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因材施教
“花費1268點能量,已升級至三清刀法:第四重】,剩餘能量91點。”
陳然默默看着自己的面板,升級已經成功,而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了一個質的飛越。
他曾經聽說有人可以修鍊到能夠控制自己身體上的每一塊肌肉,臉上可以做出任意的表情,比如半邊臉哭,半邊臉笑。又或者他可以讓自己胸口和腹部的肌肉調動起來。
這就是將外家功法練到了極致,這種操控肌肉的能力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不比內功深厚者差。
但是陳然現在也有這樣的感覺,不同的是,他能夠精細操縱的,不是肌肉,而是身上的每一縷內力。這些內力在體內流轉,在陳然的操縱下可以匯聚在體內的任何一個脈絡,甚至可以在體外操縱內力。
他看着此刻自己右手手掌上的氣旋,這就是自己內力外泄控制的結果。
這種對內力的釋放方式和他平常揮刀所產生的刀風是有巨大不同的。
刀風是由於內力太過雄厚,在凝聚施展的過程中影響了周圍的空氣,從而帶動出一股狂風。
類似的內力對外界的影響還是之前碰到的太行山的那個炎龍寨寨主。他是個火行內力的高手,一旦施展,周圍會產生一種高溫。
這種狂風或者高溫都是是不可控制的,就像是炸彈爆炸后產生的餘波。
而此刻盤旋在陳然右手手掌的氣旋,則跟以上兩種完全不同。
這是一種真正的在體外控制內力的體現。其高明之處就在於,他可以自由控制內力在身體外部的力道和方向。這種方式,甚至讓隔空取物都變成了理論上的可能。
硬要類比的話,相當於天龍八部中喬峰隔空吸取武器所用的擒龍功。
不過陳然此刻的功法要比擒龍功更加高明,對內力的控制也更加精細。
武學練到這種境界,陳然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和天下英雄一較長短了。
他收起右手,那股氣旋立刻消失,樹林中原本隨風而起的落葉也開始圍繞着陳然漸漸落下,頗有一種意境。
他站起身來,長長舒了一口氣。原本護持的薛峰和張慶林兩人看到掌門人起身,立刻圍了上來。
他們方才不知道陳然周圍出現了什麼情況,竟莫名有種氣旋在他的手上旋轉。而周圍的落葉也在陳然周圍迴旋,陳然深處落葉中,看上去有一種仙氣飄然的感覺。
在那麼一瞬間,他們真的覺得自己這位掌門似乎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陳然看着這兩位弟子走來,突然發現,自己也可以從他們的步伐和呼吸中,敏銳地察覺到他們體內內力的屬性和變化。
內力既然提升到如此地步,陳然的眼裏和見識早已是今非昔比。對於普通人來講,這幾乎是一種降維打擊。
“你們兩個,分別打一套歸一刀法給我看看。”陳然對兩人說道。他想驗證自己的眼力。
兩個人聽到此話,頓時興奮莫名,知道陳然要給自己開小灶了。
於是兩個人拿起木刀開始一陣揮舞,雖然已經惡戰過一場,但此時依然是激情澎湃。
陳然看着這兩人上下揮舞,打得確實是有板有眼。平心而論,這兩個人應當是歸一派裏面最用功的兩個人了。
而司空穎和蘇不仕雖然是地位比較高的兩個弟子,而且也算勤奮。但是說句實在話,跟這兩個人相比並不算有鬥志,這也跟他們經常依託在司空平和蘇不卿的庇護下有關。
不過陳然擁有足夠的耐心,反正日子還長得很。
他看着兩個人舞了一會兒,立刻就分析出,這兩個人的內力屬性是有細微的區別的。
薛峰不拘泥於單純的招式,顯得十分靈活多變,缺點在於剛勐不足,不太會下死手,很容易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整體看來,以水行的內力為主。
而張慶林的打法卻是剛勐異常,揮舞只見頗具威勢,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這種打法很容易速戰速決,絕不拖泥帶水。缺點在於太過魯莽,不懂得保護自己。整體看來,以金行的內力為主。
這兩個人如果組成劍陣,倒有點相得益彰。
