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消失的村莊

第1章 消失的村莊

人類對世界邊界的探索經歷了成百上千年。人類遷徙跋涉,足跡遍佈全世界,但卻從來不標記路線,不清楚自己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不論哪一代人,地球的空間都不僅僅局限於他們當時所活動的區域。大多數情況下,人們沿着同樣的航線,走着同樣的道路,去發掘同樣的土地,而後便將路線遺忘。

——托馬斯·馬卡卡羅《空間簡史》

2046年

海涯市漁光鎮——清晨

迷霧像黑色染缸里的水被稀釋后灑向這座悠閑的小鎮,在如此稠密的霧裏,沒有人能夠醒來,除了一夜未睡的人。莫璉辰悻悻的掐滅了最後一支煙,看着手上空空的煙盒愣是足足吞了一口長氣,才慢慢的將那口老煙吐出來,吐完又彷彿只剩半條命般獃獃的望着天花板,眼裏儘是血絲。看了看錶,已經六點20分,可天似乎還未顯一絲微光,往常這個時候,天空早已是魚肚白,而天空的盡頭雲光也已蘇醒。他沒有多想,就好像一切都已習慣。根據國家氣象台的監控數據,海涯市所在的南洋島海平面已連續20年上升,僅20年間南洋島的陸地面積就減少了近三分之一,海岸線縮短了足足600公里。十年間各種極端天氣層出不窮,讓這座熱帶島嶼上的人吃盡了苦頭,但這不是莫璉辰無動於衷的緣由,而是伴隨着極端惡劣天氣而來的那些詭異事件此刻正讓他分身乏術,無暇多想。

此時一股涼風襲來,帶着一陣迴旋的急意,那是颱風前的徵兆,但此時正值4月,南太平洋上也沒有風球。辦公室的燈閃斷了一會又恢復了正常,莫挪開椅子站了起來走向值班室的陽台,俯瞰緊挨着自家派出所的馬路上,路燈還亮着,燈光穿過厚厚的濃霧,隱隱約約看見路燈下站着兩個人望向他站立的地方,霧太大看不清人的臉,只是單從身影看,像是一男一女。莫璉辰知道他們是在看着自己,他也仔細的研究着他們。一會的功夫兩人便轉身移動,不緊不慢的走開,離路燈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霧裏。雖說莫璉辰有着多年警察的嗅覺,但也只是感覺莫名其妙,畢竟在這個濱海小鎮裏怪人怪事總是時常發生。就在轉身的一瞬間,聯想到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莫璉辰眼中瞬間透出難以置信而又驚慌失色,像是不經意間摔落了一個玻璃杯緊張的想要伸出手去挽救。一陣快跑緊追了出去,身影裹挾疾風像一把利劍將濃霧一層一層劈開,霧氣在空氣里快速翻旋又慢慢恢復。儘管他已經跑得夠快,可路上早已沒了他想見的人,只有遠遠的三輪摩托車朝他駛來的聲音,那是起早趕海的漁民。

一個星期前的傍晚,莫璉辰所在的漁光鎮邊防派出所接到報案,報案人用蹩腳的國語慌亂的說出海邊突然冒出了一個村莊,還有十幾棟房子的信息。起初接警民警還以為是惡作劇,經過再三確認后出警任務下派給了莫璉辰和女警麥薇。整理好着裝,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后,莫璉辰對着麥薇挑了一個嘴說:“走吧,咱們也去看一下海邊別墅”!麥薇邊走邊扶正警帽,嘴角浮着笑卻也不置可否。報案地點是離派出所不到兩公里遠的海邊,5年前開始由於海平面逐年上升海岸線被海浪侵蝕造成個別村莊被淹沒,特別是兩年前的超強颱風“海燕”硬生生的將一座村莊吞沒,不留一點痕迹,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在當時造成了極大的轟動。政府不得不將沿海的村莊往內陸遷移,並投入巨資將海岸線加高用擋沙石砌成了一個堤岸。

所以當聽到有人報警說海邊出現房子時所有人第一感覺就是報假警。可當兩人推開車門望向海邊的那一刻時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遠遠的看了一陣又走近繞了一圈再三確認后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鎮海村”三個字。兩年前消失的鎮海村憑空出現,此時兩人已不敢再兒戲,深知這裏面的詭異和不凡,掏出手機給所里申請了支援。

鎮海村——顧名思義就是海岸邊的一個小村莊,當年外來漁民出海打魚的一個落腳點,隨着人口的增加和穩定逐漸形成了一個以外來人口為主的小村落,雖說已在本地落戶卻也只是幾十戶人家,整個村子也顯得格格不入,一口濃鹹的大陸沿海方言,生活習性也與本地人相差甚遠,平時除了到鎮上出售捕撈來的海貨,基本與當地村民不怎麼來往,通婚就更少了。

