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深夜訪談

他睡了一覺，醒來以後，剛好遇見麥格教授走了進來。他戴好眼鏡，看到跟着麥格教授一起來的還有斯拉格霍恩，斯普勞特和萊特教授。

哈利立馬坐起來，抽出魔杖，顫抖地指着萊特教授：“昏昏——”

“不要，波特！”麥格教授大聲地喊，一揮魔杖，把哈利發出的昏迷咒給擋住了。

萊特教授在一旁，堅毅的眼神中略顯吃驚。麥格教授皺着眉頭，低聲問萊特教授：“艾麗婭，怎麼回事？”

萊特教授捂着腦袋，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忘記了……”

哈利吼：“你為什麼要對我施鑽心咒？”

“鑽心咒？”麥格教授哭笑不得，“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哈利不耐煩地喊，“就是她！”

萊特教授堅定地說：“米勒娃，我沒有，你知道的。”

麥格教授看看萊特，又看看哈利，然後點點頭，說：“艾麗婭，我相信你，那波特，你……要自己反省一下了。”她凝視着哈利。

哈利瞪着她。

麥格教授不想把事情鬧大，她對身邊的教授說：“走吧，讓他自己休息一會兒。哎，也真是，伏地魔把這個孩子折磨瘋了……”他們離開了校醫院。

哈利煩躁地躺在病床上，龐弗雷女士剛剛拿來一瓶葯，他想都沒想就喝了下去。龐弗雷女士抱着手臂，歪着腦袋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說：“再躺一個小時，你就可以出院了。”

這時，羅恩和赫敏來了。哈利沒好氣地說：“你們終於來了？”

羅恩略顯吃驚地問：“怎麼了，哥們兒，火氣這麼大？”

“那可不。”哈利煩躁地說，然後他把事情的經過給羅恩和赫敏講了一遍。

“萊特給你施了鑽心咒，然後施了遺忘咒，是這樣嗎？”赫敏膽戰心驚地問。

哈利使勁點頭。“怎麼，連你們都不信了？”他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

“我們沒有。”赫敏平靜地說，“哈利，能不要再朝我們發脾氣了，行嗎？”

“我沒有……抱歉。”哈利一下子噎住了，一陣愧疚湧上心頭。

“好啦，好啦，”羅恩安慰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嗯，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跟你商量一些事情……”赫敏低聲說。她環顧一下四周，龐弗雷女士不在。

她繼續說：“嗯，因為這是校醫院，所以我們不方便用閉耳塞聽咒。”

“是這樣的，”赫敏清了清嗓子，“我們和其餘D.A成員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覺得這個萊特有一點可疑……”

“想不到啊，赫敏！”羅恩笑嘻嘻地說，“你也會有不喜歡的老師？”

“閉嘴，羅恩。”赫敏呵斥道。

“鑒於她對你做的一些事情，我們都相信你……當然，這不可懷疑的，但我覺得D.A要採取一點行動了。否則，我們被她折磨了都沒辦法。”赫敏說。

哈利沉思許久，然後抬頭，默默地說：“嗯……好主意，赫敏，不過我們集會的地點不能選在有求必應屋了，馬爾福他們都知道。”

“那總不能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吧。”羅恩說。“傻蛋，我們已經找好了。”

赫敏笑着說，“不如……就在天文塔最頂上的那個小屋裏。”“天文塔上還有小屋？”哈利問。

“那是，我在上天文課的時候經常去小屋裏放東西。”赫敏笑嘻嘻地說。

“那就很容易被發現了，”哈利鬱悶地說，

“我的隱身衣不能擴大，它對任何魔法都無效。”

“這倒不需要煩惱，我剛剛把幻身咒學好了，弗立維教授單獨教我的，可以持續兩個小時。”赫敏神秘兮兮地說，接着微笑起來。哈利眼睛裏閃着光，也笑了起來。

一個鐘頭過去了，羅恩和赫敏陪着哈利一起出了校醫院。他們趕緊去上變形課，課前，麥格教授走到哈利身旁，小聲問他：“你想清楚了嗎？”

