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訪萬宅

三訪萬宅

凱樂警長這次面對看門的下人,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萬小姐在家嗎?”

還是那個開門的下人客氣的說“是凱樂警長啊!”那語氣像是在此恭候多時了,奉承的說“在的,在的,管家吩咐過您可以隨意進出。”側着身子規規矩矩的讓開了一條道。

凱樂警長也是不失禮節的點頭一笑,等凱樂警長走到了門台階的盡頭,下人麻利的關上了門,顛顛的跑了過來說“警長請隨我來!”下人在前面,凱樂警長在後面,雖已到萬府幾次,真沒有仔仔細細的觀賞一下萬府的景觀,這樣園林的設計也真是闊氣,和萬老爺,萬通房間不同的是,萬家大小姐房間要穿過園林,在一個小湖一個別院上,風景倒是美得很,正是夏季,天上掛着一輪金黃花,小湖上開滿了粉嫩的荷花,翠綠的荷花葉鋪滿了整個湖面,不知名,體型微小的小鳥在練習蜻蜓點水,湖面中央的假山冒着水花,涓涓細流貫穿在假山上面,從假山的不同方向流出。可見萬家的財力是多麼的雄厚,居然有一個人工製造的湖,上了兩個樓梯,下了一樓梯,走過湖面的涼亭來到了萬玲玉的住處。

似乎萬玲玉已經料到凱樂警長還會來找他,她一襲白衣裙,坐在亭子上沏茶,半裸着胸部,皮膚比衣服的顏色還要美麗,座位的對面早已經準備好茶具。凱樂警長看了一眼萬玲玉修長的脖子,說“看來你知道我還要回來?”

萬玲玉起身舉止優雅的說“請坐。用茶!”

凱樂警長端着茶杯一飲而盡,抿着嘴說“好茶!”

萬玲玉將左腿搭在右腿上,粉白的小腿裸露在外面,腳上的皮鞋換成了拖鞋,側身依靠在桌子上,傾斜如水的長發落在了桌子上,神情隱藏着千言萬語一般,嘴唇紅的如血,面孔還是美妙的少女,可氣質如一個經歷了滄桑婦女,怪氣的說“怎麼樣我的哥哥有消息了嗎?”那聲音如妓院外拉客的女人。

凱樂警長打量着這個幾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女人,他的變化讓凱樂警安倍感意外,是不是在萬三千死後,萬通出走給他帶了巨大的精神打擊,讓她本是積極向上的生活多了幾層一勞永逸享受的思想。凱樂警長說“還沒有找到!我今天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萬玲玉抖了一下頭髮,將身體立端正說“警長你說便是!”

凱樂警安說“在27號晚上你是否去了萬老爺的房間?”

萬玲玉說“我去過的,當時藥房煎好的葯,我拿過去的!怎麼?”

凱樂警長說“你知道萬老爺晚上出去嗎?”

萬玲玉懵懵的說“不知道,我出去的時候,老管家去找過我父親的。”

凱樂警長鼻子,眉毛一緊,老管家也去找過萬三千,為什麼沒有說呢!繼續問“那當天晚上你在幹什麼?”

萬玲玉理直氣壯的說“你上次已經問過啦!你在懷疑我嗎?”氣憤的表情瞬間沖淡了她的不屑說“一個女兒能殺自己的父親,虧你個好警長能想的出來。”左手端着茶杯小喝了一口,左手心裏結痂的傷疤正好在杯底的下面。

凱樂警長微笑以表抱歉,語氣親和的說“沒有,隨便問問!不要多想!”繼續問道“萬小姐手上有傷啊!”

萬玲玉放下杯子,立即用衣袖遮住,緊急的解釋說“前幾日一不小心在園林轉,樹枝劃破的。”

凱樂警長點頭若有所思,起身向外說“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吳小校嗎?”

萬玲玉搖搖頭,乾脆的回答“不認識!我父親棺材裏面是他的屍體嗎?”