當晚的海邊人頭涌動,警燈頻閃,幾個大大的探照燈也在“村子”的周圍立了起來。武警,刑偵部門和市局領導都親臨現場。周邊更是聚集了大量的村民,爭先目睹消失的村莊又重現。此時民警和技偵人員已進入村莊挨家挨戶尋找是否有“生還者”,遺憾的是裏面一個人也沒有,幾十棟房子像一條珍珠橫卧在海灘上。莫璉辰仔細的搜索着每間屋子,每檢查完一間他的心情就越是複雜。此時身旁有人說話:“沒有生還者,沒有屍體,傢具陳設整齊如常,連房間裏的被褥和衣服都是乾淨的,鍋碗瓢盆也都沒動過,對於一個被海水吞沒了兩年的村莊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說話的是曾經的同事市刑警隊的老張,原名張豐毅,兩人在刑警隊時曾經一起破過很多案子,若不是莫璉辰被下放到了現在的派出所,兩人可能還是搭檔。說完老張也滿是疑惑的看向莫璉辰,只見莫璉辰拿着一個竹筒,獃獃的看着也不說話。老張走了過去,拍了一下肩膀問到:“看啥呢這麼認真”,莫璉辰驚轉身,看了一眼老張又默下頭看着竹筒說到:這是煙筒,老周喜歡抽煙絲,每次給他遞煙都會笑着接過隨手又直接掛上耳朵,轉身走進裏屋拿出煙筒陪着笑說“我就好煙筒,其他的抽不慣”。現在想起來我都能聽到他抽煙時煙筒里的水咕嚕咕嚕翻滾的聲音。。。

老張征了一下,眼神透出一絲惻隱,但很快又回到正題,畢竟這才是他們的重點。

——“關於這些你怎麼看”

嗯,莫璉辰收拾了一下思緒,開始進入正題。

“就像你說的,一切都顯得很不合常理,整個村莊彷彿就跟淹沒前一模一樣,唯一的差別就是人不見了,要想解開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只能是找到相關的人”。

——村莊都淹沒了兩年了,說不定人都死光了,還上哪找人?老張睜大了眼睛看着莫璉辰一臉迷惑。

莫璉辰沒有作答,徑直走出屋。很多時候我們面對當時的問題時是不需要作答的,因為沒有答案,但只要時間允許,答案自然會有的。就像一部老電影裏說的那樣——“讓子彈飛一會”。沿着海岸線走了好遠又站上堤岸的高處,一眼望去整個村子散發著一股被一切拒絕在外的詭異。按理說整個海岸線應該像一個倒扣的碗口,海浪在同一條潮水位起伏上下。可奇怪的是海浪到了鎮海村那塊區域就明顯退縮了回去,彷彿被什麼阻擋,露出一片沙灘,就像一個完整的碗出現了一個豁口,海面上突然冒出了一片島礁。

莫璉辰低着頭往回走腦子裏回想着關於鎮海村的一切。就在兩年多以前所里接到老周的報警,說村裏有人拐賣婦女,出警的就是莫璉辰。當他趕到村裡老周家時周圍已聚集了一些村民交頭接耳,看到民警走來又停止了討論。聽完老周妻子的講述后莫璉辰有些哭笑不得,劇情狗血的像一出爛大街的國產鄉村愛情電視劇。原來是老周的二女兒周蓉喜歡上了山裏的一個黎族小伙,但是家裏一致反對,不久前二女兒跟着男方跑回了山裡想着來一出生米熟飯先斬後奏的路子逼迫老周妥協同意。沒曾想老周也不慣着,過了兩天就帶着親戚上山硬是把女兒給拖了回來,鎖在屋裏禁足了。可男方也是個痴情種,每天都往老周家跑,趁着家裏沒人時偷偷的潛入趴在周蓉的窗口陪着聊天。可村子畢竟不大,沒兩天就給村民告發今天讓老周給逮了個正着。

