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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被推開一半,一團黑色的東西輕輕落地。
原來是墨圓子!
“墨圓子,是你啊。”我長吁一口氣。
它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隨後蹦到了可可床上。
“是誰!”
“啊,怎麼了。”
“是你把我的項鏈弄斷了?”墨圓子朝我哈氣,急得在床上跺腳。
“是我剪斷了,這是你的....項鏈?”難道它說的是束縛可可的那根紅繩?
墨圓子一下竄到面前,近得額頭都快要碰到我的鼻子,狠狠地說:
“要不是那個白澤拜託我,我才懶得管你。”它又跳到了地上。
“那是主人送我的項鏈,為了救你才拿去用的,你居然弄斷了,嗚嗚嗚嗚。”
墨圓子說完居然像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弄這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說完墨圓子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算了,這次的確是我太過心急,不該貿然鬆開可可。天一直是暗的,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了。
手機里的電話永遠無人接聽,我不得不懷疑自己到底身處於什麼地界。
白澤,一個在夢中出現的人竟然會在這裏遇見,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呢?
可是除了相信他也沒有別的辦法,至少他現在還沒有做出傷害我的事。這宿舍待着太悶了,還是出去走走吧。
學校里難道只有我一個人了嗎,可可和香怡她們去哪裏了呢。
對了!上次在湖邊見過小程,雖然那時的她很可怕,可如果我坐以待斃的話也許真的再也出不去了。所以我必須找到她問清楚,她應該也和可可一樣怕光,如果小程真要對我做些什麼的話,只有拿手電筒對付了。
我又回到了湖邊,大聲的叫喊着,但是沒有任何人回應。湖邊的柳樹上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在動,發出“簌簌簌”的聲響,天空太暗了我實在看不清於是想走近看看。
樹上一團黑球一動一動的,“墨圓子,你在這幹什麼?”我小心翼翼的問他,應該還在生我的氣吧。
他瞟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用爪子在樹上不停地磨着,很快樹皮就脫落露出黃白的樹榦。
這爪子竟然如此鋒利,我退了一步生怕他突然跳下來找我的麻煩。
不過墨圓子向來高冷我是知道的,他是大一剛開學不久才到學校的,因為長相憨厚可愛,一來就受到了很多女孩子的喜歡。
除了額頭有一塊白色斑點以外,渾身的毛髮都黑的發亮,所以大家取名為墨圓子。原本以為是一隻可愛的小肥貓,結果卻是高冷又靈活的胖子,從不輕易讓人摸,動不動就拱起後背對着一群試圖擼他的女孩們哈氣,這奶凶的表情惹得她們更加抓狂。
我也趁他睡覺的時候偷拍過幾次,實在可愛,只是性格太孤傲了,即使現在我也不敢向他詢問白澤的下落。我看着他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墨……”
沒等我說完,他就又消失在黑暗中。
“唉,”我嘆了口氣環顧着四周,以前最討厭的太陽,現在也開始想念。
我繼續向前面的小山坡走去,那兒有一個雨亭和一塊豎起的石板,很多人在那裏刻了自己的願望,無聊的我決定去看看。
“陳喜兒和龔俊要一直一直在一起。”這應該是一對情侶刻下的。
“你每天要快樂啊。”不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另一個人說的。
“孫林love葛小晴”又是一對情侶。
……
“MXR早點去死吧!“這幾個字在一堆願望中令人感到格外不適,是誰遭到刻字之人如此的痛恨呢。
mxr,這不是我名字的縮寫嗎?我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這應該是巧合吧,畢竟我好像也沒什麼仇人。
恍惚間,這幾個字漸漸變大,在眾多漢字的石板上格外醒目,最後這塊石板變成了一塊墓碑,中間赫然刻着:
“MXR之墓。“我嚇得連忙後退,摔倒在地上,不敢再看它一眼。
正當我爬起來準備轉身離開時,餘光看到雨亭里居然坐着一個人。仔細看去時,石板上又恢復了正常,難道剛剛是我的幻覺嗎。
我慢慢的靠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好,你知道這兒……”
她緩緩轉過頭時我瞬間心驚肉跳連忙縮回了手。
眼前的竟然是室友可可,不過她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沒有聚焦的瞳孔不知是在看我還是穿過我在看後面。
可可僵直的轉過身體,嘴巴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你說什麼?可可,你怎麼這樣了?”雖然我聽不到她在講什麼,但是還是不敢靠近。
她抓了抓脖子上已經勒進肉里紅繩,嘶啞着聲音說:“好痛,求你——解開。“
我突然想起墨圓子說過為了救我所以才用紅繩系住可可,難道可可是想害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和哀求的眼神,我感到左右為難。
可可原本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孩子,她和小程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雖然高中是不同的班級,但是在大學同一個宿舍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小程熱情似火,開朗的她是大家的氣氛擔當,而不擅長與人交流的可可在她的影響下也變得開朗起來。
想起以前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縮回的手又慢慢伸了出來。
可可看出了我的猶豫,於是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瀟然,求求你,“她試圖抓住我,雙手卻撲了空。“幫幫我解開這個。”
細若遊絲的聲音刺痛着我的心臟,算了,這麼虛弱的她能把我怎麼樣呢。
我從包里掏出水果刀,準備幫她解開繩子。
“蠢女人,你再動主人的東西試試。”墨圓子不知從哪裏竄了出來,跳到石板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們。可可看到墨圓子瞬間露出兇狠的表情,朝他呲着牙發出“嗷嗷”聲。
“可是可可快要被紅繩勒死了,墨圓子你幫她解開吧。”
“呵呵,看來你忘了那天晚上的事了,要不是我用主人的項鏈將她的祟氣困住,你和她都得完蛋。”墨圓子面無表情,“放心,項鏈不會害她,她也不可能死。
“那可可現在為什麼這麼難受?”我感到很疑惑。
“因為她體內的祟氣正在跟我的項鏈對抗,不過它毫無勝算。”說完墨圓子冷笑一聲跳下石板,又消失不見了。
這個墨圓子還真是神出鬼沒,不過這正是貓的天性。
這時的可可看起來虛弱不堪,說不出一句話,呼吸都變得緩慢,不過墨圓子說她沒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現在外面格外的冷,我把她背到了香怡的宿舍,因為我不確定她會對睡着的我做出什麼。
躺在床上卻毫無困意,四周也安靜的可怕,許多飛蛾在窗外胡亂撞着窗戶,但是宿舍內沒有任何燈光,它們為何都想進來呢。
不知過了多久,頭變得暈呼呼的,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