“沒有，教授，我決定在觀察一下。”哈利盡量剋制住怒火，保持禮貌，回答道。

麥格教授透過她的方形眼鏡打量了一下哈利，然後點點頭，說：“好主意，波特。”

她回到講台上，宣佈：“請保持安靜，今天我們來學習如何將桌子變成一頭豬。”哈利壓根沒有聽課，他感覺時間過了許久，下課了。

麥格教授把他留下來，跟他說：“波特，魁地奇季馬上就要來臨了，我希望你能快點組建好隊伍。”哈利迅速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撰寫一份招聘通知：

格蘭芬多魁地奇隊員選拔賽須知

格蘭芬多學院魁地奇隊員選拔賽於本周五下午四點開始

需要選拔的有：追球手一名，擊球手兩名

要報名的學生請儘快與格蘭芬多魁地奇隊隊長哈利·波特聯繫

報名於周五中午十二點前截止。

他檢查了一遍，應該沒有語法錯誤，他將通知貼到牆上。羅恩看了，咧嘴笑：“守門員不用選，太棒了。”

“但是你要好好訓練。”哈利說，推了一下眼鏡。

“哎呀，那絕對沒問題。”羅恩笑了，使勁拍了一下哈利。

“我覺得還需要加一句話，”金妮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她說，“如果有新來報名的人覺得比老隊員要好，可以來競選。”

哈利笑着說：“好主意，你寫上去吧。”

羅恩耳根子紅了，他惱怒地說：“金妮！”金妮咯咯笑着，加了這句話在通告上。

如果有新來報名的人覺得自己比老隊員技術要好，可以來競選。

“那你就更要好好訓練咯。”哈利對羅恩說。

轉眼間就到了周五下午，在這之前，一大堆學生來哈利這裏報名，哈利手忙腳亂的，連他的作業有些時候都做不完。每天下課，都有一群格蘭芬多學生圍着他轉。

“哈利，給我報個名，我叫洛芬·斯維爾奇，格蘭芬多五年級。”

“還有我，蒂凡尼·加侖爾，格蘭芬多四年級。”

“好好好，麻煩你們別再圍着我轉了，我要上魔咒課去了。”哈利不耐煩地說，一邊咬着筆頭，匆匆忙忙地記錄。

那時，他就只能借赫敏的來抄一下，赫敏也被弄得不耐煩了。

“馬上就要N.E.W.T考試了，你們再這麼弄怎麼辦！”她神色嚴峻地對哈利和羅恩說。

下午四點，哈利扛上他的火弩箭，和羅恩，金妮，赫敏一起到了魁地奇球場，赫敏到觀賽台上去看着。

羅恩緊張地對哈利說：“我希望赫敏還能給競選守門員的人念混淆咒。”哈利差點笑得沒控制住自己。

他們到了場地，發現已經有一些人到那裏在等候他了。他們打打鬧鬧，不成體統。哈利清了清嗓子，喊：“請大家保持安靜！我現在……嗯……點個名。”

那些學生全然不理會他說的話，還在吵吵嚷嚷的，甚至還拿掃帚互相戳對方。哈利正要發作——金妮已經替他吼出來了：“都給我閉嘴！”

“謝謝。”哈利微笑着說。他從長袍里扯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然後用魔杖指着那張羊皮紙，念：“快快放大。”

又指着自己的喉嚨，說：“聲音洪亮！”

他從來沒用過這個咒語，還是在三強爭霸賽時聽盧多·巴格曼說的。

他清清嗓子，感覺自己的聲音異常洪亮。他說：“嗯……我現在來點一下名，洛芬·斯維爾奇……羅恩，麻煩幫我看一下誰舉手了。”

