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誰還不是個商業鬼才了?
“都是誤會,我和采言師妹真沒什麼。”
許秀見這群女修面色玩味,連忙開口澄清道。
開玩笑,這群看似嬌弱的師姐師妹,隨便一個都能像捏雞仔一樣碾死他。
“嗨呀,我就說采言師妹前日回來,時常魂不守舍!”
“對啊對啊,聽說當時和小青峰某弟子共處險境,也難保...你說是吧!”
“哎,寶貝小師妹動了心,你們還笑得出來!反正我是笑不出來的,我眼淚直往肚子裏流...”
周遭的女修聞言頓時大驚小怪起來,八卦氛圍愈演愈烈。
徐采言的臉蛋瞬間紅透了,如同被火焰掌擊中一般。
“各位師姐高抬貴手,饒了我吧!”她連忙出聲阻攔。
“那你帶着我們往這邊來,為的是什麼?”摟着她肩膀的黃袍女子眼神玩味,好笑道。
徐采言怒道:“張師姐你還說!我老遠看見許秀師兄,過來打招呼而已,明明是你們自己跟來的!”
“她急了!”
“臉紅了!”
“好想啃一口!”
師姐們被徐采言的憨態逗樂,鬨笑了一陣后也就不再作弄她。
徐采言一臉尷尬,對着懵比的許秀開口道:“對不起啊許師兄,師姐們平時就喜歡取笑我,她們也沒有惡意。”
許秀鬆了口氣,取笑總比取命強。
那黃袍的張師姐不再玩鬧,玉手一揮。
許秀攤位上的靈植藥材被她盡數捲起,收入儲物袋中。
“師弟,你的這些靈植我們天芷峰都包了,十塊下品靈石可夠?”張師姐買買買的英姿屬實豪爽。
差點以為是“零元購”的許秀點頭,笑着接過靈石。
女修中一名少女指着紅布上,僅剩的兩件物品:“師兄,你這兩件又是什麼啊?”
許秀瞬間來了精神:“這個小鐵匣,是上古仙人煉製的法器,這古老神秘的花紋,絕非凡物...”
看那少女興趣乏乏,許秀知道這不是目標客戶,連忙轉口介紹起另一件:“這一件,是小青峰十六歲天才少年明川,用了三年的劍穗!”
少女雙眼頓時閃過一抹光澤。
許秀乘勝追擊:“聽小道消息,明師弟近日已經突破至築基九層,當真是又帥又能打...”
少女直接舉起儲物袋:“不必說了,靈石拿走,這劍穗我要了!”
徐采言:“??”
一旁攤位的麻袍弟子:“??”
許秀:“!!”
“承惠一塊下品靈石。”
接過靈石,許秀一臉羨慕地看着少女將劍穗視若珍寶,放進那精緻秀氣的儲物袋中。
明川啊明川,你天天躺平不知柴米油鹽貴,就別怪當哥的薅你羊毛了!
小青峰上,明川在躺椅里翻了個身,忽然想起雲九如給的那把破劍,好像不知丟在何處了...
罷了,下月承劍大會,去止戈峰再取一柄便是。
張師姐看着那花痴師妹收好劍穗,無奈搖頭,臨走前和許秀約定道:“許師弟,下次再有這些靈植,直接送去天芷峰就是。”
“下次一定!”
許秀樂呵呵點頭,揮別了天芷峰的師姐師妹們。
“我想不通...”
正在收攤的許秀,聽見身旁一陣苦澀聲音傳來。
那麻袍弟子此刻已然傻眼。
天芷峰的女修們,自始至終沒有瞧過自己那堆服飾一眼。
偏偏去隔壁買了一堆茄子黃瓜,
那玩意有啥用?
回去涼拌嗎?
這不合理!
“師兄教我!”他低下頭顱,向著許秀謙虛請教。
許秀撫了撫並不存在的鬍鬚,笑道:“這木靈紫玉茄和火靈小黃瓜,是煉製駐顏丹必備的兩味輔材。”
麻袍弟子:“!!”
即便修士能以真元保持容顏。
但對女修而言,在對抗時間這個天敵時,手段絕不會嫌多!
麻袍弟子在此事上一點就透,但還有一事他很不解:“師姐們為何不喜歡這些服飾?”
許秀忍俊不禁:“你弄來的,都是些侍女僕人服飾,亦或女款捕快裝。這些玩意怎麼可能入師姐們的法眼?”
麻袍弟子更不懂了:“不可能啊!這些衣服,都是我在京城各大服飾店,一一走訪打聽后,才確定的款式啊,絕對是最受歡迎的!”
