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超凡世界
入夜後地薪柴街相比其他地方顯得格外安靜，靜謐的純白建築內幾人圍坐在石桌旁。
克洛維望着桌子上正咕嚕嚕冒着熱氣的羊肉燉湯，心不在焉的啃着手中的白麵包。
坐在對面的一臉平靜的魯伯特舀起一勺熱湯，就着麵包送入嘴中，滾燙的湯汁被鬆軟的麵包吸收，咀嚼着混入其中的鮮嫩肉塊，原本蒼白的臉上浮出血色，眼神中有股驚訝的神色。
“克洛維，你是怎麼做到的，這湯里你是加入了什麼特殊的香料嗎，吃起來有股別樣的風味。”
坐在中間的雅各布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儘管總是聽小瑪麗如何吹噓克洛維的廚藝，但當真正品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讓人誇讚。
一旁坐在克洛維身邊正吃的開心的小瑪麗聽到大家的評價，兩隻小腳開心地蕩來蕩去，舉起湯匙，興奮地說道。
“雅各布叔叔，你應該嘗嘗哥哥做的蘑菇派，那才叫美味呢，還有奶汁魚、捲心菜燉湯……”
小瑪麗掰着手指，報着菜名，她並不知道克洛維受傷的事情，雅各布為克洛維保守了秘密。
圍坐克洛維身邊地還有兩個孩子，比小瑪麗大上幾歲的少年菲利普和姐姐艾麗卡。
不像小瑪麗那般活潑，少年菲利普有些靦腆，沒有應聲，只是安靜地吃着麵包，是不是往碗中添一勺熱湯。
而艾麗卡則微笑着看向瑪麗，克洛維注意到她握着湯匙的手指上包裹着白色的布條，心中一頓，也明白了自己被縫地歪歪扭扭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了，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當你過着流浪般地生活，手邊只有撿來的腐爛食材的時候，你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研究如何把它們做得好吃。”
……
用餐結束，滿滿一大鍋的熱湯已經見底，克洛維用麵包刮凈鍋底的湯汁殘渣吃了起來，雖然沒有胃口，但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珍惜每一份食物。
菲利普和艾麗卡懂事地收拾了起來，小瑪麗也踮着腳幫忙，收拾完后，雅各布領着孩子們去休息的房間。只剩下端坐的魯伯特和有些沉默的克洛維。
“沒想到你還撫養了三個孩子。”魯伯特打破沉默。
“只不過是提供了住處和食物罷了，沒有什麼。”克洛維輕描淡寫道。
“他們是依靠自己的雙手在這裏生活。”
菲利普和艾麗卡平時會在維蘭區的裁縫鋪、麵包坊里幫忙，通過蘭布羅的關係，這些幫忙都是有報酬的，就連年紀最小的小瑪麗也會努力地將家裏打掃地一塵不染。
克洛維不打算繼續討論這些話題，當即向魯伯特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交易。”
“當然，你協助我調查殺害尤里之人，我幫助你成為你想要成為的人。”
魯伯特舉起木製掛耳杯，喝了口水，淡定的回答。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放心我會把你的安全放在首位的，而且在這裏，孩子們也會很安全。”
克洛維愣了一下，自己承認雅各布大叔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但是涉及到超凡力量，這份安全感也不算什麼了。
但是眼下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也只能選擇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了。
“你真的可以幫助我獲得超凡力量嗎？”
克洛維心中湧現出了對於力量的渴望，唯有力量才能讓人掌控命運，在看見尤里的樣子后，心裏便有一種渴望在慢慢沸騰。
“唔，如果你是出生在某個貴族家庭，
從小接受嚴格的訓練，我保證你將成為一個優秀的騎士。”