“西莫·菲尼甘，多麗絲·莫爾芬娜，麥克拉根……麥克拉根，你怎麼來了？”哈利一抬頭，看見一個高個子的男生正得意洋洋地站在隊伍里。

“當然是把這個韋斯萊給比下去。”他輕蔑地看了一眼羅恩，傲慢地說。

“我的隊伍里不需要有很歧視別人的隊員，你要注意。”哈利警告他。

麥克拉根發出一聲難聽的擤鼻聲，躲到隊伍里去了。

大概過了五分鐘，哈利終於把人給點完了。他說：“我們現在開始測試，先來測試追球手。我會把球給拋出去，你們三三一組，然後看誰能先追到球。”他把紅色的鬼飛球拋出去，一組組的人就開始比試。

最終在剩下來的人中，哈利決定要西莫——不是因為西莫跟他關係好，而是西莫身體真的很輕盈。

接下來是擊球手，哈利最終選出了洛芬·斯維爾奇，特別有力。還有多麗絲·莫爾芬娜，儘管是個女生，但是擊球特別專業。

哈利看選好了，他剛要收拾東西離開。麥克拉根在後面大喊：“我要競選守門員！”這次哈利不能裝作沒聽到了。他只好回應：“嗯，那好吧……羅恩！”

羅恩打了個戰慄，臉色蒼白：“別啊……”

“快點！”哈利嚴厲地說。

他趁羅恩不注意，取出魔杖，向觀眾席發射了一個紅色火花。

“羅恩，你先，”哈利說，“金妮，發球。”

金妮給羅恩連發五個球，羅恩——經過一年的訓練，肯定還是不一樣的，頂住了五個球，不過很勉強。

他晃晃悠悠地下來，哈利扶住他，然後喊：“麥克拉根，上。”麥克拉根頂住了前四個球，最後一個的時候，他感覺又飛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沒接住球。

羅恩忽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他看向觀眾席，赫敏裝作沒看見，假裝她在看一本書。

實際上——哈利發現，她的笑容暴露了一切。

***

哈利，羅恩，赫敏和金妮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金妮作業都完成了，她就在旁邊練習魔咒。

哈利和羅恩還剩一堆作業，包括魔葯課一篇關於復方藥劑成分的論文，一篇草藥課關於水靈龍草的習性的論文，還有黑魔法防禦術昏迷咒的練習（實際上他們練不練都行，D.A已經練過無數遍了），以及變形課驅召咒的練習。

他們趴在火爐前寫論文。羅恩邊寫邊嚷嚷：“復方藥劑成分是什麼啊，赫敏？”

“獨角獸的毛和對方的頭髮。”赫敏正埋頭於一本書，羽毛筆沙沙的寫着，頭也不抬地回答。

“那……那個毛有什麼用？”羅恩問。

“加強藥劑的粘稠度，加強效果。”赫敏說。

羅恩疲倦地說：“赫敏，你可真是我和哈利最大的救命恩人……如果我再對你發脾氣……”

“那你就恢復原狀了。”赫敏笑着說。

“你終於肯耐心地回答我的問題了。”羅恩含情脈脈地看着赫敏。

赫敏臉紅了，她扭過頭去，然後板著臉說：“別煽情了，快點寫你的論文。”

“啊……好吧……噢哈利金妮，你倆閉嘴！”羅恩不知所措地說，他看見旁邊的哈利和金妮在偷笑，漲紅了臉，哈利眨了眨眼睛。

哈利寫完了魔葯課論文，把那一英尺長的羊皮紙隨意地扔在一旁。赫敏立刻把它拿過來：“別亂扔，給我看一下。”

哈利感激地說：“啊赫敏，感謝……”

赫敏把哈利和羅恩的論文拿過來修改，她邊改邊說：“哈利的沒什麼問題，得A差不多了。羅恩……喂，是獨角獸（）而不是於校服（uniform）！”

