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四章 計中計
深夜的寧靜被不尋常的打破,呼嘯的風聲,兵器的碰撞聲,讓人揪心的感覺和痛楚,在這刻交織在了一起。:
劍,在手中低鳴……
一縷金絲綢帶纏繞住了夜月,綢帶一頭的青玉寶珠忽閃着仙光。劍在嵐熙面前一尺處停了下來,順着綢帶望去,半空之中憑白多了一個妖嬈女子。
一份幽香,一份嫵媚,明月之下顯得如此勾人魂魄。
見到有人出手壞了自己好事,平等王怒斥道:“又是何人?今夜的蟲子感覺特別多。”
小柔柔媚的笑聲漸響,道:“說話真是傷人,你幾時見過我這般漂亮的蟲子,你也太愛說笑了。”
卞成王開口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只小狐狸。”
小柔柔聲道:“哦?這位大哥好眼力。”
卞成王微微一笑:“活了這麼多年,狐族的至寶‘幻舞’,我還是略有耳聞。”
“我管你什麼‘幻舞’,今夜留下你一條小命,來世切忌少管閑事。”平等王喝道。
這時,小柔眉頭一皺,略感右手有些吃力,一看方知夜月正在施力掙脫。小柔越發束緊,卻越感吃力,心知這般拼力氣不是辦法,於是乎將‘幻舞’召回,在另圖機會。
“怎麼是她……”宇軒望着小柔,腦中回想起在燕州城的那一幕,雖然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不過先前出手救下自己師妹,理當道謝,於是宇軒向著小柔道:“方才多謝姑娘出手相救,眼下形勢危急,還望姑娘與我們同心協力。”
小柔淡淡一笑,道:“這位道兄真有意思,你們玄陽宮素來不與妖魔同道,今日邀本姑娘一同禦敵,不怕你師門怪罪?”
“這……”小柔所說並無道理,宇軒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小柔冷哼一聲,“你大可放心,雖不是朋友,但也不是敵人,我不過是來幫我家公子的,你就莫要擔憂了。”
小柔把話說完,嵐熙急問道:“你家公子是誰?”
小柔正欲答話,這時夜月持劍殺來,平等王在後頭喝道:“看你們這麼多話,我送你們歸西,你們到那裏去慢慢談吧。”
突如其來的一招,小柔一時慌了神,手持“幻舞”想要拖住夜月。這時,四周寒氣逼人,白光乍現,一道冰柱向著夜月而來,煞那間便將夜月包裹其中,變成一尊冰雕。
嵐熙向著小柔喊道:“這算是還你人情。”
小柔笑而不答,突然冰柱“噼啪”作響,響聲逐漸增多,聲音也越發大了起來,最後伴着一聲巨響,夜月破冰而出。冰柱碎裂成無數冰渣,反射着月亮的華光,甚是迷人,不過眾人卻無暇欣賞。嵐熙略帶震驚的看着這一切,令她沒有想到夜月竟能如此簡單,便將這冰柱打破。
劍氣如虹直指小柔,夜空之中劃出一道紅光,小柔將身一側,勉強躲了過去,剛轉過身來,卻不料夜月消失在眼前,忽感身後一陣殺氣業已防不過來,被夜月從背後一掌擊飛甚遠,胸口一悶,吐出大口鮮血來,眼見傷的不輕。
宇軒飛身一躍,將小柔接住,按住小柔右手的脈門,只覺得對方脈搏微弱,可見傷及內臟。宇軒立馬向著小柔注入真氣,以保全其性命,見小柔面色好轉了些,這才放下心來。
內心鬥爭許久,宇軒最終狠下心來,催動着劍陣向著夜月殺去。煞那間劍光衝天而起,萬劍齊飛頗為壯觀,怎料夜月身後無數炎龍騰空而起,雙方戰做一團,任誰也沒有佔得便宜。
宇軒心頭一緊,十年光景,自己每日勤奮練習,本以為修為不輸於人,怎奈何自己劍陣如何厲害卻難傷夜月分毫,心中不免受到一些打擊。
見戰況愈演愈烈,平等王恐怕夜月受傷,免得失去如此厲害的幫手,於是左臂一揮,夜月受命一般,立馬飛將過來,站到了平等王身後。平等王見偶然得到如此了得的力量,得意的笑道:“本以為你們這些晚輩藝業如何過人,想不到不過爾爾,這個夜月就是最好的例子,還口出狂言道,此毒對他無效,哈哈!也好就讓他這麼跟着我一輩子,也算我施捨的恩惠。”
“那還真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那是當然……”平等王驚得一愣,胸口一陣刺痛,微微低下頭,只見寒光閃閃的劍尖,透過了自己的胸口,鮮紅的血液伴着劍刃流了下來。
平等王吃力的回過頭來,又恨又驚的說道:“你,你怎麼……”
夜月淡然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之前就說過,你的把戲對我來說沒用,方才不過是演齣戲給你看,想不到你比三歲小孩還好騙。”
宇軒被夜月一鬧,弄的弄不清狀況。這時,小柔面色紅潤,突然間變回往常一般精神抖擻,說道:“公子,你也得誇一誇我這個配角吧。”
“你還好意思說,先頭綁得我那麼緊,回頭與你算賬。”夜月緩緩將長劍抽了出來。
平等王到現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吃力的指着夜月說道:“你明明種了我的融魂毒咒,何為……”
夜月將劍一揮,甩去上面的淤血,道:“你這一招雖是厲害,不過融魂毒咒,我也略知一二,你本以為將我靈魂封印其中,殊不知我是將計就計,再這段時間裏我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衝破了印咒,我修習無字天書這些結界封印,早就爛熟於心了。”
嵐熙和宇軒面面相覷,似乎略懂了事情的原委,嵐熙罵道:“好你給臭小子,剛才你拿劍指着我,差點傷了我的性命……”
夜月撓了撓後腦勺,笑道:“十年未見,不過給你這個冒失的丫頭打個招呼,倒是方才宇軒兄的萬劍齊飛,還甚是讓我棘手,敘舊的話待會兒再談。”夜月頓了頓,將劍指向平等王,道:“讓我先了結了他……”
“呯!”的一聲,夜月奪命的一劍卻被卞成王攔了下來。
夜月輕蔑的說道:“我不介意你們兩個一起上……”
卞成王冷哼一聲,道:“今日之事暫切作罷,天魔童子我們走。”
說罷,扶着重傷的平等王化作一團黑煙,向著西邊飛去。天魔童子立馬撤出戰圈,心中雖是不快,不過眼見大勢已去,不得不走為上計。
待到對手盡數退走,眾人這才收起戰意,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夜月,害的夜月有些尷尬起來,輕聲說道:“夜裏風寒,我們還是先回屋裏歇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