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胖子·任麟
是夜,獨自一人在家我,閑卧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悠哉的喝着咖啡,暖暖的陽光曬的我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來,順手抄起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着。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特殊的身份和職業,並不想讓身邊的人都知道,從而帶給他們恐慌感。也因是我對黑色的偏愛,所以不喜歡明亮的顏色,家中的所有燈光都被我裝成了暖暖的黃色,給人一種昏暗和慵懶的感覺。手中捧着書不知看了多久,秋日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漸漸的困意襲來,只聽得牆上的掛鐘不緊不慢的走着,滴滴答答的聲音彷彿在催眠着我的耳朵和意志。我睡著了,朦朦朧朧中,突然聽到一陣門鈴聲,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晚上7點30分。太陽早已落山,窗外華燈初上,熙熙攘攘的街道擠滿了下班行色匆匆的路人和汽車。幾個年輕的學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談笑。又是一陣門鈴聲,把我從窗外的景緻拉回到現實中,我起身,悄沒聲息的往門前移動着,門鈴又響了,顯得比之前更加的急促,又是伴隨着咚咚的敲門聲。我立在離門只有5米遠的地方,吼了聲“誰呀?”門外無人應答,反而敲門聲愈加的劇烈和急促了,我定了定神,再次吼了聲“到底是誰?”語氣中明顯帶有了一絲不滿和憤怒。還是無人應答,敲門聲戛然而止。一切寂靜的彷彿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輕輕的走到門口趴着貓眼往外看,空蕩蕩的走廊,遠處的廊燈一閃一閃的卻並無一個人影。我心想可能是哪家小孩子敲錯了門,邊想着邊往裏屋走,正這麼想着呢,門鈴突然又響了,婉轉的鈴聲在這樣寂靜的房屋裏,顯得格外的刺耳。心中頓生疑惑,莫不是什麼東西找上門來了?一個人單住到現在,我都會在家的周圍遍佈結界,只有人才能靠近這裏,其他東西根本就進不來,可剛才明明就沒有看到任何人啊。難道那東西有很強大的力量?這時門外有了響動,窸窸窣窣的,正當我準備轉動門把手準備開門的時候,從門縫中塞進來一個信封,撿起,拆開居然是一張紅色的紙,上面寫了一排字:“美女,交個朋友吧?天天看着你,你好美啊。”信中還附帶着一張一個男人的下半身照片,兩條粗壯的大腿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腿毛,一條黑色的內褲若隱若現。我心中一陣噁心,無語的笑了笑,呵呵,剛搬到這兒一月有餘,居然碰到了變態。心想這鄰居還挺有意思,喜歡玩兒這種遊戲。當我幾千年來是吃素的嘛!看我不抓着你,好好修理你一番。這樣的事情在之後的日子裏,隔三差五的又出現過,有時我在家的時候,從門縫中塞進來,有時我不在家,這個變態就更加的肆無忌憚的,拿走了放在門口的快遞,如果購買的是食品,他給你吃一半,另一半給你包裝好了在放在你的門口,有時包裝袋裏甚至還有一些意外驚喜,什麼他的內褲,用過的襪子,積攢一瓶的體液...如果購買的是生活用品,他絕對會用過了,在還給你。有次是他居然穿了我新買的內褲拍了自拍照從門縫裏塞了進來。我倒不是因為怕他,不想追究,倒是因為我白天大多數都在補覺,晚上要出去開店營業,也並不想麻煩警察,殊不知這人居然變本加厲了,有時吵得我白天都睡不着,更有甚者我發現他居然偷偷地進了我的屋,進了我的房間,甚至還睡在了我的床上。心想我堂堂一介獵鬼師居然被一個變態盯上,還一直被他戲耍和折磨,忍無可忍的時候,我網上購買了一個監控視頻,準備裝在門口,我倒想看看這到底是哪路神仙,敢這樣放肆!
