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獨戰
燥熱,寂靜,風吹草動。
李釋權左手持着刀鞘,右手將刀身垂懸在身側。“咳咳。”李釋權莫名地咳嗽兩聲,“該死,現在煙癮犯了。”
駐足在封鎖牆上的怪鳥喪屍盯着這個逐漸靠近的男人,看似毫無威脅的面孔卻透露出一股殺氣,瞳孔在李釋權的迫近下壓縮成一個黑點,身形逐漸開始向下傾斜,作出預備攻擊的姿態。同時,巨人喪屍也注意到李釋權,車身大小的手掌拖住肚皮上下來回地撫摸,與身體比例極其不符的腦袋,活像為掙外快而套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員。
起勢,李釋權步伐加快,艷尾染音切在過程中逐漸被一層赤紅色光氣包裹,怪鳥見男人危險的氣息瞬間飆升,兩邊翅膀利落地打開,露出一直隱藏着的身軀,沒有皮膚沒有肌肉,只剩一副骨架和一顆懸空漂浮着的心臟,心臟漆黑,跳動得也十分緩慢。
“哈啊!”一聲嘶叫似穿透耳膜,響徹整個開闊的地面,空氣也因此產生波動,周圍的殘骸如同被喚醒一般,被重機槍擊斃的喪屍們紛紛開始爬起身。
站在後方靠着貨車的威爾見到這番景象,向一旁的草坪望去,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過李釋權依舊沒放下腳步,環顧四周后握緊了刀柄,緩緩提刀接而將刀往空中輕輕一丟,艷尾染音切在天空中旋轉了一圈,赤紅色的氣焰留下一道殘芒,李釋權微斜着翻身,身影帶動的風吹動着地面的細碎石子。
李釋權身形落下伸出手,刀毫無拖泥帶水的落在李釋權的手心,平視着前方的眼神突然瞄準向正上方,“給我落下來!”刀在李釋權的手中並無多餘的變幻,只是向空氣凌厲地一切,一道彎月形的刀氣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怪鳥飛去。
怪鳥黑點似的瞳孔不由得放大,刀氣在不斷逼近,來不及過度思考,怪鳥知道,如果現在扇動翅膀再起飛來避開這道威脅生命的刀氣,完全來不及。心臟在短暫的時間內跳動頻率逐漸加快,在空蕩蕩的身軀下顯得格外瘮人。怪鳥只能急促地往旁邊躲閃,兩趾向後三趾向前的畸形腳爪來不及站穩,氣焰便已經觸碰到張開的蝠翼上,半截翅膀被瞬間劈開。
一霎那,怪鳥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向地面墜落,“嘭”地面發出一陣悶響。與此同時,因為劇烈的疼痛,怪鳥發出更為凄慘的鳴叫聲,周圍起身的喪屍開始躁動起來,原本獃滯的眼神變得暴戾,墨黑色的眼睛看向李釋權,沒有了那種掠奪食物的饑渴感,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將李釋權撕碎的瘋狂。
移步到迷彩卡車的威爾,注意到怪鳥再次的鳴叫,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然後看向李釋權,李釋權依舊是拿着那把奇異的刀沒有任何恐懼感。轉而看向怪鳥處,成年男性大小的鳥形喪屍卻赫然躺在地上,痛苦地扇動着那被砍掉半截的翅膀,可是沒有任何作用。
威爾見此不免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那隻喪屍離他這麼遠,只用那把刀的話,他是怎麼做到的?”來不及多想,威爾作為一名退役軍人,需要為這個比自己年長十來歲的男人幫到忙,同時,也是為了貨車裏的孩子。
威爾悄悄摸到一輛卡車后,用手使勁扒着折桿爬上去,掀開遮擋的黑色幕布,裏面一個個擺放整齊的深綠色軍用武器箱,正要去打開箱子的時候,幕布外突然傳來響聲。
貨車內,約翰神色狂躁地踢打着車壁,宣洩着在這麼短時間遇到這一切的不滿。“這世界是怎麼了?”靠在鈴子懷裏的朱迪擔憂地看着約翰,
卻不知道對自己這個哥哥說什麼。
“你說李老師幹得掉外面那兩隻怪物嗎?”許陛安向諾修問道。
“希望吧。”諾修垂頭喪氣,語氣里滿是擔心。
“對了,為什麼你現在變得這麼勇了,之前你不是還會對喪屍這些東西感到害怕嗎?”
“自從我後面的翅膀能飛之後,我就覺得我是無敵的了,但待在這的我,不過就是只不舞之鶴罷了。”
“……”
朱迪轉頭看向鈴子毫無瑕疵的臉,無垢的眼神里透露出對鈴子的喜愛。
“姐姐,爸爸和叔叔能夠安全回來嗎,爸爸說只要我好好待在車裏,他就會給我帶禮物回來,我現在好想念奶奶家裏的小狗爹地呀,它不會被餓着吧。”
“一定會回來的,叔叔和你的爸爸很厲害的,再多怪物都會被打倒的。”鈴子向朱迪安慰道。
“我剛剛應該沒聽錯吧,雖然我沒完全聽懂她們在說什麼,但以我高中水平的英文,她家的狗叫爹地?”許陛安細聲地問向諾修。
諾修點點頭,沒做解釋。
“是個好名字。”許陛安咧咧嘴吐槽道。
朱迪眼神注視到鈴子左耳垂處吊著的細小木牌,好奇地問道:
“姐姐,這個是什麼?”
