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藏在心中的毒瘤

第1章 藏在心中的毒瘤

時值酷暑,空氣雖熾熱火燙,但路上的行人卻你來我往,汗流浹背。只有鄒明光的神探社仍像往常一樣寧靜。

“唉!為什麼最近的案件越來越少了?好懷念以前辦案時的緊張感啊!”鄒明光打破了寧靜。

“唉!你又不是福爾摩斯,為何總需要這種東西刺激神經?真搞不懂你。”趙輝說。

這時,門鈴響了。鄒明光把頭轉向趙輝,又用眼睛瞟了下大門,示意趙輝去開門。趙輝雖然極不情願,但又不得不做,只好慢吞吞地將門打開。可門剛開了一點,外面那三個人便粗魯地闖了進來。那三個人都穿着黑西裝,一個繫着黑領帶,一個繫着紅領帶,一個繫着藍領帶。黑領帶的人體型高大強壯,臉上一道刀疤,嘴裏叼着一根煙,平頭黑髮,額頭上有皺紋,滿臉鬍鬚,一臉兇相,要不是胸口掛着他的名片,還真會讓人以為他是黑社會的;旁邊那個系紅領帶的人,又矮又胖,看起來和藹可親,隸體一字的黑鬍子,是個半禿;還有那個系藍領帶的,看起來目光炯炯,正氣凜然,有點劉海的黑髮,沒有鬍子,戴着眼鏡。

他們仨人一起擠在一張沙發上,每個人似乎都對另外兩個人有所怨恨,鄒明光和趙輝就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點着頭來回地觀察着幾位,沉默一陣后,鄒明光首先開口:“幾位可有自我介紹過呀?”那三位這時才恍然大悟,並且對自己剛才那無理的行為感到羞愧,隨後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坐在最左邊的那個有點像黑社會的大叔首先開口:“請原諒我們剛才的無禮,介紹一下,我叫楊品,是石油鑽探公司的老闆,現今世界500強,旁邊這個胖子叫鍾沃,是一個礦產公司的老闆。最右邊的那位叫坎新誓,是汽車公司的老闆。不過重點不是這些,我們的確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助。”

“什麼事情?”趙輝問。

“我們的女兒被殺害了,請務必幫我們找出真兇。”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鄒明光右邊的眉毛翹了一下,問道:“有件事我想弄明白,找出兇手這件事不是應該交給警方嗎,怎麼會來找我?”

鍾沃嘆了一口氣,說:“那幫傢伙就是一群飯桶,偵察了將近一周,除了一些從案發現場找到的線索,根本沒有一點進展,唉。”

“那嫌疑人還沒確定吧?”

那三人的眼神突然變了一下,隨後又一起說道:“根據我們所掌握的證據,兇手就是他的女兒!”三隻手井然有序地按逆時針方向指去,像是故意給案件繞上了一個大圈。

“等等,我聽着都有些頭暈了,兇手怎麼可能都是另一個人的女兒呢?這不合理啊!”

“就是因為不合理才來找你這個名偵探啊!”坎新誓說道。

“也就是說,你們想要我們幫你們找出你們所指之人是兇手的證據,對吧?”

“基本上是這樣的。”

“好的,請先讓我打個電話。”說完,鄒明光便離開沙發,來到門口,撥通了劉神的電話:“喂,小劉,快點過來,有案件了!”

“好的,名偵探。”劉神答道。

過了十幾分鐘,劉神來到了神探社,身上滿身大汗,看起來應該是跑過來的。

“喲,你們好。”劉神說道。

劉神捂住了自己的袖口,大喊道:“怎麼感覺要燒起來了。”突然他的袖口冒起了熊熊烈火。

鄒明光和趙輝見狀,趕緊幫忙滅火,那三個老闆也嚇得不敢說話。

趙輝忽然發現了他袖口有某種顆粒,定睛一看,原來是白磷,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白磷的燃點是40度,劉神在這麼熱的天劇烈運動,理論上是有可能燃燒的。這恐怕是一場蓄意謀殺,有人要對我們動手。”

劉神臉上閃過了一絲笑容,但又憨憨地說道:“啊?真的嗎?”