周日的清晨,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雨,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不知是因為什麼,心神不寧,本想好好的補一補覺也就此泡湯。看着灰濛濛的天,寒意陣陣襲來,已然深秋了,滿地的金黃落葉,伴着雨水零零散散的飄落在街頭,驀然有種悲涼的感覺。午後的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靠在窗前,看着雨水順着窗戶滑落,我好像很喜歡這樣的下雨天,聽着雨聲,賞着雨景,手中環抱着的咖啡依然留有餘溫,隨意抿了一口,耳邊傳來陣陣的門鈴聲,伴着鈴聲的是一個好聽的聲音:“您好女士,我是來幫您裝監控設備的。”見我沒有迴音,又按了按門鈴,我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應了他一句,隨即起身去開門。是個略帶陰鬱氣質的小哥哥,沖我笑了笑,向我展示了他的工作證,便開始幫我安裝監控了,我慵懶的靠在門口看着他。拆裝包裝,安裝設備再排線,順帶着在我手機上安裝了監控的app說是隨時都能用手機看畫面,還熱心的示範操作給我看。偶爾有幾個八卦的鄰居打開門,往我這裏看了又看隨即又關上門。這就是現在的社會,人情冷暖,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短短10分鐘,已經安裝完成,為了表示感謝,我回屋遞了一杯水給他,他不好意思推脫,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看來是渴壞了,喝完水他邊用袖子擦嘴邊把杯子遞到我手中,說下面還有好幾家活兒要做,就不在我這裏逗留了,臨了給了我一張名片,說讓我有問題就找他,我仔細的捏着名片,他叫任麟。等電梯的時候他居然俏皮的回頭沖我一笑,對我說道“你笑起來很溫暖的,你不記得了嗎?”我吃驚的看着他,有點莫名。突然心頭湧上一股似曾相識,熟悉的感覺,這樣的話語好像很久以前有人對我說過,但又記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這樣的話,就是非常非常的熟悉。我怔怔的望着電梯口,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電梯口早已沒了人影,我黯然的收回目光,輕輕的關上了門。
水中,整個身體都沉浸在水中,緩緩的,滑入深處。又是同樣的夢,又是那些無數的雙手把我拉入深淵,我睜開眼拚命的掙脫,掙扎,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就在我將要放棄的時候,腰上突然一緊,我定睛一看,是一條絲帶緊緊的系住了我,把我用力的往水面上拉,那些本想抓住我的雙手被打的措手不及,拼了命的想抓住我再次把我拖入深淵。待我被絲帶拉上水面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空氣的時候,我拚命的到處張望想找救我的人,卻始終也看不清他的身影,那人遠在岸邊,我越是拚命的往岸上游,他就離我越遠。筋疲力盡爬上岸的時候,他卻已沒有了蹤影。我疑惑,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救我?看着腰上的這條絲帶,綉着龍紋,通體白色,這究竟代表着什麼?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起身倒了杯水喝,不知怎麼回事每次做完夢都是異常的口渴。像幾天沒有喝過水的感覺。來到窗邊,偌大的落地窗映襯着外面的斑斕世界,昏暗的燈光在玻璃上襯托出我那較好的面容。我撥了撥頭髮,齊肩的短髮被我撥弄到耳後,手中水杯的熱氣在玻璃上形成了一團團的霧氣,我下意識的去擦拭它,隔着玻璃我感覺到了外面的寒冷,耳邊彷彿有人在輕聲喚我的名字“洛溪”我回頭環顧四周,黑漆漆的除了我的床頭燈亮着,其他地方並無燈光。又是一聲,我再次仔細的看了看周圍,也許是最近精神太過於緊張,出現了幻聽。我嘆了口氣,回頭繼續看着窗戶,窗戶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臉,面目猙獰的對着我笑,我下意識的後退跌坐在地上,我在定睛一看,窗戶上什麼都沒有。跌坐在地上,昏暗中的我彷彿摸索到了一個東西,冰涼、柔軟而絲滑,仔細的抽出來,對照着燈光,我雙目瞪圓,這是夢中的那根絲帶,一條白色的龍紋綉絲帶此刻正在我的手上!我再一次的醒來,原來是夢中夢,滿頭的汗水,枕套已被汗水打濕。正當我伸手想拿杯子喝水的時候,床頭柜上那一抹白色引起了我的注意,這.....這居然是我夢中的那條絲帶。