以前的陳然並不太能看出來各人的內力特點,但是現在既然見識和功力增加了,那麼教導弟子,便要做出相應的改變。
比較遺憾的是,自己的歸一刀法現在是以木行內力為主,講究的是氣息連綿,攻防相宜,以控制對方和耗損對方為主要的打法。
這種打法並不適合眼前這兩個弟子。不過以此刻陳然的見識,也足以對兩人進行相應的輔導了。
他培養弟子的主要方針,便是延續孔子的那一天因材施教,盡全力發揮出他們的優勢才行。
這一番教導,直聽得兩個人如痴如醉,有種霍然開朗的感覺,似乎發現了武學中的一種新天地。
遺憾的是兩個人都算半個文盲,無法記錄,只能拚命記下要點,在心中不斷背誦,準備回去好好消化一番。
陳然說了半天,眼見天色已晚,於是說道:“你們兩個人的功法倒有些相輔相成的感覺,如果能組成一個組合,當可相互彌補,發揮出更強的威力。以後可不許再鬧彆扭了。”
他說得輕描澹寫,但是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語氣,讓兩個人不自禁的心中一震。
他們又想到方才不久前還進行過一次比試,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張慶林半跪在地,惶恐道:“掌門明鑒,之前弟子對師父薛峰頗有不服,但是今日已是敗在他的手下,從此以後絕不會如此胡鬧,定會尊師重道。您是師祖,他是師父,從此之後忠心無二,0別無二話。”
陳然親自將張慶林攙扶起來,道:“師父,也只是個名號而已。說起來,也只是以真心換真心罷了。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只要互敬互愛,大家親如一家,也就是了。”
兩個人齊齊說道:“謹遵掌門號令!”
當下,陳然讓兩人退下,自己也回去睡覺。他其實對這兩個人在封凌錯一戰中所表現出來的勇武十分滿意,以後這兩個人便是自己將要重點培養的馬前卒。
既然已學得一身神功,陳然此刻已不懼天下任何一個人。也不甘屈居於他們之下。如今朝廷暗弱,北方晉州盜匪橫生,西面陝州起義軍此起彼伏,豫州境內也頗有波及。
而南方的閩州和蜀州諸州,也破不太平。滇州更是已經淪落到敵人之手。現在只剩下都城臨安的周邊還保持着歌舞昇平了。
陳然有種預感,這天下,很快便會大亂。在徹底大亂之前,如果自己不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勢力,那麼自己也會不得已的隨波逐流,被這個世界所裹挾。
而建立起實力的關鍵便是要培養出一批忠貞不二,實力強大的手下。這一點,雖然有一定難度,但是一定要進行下去。
到得第二天,陳然召集眾人,開始針對所有人的內力屬性,而採取因材施教。
之前的幾天,他讓別人自主選擇想要修鍊的功法,全憑興趣修習。
而現在,在培養興趣之餘,還要考察每個人所擁有的資質。兩者相結合,才能讓弟子們得到最大限度的成長。
在給眾人解答疑惑的同時,陳然也極大的鞏固了自己原本領悟到的東西,修為和經驗亦在得到飛速的成長。
在講解的過程中,陳然基本上沒有任何保留。一般門派的首領害怕弟子超過自己,都會藏私。但是陳然並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擔心。
有體內這個系統在,他自忖沒有人可以在天賦上勝過自己。
而陳然這種無私的傾囊相授也讓所有人都心生感激,對他感恩戴德。陳然能夠感受到,自己在歸一派的威望正在與日俱增。
這是一種非常良性的相互成長,陳然對此十分滿意。
而在教導弟子的同時,陳然也向自己的老爹陳大保發了好幾次飛鴿傳書,他甚至還派出弟子去開封府尋找老爹,也不知道陳大保是否收到了自己的訊息。
這個時代,通訊極為落後,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
兩天後,寧化坊,長興鏢局。
陳大保帶着韓鏢頭走到自家的鏢局門口,看到兩個不認識的守衛站在門口。
這兩個守衛都是飛魚幫的幫眾,並沒有選擇上玉陽山,在司空平的命令下兢兢業業地守着長興鏢局。
兩人看到拉着馬車,風塵僕僕的陳大保眾人,立刻喝問道:“幹什麼的?”
