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題已定!
大乾皇宮,御書殿。
御書殿號稱藏書百萬,一架架高聳的書架佇立在殿裏,排列整齊,擺放工整,書架中滿滿當當擺滿了藏書。
殿中擺着一三丈長的青鸞刻紫檀桌,擺放青鶴瓷九轉爐,點着特製蛟油,飄散着安神的熏香。
這種熏香只需聞上一聞,心神安寧,增強記憶,看書一目十行,數月不忘。
聽聞這種蛟油,需數百位五品神力境武者,駕馭特製能發射攻城所用如臂寬的攻城弩箭的大船,深入海洋,才能捕獲大蛟,千金難求。
這紫檀桌邊坐着的,正是當今大乾王朝的皇帝,天晟大帝古長空!
古長空坐定無聲,身上散發著一股天子威嚴,身着龍袍,頭戴金冠,雖面色平靜,卻能看到他眼中的睥睨神光,他正手捧書籍正在觀看一本古籍。
這時,一名身穿閃耀金光的盔甲侍衛走了進來,這便是聖上的貼身護軍,金吾衛。
“陛下,文淵閣大學士劉高遠求見。”
“讓他進來。”古長空目光並未移開,淡淡道。
金甲侍衛退出大殿,很快大儒劉高遠進入大殿。
“參見皇上。”
劉高遠拱手作揖,作為大儒,他見聖上無需行跪禮。
“免禮。”
古長空看向劉高遠,笑道:“愛卿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前日微臣去玄機侯府授課,發現一學子頗有志氣才華,便急着前來告知陛下。”
劉高遠將他帶來的捲軸布昂展開,“聖上請看。”
古長空目光略一掃過,便發現布昂中的所提的問題為:何為天意。
而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個答案之上。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
古長空眼神一凝,盯着那句話看了許久,仔細回味,竟感覺蘊含天大的道理。
良久。
突兀之間,大殿之中傳來一陣響亮的笑聲,竟然震的一排排高聳寬大,重達千斤重的書架一同微微晃動。
足以看得出來,這大乾皇帝不單單是只是皇帝,連武道也是深不可測。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說得好!”
“天下皆稱朕叔奪侄位,天理不容,殊不知前朝皇帝貪荒淫無度、貪圖享樂、不事朝政,只想着如何鞏固自己的皇位,置天下不顧,百姓苦不堪言,天下民不聊生。”
“朕不過是替天下人行天意,執民意罷了,如今天下太平,這如烈火亨油的盛世,難道還不滿足嗎?”
“玄機侯府李神玄竟然生出這麼一個子嗣,乃我大乾之福。”
古長空貴為九五之尊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如此動容,此時竟興奮得起身在大殿內來回渡步,撫掌稱好。
“皇上聖明。”
劉高遠心中寬慰無比。
若不是心繫萬民的皇帝,他也不願入朝為官。
他一拱手道:“此子前途無量。”
“作答者是何人?”
“回皇上,是李神玄的二房夫人,兵部左侍郎唐遜之女唐琪的大兒子,李振。”
劉高遠如實回道。
“母親是那唐遜之女,倒也難怪如此了。”
“心繫百姓,學有所成,該賞!”
古長空一招手,也不知從何處鑽出一名身形岣嶁的老太監,躬身走出。
“傳朕旨意,玄機侯府二夫人唐琪,教子有方,為我大乾福醞人才,賞賜黃金千兩、玉明珠、祖母綠瑪瑙、纏絲鑲珠金簪、金鳳垂珠步搖各一副。
”
“李神玄之子李振學業有成,心懷大義,賞賜龍鬚筆、錦龍歙硯一副。”
“老奴領旨。”
話畢,那身形岣嶁的老太監躬身附耳小聲說道:“陛下,玄機侯剛受賞賜,如今又賞,是否....”
古長空笑了笑:“不妨事,按朕旨意去辦。”
“是,陛下。”
老太監拱了拱手,便躬退出大殿。
待太監走後,古長空又看向劉高遠問道:“今年的科舉,即將要開了吧?”