“得得,魔術到此為止。今天天氣這麼熱,你怎麼會穿長袖?我在滅火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你的袖口有異常的鼓起,裏面應該是為了防止自己燒傷的石棉吧。把石棉交出來吧。”

“姜還是老的辣啊”劉神嘆了一口氣,說道。揭開袖口后,發現裏面果然有石棉。

“好你個小子,竟然敢騙我。”趙輝憤怒地說道。

“這麼久不見,沒想到你的推理能力還是不如我們的名偵探啊,繼續勤加修鍊吧。對了,找我來是有什麼案件啊?”劉神往沙發上瞟了一眼,發現了有三個人,那三個人也看向劉神,表情嚴肅,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那個,我們在這還有點事要辦,你們先請回吧,順便把你們的電話和地址留下。哦,對了,你們的案發現場沒有破壞過吧?”鄒明光說道。

他們將地址和號碼放在茶几上,才回答了鄒明光的問題:“放心,保持得很好。”

幾天後,鄒明光、趙輝、劉神按照地址分別前往不同的地方調查。劉神來到的是坎新誓的住處,那是一棟很大的別墅,總共有三層,外邊是個花園,花園外邊又一圈兩米高的柵欄,柵欄唯一的大門通向街道。劉神走上去,按了按門鈴,一位身穿紫西裝,繫着黑領結,只剩頭部兩側還有點白髮的老管家走了出來,從外表上看,是個又瘦又高卻無一點頹唐的老人。

“是劉神先生嗎?”老管家首先開口說道。

“對的,我是受你們先生委託來這兒調查案件的。”

“都說殺害小姐的兇手就是鍾沃的女兒鍾莎,況且兇器上還有她的指紋,希望您能找到決定性的證據,請進吧。”

隨後劉神跟着管家來到坎新誓女兒坎麗曉的房間,那是一間很大的房屋,但裏面的物件並不多,僅有一張床,兩個床頭櫃,一個書架,一個桌子和一把轉椅,僅此而已。

“請您先在此靜候,我們先生一會兒就會回來。”管家客氣地說。

“嗯。”

待管家出去后,劉神便獨自偵察了起來。床頭有着警方描出的死者死時的樣子,大片大片的腥紅色平靜地躺在床上,看着有些毛骨悚然。地板上有一塊白手帕和幾片假指甲,看來坎麗曉被殺時,正拿着手帕擦着自己的假指甲。而在院子裏面,有一個被粉筆描出來的小手槍。這房間只有一扇窗戶,比法式窗戶略小一些。

這時,坎新誓進來了。“您就是那個會變魔術的劉神先生吧?”坎新誓問。

“對,跟我說一下案發經過吧。”

“嗯,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只有她一個人在家,我們回來就是這樣了。”

“可兇手為什麼又要將兇器扔在案發現場呢?”

“那還用問,肯定是鍾莎那丫頭心虛又緊張,不小心把它掉在這裏的。還有就是麗曉的身體中還有安眠藥的成分,估計也是鍾莎乾的”

“哦,照你的邏輯,鍾莎先在這裏將坎麗曉用安眠藥弄睡着,再將她射殺,不小心把槍掉在這裏,再將沾有硝煙反應的衣服扔在別處,跑回房間后又被殺了,這邏輯上根本行不通啊!還有那個……哦,對,你們是根據槍支上的指紋來辨別嫌疑人的,為什麼犯人會傻到連手套都不帶就來作案。”

“這個……這。”坎新誓一時竟無言以對。

在這之後,劉神在房間裏也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哦,對了,警方說了些什麼?”劉神問。

“他們非說麗曉是服用過量安眠藥而死的。這明顯不可能啊!”

“你女兒最近有吃安眠藥嗎?”

“我最近的確發現她有吃,是管家陪她去買的,不過她應該不可能一次吃這麼多的安眠藥,一定是鍾莎強灌的。”

“那我去問問管家吧。”

劉神來到客廳,發現管家正在打掃衛生,神情十分落寞。

“管家先生,聽說你和你家的大小姐一起去買過安眠藥,她最近是失眠了嗎?”

“對的。”

“那是什麼樣的安眠藥呢?”

管家在抽屜里找了找,把找到的賬單遞給劉神,劉神接過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之後,劉神前往了最近的垃圾場,詢問那裏的工作人員有沒有看過類似的安眠藥,工作人員表示最近有很多這樣的瓶子。劉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夜色已深,唯有馬路邊的路燈依然亮着,照着來來往往的人們。劉神也回到坎家的別墅,準備揭露真相。

“劉先生,你是不是明白了什麼?”管家和坎新誓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的,經過調查,我終於發現了真相,坎麗曉並非死於他殺,而是自殺。”

“什麼?你說小姐是自殺的?不可能!小姐她明明……”管家大喊道。

“沒錯,我的女兒怎麼會自殺!”坎新誓也附和道。

劉神隨即開始了他的推理:“首先,坎麗曉先服用大量的安眠藥,再將手帕包在槍把兒的後端,這樣便可以使槍上不沾上自己的指紋和掌紋,接着在朝自己的腦門開槍,並且隔了一段距離,這樣她身上就有硝煙反應。然後再將槍扔出落地窗,手帕則和自己的假指甲扔在一起。”

“等等,你說後面這些動作是小姐在開槍射了自己腦袋之後做的?這不可能啊!人被子彈打穿腦袋后不可能還有意識,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事實上,根據屍檢報告,她開槍擊中的是自己的額葉,擊中此部位雖然會流血,但不會立即死亡,她應該經過了多次練習。不過坎麗曉最近失眠應該不假,請問能將她的電腦打開嗎?”

