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Chapter 78
迪克像是一隻受驚的貓咪，一下子竄起老高，他猛地拉開自己與達米安的距離，足足拉開了五米。
這是一個對迪克來說非常安全的距離了。
至少他不用擔心達米安會突然爆發來到自己面前踹自己一腳，而他沒有任何反抗和反應的能力。
隔着藍色的多米諾眼罩，迪克震驚的看向達米安，儘管多米諾面罩擋住了他的眼睛與眉毛，但單單從幾乎要張成一個「O」型的嘴，就能看出迪克的后怕和震驚。
迪克一隻手下意識的想去捂險些被達米安一腳踹出一盛夏的下身，卻又覺得那姿勢有失體面，又改成用雙手捂住心臟。
企鵝人不知道上邊發生了什麼，可他能夠聽懂「踹他下盤」是什麼意思，他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哪怕是卑鄙如小丑，也干不出踹人下盤這樣的陰毒之事。
蝙蝠俠的瞳孔上附着了一層裝置能夠令他輕鬆地看清天台，剛才發生的事兒自然也逃不開他的眼睛。
蝙蝠俠心中有些五味具雜，他自然猜到了那在天台打着燈不畏懼與自己對視的小孩兒是達米安·古爾，不，應該說是達米安·韋恩。
他從迪克口中得知達米安正和傑森待在一起，這令蝙蝠俠感到放鬆，因為他知道傑森會好好對待傑森的，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傑森是個富有責任感的人。
俗稱，男媽媽。
如果達米安只是個普通小孩兒，傑森或許會選擇將他送去更適合他的地方，但達米安偏偏是蝙蝠俠的孩子，出於哥譚的安全考慮（划重點），傑森只會把他留在身邊，或是送回給蝙蝠俠。
偏偏達米安這臭小鬼黏着傑森，主要是黏着企鵝不肯走。
蝙蝠俠還沒有做好迎接達米安的準備，就這般猝不及防的與達米安相遇了，但對待自己的兒子需要做好什麼準備呢？
蝙蝠俠也不清楚，但與達米安的對視令蝙蝠俠萬分平靜，就像是他們已經認識許久一般，或許這就是來自於血脈間門的力量。
他第一時間門便注意到了和迪克扭打在一起的達米安，他注意到達米安每一個抽刀、斬刀的動作都非常果斷殺伐，直指要害，帶着殺心，毫不留情，追求一擊制敵。
達米安的刀是追求致死的刀。
如果不是迪克的身手敏捷，沒有被達米安的刀劃到，否則現在就很難收場了。
蝙蝠俠眸光一暗，塔利亞對達米安的訓練過於成功了，她將一個本該充滿童趣的孩子訓練成了一個冷酷的殺手。
蝙蝠俠心中不是滋味兒，如果他早些知道了達米安的存在，並將他帶回韋恩莊園，達米安本該不會現在這幅模樣，失去了作為孩子的童真作為冷酷的刺客而活。
然而下一秒，隨着那隻平頭企鵝的一句「踹他下盤」。
剛才還是冷酷殺手流的達米安聽了平頭企鵝的話，立刻一轉攻勢，放棄了他引以為豪的殺人之刀，轉而狠狠地一腳直擊迪克的下盤。
...
怎麼說呢？
倒也不是這招不好的意思。
相反，這招非常好用，大多數女子防狼術里都會教女子在受到男性襲擊時，可以踹對方的下盤脫身。
只是哥譚的反派里，只有哈莉奎茵以及白兔使用過類似的招數，男性壞蛋對此還是有些瞧不上眼的，畢竟只有男人自己才知道被踹下盤究竟會有多疼。
這樣的招數有些過於流氓了，像是街頭的一些小混混會使用的技能。
蝙蝠俠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興緻勃勃指揮着達米安踹迪克下盤的斯基伯，很明顯，這些流氓招數是企鵝教的，瞧瞧它們滿臉寫着驕傲的神情吧。
啊這，塔利亞要是知道了她訓練已久的孩子跟着企鵝跑了幾天後就變成了這樣一幅流氓模樣，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吐血。
蝙蝠俠也覺得他的兒子應該光明磊落，而不是..而不是——
哎，不說也罷。
另一頭，提姆和傑森分別躲在不同的地方，但他們所在的位置非常貼近，大約是「蝙蝠家」下意識會挑選的躲藏位置。
傑森今晚是為了讓企鵝們在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面前露個臉，通過科波特的嘴將這些信息傳播出去，很快就會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他們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率先篩掉和處理掉一批哥譚危險的罪犯或者幫派，畢竟「槍打出頭鳥」嘛。
提姆則是聽到了蝙蝠俠這邊的動靜一同趕過來的，儘管他同迪克一樣非常好奇達米安的存在，但他明顯要沉靜的多，想的也更多。
他不會這般衝動的像迪克那樣衝到達米安面前。
