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正在宿舍追劇,室友阿嬌推開門提着外賣對我說,“瀟然,何陸識讓我告訴你,他在下面等你。”
他在樓下?怎麼沒有發信息呢,等我幹嘛,我感到莫名其妙,給他打電話卻無人接聽。我只好換了身衣服下樓去找。
四周都沒有他的身影,一時着急出來,忘了問阿嬌在哪裏看到陸識了。“啊!”不知後面誰推了我一把,差點摔倒在地,回頭一看卻沒有任何人,這時我才發現樓下除了我其他人都莫名消失了!
安靜又詭異的環境讓我害怕的閉上眼蹲了下來,渾身不停的發抖。手臂上突然傳來劇痛,睜眼的瞬間這一切又恢復了正常。陳伊伊一伙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突然大笑:“我看這木瀟然是傻了吧,居然對自己這麼狠,我們都還沒動手呢。”我循着她的眼神看去,發現我的左手正狠狠地揪着右手臂上的肉,已經紅腫了。
我怎麼會揪自己,“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這一切一定都是陳伊伊搞的鬼,除了她,沒人會這麼無聊。
“我已經警告你很多次了,離我哥遠點。要不我讓你在這在這裏待不下去。”陳伊伊惡狠狠地說。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她的行為感到極度不理解,他們只是表兄妹的關係,而我是陸識的女朋友,就算她再怎麼喜歡他,他倆也不可能在一起,何必遷怒於我。
“我是你表哥的女朋友,妨礙到你什麼了,陳伊伊?難道他有女朋友就會斷絕和你的關係嗎?”
“你別裝傻,我哥只能喜歡我一個。”
“可笑,我們的關係是你外公指定的。你再怎麼喜歡他,也不可能在一起,難道你忘了初中生物課上說過近親結婚生出的孩子大部分會殘疾嗎?”我帶有一絲嘲諷的眼神看着她。
她在那樣一個嬌生慣養的家庭裏面生活,養成這樣的頑劣的性格也不奇怪,只是想和自己表哥結婚這個想法過於荒唐。
“你...啊!“說著她就張牙舞爪的朝我撲過來,卻被何陸識抓住了胳膊,她兇惡的眼神看到何陸識那一刻,凝固了兩秒立馬變成了一副撒嬌的表情。
“哥,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陳伊伊雙手抱住陸識的腰,聲音軟軟的,跟剛剛截然不同。
何陸識慢慢推開了她,過來拉住我的手說,“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陳伊伊看到這一幕,瞪了我一眼就帶着她的跟班們氣哄哄的走了。
“你最好跟她講清楚,不要老來找麻煩,我不可能每次都挨打的。再有下次,我不會顧及你們的關係。”我掙脫了他的手,“除了她爸媽,沒人會一直慣着她。”
“好啦別生氣了,寶貝,我會跟她講清楚的。”何陸識摟着我的肩說。
隨着我和他在一起一段時間后,慢慢的才發現他總是這樣,對於其他女孩子的追求,只要是我不知道的,他從來不會拒絕。我當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只是不想明說罷了,畢竟我們的關係會影響到某一些利益。
漸漸感覺到肩上的手臂越來用力,我朝何陸識看去,他正對我詭異的笑着,嘴巴快要裂到耳朵上,我用盡全力也掙脫不了。
我感到已經不能呼吸了,身體軟了下來,只有心臟劇烈的跳動着,我快要死了……
睜開眼時,我還是在宿舍床上,又是夢嗎?怎麼每次都會以噩夢的形式醒過來。我深吸一口氣,已經沒有了困意。
樓頂的風讓我清醒了一點,我發現這裏的天空越來越暗,
霧氣也比以往更濃了些。
頭上突然傳來一股溫熱,轉過頭去原來是白澤一臉疲憊地看着我,他笑着說:
“這麼早就醒了嗎?“
“睡不着,你能告訴我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嗎。”白澤一定知道些什麼,而他既然能突然出現在我的身旁,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然然,以後你會知道的。”他看着遠方,小聲的說。
我沒有追問下去,真的好累,這幾天的經歷的事慢慢讓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甚至覺得夢中的自己才更為真實,也許夢中才是真實的。
而我現在—是在夢中!
“白澤!我現在是在做夢對吧,你告訴我!”我拉着白澤的手希望他能告訴我答案。
“做夢?“他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不對,如果我是在夢中,而夢境中的才是現實,那我許多次在夢境中已經死了,其實是現實中的我已經死了,死人是不會做夢的,那我現在怎麼可能還在夢中呢。
這一切還是說不通。
看着白澤若有所思的樣子,我的漸漸平靜下來。他真的好像月亮啊,明亮卻又柔和,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捏了捏他的臉。
回過神的他一臉吃驚的看着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緊張的語無倫次,連忙縮回了手。
他突然擔憂的抓住我的手,着急道:“然然,你的手怎麼變得這麼冰?”
冰嗎?這外面是有一點冷。
“來不及了,你等着我然然,我不會讓你死的。“說完他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會死嗎,白澤為什麼會這麼說。
不久后,白澤抱着墨圓子找到了我,他對墨圓子說:“阿瓷,拜託你了。”
墨圓子一臉不滿的看着我,“切,就會浪費我的力氣。”
說完他騰空而起,後背上漸漸發出水波紋般的浪氣,一對流動的光翼顯現出來,他額上的圓點也發出如羽翼一樣的光芒。
看到這副景象,我不得不懷疑墨圓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他額上的光像水柱一樣慢慢流進我的掌心,我的整條手臂發麻到失去了知覺。
“這是?”我疑惑的看向白澤。
”沒事的然然,一會兒就好了。“白澤帶着笑意的回答。
大約一分鐘后,墨圓子落到了地上,對白澤說道:“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白澤點了點頭。
“剛才是怎麼回事,我的手沒有感覺了,白澤。”墨圓子走後,我連忙向白澤詢問。
“阿瓷給你輸了一些炁,這樣你就不會虛弱的那麼快了。”
“墨圓子是叫阿瓷嗎?剛剛的他根本不像一隻貓。”我極度懷疑這是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嗯,他叫阿瓷,應該是他以前的主人取的名字,也的確不是一隻普通的貓。”
“那你剛剛答應他什麼了?”
“幫他找到主人。”
白澤幫我揉着手臂,不一會兒便恢復了知覺。我還想問問他的來歷時,看到他疲憊不堪的臉,到嗓子眼的話又被我咽了去。“然然我要走了,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不會很久的。”
“嗯嗯,謝謝你白澤。”
他輕輕的吻了下我的手背,我看到淚光在他的眼裏蓄積着。
心不知為何疼了起來,有一瞬間感覺我和他已經認識了好久好久,可除了在夢中,我再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白澤走後,我一個人看着天空,除了灰濛濛的霧看不到任何東西。
令人害怕的是我的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甚至已經想不起爸爸媽媽的臉,越使勁回想,腦袋越昏昏欲睡,但是直覺告訴我,如果我忘記了一切,那麼將會永遠被困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