許秀一副高人模樣,負手而立:“你有問過買這些服飾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收起攤子,許秀留給身後已然獃滯的麻袍弟子一個瀟洒背影,揚長而去。
穿越人群,許秀徑直向著角落一處場地走去。
此地雖位置偏僻,但人群相較其他地方更為熱鬧。
因為此處,是千機峰弟子的專場。
一靠近,許秀就能聞見那些弟子身上獨有的濃郁味道。
鐵鏽味是主修鍊器的,草藥味是主修鍊丹的,丹砂味是主修符陣的。
基本等同於腌入味了。
“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趕上新鮮出爐的金元丹。”
許秀背着手,在這片攤位前隨意溜達,驚詫千機峰弟子們的巧奪天工。
“咦?”
他腳步停在了一處攤鋪前。
攤主是一名身着千機峰服飾的青年,長發披散,凌亂如雞窩。
身上煉器袍破破爛爛,像是火堆里撿回來的一般。
不同於兩旁攤鋪的喧鬧,這雞窩頭垂頭沉思,時不時在一沓紙上塗塗畫畫。
彷彿這不是他的攤鋪一般。
攤位木板上,孤零零擺着一對子母瓶。
許秀拱手開口:“師兄,你這賣得是什麼啊?”
雞窩頭抬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手中炭筆指了指攤位前的那張草紙。
紙上歪歪扭扭寫着三個大字“子母瓶”。
下面一排小字:“回收各種殘缺法器。”
許秀笑道:“你這子母瓶,它保真嗎?”
“?”
雞窩頭思緒被人打斷,有些暴躁:“子母瓶就是我研製的,你說保不保真?”
許秀一愣。
居然是那個傳說中發明子母瓶的鬼才。
好像叫什麼,陳雙?
“陳雙師兄嗎?”許秀嘗試問道。
“改名了,我現在叫陳叒(ruò),三個又的叒。”雞窩頭淡淡道,眼中浮起淡淡的憂傷。
叒?又雙叒?
鬼才的腦迴路令人有點理解不能。
許秀也不好詢問改名原因,掏出儲物袋中的子瓶問道:“陳師兄,能幫我看看這瓶子...”
話沒說完,陳叒打斷道:“蟲子死球了,沒用了。”
死了?
怪不得直到現在,再沒有收到過消息。
許秀繼續請教道:“那師兄你能找到母瓶嗎?這是我撿的,至今不知失主是誰。”
陳叒目光又移回草紙上,低頭道:“母子同命,看樣子是母蟲意外死亡,所以一家人就整整齊齊了。”
許秀:“......”
“那你這回收子瓶嗎?”
“收,一塊靈石。”
許秀尋思着放手裏也沒啥用,一塊靈石就一塊靈石吧。
他將子瓶放在攤位上,隨即手掌攤開伸向陳叒。
同一時間,陳叒也攤開手掌伸了過來。
四目相對,雙掌持平。
陳叒:“?”
許秀:“?”
陳叒:“處理費,一塊下品靈石。”
許秀:“......”
你他娘真是個商業鬼才。
許秀撿起自己的子瓶,就當無事發生過。
陳叒不以為意,繼續在草紙上畫了起來。
許秀看着地上那排“回收各種殘缺法器”,心頭一動,又從袋子裏掏出之前撿到的小鐵匣。
匣子他打開看過,沒有東西。
只是其上鐫刻的花紋頗為奇異,所以他暫且保留了下來。
本來想着今日擺攤充個數,現在遇見收廢品的陳叒,許秀忽然很想知道,這匣子是個什麼來路。
關鍵是能不能換靈石。
“陳師兄幫忙鑒定下,這...”
“媽耶,師弟,這可不興盤吶!”
始終淡定的陳叒瞧見許秀手中的鐵匣,“蹭”的一下竄了過來。
途中變戲法般,掏出了副白手套戴上。
他一把奪過許秀手中的鐵匣端詳,口中念念有詞。
“這花紋,絕不是當代主流鍛器銘文的鐫刻手法...”
“但其靈氣迴轉,似乎又與岐山的煉器法門有同源之處...”
“嘶...這莫非是...”
陳叒忽地住了口,警惕地四下張望。
見無人注意這邊,他不由鬆了口氣。
將鐵匣捂在手中后,陳叒強自鎮定,低聲道:“這匣子與我有緣,師弟開個價吧。”
許秀:“我也不太懂行,不知這東西的價值...”
陳叒豪橫道:“你儘管開價,咱千機峰的爺,沒別的,就是靈石多!”
許秀:“十塊靈石?”
陳叒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十塊下品?師弟,不對,師兄,你就是我親師兄了!”
許秀:“中品?”
陳叒:“......”
陳叒:“我很像冤大頭嗎?你這年輕人,不要不識好歹!”
許秀:“我不賣了。”
陳叒:“別別別,我都叫你師兄了,就當提攜後生,圓我煉器夢?”
許秀才不缺便宜師弟:“別說後生,畜生來了都不管用。”
陳叒見這傢伙油鹽不進,氣得直咬牙。
就在此時,斜路里忽然殺出一幫人來。
為首的青年身着千機峰弟子服飾,面容生冷如鐵,冷冷道:
“陳叒,買不起就靠邊站。”
“這匣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