陳大保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說道:“我還想問你們是幹什麼的,怎麼站在我家門口?”
兩個守衛看到馬車上插着的旗子,頓時神情一邊,試探問道:“閣下可是長興鏢局的陳總鏢頭?”
“正是,你們是何人?”陳大保回答道。
兩個守衛對望了一眼,一起半跪在地道:“屬下趙三,劉守成,參見陳總鏢頭!”
“屬下?你們是?”陳大保表情疑惑。
“俺們都是飛魚幫的,奉司空幫主之命,專在此等待陳總鏢頭。”
兩個守衛一邊上去幫忙牽馬,一邊解釋道。
陳大保聽了半晌,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之前有收到過陳然的飛鴿傳說,知道自己的兒子聯合飛魚幫成立了什麼歸一派。
他原本在開封府幹得好好的。飛馬鏢局解散之後,業務全讓了出來,陳大保在開封吃到了許多份額。他原本都想着在開封安家,把兒子也叫過來了。卻沒想到兒子竟然搞得這麼大,直接成立了一個幫派。
成立幫派這種事情非同小可,他立刻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在回來的路上,他和韓鏢頭商量了半晌,原本以為這是陳然在扯澹。
他們聽過飛魚幫的名聲,是黃河上的一個大幫派,反正比自己長興鏢局大得多。那司空平算起來,也算洛陽的一號人物,憑什麼讓你一個臉上沒毛的年輕人當幫主,自己甘為屬下?
但是此刻聽到這兩個守衛的訴說,似乎還真的是飛鴿傳書上寫得那麼回事。
陳大保本來以為在開封府落地生根,已算是干出了一份偉業了,沒想到在兒子陳然面前,竟然屁也算不上。
韓鏢頭捋着自己的鬍子,也是一臉感慨之色。遙想到陳然在青龍山的大開殺戒,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認得這個從小看着他長起來的少東家了。
兩個人雖然心中疑惑感慨,但是仍然麻利地將帶回來的家當和貨物裝卸到宅子去。
兩個守衛忙前忙后,終於將貨物卸完,又對陳大保說道:“陳總鏢頭,我們當家的和陳掌門在黃河北岸的玉陽山日夜盼望着和陳總鏢頭相聚呢,這就請去玉陽山一趟吧。我們哥倆兒給您老人家帶路。”
陳大保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不滿道:“這小子,竟然讓老子去見他?他這個當兒子的,應該來見老子才對,-知道嗎?”
說著,他對鏢局中的一個夥計道:“你去玉陽山,去見一下少東家,讓他小子回來看看我。”
那個夥計應喝一聲,剛準備出發。卻見守衛趙三連忙攔住道:“讓小人前去傳話吧,貴鏢局的人一路風塵,先歇歇腳。俺們飛魚幫隨後會叫荔香園的人來給諸位兄弟捏捏腿,唱唱曲兒,洗洗身上的風塵。”
說著,趙三和劉守成耳語了一番,立刻前去準備。
陳大保聽到這話,頓時愣了一下,荔香園是左近有名的青樓,竟然讓那些姑娘們上門唱曲兒,這飛魚幫的排場果然夠大。
他本能地想拒絕,但是話卻說不出口,新中竟有隱隱的期待感。
廳上的夥計聽到荔香園三個字,立刻便是神情一亮,連身子都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些。
一旁老成持重的韓鏢頭摸了摸額頭,問道:“東家,這似乎有些不妥吧?咱們走鏢的,何德何能讓荔香園的姑娘們上門來唱曲兒捏腳啊...最重要的是,這銀兩,是他們出嗎?”
陳大保瞥了韓鏢頭一眼,道:“廢話。人飛魚幫既然開口,還會跟你計較這些嫖資啊,你若不想,自回家去吧。”
韓鏢頭聽到此話,默默舔了下嘴唇,都囔道:“那倒也不必。”
兩個人正在拌嘴,突然一個夥計走進來,對陳大保道:“啟稟東家,興雲鎮的韓府來人了,正在門口。”
陳大保神情一愣,心想韓興豪這大舅哥突然過來是所為何事?既是親戚,這可不敢怠慢。
“快快有請!”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