老周在屋子裏默默的抽着水煙筒,這是他僅有的一個嗜好,停了一會又嚷到:“她中毒了,肯定是被他下毒了”。莫璉辰聽完征了一下瞬間嘴角又浮出一絲笑意,所謂“下毒”是本地漢人中流傳了很久的一個傳說。據說山裏的黎族人自古就有一種巫蠱術,代代相傳,傳女不傳男。黎族人是南洋島上最早的原住民,居住在土地肥沃的平原上,世代刀耕火種。後來由於大陸上連年征戰,民不聊生,許多漢人陸陸續續的渡海遷移到了這座島上。人一多稀缺的肥沃土地就成了爭奪的資源,漢黎兩族間爆發了持久的資源爭奪戰。最終漢人憑藉著先進的生產力和武器贏得了這場戰爭,黎族人也不得不退往山裡世代定居打獵為生,漢人從此佔據了整個島嶼周圍的平原,中部的山區則成為了少數民族的部落區。並天然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漢人不得上山,黎人不得下海”。可黎族人本就人口稀少,連年戰爭青壯年損失殆盡,家中勞動力緊缺。這時面有刺青的黎族女人便開始大興巫術,不斷的向山下的年輕漢人男子投蠱並將其帶回部落聽其使喚,充當勞動力和繁衍後代。從此,民間便有了黎人巫蠱的傳聞。只是到如今現代文明之下,這個傳說也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早已沒有人再當回事。隨着時間的推移和國家民族團結政策的實施兩族間也沒有了那麼深的隔閡,兩族間也漸有通婚,而黎族女人也早已不在面部刺青,傳聞中的巫蠱之術據說也早已失傳。只是千百年來形成的漢人對黎人的歧視並未完全消失,特別是經濟不發達地區尤為明顯。沒曾想今天竟又從老周嘴裏說出來,莫璉辰明白,每個人都有偏見,並且堅定的認為自己總是對的,所以他從不糾正別人的偏見,那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黎族小伙名叫朱有為,家住在二十多裡外的白沙村。早先的黎族人是沒有姓的,隨着漢文化的輸入以及歷史上民族融合進程的推進,黎族人逐漸被漢人統治,從此便起了漢姓。看着蹲在角落裏的朱有為,莫璉辰也隱隱有了一絲傷感。於是叫來了老周一番溝通后他才同意放出了二女兒周蓉。周蓉今年剛滿22歲,染了一頭棕發,面容姣好,由於常年住在海邊,皮膚有些黝黑,但臉上帶着戀愛的甜蜜又偶有愁容。反觀黎族小伙眉清目秀,整體看着乾淨整潔,寡言少語。兩人初中畢業后就常年在廣州打工,是在同一個廠里的同事,因為是老鄉所以平時能聊的話就多了,久而久之兩人便開始戀愛。後來廠里效益不好發不出工資,兩人商議好就回來打算時機合適了再結婚,沒想到父母這麼極力反對。莫璉辰也很無奈,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當還是按照程序確認了雙方是自由戀愛,沒有脅迫。並對老周進行了教育普法,國家提倡自由戀愛,父母不得包辦婚姻,不得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等等。為了避免圍觀聚集,他只能讓小伙先回家,讓其後期通過雙方父母友好協商。沒曾想不久后老周的村子就消失了,為此莫璉辰一直耿耿於懷,如果當時能多做點什麼就好了。或許這就是人性吧,唯有失去時才想起當初應該努力些。

臨近村子時莫璉辰看見有個人影在沙灘上來回走動不時又蹲下仔細查看着什麼,走近一看是女警麥薇蹲在一堆漁民從海里捕撈時帶上來垃圾旁,手裏拿着一個干透的海星似乎在研究着什麼。莫璉辰走近怕了一下肩膀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麥薇小驚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看着莫璉辰說到。

——我剛沿着村子走了一圈,發現村子外圍的很多地方都發現了奇怪的燒焦痕迹,只是這些痕迹在沙灘上並不明顯,只有遇上物體時這些痕迹才會看的明顯。說完指向身旁的垃圾堆。接著說到,起初我以為是村民在焚燒垃圾時留下的,可當我走完一圈后發現這些痕迹就像是一個包圍圈,將整個村子圍困在裏面,想想真是詭異。

莫璉辰一邊聽着麥薇的敘說,一邊蹲下拿起地上燒焦的垃圾仔細端詳,物體上還伴有餘溫,又靠近鼻子聞了聞,一股難聞的氣味攻入鼻腔差點將其掀翻。莫璉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清了清鼻子說到:“這不是普通的燒焦痕迹,整個痕迹是向下燃燒塌陷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壓着,而且有一股氣味,不像是普通的燃燒氣味,像是某種化學物質”。此時的莫璉辰心中疑點又更加重了。看了一眼麥薇說到:“讓技偵的同事過來取個樣本,回去做個鑒定”。說完不再停留沿着麥薇所說的痕迹一路尋了過去。