達米安是出生於刺客聯盟的孩子，他很危險，貿然靠近很容易受傷...就像迪克那樣。
所以提姆只是找了個不會被人察覺的角落利用隱身無人機觀察天才的動靜。
提姆屬實沒想到這些事兒居然是企鵝做的，怎麼可能是企鵝呢？那種無害的、只會晃小腳丫的黑白色小動物怎麼可能做到這麼危險的事兒。
不過儘管提姆這樣想着，心中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他很早之前就認定了這些是企鵝做的一般，可他的確沒有任何印象關於這些事兒。
傑森所在的位置並不能看到天台的動靜，但他可以通過耳麥清楚地聽到天台的動靜，通過斯基伯的那句「踹他下盤」，傑森大約就能料到發生了什麼。
光是聽到這些聲音，傑森大概就能想到迪克在倒大霉，光是想到迪克倒大霉就令傑森感到愉悅。
聽到旁邊的陰影下傳來了熟悉的笑聲。
傑森和提姆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沒有什麼比精心挑選了一個躲藏位置躲了另一個人，並且毫不知情還要尷尬的事兒了。
而且躲藏的人還是一個和自己關係算不上好的傢伙，好消息是傑森和提姆互相不喜歡對方。
於是兩人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只是因為剛才同時發出的笑聲令兩人都有些尷尬，之前兩次相見劍拔弩張的氣氛反倒是消減了不少。
兩人沉默着，過了好一會兒，尷尬的氛圍仍然充斥在兩人之間門。
提姆先開口了，他輕咳了一聲道：「我這邊有隱形無人機，可以最佳視角看到大藍出醜的全貌，你要來看看嗎？機會難得。」
聞言，傑森也輕咳了一聲。「這種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
於是傑森也湊到了提姆身邊。
令人感嘆，能讓雙紅放下隔閡的事兒居然是一起看迪克·格雷森出醜。
....
見迪克躲得遠遠的，臉上是一副后怕的模樣，達米安得意的齜牙笑了一下，年僅八歲的小孩兒可不知道什麼踹下盤是流氓才會做的事兒。
在達米安心中，只要能起到制服敵人的效果，什麼招數都是好的，他倒是沒想到這看似平凡的一招居然有如此強的殺傷力。
畢竟從一開始達米安和迪克打起來時，迪克總是迎着達米安的劍刃而上，在最後一秒才閃身些許躲開，分明是沒把達米安的劍術放在眼裏。
但迪克的確有這個資本，作為蝙蝠俠的第一位羅賓，他的身手自然不是還是八歲小孩的達米安能夠比擬的，他完全是在逗着達米安玩。
達米安被輕看了自然是十分不爽，所以出手才會越發狠厲，偏偏迪克像是沒有感覺到達米安的憤怒一般，仍然是那幾乎算得上遊刃有餘的姿態躲避着達米安的攻擊。
有了斯基伯的那一嗓子，達米安才突然想起，最近他跟着企鵝進行晨練，從企鵝的身上學會了不少新的招數，現在正是合適的時機，讓夜翼當這個陪練，看看達米安的訓練效果。
在發現踹下盤能讓迪克有這麼大的反應后，達米安盯着迪克露出一個陰森的笑，這笑容看得迪克·格雷森毛骨悚然。
「小D，你....」迪克欲言又止。
然而達米安根本不想聽迪克多說，他提着劍猛地衝上去，就在迪克以為達米安要提刀砍他，迪克扭轉腳腕避開時，達米安卻猝不及防的伸出雙指準備戳迪克的眼睛。
二龍戲珠！
迪克瞳孔猛地收縮，***，好生卑鄙的一招，達米安這些年究竟在刺客聯盟里都學了些什麼。
迪克也顧不着形象了，他連忙任由自己摔在地上躲過這一招，然而這一放，達米安就越發放肆起來。
他的招數就越發卑鄙起來，迪克根本猜不到達米安下一秒會偷襲他什麼脆弱的地方。
但一定是偷襲某個很危險的地方。
迪克被達米安打的節節敗退，已經沒了戰意，這不廢話嗎？
誰能和一個滿腦子都想着卑鄙陰毒偷襲手段的小屁孩有戰鬥的慾望？
眼見剛才還壓自己一頭的迪克已經打不過自己，達米安卻是愈戰愈勇，怎麼卑鄙偷襲怎麼來，全然忘記了自己往日作為優秀刺客的事。
遠處看樂子的提姆和傑森從一開始還有些拘束的模樣，現在已經勾肩搭背的衝著屏幕里的迪克醜樣狂笑模樣。
他們還非常有家族情誼的將這份直播視頻轉發到了家族群里。
群里除了一些家族成員外，還有今天並不在場的三位女士，其中一位還是迪克·格雷森的前女友，蝙蝠女孩芭芭拉、攪局者薩勒芬妮以及蝙蝠女俠凱特·凱恩都在裏面哈哈哈哈哈。
迪克·格雷森的形象在哥譚、在蝙蝠家族算是徹底被摧毀了。
這還得多虧了企鵝們教給達米安·韋恩的一流氓派打法絕學。
見達米安能夠按着迪克打了，斯基伯發出「嘖嘖」聲。
「達米安果然是個有天賦的孩子，不過幾分鐘就能扭轉戰局。」斯基伯驕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