陸隨深如出一轍的眸子閃現赤金色光芒。
「怎麼兒子?許久未見,倒是叛逆的想同你老子對抗對抗了?」
聽聞這個稱呼,陸隨深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斬魔宗有沒有人,還輪不到你來批判,蒼絕,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的小命要緊。」
遠山一襲紅衣出現於蒼絕身後,手中的雙刃破魔刀閃爍着冷銳的光芒,似乎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飲食魔族的鮮血了。
遠山的出現,然後蒼絕的笑意漸漸隱去。
他知道,這一仗…怕是不好打了。
「唐奕,若想讓你的愛人活着,就把青闌給本尊護送出去。」
這話宛若驚雷在唐奕心頭炸響。
他眼露血絲,幾近失控。
「你什麼意思?你對阿若做什麼了?」
「不過是一隻小蟲子罷了。」
「蒼絕!我殺了你!」
唐奕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蒼絕竟然無聲無息的對着阿若做了手腳。
都是他太大意了!
「唐奕,冷靜些。」
塵曇出現在唐奕的身邊,攔住了他。
「塵曇?」蒼絕輕笑了一聲,「如今倒是到的齊全,聽聞你已經同本尊這個逆子成婚,兒媳,叫一聲父尊聽聽,如何?」
這話落入宣櫟等弟子的耳中,是何其的侮辱。
「蒼絕,少在這裏逞口舌之快,今日這極寒之地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你又是什麼東西,敢同本尊這樣說話。」充斥着魔氣的一掌落下,那弟子狼狽的躲開,缺依舊傷及了肺腑,吐了一口血。
「蒼絕,你找死!」
戰事一處激發,青闌就像是才緩過神來一樣。
他的目光看向唐奕,最後落在塵曇的身上。
那眼神,帶着恍若隔世之感。
唐奕想起了,塵曇也想起了。
所以,這一世他們明明本不相熟卻還是因着記憶的復蘇而牽扯到了一起。
逃不過的啊。
他嘆息。
「阿絕。」
青闌抬首,輕喚了蒼絕一聲。
蒼絕低頭看他。
「把東西給他們吧。」
他不想再讓上一世的悲劇發生。
塵曇,遠山,外加陸隨深。
縱然蒼絕魔氣深厚,也頂不住他們加在一起的修為的。
蒼絕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
「你說什麼?」
青闌的情緒變的激動,「把東西給他們,我們走!」
「青闌!」
不戰而逃,是蒼絕最為不屑的事情。
更何況,異寶關乎青闌的性命,他怎麼可能走!
「你就站在那裏好好看着本尊是如何將他們送往冥界,永世不得超生!」
「就憑你?」
遠山嗤笑了一聲,手中的破魔刀早已經饑渴難耐了,在掌心旋轉個不停。
「少羅嗦,蒼絕,欠我的,你該還了!」
赤金色的瞳孔頓現,陸隨深首當其衝同蒼絕交戰起來,緊接着遠山也加入了戰局。
青闌想去支援,卻被斬魔宗的弟子牽制住。
「都給本君滾開!」
情急之下,他不顧自己的身體大動真氣,強大的真氣以他為中心爆炸開來,這毫無生機之地瞬間被竹香籠罩。
宣櫟等弟子駭然。
這人的力量居然不是魔氣,他是正道之人?
拜託了這些人,青闌點地而起,卻被一道無形的本源之力拽下半空。
「青竹仙君,你的對手,是我。」
塵曇站至青竹面前,花香與竹香的盛宴,兩兩對峙。
「塵曇,我只是要去阻止蒼絕,無心同你交戰。」
青闌眼中滿是急切,說的像是真話。
奈何,塵曇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
「我已信你一次,你卻騙了我,我不會再信你。」
「塵曇!」
「師尊,快讓開!」
「小花,躲開!」
「青闌!」
就在這時,半空中交戰的幾人忽然停手,失聲驚呼。
塵曇和青闌愣了一瞬,看向一處。
平靜的寒潭不知何時掀起一道水柱,直直朝着兩人打來。
「噗!」
塵曇根本就沒有時間躲閃,被打了個正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水柱也不知到底氤氳着什麼力量,竟在這一夕之間在塵曇的身上劃出千萬道傷口,血肉模糊。
青闌雖然躲了過去,卻也因動作慢了一步,一整個手臂都沒了直覺,如同被廢掉了一般。
「師尊!」陸隨深大驚失色,眼珠發紅。
已經顧不上蒼絕,朝着塵曇的方向飛來。
沒想,那水柱就像是得了靈性,再次凝聚,直擊陸隨深,使得陸隨深根本無法靠近塵曇。
這樣的光柱不止一個,遠山和蒼絕自顧不暇的在半空躲閃着。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遠山氣急,胡亂的劈砍着水柱。
只是這水柱散了又聚,這般消耗真氣根本就是無用之功!
「不遠處有個漩渦,師叔,替我打掩護,我去看看。」
「注意安全。」
寒潭的正中央,一個巨大的漩渦似是要將世間一切吞噬。
陸隨深靠近后,直覺的這裏冷上了萬倍,血液開始僵持,動作變得緩慢。
這時,一道水柱從漩渦中射出,陸隨深躲閃不得,遠山那邊已經來不及支援,就在他準備承受下這一擊的時候,水柱忽然被一道魔氣打散。
陸隨深猛地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他不遠處的蒼絕。
蒼絕並沒有看他,只冷聲呵斥,「想死,不要帶着本尊!」
微微攥緊拳頭,陸隨深蓄力,直直朝着漩渦的方向打去。
他們的猜想沒錯,那漩渦就是水柱的來源,是最薄弱的地方。
沒了水柱,他們總算能喘一口氣,奈何還沒等在這口氣吐出,才恢復平靜的寒潭再次掀起水花。
「爾等螻蟻,竟敢驚擾吾安眠,找死。」
陸隨深三人來不及反應,寒潭中忽然甩出一個尾巴朝着他們的方向抽來。
速度之快,三人根本來不及閃躲,被重重的砸在石壁之上。
遠山嘔了一口血,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斬魔宗弟子帶着昏迷的塵曇速速退散。
「遠山老祖,我們怎能丟下您和師叔祖...」
「少廢話,趕緊走!」
「敢擾吾之清夢,爾等休想逃。」
隨後,那聲音的主人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嗯?這是什麼東西。」
又一隻類似尾巴的東西從水中探出,尖端還捏着一個竹籠。
蒼絕臉色一變。
該死,什麼時候掉出去的。
「那個是...」
陸隨深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