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被遺忘者
“無需客氣，你們也幫了我的忙不是嘛。山中雨季將近，水勢甚大，這種自然的力量光憑几個人的能力可是擋不住的。幾位就先在此歇息吧，等雨季過了再出山也是不遲。”
“好，就依老先生所言吧。”
“再往前走些有間屋子，雖不大，卻也足夠你們休息了。我累了，就不送各位過去了。”
“好，那我們這邊，也就先行告辭了。”
五人起身，向外一起走去。剛出帳篷，史密斯便問道：“顧，剛剛你看到了什麼。”
“一些過往，一些關於這裏的過往。還有一些辛秘，想不到那些支配者還有這等故事。先去休息吧，等安頓下來我再講與你們，反正雨季也要等上幾天不是。”
走過帳篷，再向前一轉，眾人便看到了那位無名老者所說的小屋，屋子雖不大，卻也有五張床整齊排列，看來這是早已做好的安排了。
幾人順序休息，楚南和Amanda直接便癱在了上面，沈念矜持了一下，也直接躺上去休息。幾人都被這一路的舟車勞頓折磨得沒了什麼力氣。
顧老靠在床邊，緩緩地把自己從那位的記憶中看到的過往講解給眾人，楚南半睡半醒地聽着，感覺跟自己之前聽那位無名老者所講內容幾乎並無差別。
“禍起貪念，這樣的歸宿對於這位來說也算是一種終結了。”沈念趴在床上，輕輕地說道。
“他現在到底算是什麼，上一位的支配者真的是被他所殺嘛。”一旁的史密斯也開始發問。
“是的，被徹底抹除。只不過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好再去深究什麼。嚴格來講，他已經徹底脫離了人類的範疇，這具肉身也不過是個無謂的載體罷了，他就是這個世界和這片山脈的主人，在這裏他與神明一般無二。”
“誒，那，那條巨蟒他為什麼不去自己解決呢？反而要借我們之手。”Amanda也說出了自己好奇，幾人像是充滿了疑問的學生，不斷向顧老尋求答案。
“人經過了一些事情便很難再去面對自己，就像他將自己困於這個世界之內。因為外界於他而言均是悔恨，是逃避也是救贖吧。”
“那個，我還是沒太搞懂，這個支配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還真是朽木。所謂的支配者大多是針對某個第二世界或者某一區域而言，在這個世界或區域之內他們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一些原住民或者原生的生命體也會將他們當做神明信仰。即便走出這片世界或者區域之內，這些傢伙也擁有着無可匹敵的力量。雖然他們的實力大多數是弱於第三世界那些恐怖存在的，但對普通人類而言，他們也與神靈無異了。”
一邊的顧老搖頭笑了笑，“小楚不過剛接觸這些，你這個當師姐的要有些耐心。”
“不能搞清楚那個傢伙是用什麼辦法幹掉支配者的嘛，要是能弄清楚這個，我們以後……”
“每個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都是不可被窺探的，否則便是為自己招來禍端。”還沒等史密斯說完話，顧老就嚴厲地打斷了他。
“好吧，好吧。顧，就依你說的，誰讓你總是對的呢。”
“老師，外面那些傢伙的感覺明明就是……可為什麼看起來卻跟正常人一樣。”
“在原本的支配者的影響之下意識完全喪失了，身體異變也是必然的事情。到現在能維持原本的模樣是那位的手筆了，不過肉體尚能恢復，
意識縱使神明也無力回天了。”
“失去了意識，以那樣行屍走肉的姿態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直接抹除不是更好。”
“生命本身又有什麼意義，就像植物不需要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照耀。這種姿態，是懲罰、是救贖都沒關係。就看那位是如何所想了。”
“只是覺得那些人可憐，沒了意識，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們生命早就結束了。不記得又有什麼可憐呢，人類的懲罰從不是忘記，而是永遠記得，永遠。”
顧老凝重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是在回應沈念的問題，還是在自己訴說著什麼。
“好了，顧。已經晚了，況且這一路上孩子們也累壞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史密斯說完，眾人便都不再做聲。楚南更是開始蒙頭大睡。旅途的勞頓和一路上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讓眾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楚南迷迷糊糊之際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睜眼發現是顧老正在喚他起來。楚南剛要做聲卻看見顧老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示意他悄悄跟出來。
楚南雖是納悶，都這個時間了顧老叫他出去做什麼。不過既是顧老的意思，聽着就是了。便小心翼翼的下床跟了出去。
出門走了幾步楚南便發現那位無名老者正在前方等着他們，看來顧老帶他出來的目的就是見這位了。
“好了，人我已經帶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小楚這孩子不過剛接觸這類事情，雖有些膽小，不過心性是可靠的。”
顧老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楚南獃獃地看着顧老，心中暗想，就這，就這麼就給我交出去了？這未免也太……
“孩子，我們又見面了。”
“是，又，又見面了。”
“我交給你的那柄匕首呢？還在你身上的吧。”
“在的，在的。”這柄匕首一直被楚南包好貼身攜帶，說說著話，楚南便將匕首從懷中掏出遞與老者。
老者擺了擺手，“你幫了我的忙，我這老傢伙身無長物，這柄匕首就留與你防身吧。不過，在此之前，就先讓它恢復真實的樣貌吧。”
楚南略顯茫然，對方的話讓它有些不知所措，真實樣貌？難道這柄匕首后還藏着什麼玄機？莫非真能淬火不成？
老者接過匕首，輕輕抹過，原本黯淡無光的匕首身上漸漸亮起精緻的花紋。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花朵，久久注視卻發現這些盛開花瓣所連結的紋路竟逐漸構成類似眼球的怪異景象。
楚南心底有着說不出的詭異，他覺得這柄匕首活了過來。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可他竟開始覺得這柄匕首是有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