凱樂警長面帶微笑的說“你怎麼知道?”

萬玲玉說“當知道那是我哥哥的時候,我的心都要碎了,眼淚就像水一般,真的像一頭也在今棺材裏,可後來聽您們說那個人不是我哥哥,我的心又活過來了,奶奶也比原來生氣多了,即便是哥哥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我也覺得哥哥還活着,還有希望能找到。如果真的不可避免有悲慘的一幕發生,希望來的越遠越好。如果哥哥在離開,我們萬家,就真的跌落谷底了,奶奶的身體真的會垮的!”說完萬玲玉臉色惆悵,自己口中的苦只說了一百分之一,剩下的咽在了肚子裏。

凱樂警長鐵面之下心是感性的,表情能看出來他是感同身受,又想到了什麼一樣。如毛六經常不知原因的問自己一樣,說“萬小姐消息靈通啊!我們的破案機密不會泄露,您是在哪裏得到的消息?”

萬小姐也毫不避諱,看起來很得意的說“我奶奶和你們局長關係不錯的,每年我們萬家都會給警局修建廢的!”那語氣像是在炫耀,有點操控之意。兩人的眼神短兵相接,碰撞出了火星。這才理解剛才萬玲玉痛苦的述說是一語雙關的,可以黑暗的理解為,說白了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凱樂警長更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威脅,可又不得不暫時的屈服,說“那我真的要謝謝你們萬家!告辭了!”說完扭身走出。

萬玲玉抬手叫住了背身離開的凱樂警長說“警長請留步!”

凱樂警長以為萬玲玉會不依不饒的在向自己施壓,可萬玲玉說“奶奶吩咐說您來了,要和您聊一聊!”

凱樂警長語言沒有半點的委婉,拿着扇子指了指天說“我還有其他事情,告辭!”微笑之後退身而去。

萬玲玉一個冰冷的眼神穿過凱樂警長的背影。

在萬家走出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城南的破廟裏,這是毛六搜查的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這個曾經鳥都不來的的破廟,今天裏面有來了8個警員。聽鎮上的老人講這是十幾年前為了防水災,修的一個廟,後來洪水被人神共力抵抗住,過去的幾年都沒有洪水來襲,這個廟也沒有人打理,幾年的風吹日晒變得破敗不堪。房頂上有一個巨鼎一樣的破洞,白天能看到太陽,晚上能見到星星,廟裏面的水泥板只有幾處是完好無損,蓋了一層如厚布一樣的灰塵,雜草和枯枝在地面上隨處可見,磚頭石塊散落在破廟的各個角落,有大有小,大小的是石子,大的是從房梁的柱子上掉下來的。一尊斷臂,據說是水神的大石相盤坐在破廟的中央,身上五顏六色的圖案已經被灰塵覆蓋的變成了暗黑色,面目猙獰,沒了一隻眼睛,看起來更嚇人。如果在一個夜黑風高的雨夜來到這裏會以為自己進了陰曹地府。在石相周圍,破廟的四周掛着五顏六色的旗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插在長木桶鄰里,有的還斷了半截,這是這個破廟唯一帶有彩色的物件。

凱樂警長和一個警員走跨進了破廟,兩側開門的大門只有一個大門敞開着,另一個已經倒在了地上。一進去一潭明顯的血跡在石相的下面,已經凝固,如油漆一般和地上的雜草融合,這攤血跡的周圍是深淺不一灰塵的顏色,深的地方是沒有被碾壓過,淺的地方像是被擦拭和清掃過,很明顯這個翻滾的印記,從面來看場面一定很激烈。順着這攤血跡兩步之外是兩個手掌大小的石塊,石塊是一個沒有規律的形體,周圍是星星點點的血滴,現場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腳印,腳印也是錯綜複雜,一個腳印壓着一個腳印,一個挨着一個。看來現場不只是有兩個人,還有三個,或者是四個人,很明顯現場是有人故意的破壞過,拿着布將腳印匆匆忙忙的擦掉了。在進門的台階處找到了一塊滿是灰塵的紅布,凱樂警警長兩個手指捏了起來,有轉頭看了看地上被擦拭的印記。又看了看房頂上露天,只有這個兇案現場有房檐遮擋,不會有雨水的沖刷,這個兇案現場是成立的。

