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雪團兒?

第95章 雪團兒?

第95章

雲霄宗

負責守門的弟子遠遠地便看到了一個人,然而,只是一個眨眼的距離,還在遠處的那個男人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這位仙長,請問可有拜帖?」守門的弟子和氣地道。

面前這個男人白髮黑眸,臉色蒼白,看上去有幾分病弱與陰柔之感,但是守門的弟子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並無。」

「那……仙長在雲霄宗內可有認識的人?」

白髮男人想了想,道,「我來找聞所安。」

聞所安?

守門的弟子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

他正想多問幾句的時候,忽然,一人風.塵僕僕地趕來,剛來到門前,就體力不支,軟倒在地。

「這位道友!」守門弟子連忙去扶,「發生什麼事了?」

風.塵僕僕的男人借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用力抓着守門弟子的手腕,氣喘吁吁地道,「快,快去通知阮長老,廣華府,石家被滅門!」

「什麼?!」

「滅門?」

「是誰做的?!」

「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只是經過的雲霄宗弟子也圍攏了過來。

有人取出了身上的丹藥,有人握住了那個人的手腕,為他診脈。

服用了丹藥之後,前來報信的那個人臉色變得紅潤了一些,他沙啞着開口,「大約是一個月之前,而兇手……」

說到兇手的時候,報信的那個人遲疑了。

「哎呀,你快說啊!」

「是啊,如果知道兇手是誰,就快點兒說啊!」

在眾人的鼓勵和催促下,來人終於吞吞吐吐地道,「兇手……似乎是沈觀棠。」

「什麼?!」

「這絕對不可能!」

「許靈境,都知道你以前曾經受過他的恩惠,但是現在沈觀棠不僅和妖族勾結,甚至連魔族都勾結上了,你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

許靈境眉頭皺起,冷聲道,「那些都只是推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留影石里的難道不是證據嗎?」

「留影石被損壞過,而且只有那一段記錄,前因後果都沒有,未免有斷章取義之嫌。」許靈境反駁道。

「那葉逢山致死難道就和沈觀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嗎?眾所周知,當年的弟子大比上,葉逢山便和沈觀棠結下了仇怨。」

「不錯,而且,誰知道現在的這個沈觀棠,到底是我們雲霄宗的長老,還是一個佔據了他身體的魔頭呢?」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葉逢山生前和石家的人頗為要好,莫非……是受到了葉逢山的連累,所以才被盯上了?」

「咦?我記得,之前來雲霄宗奔喪的,似乎就是石家的人。」

「這不就串起來了?沈觀棠滅了葉逢山滿門之後,深恨石家將他做的惡事都揭露了出來,所以惡向膽邊生,直接滅了——哎呦——」

「許靈境你幹什麼!」

「雲霄宗內禁止內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違反門規的!」

「快,快將他們給拉開!」

「執法堂的人來了!」

聽到執法堂的名字,圍攏在周圍的弟子頓時作鳥獸散,實在是執法堂的名頭太過恐怖,雲霄宗內的普通弟子實在不想和這個地方扯上任何一點兒關係。

許靈境沒有動,在執法堂的執事落下后,甚至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坦誠道,「對,剛才是我先動手的。」

執法堂的那位執事有些好笑地道,「你竟然還挺得意?」

許靈境硬聲道,「我不是得意,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打的人,我承認,但是!」

許靈境直視着那位執事的眼睛,「他們這般無端污衊別人,難道他們就沒有錯嗎?」

「確實有錯。」執事點了點頭。

見許靈境臉上稍有鬆動,他的語氣又變得嚴厲了起來,「但沒動手,便只是訓誡,你主動動手,跟我回執法堂一趟。」

許靈境:……

雖然心裏仍舊不服氣,但是許靈境也無法反抗執法堂的拘捕,最後只能跟在執法堂執事的身後離開。

大門處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也是這時,那位守門弟子忽然發覺,那位前來拜訪聞所安的白髮男人不見了。

*

圍觀那一場鬧劇的時候,白髮男人的指尖忽然被一根細長的葉子捲住。

「阿蘭?」白髮男人指尖顫了顫,連忙凝神細細體會阿蘭傳遞給他的情緒。

「離開這裏?」

白髮男人有些疑惑,為何?

緊接着,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因為那綠色的草葉上,傳遞過來的情緒非常糟糕,而這種情緒,只會在阿蘭察覺到了魔種的時候才會出現。

居然在雲霄宗內也出現了魔種的蹤跡。

不應該啊。

白髮男人輕輕撫摸着指尖上纏繞的蘭花細葉,思索道,在封閉無音谷的時候,他曾經讓人往雲霄宗內帶信,難道……是信沒有帶到嗎?