鈴子的手撫摸上了木牌,似乎對此有些許懷念和遺憾:“這是我母親給我留下的祈福木牌,據說是在我們那有名的神社求來的,但我母親去世得早,現在對我母親的記憶也僅剩於此了。”
“那姐姐跟我一樣,朱迪母親也不在了,都是因為那個壞蛋。”朱迪眼裏閃着淚光,約翰聽到二人的對話不免也有些心傷。
“朱迪不哭,我爺爺說,逝去的人都會在天堂上看着我們的哦,她們一定在那過得很好。”
怪鳥落地,周圍的喪屍向李釋權聚攏,形成包圍之勢,李釋權自然曉得這些喪屍受怪鳥控制,死而復生的喪屍並不會簡單地再次被擊倒。
李釋權快步沖向前方,一隻血口大張的喪屍迎面而來,阻擋着李釋權的去路,只見李釋權放低重心,狠狠地向喪屍甩出一道側踹腿,看似瘦弱的腿卻具有強大的衝擊感,喪屍倏地被踢倒在地,藉助着被踢趴下的喪屍,李釋權踏上其背脊,厚實的骨質承受着李釋權的重量,李釋權一躍而上。
而見李釋權飛躍空中的喪屍們也不遑多讓,不顧同伴們,紛紛攀爬至自身前方的“墊腳石”,以怪異的蛤蟆姿勢直往李釋權的位置跳去。
跳躍中的喪屍們張開四肢,手指胡亂地在空中抓舞着,李釋權眼球捕捉着躍上來的喪屍們,確定好目標,首先將手裏的刀鞘猛然向正前方的喪屍擲去,恰到好處地擊中頭部,因此喪屍身體機能而落,左右兩方的喪屍也即將觸摸到李釋權,李釋權扭頭偏向右方的喪屍,將刀戳向其胸口,並以其為支撐點,伸直雙腿向左方一蹬。
左方的喪屍如同炮彈一樣被擊飛出去,而李釋權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將插在喪屍胸口的刀向上豎提,順着胸口到腦袋斬開,喪屍被分成了兩半。
李釋權此時顯然不想與這麼多喪屍混戰,眼神又盯住前方哀嚎的怪鳥。身體向下落去的時間,李釋權在空中揚起一道刀弧,成團的刀光彙集在刀尖處,口中念叨着:“項懷歌·無湯。”
原本赤紅色的光逐漸向猩紅漸變,李釋權完全伸展開身體,一刀揮斬,刀刃彷彿在空中重疊,出現幻影,比之前更快、更猛烈的刀氣直奔怪鳥。李釋權厲聲喝道:“給我死!”怪鳥眼見無法躲避,展開另一扇蝠翼遮蔽住身子來最小化致命傷害。
“嘭!”在離怪鳥三米處遠的地方,一架輕型坦克與艷尾染音切的刀氣碰撞,足足十噸重的坦克,即使有着裝甲級別的防護力,與刀氣向接也被斬開一道巨大的黑印,履帶殘損,火炮台也被震歪。
李釋權單膝落地,看着走到怪鳥一旁的巨人喪屍,但其好像並沒有打算停下的樣子,撿起掉落的坦克殘體,拖住已然松垮的炮台,對着李釋權所在的位置重重地推去,百餘計的喪屍如同打保齡球一般,被突然甩來的坦克所波及。
李釋權見坦克毫無阻擋地朝自己的方向推進,只能往後退,而一旁的喪屍還在虎視眈眈,雖被坦克驚嚇,但它們並不受自己的想法而行動,依舊對着李釋權猛撲。
在李釋權的認知里,這種時候,只能放手一搏。
李釋權先側舉着刀在身邊揮舞一圈,逼開逼近的喪屍群,接着使勁將手中的艷尾染音切往迎來的坦克底部丟出去,刀如同鋒利的弓箭一般射向坦克,不愧為十七把神刀之一,艷尾染音切戳向坦克底部的同時,劇烈的紅焰波動着散開,刀彷彿具備自己的意識,刀背頂靠着坦克將其往上撥,藉助着神刀無與倫比的力量,坦克底部被擊碎,而機身則向上彈飛出去。
“好樣的!”李釋權暗自對跟隨自己十多年的刀誇獎道。
巨人喪屍和怪鳥注視着一切,在面對坦克和喪屍們的包夾之下的情況下,男人根本活不下來,而不知怎地,坦克竟然倒飛上空中,而被坦克逼上絕路的李釋權竟以極快的速度從坦克彈開的位置疾馳過來,拔出已經插在地面上的刀,直勾勾地向它們衝來,凜冽的氣勢彷彿讓李釋權的周圍形成一道獨屬於自己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