我顫抖着手伸向絲帶的方向,就在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手邊的手機突然的震動了起來伴隨着屏幕的閃爍又一次讓我心跳加速,只見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來電,我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對面卻傳來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洛溪,你手邊的龍綉紋絲帶,是我給你的。”我渾身緊繃,皺着眉頭看了看屏幕,並沒有回應他,只聽得對面他的呼吸聲,半晌傳來他的聲音,“想必你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待我剛想開口問他,那邊已經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對方掛了線,我緩緩的放下耳邊的手機,看着已經漸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我無助的蜷縮在角落,用被子裹緊自己的身體,卻還是能感覺到屋中涼風陣陣,就這樣精神緊張的折騰了一宿,再也睡不着,聽着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偶爾有汽車路過的轟鳴聲,睜着眼睛看着天空慢慢的泛白,路燈漸漸的熄滅,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白天我困意逐漸襲來,本想躺在床上小憩一會,想着昨晚咖啡店沒有營業自然是少了不少收益的,就掙扎着起身忙着往店裏趕,想把昨晚的損失給彌補回來。我無暇想這麼多,畢竟自己的收入還是得靠着這家店維持,女人嘛,愛美是天性,總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待我店內收拾妥當,開門迎客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個年輕的小哥哥坐在門口的露天座椅上了,背對着我,我藉助着店裏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的能看見他帶着鴨舌帽那好看的側顏。想着估計是剛加完班的it狗,我這家咖啡店雖沒開在市區,但也算是開在人頭攢動的商務區內,周邊好些個大公司,加班是家常便飯,我的咖啡就是他們的精神食糧。我開門他聽到了響聲,轉頭看着我,跟着我進了屋,我能感覺到他身上因為在室外待久了的那種寒涼之氣,高出半個頭的他沖我甜甜的笑,這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再次招手向我打招呼,我忽然反應過來,原來是他,昨天幫我裝過監控視頻的人。“嗷,是你呀。你在這附近上班?剛加完班?”他笑着搖了搖頭,說不是。見他並沒有想買咖啡的意思,我便沒有再繼續和他搭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洛溪”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立馬警覺了起來,因為我的名字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就連天天來這裏買咖啡和甜點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疑惑的轉過身,看着他。“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轉念一想昨晚的那個電話,“昨晚的電話是你打的嗎?”他沒有回答我,看他的樣子並不像鬼,因為鬼沒有影子,而他是有影子的,店裏的燈光雖不明亮,但還是依稀能看得見映射在地板上的身影,他的身影與他本人並無二異。見他無視我的問話,我運氣伸出右手,只見手中慢慢出現了一把凌厲的長劍,長劍通體碧色,劍身滿是經文。渾身散發著陰冷的劍氣,這是我的幽冥劍。我握住幽冥劍,指向他站立的方向,劍氣寒冷的光射向他的身體,劍氣碰到活人死不了,但是會被陰寒的劍氣灼傷,如果鬼被幽冥劍所傷,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轉世為人。他苦笑了一下,我正納悶呢覺着他不怕我的幽冥劍,他徑直走過了甚至用他的兩指夾着我的劍默默地放下,我的幽冥劍被他的手所觸及到的一瞬,劍氣渙散全無。我明白他不是人類,亦不是冥界的人,那隻能是仙界的人了。他離得我越近,我越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力量。