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個番外《視線》(還沒有解封那1張,其實這張和主線關…

發個番外《視線》(還沒有解封那1張,其實這張和主線關…

依舊是一個下雪的晚上,張什百失神地盯緊窗外凌亂飄散的雪花,房間裏很溫暖,他卻有些發抖,在這座南方城市應該早就難得下雪了,如今卻接連下了兩天兩夜。

卧室外傳來碗筷碰撞聲,拉回了張什百漸漸飄遠的的思緒。

高中時候,張什百在班上還是挺有話語權的,身為學習委員,別人管不了的吵鬧,自己能管的住,這讓張什百雖然表面平淡,心裏卻還是有點飄飄然。

當然,張什百還是能客觀認識到這不過是因為自己與他人的關係一般導致的。畢竟班長,副班長等都和同學打成一片,導致話語缺乏威信,而自己則與大部分人關係一般,這種關係在交友中也能體現,像一般人對於關係鐵的人往往接受或拒絕都表現的真實,而對於關係一般又不至於差的人都大多表示接受,當然是在小事上,比如分享什麼吃的,拿什麼東西,比如聽到班委警告吵時……給個面子。

但這並不影響張什百心中產生的莫名優越感。

“張什百,上個廁所。”在張什百思緒飄遠時,一道清脆且尾音上揚的聲音將他迅速拉回。

張什百抬起頭,是一張極其精緻的臉,又撞見那清脆如一汪清泉的眸子后,他迅速低頭,“嗯。”

人走了,片刻後方傳來門打開又關閉的吱呀聲。

我剛才表情沒什麼奇怪的吧!我剛才動作是不是表現得太奇怪了!我剛才應該沒有臉紅吧!我剛才轉頭太快了,她不會察覺到什麼了吧!沒事沒事,只要我表現的正常就沒事,她就會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對!就是這樣,就像“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對方!”

張什百迅速翻開插在書間的鏡子,鏡子裏的自己驚惶未定,眼神飄忽,總得看去,是一張看得過去的臉。

“什百,怎麼又看你那張帥臉去了!”隔着一條“小巷子”的羊羽壞笑道。

“寫你作業!”在男生中自己還是人緣挺好的…吧。

第二節晚自習終於結束,張什百一個人來到走廊吹風,本應澄凈的天空被城市染成色彩斑斕的絢麗色彩,心理小小吐槽一番后,又轉身透過玻璃看向教室里,她有自己的小圈子,在她的圈子裏,她笑的很開,某一刻她與張什百撞了視線,她的臉上依舊是燦爛的笑容,張什百卻迅速轉頭,看向別處。

那一刻,自己腦海里全是她的臉,為什麼她會這麼漂亮,那麼愛笑?張什百反覆咀嚼,到了某一個極點,他又深思,他所看到的不過是她為她人而露出的笑容,是她人品嘗過的佳肴,而自己卻只是在角落反覆咀嚼這她人吃剩的殘渣。

我真特么賤!

恰巧這時,張什百餘光瞥見一個人,一天前,他是這個學校與張什百最“親近”的人,李圭。

張什百和他的關係很曲折,大概就是,屬於那種很好的現充,上廁所要張什百陪,吃飯要張什百跟,張什百推薦他的東西,他又會真的去了解……一點,做人也大方。

但是!他總是自顧自把自己擺在比我高的地方,可能是我表現得過於順從導致的,不過我只是覺得很多事情都隨便,才會在很多事情上都順着他,反正,自從我強勢讓他跟我吃過一頓飯後,他跟我之間的矛盾就緊接着一件,通常是出現了點矛盾(大多是意見不和),關係不好一會兒,我表示的什麼都沒發生,就去找他玩,然後他就接受了,這個循環發生了循環幾次,直到我也厭煩了去主動找他,在昨天就正式沒什麼關係了。

張什百又撞見了他的視線,不過張什百表現的平淡,還跟他對視了幾秒,之後才轉過臉。

鈴聲響起,學生們回到教室。

張什百雖然與李晴雯話說的不多,不過不代表不了解她,比如她家境不錯,但父母並不重視她,在知道李晴雯成績太低的情況下,立刻停掉了李晴雯的繪畫課程,可能是知道了,李晴雯算是成為了藝術生,也沒辦法考上大學,所以還不如及時止損。