克洛維眉頭一皺，顯然這不是他想聽到的回答。
“你的身體素質是我見過最好的，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反應都極為優秀。”
魯伯特頓了一下，看着克洛維，緩緩說道。
“但是你似乎缺少了最關鍵的一步，覺醒魔力。”
魔力？克洛維有些疑惑，聯想到魯伯特的神奇能力和尤里的遭遇，心中好奇起來。
“區分普通人和你們所謂的超凡者的決定性因素，就是是否覺醒了魔力。”
從魯伯特的口中，克洛維慢慢了解了超凡世界的樣貌。
“那條從陰影中爬出來的蛇就是你施展出魔法嗎？”面對着自己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克洛維有些興奮和激動。
“魔法？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我們稱這種力量為魔力。”
“那怎樣才能獲得魔力呢？我也能召喚出那樣的生物嗎？”
面對克洛維的追問，魯伯特沒有顯出任何不耐煩，有條不紊地回答道。
“其實每個人身體中都蘊含著魔力，只是或多或少每個人不同而已。”
克洛維握了握拳頭，疑惑着，難道自己也擁有魔力嗎。
魯伯特看出了克洛維的疑惑，繼續解釋。
“沒有覺醒的魔力是感受不到的，但它們會體現在日常生活中，比如說有些人視力比較好，力氣比較大，或者在某些方面有着獨特的才能。”
“你之所以身體素質如此優秀，應該就是魔力特化后的體現，但如果沒有覺醒，那就始終在普通人的範疇內。”
聽到這裏，克洛維彷彿明白了，成為超凡者的關鍵，覺醒。
“關於覺醒，或許存在着某些特殊的方法可以直接讓人覺醒，但大部分還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根據每個人的情況不同，結果也不同，獲得的能力也不同。”
魯伯特伸出右手，從一旁被燭光映照出的影子中突然延伸出一部分，蜿蜒盤旋着沿着軀體爬行，然後纏繞在手臂上，那正是克洛維意識模糊中看見的東西。
“操縱陰影，融入黑暗，這正是我覺醒的魔力。”
魯伯特平靜的向克洛維展示，而克洛維則微微張開嘴巴，面對這神奇的畫面，被震驚到愣在原地。
對於克洛維來說，貝克蘭德就是整個世界，而他熟悉的地方也僅限於維蘭區，而在這裏那些關於超凡世界的所有傳說，也僅限於那些全副武裝的騎士，至於那些神奇的魔法，沒有多少人了解和見過，包括克洛維。
怪不得魯伯特總是悄無聲息地出現，操縱陰影的力量，還真是神奇，那個殺害尤里的傢伙，覺醒的又是什麼魔力呢？我又能覺醒什麼強大的能力呢，克洛維一時間陷入遐想。
“那怎樣能夠覺醒魔力呢？”克洛維有些迫不及待。
魯伯特收回曼延的陰影，陰影小蛇乖乖地重新融入影子中。
“一般來說，覺醒的過程並沒有一個固定的模式，有些人可能就是莫名其妙睡上一覺就覺醒了。”
這麼簡單？克洛維有些不敢相信，畢竟這麼簡單的話，自己也沒見身邊有人覺醒。
“覺醒的感覺……就像是一種本能，就像蜘蛛天生就會結網，小狗生下來不用教就會游泳，這像是一種天賦，一種自然而然就能夠掌握的天性。”
克洛維越來越覺得超凡世界好像和自己想的並不是一回事，聽到這種解釋，心裏發虛，隱隱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難道魯伯特所謂的幫助就是讓自己回家每天睡覺，指望某天早上突然跑到天花板扯着屁股拉絲結網？
看着克洛維不斷變化的表情，魯伯特連忙解釋。
“當然覺醒也不是無跡可尋，除了一些神秘學的方法外，比較常用的就是天賦訓練法。”
天賦？訓練？
“咳咳，顧名思義，針對與眾不同的天賦進行強化訓練，不斷刺激身體對於魔力的適應力和感知。”
克洛維似乎有些明白，“這麼說我也得針對我的天賦進行訓練，所以我應該訓練……”
“我倒是覺得你在廚藝方面有比較強的天賦，我發誓，剛才絕對不是我吃過最豐盛的晚餐，但絕對是我在吃過最滿足的一次了……”
“廚藝……”
房間中格外安靜，克洛維的內心突然平靜了下來，臉上掛着平和的微笑，看着魯伯特，心中突然對眼前這個男人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