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安身
柳城陪着柳眉兒倚坐廊柱,夜漸入深,給柳眉兒披了一塊布衾,一起仰頭望着星光如水的空,一邊思考一邊對九纓說:“么說知對對:摩羅多修成正體后,共九種樣貌,譬如纓九現,便化成纓九的樣貌,九纓現便會化成九纓的樣貌……但此處卻做到。”
九纓點點頭:“樣的。”
柳誠又問:“紅簪說為沛淩谷於應山的內應……”
九纓泣:“主珺於九纓得成正體恩德,萬死難報,怎會做此背主昏德之事?”
柳誠沉默片刻,又說:“體質特殊,既為體亦集體,其糾纏頗為複雜,遭猜疑忌憚亦正常。子也多勸,畢竟勸三,三成仇怨,此事還得自己處置……也必慮,既然度德君百納鍾破后還降臨此間,定真珺未必就能,到謠言自然攻自破……尋到定真珺,暫此安身。”
九纓襝衽為禮:“妾身謝先生。”
柳誠擺手:“與方便自己方便,子日後概還求於仙子,就無須客氣了。仙子傷身,也累乏了,自回房休息。”
“先生於九纓等扶助救危之恩,若所用請先生吩咐。”九纓低頭,“妾身便告退。”
看九纓進了房。柳誠又看着柳眉兒,撫養的腦袋,嘆:“哥哥沒用啊,終究嚇到眉兒了,該早些讓進房睡的。”
“想哥哥呆一起。”柳眉兒抱着說,“眉兒好想耶娘啊。”
“哥哥也想呢。”柳誠知見到了些兇殺之事,概又想起父母遇害當日的情形了,但些事於而言,卻又些遙遠了,只得多少點違心地應了一句,又說,“夜裏寒涼,咱進房睡好?”
候紅簪清洗完,披散着一頭濕發從澡房到了廊,手晦明定的火光照映,雖然說額頭腫了一塊還破了皮,但亦難掩麗色。才十二三的年紀啊,再三兩年還知會妖嬈成啥樣。那些盜匪居然能忍住只想賣錢,孫猴子定住了七仙女只想偷桃什麼區別?想想也醉了。
柳誠看着把手裏的松油木隨便廊插好,便坐一邊,等着頭髮涼干。於便把搭一邊的干布遞了給,一邊皺眉:“仙子跌落馬,身當多處瘀傷,葯湯雖少了些,但也淋泡久些,功效更好。葯湯沖洗傷口,即便將留了傷疤,也極淡的,會形響仙子的容貌。”
紅簪也客氣,接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說:“陌生境地,許多事物還習慣,敢多留戀,尤其些溫暖舒適的環境,會讓生存的危機感純化。至於容貌……紅簪並無以色愉之心。”
柳誠見說得直白,禁笑:“仙子居安思危,確實比子強多了。”
紅簪很直白地看着,問:“非看郎君,而些匪賊聚群成冦,燒殺強奪洗劫擄掠,無所為。郎君今日到底佔了其意的便宜,只……般毫留情率性而為,就怕明日些毫無顧忌明火執仗地衝殺門?”
柳誠藉著松木明滅定的火光看着:“仙子認為今束手待擒,交了白鹽煉製的法子,些匪賊就會放兄妹?”
正從廚房裏走的崔丙聽到話,腳步一頓,說:“事的錯,被鬼迷了心。”
柳誠一揮手:“事情倒沒做錯,只少點慬慎,辦得着急了,就心急吃了塊熱豆腐。也無所謂了,因勢利導而矣。”
紅簪問:“所以郎君想着怎麼做?”
柳誠嘆了口氣:“本想着留吳掌柜的幾具屍體,明日拉到襄城裏。齊雲樓掌柜的死亡,必然能引起轟動的,只展示一吳掌柜的死因——白鹽,到候襄城裏自然就會口口相傳地給宣揚——命做的廣告最能震撼心啊。”
“郎君就怕齊家狗急跳牆?”紅簪沒聽懂“廣告”什麼鬼,但終究聽懂了概。
張善相現正招兵買馬維持襄城裏的秩序呢,齊家觸張家的霉頭嗎?柳誠想着,又說:“所以把白鹽的煉製法子放賣,讓襄城裏的豪強互相掐起。”
正需錢,張家也正需錢,筆買賣應該能做成吧。柳誠伸手摸了摸後腦勺的傷口,似乎又些地方變幹了。
紅簪用手將半乾的頭髮捋順了,又問:“那麼郎君明日進襄城嗎?紅簪否同行?”
柳誠看了看額頭破損的地方:“仙子若同行倒無妨,只明日子想到峨山的姚家村走一趟,還並想進襄城。”
伏腿打瞌睡的柳眉兒抬起頭問:“哥哥又門了嗎?”
柳誠又摸了摸的額頭,才說:“眉兒也想一起嗎?”
柳眉兒一坐直了身體,抿着嘴角:“!哥哥好久沒帶眉兒門了。”
柳誠做為難的樣子:“二十幾里地呢,眉兒撐得住嗎?”
柳眉兒直點頭:“眉兒以!”
紅簪猶豫了一說:“方才村頭的林子裏牽了吳掌柜那幾的一匹馬,藏了胡二家,郎君若用,也以的。”
柳誠看着愣了許久,才苦笑:“謝仙子,只子並會騎馬。”
無論世或今生。
紅簪又說:“那隻匹蒙古種矮馬,性子挺溫順的,以帶着娘子隨行,郎君覺得行?”
柳誠還沒說話,柳眉兒就已經叫:“謝謝姐姐。”
紅簪看着火光高興的臉龐,說:“娘子必客氣,紅簪應分之事。”
柳誠沉默了傾刻,感覺眉兒把自己的手攥得緊緊的,只能點點頭:“便如此罷,勞煩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