他興奮的望着我,“洛溪,我終於找到你了,上次去你家的時候………”還沒待他說完話,我抬起我的膝蓋給了他襠部一腳,他悶哼了一聲,頓時臉漲的通紅,痛的滿地打滾,旁邊的桌椅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圈。表情及其痛苦的看着我,半天憋出了一句話:“洛溪你……”良久,他終於緩過來了,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記得啊,你不是幫我裝監控的嗎?”他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看來你已經不記得上古的記憶了。”什麼什麼?上古?記憶?我丟失了我的記憶,我居然沒有任何的印象啊。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門上掛的風鈴響了起來,是來客人了。看着一地東倒西歪的桌椅,我看了眼還沒完全恢復的任麟,“喂,那個誰,你幫我這邊都弄得乾淨整齊點。”他沒好聲好氣的看看我,嘟囔着“你把我打成這樣,還想讓我幫你做事啊。”聲音雖小,可惜被我聽見了,轉臉回懟了他一句“那你還想不想再被打呀。”他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趕緊從沙發上起身,卻又不敢動作幅度那麼大,只好小心翼翼的邊捂着肚子,踉踉蹌蹌的去扶地上的桌椅。我瞥了一眼,心中不禁暗笑,呵,看來還是沒緩過來。
來買咖啡的是一位稍有些年紀的女人,化着精緻的妝容卻也掩蓋不了她那張略有歲月痕迹的臉。一雙手被鮮紅的指甲映襯的格外的雪白,女人輕輕的搓了搓手,在我面前來回的踱步,像是着急着要走,我低頭把即將製作完成的咖啡遞給她的時候,就在觸碰到她指尖的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光景,一位女子跪在昏暗的燭光前,地上彷彿像是有什麼奇怪的圖案,她抬起自己的左手,右手握着一把尖刀,尖刀慢慢的割開了左手的皮膚,血順着她的手臂慢慢的滴進了面前的一個黑色的碗中,像是在做什麼儀式。就在我還想看清她的臉的時候,女人已經從我手中拿走了咖啡。我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沒有聲音。任麟來到我的面前一隻手臂在我面前揮舞着,我緩了緩神。“你怎麼了?”我看了看他那張俊俏的臉,搖了搖頭,說沒事。繼續手中的事情。“我覺得她身上有東西。”我一臉驚愕的看着他,“雖然離得遠,但是我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不尋常的氣息。”他繼續說道,我朝他腦袋上丟了塊抹布,他哎呀了一聲,我昨天剛剪得新髮型,你都給我弄亂了,一邊聞了聞抹布的味道,大叫到“你這抹布幾天沒洗了呀?”我不聽他在那邊嬌嗔,步步緊逼他,“你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到底是誰?”他被我逼到沙發的一角,像只小白兔似的雙手舉高高,臉上略帶尷尬的笑,“你……你這樣我怎麼說啊。”我尷尬的低頭了看了看自己的姿勢,整個身體都已經在任麟的身體上坐着,我撤下雙腿,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故作鎮靜“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任麟捋了捋頭髮,整理下衣服,說道:“我原先是一隻上古的神龍鳥,因為一場劫難,翅膀遭受了重創,是你救了我,幫我療傷,救治了我,收留我在你的身邊。我歷經了千年,找到你…..”“等等,打住,你說你是一隻鳥?那你翅膀呢?”他沒想到我會問他這個,乖乖的搖了搖頭,想張口解釋,又被我打斷,“你歷經千年,就為了找我?找我幹什麼?找我報恩?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你看多了吧?”他急的說不上話,邊用手打斷我,“我找你,來到你身邊是為了保護你。翅膀已經沒有了,這個之後再跟你解釋,”見我還是不信,他慌忙脫下了他的上衣,轉身背對着我,我抬眼便看到了他的肩胛骨上有兩個傷痕纍纍的印記。像是翅膀被折斷時所留下的。他穿好衣服轉身,看着我,“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對這些記憶都沒有印象。”他雙手輕輕的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並沒有抗拒。“其實你的那段記憶被封印住了,你之所以會成為獵鬼師,也是因為那件事。”見我神情漠然,他並沒有再說下去。