還是說,有人故意隱瞞下了這個消息?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麼雲霄宗內,就變得不是那麼安全了。

所以,在雲霄宗弟子們鬧成一團的時候,白髮男人悄然離開了。

他慣例又放出了一遍傳音符,然而這一次,送信的蝴蝶沒有再返程。

「音兒和君兒已經離開那個秘境了?」白髮男子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喜意,可以說,這是這段時間內,他所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了。

他不再猶豫,循着蹤跡,去找了自己的女兒和弟子。

他需要先確認兩人的安危,才能決定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

*

石家滅門一事,很快便在整個修真界傳開了。

雖然石家也算是大家族,可是這樣快的速度,仍舊讓有心人決定有些異樣。

而流傳此事的人,幾乎都言之鑿鑿,石家滅門,是沈觀棠所為。

「定然是有些邪魔佔據了他的身體,被人奪舍了。」

「倒也未必,說不定,便是他本身修鍊出了岔子,入魔了,所以才做出了這般令人髮指之事。」

「聽說雲霄宗要舉辦萬宗大會?」

「是啊,據說就是為了對付此人。」

「單他一個人分量還不太夠吧?大約是為了剿滅魔修。」

「但我聽說,這位沈觀棠沈長老不是早就叛出了雲霄宗嗎?為何還是要找雲霄宗要個說法?」

「因為沈觀棠此前到底是雲霄宗之人,苛刻點兒來說,雲霄宗也有失察之責。但我覺得,雲霄宗八成是覺得在此事上丟了面子,想要在魔修那裏找回來呢。」

「如此,倒也說得通。」

「話說回來,上一次的仙魔大戰,得是幾千年的事情了吧?」

*

雲霄宗,執法堂。

「蔣師兄。」執法堂的執事喊住了蔣延俠。

蔣延俠是執法堂的堂主,大部分雲霄宗內的弟子,都是聽見他的名字都會臉色發白。

無他,誰讓蔣延俠六親不認,只以門規論處呢?

見蔣延俠停下了腳步,那位執事有些猶豫地道,「蔣師兄,宗主一直閉關,沒有她的首肯便舉行萬宗大會,阮長老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如今整個雲霄宗,宗主閉關,沈觀棠出走,宗門內能夠話事的人就只剩下了阮行、柏真、岳奉三位長老。

岳奉長老向來與世無爭,而柏真長老又在宗門內部的權力爭鬥中處在了下風,所以,最近宗門內的大部分事務都是由阮行來處理的。

可是萬宗大會這樣的盛會,只由一位長老來操辦,還是顯得不太妥當。

蔣延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做好你分內的事便好,其他的事情,不必過於操心。」

那位執事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

「蔣師兄,那個許靈境的禁閉時間已經到了,是否要放他出去?」

蔣延俠思索了一會兒,「不必,再關上三個月,也讓他長點兒教訓。」

「是。」

雖然覺得對於許靈境的懲罰有些重了,但執事還是恭敬領命。

不過,認真說起來,執事也覺得許靈境在執法堂內會更安全一點兒,畢竟一個人要和整個雲霄宗內的流言所抗衡,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與其放他出去再和別的弟子起衝突,倒不如讓他在執法堂內安心修鍊。

*

雲霄宗的帖子很快就被送去了各個宗門,而萬劍門和妙真宗的帖子,是由雲霄宗內的核心弟子親自去送的。

妙真宗內,秦雁剛剛煉製完一爐丹藥,就聽侍從道宗主有召。

「萬宗大會?」秦雁疑惑,「雲霄宗這是要做什麼?」

將帖子看過後,秦雁陷入了沉思。

「秦長老。」妙真宗宗主溫聲開口,「你覺得沈觀棠此人如何?」

秦雁遲疑了一下,「雖然只與沈道友有過短暫相處,但……他應當不是這般嗜殺之人。」

「那現在的沈觀棠,被魔修奪舍的可能又有幾分呢?」妙真宗的宗主緩緩道,「魔種一事尚且沒有定論,說不得……」

「不一定。」秦雁下意識地道,「也有可能是被誣陷的。」

「此事,還要煩勞秦長老走一遭了。」

*

萬劍門

「持衡,此事,你如何看?」萬劍門的掌門將一張帖子遞給了持衡。

持衡長老接過帖子,快速瀏覽一遍后,回憶起了自己與沈觀棠的幾次短暫見面,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奇怪。」

「哦?」

「若是沈觀棠被魔修奪舍,他何必告知魔種一事?」

「那依你的意思。」

持衡將帖子收起,「我親自去。」

「如此甚好。」

*

另一邊,將柳葉救走後,沈觀棠和裴執玉就直奔濡山。

他們倒是也想過找一找岑珞,但……岑珞的路痴太嚴重,他們也無能為力。

剛靠近濡山,就見一個小傢伙兒炮彈似的沖了過來。

沈觀棠下意識地接住,本以為是段知遠,卻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主人!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嗚我好想你啊!」

那小傢伙兒看起來也就十幾歲,腦袋上還頂着兩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的,一條白色的大尾巴歡快地晃來晃去。

沈觀棠遲疑了一下,「雪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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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摸尾巴嗎?[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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