不過李晴雯表現的跟沒事人一樣,上課依舊睡覺,依舊沒多久被沒收一部手機。

張什百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單純的被李晴雯的外貌所吸引,因為李晴雯成績不好,也化妝,絕對不屬於傳統意義上的好女孩,就連自己在將暗戀李晴雯的事情告訴了自己最好的朋友龍飛宇后,他也露出了鄙夷,問出了類似“你就喜歡那張臉”的問題。

但不是。

李晴雯很愛笑,性格樂觀,在學考前也會努力做功課,高考前也會寫出“祝願大家考上理想的學府”這樣的便簽(高考前的勵志話,全班都會寫,然後貼到小黑板上)。

而在一次她請假后,張什百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這份喜歡,張什百開始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擔心她,她不在,心裏就一直空落落的。

青春期的喜歡總是膽小而偏執,張什百也知道那隻不過是自己的主觀在洗白對她的印象罷了,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

不過他不願相信,他太需要像李晴雯這樣的人了,張什百家裏兄弟姐妹人很多,自己還不受待見,從小就是被受冷落的一方,一個愛笑且關心自己的人,張什百是多麼渴望。他也曾在無數個夜裏失聲痛哭,因此在那天對上李晴雯那清澈而又彷彿不諳世事是視線時,他是多麼的歡愉。

張什百也曾沉浸在小說的世界,他自然渴望過像主角那樣的人見人愛,但終究認清現實,知道命運永遠不會在自己的預測中,因此張什百想像的畢業后,在夕陽下自己懷揣忐忑心情洋溢熱情笑容像李晴雯表白,又被還以真切笑容,那聲“好”會讓自己晚上都睡不着,自己也將首次不再品嘗殘渣。

張什百猜中了,猜中了“命運無法預測”。

那天考完出來,自己沒有來得及表白,在回家的車上,張什百通過手機發送表白信息,那時剛好有夕陽,張什百在發送信息后緊張的不敢看手機。

即使是夕陽也刺激着張什百無法睜大眼睛,即使李晴雯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女孩”,也不是張什百可以觸及的。

“我對你印象挺好,但我也不可能和一個不太熟的人確認關係,對吧。”

要是自己敢去大膽聊天,搞好關係,要是……

對呀,她長得漂亮。

張什百內心想法開始惡劣的發散,像極了“得不到就毀掉”的反派甲乙丙丁。

但在這一刻,張什百突然什麼也不想了,他知道自己除了後悔,懊惱,沒什麼可做,白轉黑,沒意義了,反正再也見不到了,對呀,自己不就是害怕,膽小,才會在畢業后才表白的嗎。

夕陽依舊刺眼,張什百索性閉上了眼睛。

記得也是一次難得的冬天,那個女孩很單純的堆了一個雪人,她堆雪人的時候眸子清澈的不像話,張什百有想過,如果哪一天她遇上不良之類的,自己一定會出頭一把,不過只有一次,就沖這雙,此時此刻治癒了張什百身心的清脆眸子,當然,如果這次過後,張什百表明心意,李晴雯依舊不會喜歡自己,那張什百就不會有勇氣再一次了。

離開卧室,張什百把搗蛋的猶大拖到一邊,他無奈的看向地上那散落一地的的碗筷,大多數的碗都碎成數片。

“乖乖,挺牛逼呀。”張什百拽着狗鏈,拎起狗頭,猶大一臉無辜的看向張什百,吐着舌頭。

“今晚就關你小黑屋了。”張什百一鬆開狗鏈,猶大就歡脫的跑的不見影了。

張什百一個人在原地嘆氣,自己怎麼就耐不住寂寞,養了這麼只二哈呢?!

對,猶大是一隻哈士奇,張什百在一年前開始養,開始還是只幼犬,小小的,還粘人,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隻二哈開始覺醒體內塵封的血脈了,這個月更是連番搞破壞,唉,這就是養二哈還承受的吧,果然還是自己受到苦太少了……個屁啊!明天猶大早飯沒了!