隨着濃霧的消散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多,這座小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喧鬧。值了一夜的班,此刻莫璉辰才覺得很是疲倦困意十足,收拾好凌亂的桌面打算回去深度睡眠一番。剛一走出辦公室的門口就遇上了來前來接班的協警小李,簡單交代了工作后莫璉辰自顧自的走向了自己的車。關上車門的那刻,透過車窗莫璉辰獃獃的看着這個他工作了8年之久的地方,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是滿足還是厭倦的神色。在車上坐了足足有五分鐘后他深吸了一口氣啟動了車子,他沒有回家,家裏早已只剩他一人。現年38歲的他兩年前與妻子協議離婚。現在的他身體是自由的,但心裏卻築起了一道道籬牆,有人或許能跨過,但籬牆依舊在那裏。車子上了高速大約30分鐘後進入了一片住宅區,裏面綠植環抱,一眼望去一大片都是草皮,草坪上有工人在慢悠悠的澆水。這是市裡幾年前建的一個高爾夫球場,球場周邊同時興建了別墅住宅區,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則貴,但一定不是莫璉辰這樣人。不久後車子駛入了一棟小別墅,停好車后莫璉辰掏出鑰匙輕車熟路走上了二樓的衛生間,把昨晚的疲憊和混雜着汗液和煙草味身體一洗而光。他一邊擦拭頭髮一邊走向旁邊的卧室,剛一躺下就有一個光滑的身子從床的另一邊靠了過來,側身抱住了他。

一番激烈的雲雨後,莫璉辰摟着輕閉眼帘一臉滿足的女人,眼睛盯着天花板輕輕說到:“我今早好像又看到他們了,霧很大,就像那天一樣,就站在派出所門口的路燈下,遠遠的看着我”。莫璉辰總是容易陷入回憶中,這種能力常常使他心力憔悴,同時又加強他的防備心。

麥薇從慾望的回味中睜開眼,眼裏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恐。但還是說道:

——是不是值班太累看花了眼。

鎮海村憑空出現的那晚,莫璉辰沿着麥薇所說的痕迹一路搜尋,突然海面上起了大霧,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海風裹挾着濃霧像海浪一樣襲來,瞬間就包圍了整個海灘。鎮海村在探照燈和濃霧裏變得模糊起來。隨着漲潮時間的臨近,整個村子或將被海浪侵泡,各部門的工作也慢慢的接近收尾。莫璉辰走到痕迹的另一端也正是燈光的最暗處,痕迹變得不再明顯,他只能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想着看完這裏就要往回走。這時一個大浪拍在了身後的沙灘上,巨大的響聲吸引了他的目光,藉著微弱的光他看見海浪邊似乎站着兩個人,莫璉辰越走越近,其中一人突然彎下腰放下了一件東西。就在他將要靠近時一個大浪又再次襲來,他立馬用手機的燈光對準了兩人,就在海浪拍下的瞬間他看清了他們的臉,當沙灘歸於平靜,那兩人也消失不見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卻又留下了一個真實的東西放在沙灘上。

莫璉辰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四處搜尋,但目之所及只有迷霧。看着他們留下的即將被海沙覆蓋的東西,他趕忙撿起擦拭掉上面的沙子不敢細看,揣進自己的工作包里逃離了這個地方。

麥薇側過身,掀開被子坐了起來,身上一絲不掛,她一直都是裸睡,穿衣睡覺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莫璉辰望着她順滑的背影,接著說到:

——但願吧!可又怎麼解釋他們當時留下的東西。

麥薇沒有再說話,而是站起身走向窗檯,拉好窗紗,斜靠着窗沿靜靜的望着遠處的高爾夫球場。陽關透過窗紗照在她的身軀,明晃晃的懸在窗前。窗紗隨風輕擺,遠遠看去像是一幅西方人體油畫。停頓了許久又突然說到:你說當時要不是家裏反對,結了婚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莫璉辰沒有接話,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他怕再說下去兩人就真的無話可說了。這個房間裏的人就像兩個炸藥包,任何一種形勢都有可能被點燃。麥薇見他沒有說話便不再深究,她明白他的沉默,更不想去打破這種沉默。莫璉辰閉着眼睛,她知道他沒有睡,望着那張疲倦的面孔,眼裏儘是愛意。隨後轉身走向衛生間洗漱去了,她今天不用值班,但是上午要回家,父母又給她安排了一門相親。

麥薇出生在一個富貴家庭,父親是當地有名的企業家,母親也是當地名門之後。家中已有兩個哥哥,母親四十多歲時才生了她,可謂寶貝,平日裏可說是要什麼給什麼。兩個哥哥對妹妹也是疼愛有加。即便如此麥薇依然很爭氣,大學考進了公安大學,畢業后順理成章的加入了警察隊伍,成了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只是再怎麼優秀,畢竟也快30了,父母年紀大了,着急她的婚事,三天兩頭給她安排相親。依着她的家境和精緻秀麗的長相,上門提親的富家權貴早就踏破了家裏的門檻。奈何麥薇就是一個也沒看上,偏偏就愛上了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兩人在一起將近三年,那個男人始終沒有說過要娶她,兩人的關係也一直是偷偷摸摸,連約會都只在郊區的別墅里。雖然沒名沒分,但她也從不為難對方,倆人對此都頗有默契,依然過着二人世界,這或許就是她的小確幸吧!畢竟這是她從別人那裏討來的男人。於她而言沒有什麼比佔有莫璉辰更重要,這是一個無比清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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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的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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