“啊這。”羅恩撓撓腦袋。

哈利看著鐘，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望向窗外，海格的小屋裏還亮着光。他對羅恩和赫敏還有金妮說：“我去找找海格，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這麼晚了，你不怕被抓住？”赫敏不安地問。

“我說，”哈利兩手叉着腰，“你們都不怕被伏地魔抓住，還怕被麥格抓住嗎？”

“性質不同啊，”赫敏據理力爭，“被伏地魔抓住是生死搏鬥，而被麥格教授抓住是違反校規！”

“想想大腳板、月亮臉、蟲尾巴和尖頭叉子吧。”金妮笑嘻嘻地說。

“我找海格，是有事情要問他，關於……關於萊特的。”哈利說。

哈利扯出隱身衣，準備披上。羅恩說：“我也去。”於是他也鑽進了隱身衣里。赫敏搖搖頭，嘆了口氣，啪地一下把書本合上，也鑽了進去。

他們穿過洞口，一路上躲躲閃閃，他們差點撞到費爾奇的貓。趁費爾奇沒注意，他們一路狂奔，到了海格的小屋。

哈利敲敲門，裏面傳來一聲：“牙牙，讓開，別擋路。”

海格打開了門，他看到是哈利，羅恩和赫敏，高興地說：“哈利，我的孩子，你來幹什麼？”

哈利四處張望，看沒有人接近，於是低聲說：“海格，我能進來和你聊聊天嗎？”海格讓他們進去，生起爐火，小屋裏立馬暖和了起來。霍格沃茨大戰後，海格的小屋幾乎是被毀壞了，經過鳳凰社成員精心的修繕，小屋裏變得更加整潔而溫馨。大大小小的瓦罐陳列在柜子上，桌子上鋪着整潔的花布，壁爐也顯得更新了。哈利想到了他在八年前第一次來海格小屋時候的場景。

海格給他們三個人每人倒了杯茶，然後坐下來，問哈利：“說吧，你們這麼晚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們想問一下關於萊特教授的事情。”赫敏搶着說。

海格咯咯笑：“艾麗婭？她人可好了，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人好，”哈利嘲諷地說，“她人好就不會對我使用鑽心咒了。”赫敏拉拉哈利的胳膊，哈利甩開了。

“鑽心咒？不不不，不可能哈利，你就是被神秘人折磨瘋了。”海格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海格，我說的是實話。”哈利默默地說。

海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抬起頭，問羅恩和赫敏：“你們看見他被鑽心咒折磨了嗎？”

“沒有，我們只知道他被關完禁閉以後就躺在校醫院的病床上，”羅恩說，“麥格教授和其他教授都去看望他，但是沒人相信哈利，甚至萊特教授都不承認。”

“哈利，你忘記你對斯內普的誤解了嗎？”赫敏說。

“我覺得萊特比斯內普還要惡劣，斯內普好歹不會用不可饒恕咒來折磨我吧。”哈利說。

“這年頭，還分什麼不可饒恕咒啊？”海格兩手一攤，說，“你用不可饒恕咒又不會進阿茲卡班。”

“的確，我都用過，沒什麼大不了的，”哈利笑着說，“你瞧，我給貝拉特里克斯在她殺了小天狼星之後用過，還有斯內普……但他擋回去了，還有卡羅兄妹，讓他們欺辱麥格教授。”

海格轉過頭去，喃喃地說：“正義的不可饒恕咒可以被饒恕。”

三個人面面相覷，哈利問：“抱歉？”

“正義的不可饒恕咒可以被饒恕。”海格重複了一遍。

“這話是沒錯，但萊特不是正義。”哈利堅定地說。

海格想了想，說：“就這麼跟你說吧，哈利，萊特教授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我拿生命擔保。”

哈利嘆了口氣，說：“好吧，謝謝了，海格。”他和羅恩赫敏披上隱身衣，離開了海格的小屋。

路上，羅恩對哈利說：“我覺得海格有點奇怪。”