張什百扯過一旁的掃把。

掃地,洗碗,真不想自己干啊,不過如果這時有人來催促就好了,可悲的是連催促也沒有一句。

“汪!”猶大已經在沙發上打起了滾。

哦,還有條傻狗。

張什百靜靜的幹完活,又從卧室搬來筆記本,寫寫小說吧,不然讀者要起義了。

張什百與猶大依偎着,猶大隻是吐舌,張什百苦笑,忽的想起,明天還得參加高中同學的見面會。

原來,十年過的也不慢啊。

隔日,金燦燦的陽光遲緩的撒向大地,張什百起了個“大早”,早上十一點,張什百吃完早餐,給猶大堆疊午餐時,張什百猛搓了把狗頭,並笑道:“猶大,看這邊,傻狗!中午我出去一趟,可能會回來晚的,你好好看家,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別拆家!”

“汪!”猶大眼睛艱難離開那盆狗糧,精力充沛的叫了一聲。

“你這傻狗……”張什百手剛鬆開,猶大就把狗頭埋進狗糧中,發起衝鋒。

張什百暈車,即使如今快三十了,依舊沒有根治,不過張什百是不懼摩托車的,因此他還是擁有一輛摩托車,張什百給他取名為“平安”。

騎上那漆黑的車身,張什百帶好頭盔,他覺得自己像一個戰士,正要趕赴戰場,也是,面對將近十年未見的老同學,與其說是聯絡感情,不如說是聯絡工作。

同學會定在這座城的中心酒店,帶頭組織的是高中時的班長,江眉,記得是個活潑認真,能幹奮進的女的,記憶早已模糊,樣貌也記不太清,張什百摔頭,快點來,快點過吧,摩托車在道路時頭也不回的飛馳。

接近十二點,張什百抵達中心酒店,還好自己只有小摩托,停車也方便,張什百摸了摸頭,

四周川流不息,在這座地級市裡,市中心還是挺繁華的嘛,少來市中心的張什百心裏嘰嘰歪歪。

接下來的同學聚會意料之中的在意料之外,面對許久不見的老同學,本來還擔心尷尬或生分,結果大多早已掛好了面具,聚會十分熱鬧,張什百自始至終都笑着,即使面對李圭,即使面對,李晴雯。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穿着露臍衣裳,火辣短褲,一頭飄逸長發時不時被纖細的右手撩撥,哦,她染了金髮,金髮耀眼奪目,俏麗的臉蛋遍佈着笑意,臉頰有點腫,大概是笑多了……

“哎!張什百!還盯着人家呢?我可打聽到了,李晴雯還沒找對象呢……”羊羽用手臂挽過我的脖子,嬉皮笑臉道。

“哎哎哎!小點聲……我早就釋懷了,畢業前我不就跟你說過我其實沒多喜歡她嘛。”張什百從袋裏打算掏包煙,目光竟對上李晴雯的眼睛,十年如一日,她的眼睛似乎還是那麼透亮,純潔。

李晴雯對着張什百保持笑容,後者自然的掏出煙,徐徐點上,是啊,還是只吃殘渣的狗,不過如今的我只是被迫而已。

“哎!這就不地道了,一點也不主動啊!”羊羽奪過張什百手中的煙,熟練的點上,一旁的男同學有的也上來瞎扯,張什百笑着回復,一人散了一根,很快那包煙就見底了,房間也分成兩塊,吹煙發海的男同胞,陰陽堆笑的女同胞。

“張什百,真的不去唱歌?”羊羽再次詢問道,一部分人約好聚會結束去。

張什百瞥了眼人群里的李晴雯,她依舊與一旁的女生聊天,張什百擺手道:“不去了,家裏狗還沒喂呢,玩得開心,有空常聯繫。”

“那,有空常聯繫啊!”一幫人在最後四散而去,各奔東西,有空常聯繫,事實上,就連羊羽,張什百也是早有四五年未曾聯繫過,不過,成年人嘛,感情去得快,來的也快。

張什百在路上的小超市又買了包華子,沒辦法臉都快笑抽筋了,總得獎勵自己一下吧。

撕開薄膜,抽出一根平平無奇的華子,按在火機,一縷青煙緩緩升起,良久,張什百嘴裏吐出兩字:“……爽快……”

