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師弟牛批就是我牛批
過了一宿，許秀也沒有再等到子瓶的回復。
算算日子，千機峰坊市也快開了。
不如交還給千機峰的弟子，看他們能否找到失主吧。
出了卧房，許秀便看見雲九如坐在院中，面色凝重，雙目含怒。
“師父，昨日...”
許秀在石桌另一邊坐下，看師父這無能狂怒的樣子，大概是在陸師伯那吃了癟。
怕是“春秋”也沒要回來，再算上上個月的畫冊...
他剛一開口，雲九如冷冷打斷道：“阿秀，明川，正好你倆都在，我以峰主之名，宣佈個事兒。”
躺椅上的明川無奈坐起了身子。
雲九如這麼正式的措辭，搞得許秀也有些緊張兮兮。
雲九如：“我宣佈，從今日起，小青峰和洗劍峰斷絕同門關係，永不來往！”
“啊這？”
許秀一臉驚訝：“可是師父，咱小青峰上個月不是因為畫冊事件，才跟他們斷交嗎？啥時候恢復了？”
雲九如：“......”
他狠狠瞪了許秀一眼，這大徒兒哪都好，可惜會說話。
許秀后脊一涼，隱約猜到師父想把他毒啞，當即賠笑道：“明白，今後見到洗劍峰的人我繞着走！”
雲九如：“？”
我說的斷交是這個意思嗎？
見雲九如臉色更加陰沉，許秀連忙岔開話題：“師父，今日千機峰坊市應該就要開了，我準備去趕趕集，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岐山各峰都能領到宗門的供給。
作為小青峰財務+後勤主管，供給、進項，以及一些日常的吃穿用度，都由許秀這個大師兄一手操辦。
雲九如聞言臉色緩和下來：“不用了，你們多買些聚靈丹修鍊吧。”
許秀點了點頭，他已經打算給師父購置一套新袍子，此刻自沒有多說。
轉過頭看着小師弟，許秀照例問道：“明川呢，有什麼需用的嗎？”
宗門的供給雖然不多。
但整個小青峰能正常修鍊的，只有明川一個。
可不能耽誤孩子的營養。
明川沉吟片刻，居然罕見地流露出羞赧表情：“我可能...需要一枚金元丹。”
之前本體一心修行，雜事皆有小童操辦，一應修行物資也由宗門供奉，明川從未操心過靈石之事。
如今以小青峰弟子身份潛伏修行，自然享受不到之前待遇。
“金元丹？！”x2
兩聲驚呼后，院子安靜了下來。
半晌，雲九如神色複雜：“明川，你說的，難不成是突破至金丹境所需的金元丹？”
明川點頭。
一旁的許秀則眼神怪異地看着師父。
師父您的金丹，該不會是結石得來的吧？
雲九如沒空搭理許秀，他此刻心裏五味雜陳。
最有出息的小徒弟金丹在望，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突然有一天，徒弟和自己一個境界了，而且這一天還來得如此之快...
不過，終歸是值得高興的，畢竟大徒弟的號練廢了又怎樣，我小青峰照樣熬出頭了！
而被師弟遠遠甩在身後的許秀，卻壓根沒有一絲羞愧。
師弟才築基九層多久啊，這是又有突破契機了？
師弟牛批就是小青峰牛批，小青峰牛批就是我牛批。
咱小青峰好起來了。
雲九如和許秀如同慈父一般，齊齊拭了拭濕潤的眼角。
明川：“......”
他心中僅存的一絲愧意消散，索性閉口不言。
雲九如拍了拍許秀肩膀：“阿秀，那你就去坊市看看，有沒有品相好的金元丹。”
隨後他豪橫道：“如若遇不上合適的，那我就去千機峰打個招呼，請四師兄定製一爐！”
“師父，要不直接去找四師伯吧。”許秀眨了眨眼睛道：“咱們的靈石儲備，怕是買不起太好的品相。”
雲九如：“......”
我還欠千機峰的飛劍尾款，這事能告訴你嗎？
見師父面露難色，許秀想了想道：“師父，你的宗門貢獻值夠換一顆嗎？”
雲九如急了：“什麼話！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雲九如境界停滯金丹多年，拉不下臉和金丹小輩們去搶任務，是以貢獻值並不多。
在許秀的注視下，雲九如從儲物袋中摸出一枚中品靈石，撫須道：“貢獻值夠肯定是夠的，但來之不易，還有其他用處。這是我為結嬰丹準備的老本，你...先拿去用吧。”
一塊中品靈石可兌換一百塊下品靈石，抵得上小青峰一月的供給了。
“師父...”
許秀不由動容，雙手接過後，聲音微顫道：“一塊，怕是不夠...”
雲九如手一哆嗦，扯下了幾根鬍鬚，皺眉道：“現在物價漲這麼快嗎？我當年結丹，金元丹最好品相的也不過一塊中品...”
嘴裏囔嘟着，雲九如還是又掏出了一塊中品靈石遞給許秀。
您當年結丹的物價，得去歷史書上找了...
許秀沒敢說出口，恭敬接過靈石：“那我就先去了！”
看着許秀離去的背影，雲九如扭頭望向明川，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輕聲道：“明川啊，修行切忌冒進，當一步一腳印。無論你所求是長生大道，亦或是其他，都和修行一樣，要穩。”
明川眼神微動，沉默片刻后，拱手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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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峰坊市每月末會召開一次，地點在其峰域內一處寬闊的盆地。
坊市中會有各峰內門、外門弟子聚集而來。
期間可以相互交換丹藥、原材、法器甚至功法等，和俗世的集市並無兩樣。
等到許秀一路小跑來，坊市的核心區域已經人山人海了，就連擺攤用的石台都被搶佔一空。
許秀在場間四處搜尋，才在內圈角落處，尋到了一個空的石台。
鋪上塊看不出年歲的紅布，許秀從儲物袋中將本次想要交易的物品一一擺放。
之前種植任務獲得的靈植藥材、尋寶任務撿到的小鐵匣、小青峰天才弟子明川用過的劍穗...
不一會，許氏雜貨攤就開張營業了。
然而熱門地段沒搶到，一個上午過去了，連個來問價的都沒有。
許秀倒也不急，他不是第一次來，曉得下午才是坊市最熱鬧的時候。
因為千機峰的弟子們會在下午入市。
那伙煉器、煉丹狂魔手上的好貨，才是大部分來訪者真正的目標。
許秀蹺起二郎腿，悠悠打量着周邊的攤位。
隔壁的老哥一身麻袍，看不出是哪峰的弟子。
其身前攤位，放了些樣式新穎的女子服飾。
看上去似是俗世進貨來的。
麻袍弟子正待開口搭訕。
忽然，一陣喧鬧聲在攤鋪前響起。
“紫玉茄！”
“火黃瓜！”
“許師兄！”
“這些可都是稀奇貨，姐妹們買它！”
許秀：“.......”
裏面好像混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抬起頭，就看見徐采言嬌俏妙容，立於群芳之間。
能湊出這麼多女弟子的，除了天芷峰也沒第二家了。
“漏勺師...啊不是，采言師妹，真巧啊。”許秀笑着起身，拱手同其他女修道：“見過各位師姐師妹。”
徐采言身邊的黃袍女子樣貌秀氣中透着英武，摟着徐采言肩膀爽朗笑道：“可不是真巧，我們今天就是奔着你來的，是吧小師妹？”
奔着我來的？
許秀看着身前這幫築基打底的女修，以及徐采言微紅的臉頰，他連忙擺手道：
“都是誤會，我和采言師妹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