“奇怪？這倒沒有。”哈利答。

“要不就是萊特教授很奇怪。”赫敏補充了一句。

“嗯，主要你想，假如她真的對你施了鑽心咒……”

“你不相信嗎？”哈利咄咄逼人地問。

“我沒有，”赫敏急了，“哈利，別再對我們發脾氣了。你想，她自己施了鑽心咒她自己記不起來了。”哈利點點頭，確實有道理。

他們一路走回來，路過教師公共休息室，哈利隱隱約約聽到，裏面有說話聲。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自己做的事情不承認！”

“我真的沒有，米勒娃，我以我這條命擔保。”

“嗯？那我覺得哈利的話也不是不可信。”

三個人連忙湊上去，耳朵挨在門上，聽到麥格教授和萊特教授在爭吵。“麥格教授不是在——”“噓！”哈利低聲說。

“你到底來霍格沃茨是來幹什麼的，艾麗婭？”

“我只是為了當一名普普通通的教授，從來沒有想去害學生！”

“但是，哈利他從來沒有說過謊，這一點我和鄧布利多都是一致同意的。”

“校長，我有一件事情想說。我感覺我最近頭暈腦脹的，之前發生過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忽然一陣沉默，她們都不說話了。外面的的哈利，羅恩和赫敏連大氣都不敢喘。

“好吧，艾麗婭，我暫且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再讓我懷疑了。”

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三個人連忙往旁邊一躲（因為他們都長高了，所以隱身衣蓋不住他們全身）。麥格教授走了出來，她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後往校長辦公室走去。哈利他們也一起回到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他們走到了胖夫人畫像之前，胖夫人似乎被吵醒了，感到很憤怒。她朦朧地問：“口令？”

“龍渣。”哈利說。

“別再來把我吵醒了！”胖夫人抱怨着打開了洞口通道，他們三個人爬了進去。

羅恩打着哈欠，往塔樓上走去，赫敏合上書本，也準備去睡覺了。哈利在公共休息室里踱步，他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哈利，你不睡覺嗎？”赫敏問。

“你先睡吧，我……我還要想點事情。”哈利說。

“想開一點，你連伏地魔都打敗了，就一個萊溫怕什麼。”赫敏安慰他說。

哈利默默地點點頭，然後轉頭，對赫敏說：“赫敏，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幫助？”赫敏回過頭來。“幫我通知一下D.A的成員，周三晚上訓練，在天文塔頂上的那個小屋裏，希望你的幻身咒能起作用。”哈利說。

赫敏笑了笑，說：“沒問題，你放心好了，晚安。”她拿出那枚假加隆，然後回樓上睡覺了。

哈利在火爐前坐着，他抽出一張羊皮紙，想給誰寫信來着。忽然，他料到自己太傻，小天狼星、盧平、鄧布利多都不在了，給誰寫呢？他暗罵自己糊塗，懊惱地把羊皮紙收起來。

他們都死了，為他而犧牲，為保護他而斷送性命，即使這不是他們的使命。火爐里再也沒有小天狼星的臉了，尖叫棚屋裏再也沒有盧平的狼嚎聲了。伏地魔，害人不淺。可是，害人最深的，還是他那些瘋狂而殘忍的追隨者。

小天狼星被貝拉特里克斯給殺死了，盧平被多洛霍夫殺死，鄧布利多……是自願的。哈利站起來，走到窗戶旁邊。

望着窗外，星辰漸落，寂夜彷徨。雲無歸宿，在時間的長河中逐漸溟滅。伏地魔已死，可是他所愛的人也都盡數被殺死。一命換多命，自始至終，都是為了換來了世界的和平。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所愛的人都死了，從他的父母，到關心他的長輩，為何都要為了他而做出犧牲？

因為，他是哈利·波特，曾經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為了拯救世界而生。

想到這裏，他的一行熱淚已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