彼時,店中陸陸續續又來了一撥客人,也無暇去想這些,暫時放下心中的疑問,開始忙着招呼了,任麟也跟在我後面像模像樣的,送送咖啡,收拾衛生什麼的。一直就這樣忙到了晚上,已經是深夜11點了,我和任麟兩個打掃了店面的衛生,放好了最後一把椅子,好奇地問他,“你今天沒有活兒嗎?在我這裏待了一天。”他笑嘻嘻的看着我,我說了,我是來保護你的,我切了一聲,我用得着你保護嗎?我可是獵鬼師,雖然排不上號,但好歹也是有些法術的。任麟不以為然的走到我的身邊,熟練的用杯子接了一杯水,順手拿了一份甜品就這樣吃了起來,我沒好氣的回他,“喂,你付錢了嗎?”他詫異的看看我,伴着嘴裏還沒咀嚼完的蛋糕“反正今天也賣不掉了,還不如自己吃了,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說了,我都給你打一天工了,你還不得犒勞犒勞我呀?”我白了他一眼,咱兩可不是雇傭關係,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我可沒這麼多錢請你。我突然好奇的看着他,“你不是鳥嗎?鳥不是都吃蟲子的嗎?怎麼你也吃人類的食物?”他撇了撇嘴,爭辯道“我是神龍鳥,不是一般的鳥!”看他滑稽的樣子,我也不想跟他在爭辯下去。末了他吃飽喝足的躺在沙發上,我見他懶着不走,準備想關店趕人了。待我收拾妥當的時候,本想叫他離開卻發現店中已經沒有他的身影了。我暗自偷笑,呵,男人。關燈、鎖好門,當我轉身的時候,赫然發現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了,嚇得我差點沒一巴掌打上去。他卻還在那邊嬉皮笑臉的看着我,嘿嘿,我說了我是來保護你的,“你作死啊,你沒地方去嗎?”這樣的跟着我,他撓撓頭,我呢,確實是沒地方去,我是為了找你才來這裏的,平時睡睡樓頂和橋洞,晚上天冷可把我凍壞了,如果遇到颳風下雨,就更難過了,也只能找幾個紙箱子把自己圍住。我輕蔑的對他笑了笑,“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呢,蒙誰呢你,你身上這麼乾淨,沒有一處破敗和骯髒的地方,現在國家衛生建設弄的這麼好了?他沖我使勁的點了點頭,那可不,當今社會治安這麼好,我睡了好幾次的橋洞都被巡街的民警帶去了收容所,又是給我洗澡、給我吃的,還給我穿的呢。還說要給我送回原籍,就是查不到我的身份,不然還真給我送回去。見他說的這麼興奮,我可不想在這深秋的冷風中跟他貧嘴,頭也不回的大步走開了,被他鬧了一天,本就不想理他的,可他就是像幽靈一樣的跟着我。我忽然轉身,你在跟着我,就到我家了。他見我已經微有怒意,也不敢跟我嬉皮笑臉的鬧了,這時我的手機振動突然響了起來,嗡嗡嗡的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耳,我點開一看原來是監控app的提示內容,我趕忙點開,只見一個禿頂的胖子,在我家門口鬼鬼祟祟的往門縫裏塞着什麼東西,手裏居然還拿着一個工具在門鎖那裏鼓搗着什麼,任麟見我不出聲好奇的湊過來看個究竟,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從我身邊迅速的跑開了,待我上樓后只看見任麟已經抓住了那個禿頂的胖子,任麟死死的抓着胖子的腦袋擠在牆上,胖子的臉已經被擠的變了形,痛苦的在那邊嗷嗷叫,雙手不停的想掰開任麟的手,而雙腳則在不停的踢蹬着,奈何胖子空有一身橫肉,怎麼著也掙脫不掉。我瞧見地上有一把撬門用的起子,我立馬明白了。好傢夥,趁我不在又想撬門而入啊,我感激的看着任麟,向他點點頭示意。這變態終於給抓着了。任麟得意的看着我向我邀功:“想怎麼處置?”我想了想,終究這是陽間的事情就把他交給陽間的警察來處理把,隨即撥通了110,待警察來了之後帶走了這胖子,搜查了這胖子的家,才知道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這附近一片居住的單身女性都被他霍霍光了,家裏藏得無一不是女人的貼身衣物,甚至還有矽膠人(自行腦補),胖子居然變態到偷拿女人的各種的內衣褲裝裱在相框裏獨自欣賞。折騰了大半宿已然到了後半夜,經歷了一天發生的這麼多事情,我儼然有點疲憊,唯獨任麟還在那邊憤憤不平的說是沒把他就地正法。我略顯疲憊的看着他,陽間和我們還有鬼界都是生活在不同軌道上的生物罷了,每個世界都有他自己的自然法則,維持平衡是最好的,不要去破壞了。念及他幫我除了一大禍患,我主動提出讓他跟着我回去小住一晚。天氣這麼冷我可不想看着他睡橋洞,任麟知道后,居然開心的像個孩子。蹦蹦跳跳的活脫脫的像只鳥。胖子變態的事情是解決了,可那個女人呢?任麟說過她身上的某種氣息,為什麼我沒有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