劉高遠回道:“回陛下,下月開春便是鄉試。”
聞言,古長空拿起一道奏摺,再書寫了一道題目,折起來蓋了印泥,遞給旁邊的老太監。
“傳朕旨意,通知禮部,今年鄉試以此為題。”
“老奴領旨。”
老太監拱手,拿着奏摺便退了出去。
古長空微微頷首,轉身又回原處端坐,捧起古籍,面色恢復如常。
“臣,告退。”
待皇上揮手同意后,劉高遠退出大殿。
“今年聖上親自出題,看來天下的讀書人要出大才了。”
劉高遠這般想着,走路都不由得快了幾分,幾步過後,忽的腳底生風,一步十丈,幾步過後已不見身影....
一天時間很過去。
翌日,陽光從破舊紙糊的窗戶照射進來,緩緩驅散這陰冷房間的寒氣。
感受到眼前明亮,李逍努力的睜開雙眼,發現天已大亮,他慢慢的爬起坐在床上,摸了摸額頭竟然發現燒竟奇迹般的退了。
很快,他便發覺到自己床頭有一小攤水漬,已經被乾草吸收,抬頭看了看屋頂,發現了緣由。
“真是天不亡我,是屋頂的積雪化水滴在我的額頭上,讓我退了燒。”
“母親,一定是您在冥冥之中保佑孩兒....”
李逍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身體也恢復了許多,雖然沒有什麼力氣,好歹是能動了。
他拖着沉重的身子下床,走房間的小爐子邊,放入了木炭生起了火。
王侯子嗣、有錢人家一般用的都是雕刻成獸狀的木炭,一顆能燃燒很久。
為了節省,李逍只能用這最便宜的劣質木炭,味道大不說,燒起來濃煙滾滾,極為嗆人,不過他早已經習慣了。
這些年他每月還是能去內務府,領一貫銅錢用度,不然早就餓死了,不過這些錢都被他用作讀書寫字,生活過的極其拮据。
爐子上擺放了一個冬瓜大的瓦罐,放下了一把糙米,舀了一碗水,放了一把他在夜晚偷偷在百花園摘採的野菜,一些鹽巴,給自己煮了一鍋熱粥。
連續三碗粥喝入肚,李逍靠着床邊坐了許久,身體漸漸恢復了體力。
咚咚咚!
他正準備坐下來繼續讀書,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誰?我住在這裏,別人躲我還來不及,誰會來找我......難道是昨日偷聽的事情被發現了?”
李逍心中一凝,目光一掃屋內,沒有什麼血漬,這才過去把房門打開。
門外站着一個穿着綠衣的丫鬟,捏着鼻子揮手道:“什麼味兒啊,這麼臭.....”
那精壯丫鬟一看李逍的模樣,又小又瘦,眼光無神,褲腳處破破爛爛的,擰着眉毛嫌棄說道:“你怎麼跟乞丐一樣,真是晦氣,倒霉。”
李逍壓制心中的怒火,-面色平靜道:“找我有什麼事?”
“今日皇上有聖旨到我們侯府,說是我們侯府出了一位人傑,有賞賜下來。”丫鬟說道。
李逍雖然不受待見,但他到底是侯爺的兒子,皇帝有賞賜旨意,必須要一家人全部到場,這是禮節。
因此,他每次都是站在不顯眼的位置,領完旨便走,因為這一切都跟他毫不相干。
綠衣丫鬟皺眉道:“你是打鬼去了吧,怎麼衣服破破爛爛的,趕緊換身乾淨衣裳去。”
“我就這身。”李逍說道。
聞言,綠衣丫鬟撇了撇嘴,從身後拿着一身本想剋扣下來的新衣裳遞了過去。
“就知道你這樣,二夫人今兒高興,怕你穿得破破爛爛掃了她的興,賞賜你一套新衣,穿了趕快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二夫人賞我新衣?真是怪事...李逍本不想收,可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原本那套衣服,已經被荊棘刺的破破爛爛,沒法再穿。
馬上開科考試,他總不能穿成乞丐一樣進入考場吧。
想了想,便接了過來。
綠衣丫鬟辦完這事,便罵罵咧咧的走了。
她本想剋扣一套新衣,結果那小子每月明明領了一貫錢,竟然連套衣服都捨不得買,若是剋扣下來,等下便會被發現,所以才把那衣裳給了李逍。
李逍十分不想穿那套衣服,當年落井下石的就有這二夫人的份,可無奈,如今自己只能委曲求全。
換上衣服后,李逍離開小屋。
朝着府邸用於接聖旨的東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