這時毛六向前說“警長!我們來到這裏時,已經這樣了,我們一定沒有碰過,只拍照了!”、

凱樂警長陷入了沉思,單從腳印來判斷,已現在的形式已經很難去判斷了現場到底有幾個人了,一定是有人故意破舊了現場,可是為什麼他不把殺人的兇器和血跡處理乾淨,相反他要處理腳印呢!

這時毛六說“警長!我們石相的後面發現了一排腳印。”

凱樂警長立刻繞開兇案現場,在石相後面發現了幾個印有萬字的腳印,凱樂警長突然地閃現老管家說的話“萬家的鞋和衣服都是統一發放的。”看着印記不是草鞋,一定不是大奎的腳印,只有萬府的人才會……現場怎麼會有萬家人的腳印呢!

腦袋中從上到下出現了老管家談話的場景,毫無疑問老管家是最有嫌疑的人,大奎正是老管家招進萬家的,一開始他第一個發現萬三千的屍體,他也是操辦葬禮的人,如果不是老管家大奎一個人也不可能完成棺材裏藏屍體,夜晚不會輕而易舉的離開萬家,又在事情發生之後批准大奎回鄉下。最後被抓的大奎承認自己是兇手,不管凱樂警長說什麼大奎都供認不諱,老管家和大奎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奎才不惜用生命的代價來保全老管家。萬玲玉也曾深夜見到老管家去萬三千的房間。老管家一幕幕的平淡的表情,變得邪惡起來,在他的腦海中漂浮。難怪老管家在開棺材的時候他會顯示出如此的淡定,這個跟隨在萬三千身邊多年上的老人,居然是殺死萬三千的幫凶,或者是主謀,那為什麼他會殺死吳小校呢!從地上的印記來看,現場或者還要其他人,這都是凱樂警長憑空猜想。

凱樂警長蹲下身子食指和拇指打開,簡單的測量了一下鞋印的長度,在警長身邊的毛六煞有介事的看着他說“這是男人的腳印?”是在在問自己也是在問凱樂警長。

凱樂警長順着腳印走出去,鞋印的方向一直從石相的後面延伸出去,到沾滿血跡的大石頭周圍被人為的清理了。此時在場的警員沒有一個人發聲,破廟寂靜的很,只有房屋上雜草被風吹動的聲響,警員們屏氣凝神注意着凱樂警長的一舉一動,好像這個破廟裏多了八個塑像,直到警長打開手中的扇子,眾人回歸了原來的狀態,才回答毛六剛才提的問題“還不好講!”眼睛掃了四周正在看自己的警員說“打掃現場,取證回家!”眾人四散各司其職,凱樂警長向門外走去,踩着地上的雜草,跨出門外,避免強光的照射左手放在額頭上,向遠處張望,那裏有一望無際的藍天和懸浮的白雲,有綠油油的稻田和紅黃色的地平線。從稻田,吳小校在地幹活的位置到這個破廟少說也有兩公里,誰會跑到距離田地兩公里的地方去休息呢?吳小校來到這個破廟是幹什麼呢?大奎因為什麼會痛下殺手呢?當天這個破廟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呢?萬通到底死沒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又有誰來到這個破廟呢……一連的問號如頭上的頭髮,一下子冒了出來,沒有頭緒,無從下手。

看來一切的謎團還得坐在牢房中的人解開,大奎還是這個案件的突破口,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一定要把他的口撬開。毛六叫了愣在原地的凱樂警長,凱樂警長在眾人的最後面,不甘的的眼神轉頭看了一眼那張牙舞爪的石相,長吸一口氣走在回警局的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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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樑上的紅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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