夜晚七點,天色漸漸暗下,張什百迎着冷風,內心平靜如一潭死水,原來,即使再見,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她不會主動找我談起當年的事,也不會說出什麼“其實我一直喜歡你”這樣類似的話,命運啊,真的就猜不準啊,她在我眼裏一如當年那般觸不可及,奪目靚麗,我在她眼裏大概也只是充當背景板的龍套吧,在她的生命里掀不起絲毫波瀾。

回到家,還好狗子依舊給力,張什百一進門便撲了上來,這令張什百心生慰藉,還好有……那個猶大……這沙發……怎麼長了個洞?!

教育完猶大后,張什百才給它配飯,好傢夥,才一下午就給爺立了這麼個“壯舉”?!真是……哭笑不得。

張什百一個人坐在沙發僅剩的完好一角,開始碼字,今天感觸良多,張什百思如泉湧,寫了兩個鐘頭才堪堪放開手來。

轉過頭,竟發現猶大早就趴在自己腳下睡著了,張什百輕輕挪開腳,離開沙發,從猶大房子裏扯來一條毯子,蓋在猶大身上。

“睡着的時候還挺可愛的。”張什百自語道,“對吧。”似問她人,似問自己。

張什百看了眼手機,十點多了,又原地發了會呆,出去吃點吧。

張什百住的挺偏,這個時候路上連燒烤攤都難見幾個,因此他又騎上“平安”,去到離家有段距離的廣場,到地方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張什百隻想早點填飽自己這空虛的肚子,便就近找了個攤子,沒想到遇上了那個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李晴雯。

“甲地遇乙人”,張什百什百也遇過,像那高中畢業證那天與朋友出去玩也遇見了李晴雯,但……這……等等,她旁邊那些人好像就是今天聚會時的同學,還有羊羽在裏面,是咯,唱完歌出來吃個晚飯,這都能遇上……不過好像遇上了麻煩,還是別扯上啥關係,對方龍頭身上紋,一看就不是善茬,可是,可是……張什百捫心自問,自己怎麼離他們越來越近了呢?

“喲,怎麼不樂意了,就一起喝個酒,酒錢我付行不!”領頭的身高一米八九,左臂紋着一條碩大的猙獰龍頭,-一身腱子肉,長相極其彪悍,他身後的一幫小弟也都嬉笑着,漸漸要將羊羽一幫人圍成一圈,他們所處的地方正式大樓陰影處,四下無人,極遠的圍觀群眾也非分繞路。

“美女,怎麼樣,哥哥可會疼人了,千萬別拒絕啊。”龍頭男盯着李晴雯,沒辦法一堆里就數這妞最騷!

李晴雯一旁的女生早已退至老遠,生怕扯上關係,就在龍頭男將手伸向李晴雯時,一雙手截住了它,那雙手並不粗壯,甚至略顯白皙。

此前的二十幾年裏,張什百大多信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但在今天,張什百懷着一片空白的腦子攔下來那雙足足有自己小腿般粗細是小臂,張什百想起自己曾經說過“如果某一天她遇上了不良少年,我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出手,懦弱了那麼久,至少,至少為了自己這份喜歡。”之類的話。

本應該是玩笑話才對……為什麼?我早已大步攔在她身前。

“操你媽的沒媽崽!!!”

張什百揮動拳頭,手臂呈弓形曲線準確命中龍頭男的臉,從張什百的出現到揮拳,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龍頭男都沒有反應過來,快到李晴雯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也不出聲。

此時警聲由遠及近,眼前男人的怒罵毆打與自身所感受到的疼痛此刻都無比清晰,張什百拖着殘缺的身軀以及宛若脫臼的右臂癱倒在地上,此刻他心裏思緒肆意翻湧:

這要不喜歡,絕不會有下一次了!

這要不喜歡,絕不敢又下一次了!

這要不喜歡,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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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存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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