“好的,我知道這電腦的密碼。”坎新誓說。

打開電腦後,劉神看了看最近的瀏覽記錄,發現都是一些暴力、色情相關的視頻或圖片,裏面的人物“張牙舞爪”,似乎想要激起人們最底層的慾望。

“你們看到了吧,這些就應該是導致她失眠的罪魁禍首,中國每年有成千上萬的人因網絡而犯罪或自殺的。而且我推測,楊雪,鍾莎,坎麗曉十有八九是在網絡上認識的,並且一起策劃出了一場集體自殺,這都是受網上不良信息的影響。鄒明光和趙輝應該也發現了真相。”

另外兩人已經一動不動,並且出了一身冷汗。

“但槍是哪裏來的呢?”坎新誓問道。

“這也應該是從非法的槍販子手裏買的吧,這雖然是違法的勾當,但也能獲取暴利。”

“怎麼可能是自殺的!怎麼可能啊!”坎新誓已經雙膝跪地,一遍一遍地捶打着地面。“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與同學的關係也很好,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劉神望着他,也只能沉默不語。

回到趙輝這邊,他調查的是楊雪的案子。楊雪的死因是頸部動脈被刺穿,但兇器一直沒有找到,周圍有打鬥痕迹和死者掙扎的痕迹。

趙輝當天下午來到了楊家,楊家坐落在一塊別墅群中,其規模雖然不如坎家,但也十分氣派,並且牆壁上有許多知名畫家的掛畫;桌子、椅子、沙發的擺放也十分考究,讓人賞心悅目;地板上鋪的地毯是從伊朗進口的,想必要價十分不菲。趙輝來到時,楊品正和他的妻子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語。

“那個,能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當時……她一個人在家……我們回來后……小雪就被殺了……”楊夫人有氣無力地說道,之所以沒有哭似乎是因為前幾天已經把眼淚流光了。

“額,夫人,我需要具體情況”

“還是我來說吧,當時她一個人在家,我們確實也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可警方調查了來到我們家的必經要道的監控,發現了幾個嫌疑人,其中就有一個年輕女性。並且我記得坎新誓他們家有這種切口的古代匕首,雖然上面沒有魯米諾反應,但我相信是有時間處理的,兇手一定就是坎麗曉!”楊品咬牙切齒地說道。

“還有其他信息嗎?”

“好像沒有了。”

趙輝忽然瞥見房間裏有個奇怪的機器,走進一看,原來是一台便攜式冰箱。趙輝將這台冰箱打開,發現裏面基本上都是雪糕、飲料以及一些冰塊,可中間卻留了一個空位。“對了,你們家有沒有認識製冰的?”趙輝經過思考後問道。

“我公司的旗下倒是有一個製冰廠。”

“在哪裏?”

“就在火車站旁邊,旁邊有一個五金店。”

“行,我去看看。”

不一會兒,趙輝就來到了製冰廠,他便找到了那裏的工作人員,問道:“話說今天天氣不錯,額,請問你們有沒有一個古代匕首的容器?”

“額,那種東西我們沒有。”工作人員心不在焉地說道,顯然有些生氣。

“確定嗎?你們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製冰廠喲?”

“有完沒完啊!一上來就是問這麼可怕的東西,我才不知道匕首什麼的呢,你去問那個做冰雕的啊!”

“額,是誰啊?”

“聯繫方式在這兒。”那個工作人員指了指電話簿上的一個號碼,就離開了。

“好的,謝謝。”

“切。”

根據這個電話號碼,劉神找到了那個做冰雕的人,並約他在一個飯店見面。他叫張青,曾多次參加過東北冰雕節。

“張先生,我就直說了,你最近有沒有受到什麼奇怪的委託。”

“額,讓我想想……有的,最近有個女生給了我一把古代的刀,讓我按着這個做一個冰雕,但她把錢給我后讓我什麼也別問。”

“好的,那你還記得名字嗎?”

“好像姓楊,具體叫什麼我忘了。”

“好的,十分感謝這一信息,這頓飯就我請了。”

吃過飯後,趙輝回到楊家,開始揭露事情的真相,他本想採取一個委婉的方式,可他認為對於一對中年喪女的夫婦來說,太委婉或許對他們的傷害更大。

“我就直說了,經過我的調查,你們的女兒是自殺。”

“啊!什麼?簡直是胡說八道”楊品憤怒地喊道。“你都調查了些什麼?”

劉神把冰雕的事說了出來,指出兇器就是楊雪找張青用冰做的刀。

“那監控是怎麼回事,兇手應該在那幾個路過的人中?”

“警方應該已經調查過了,那幾個人既沒有動機,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樣,只是路過而已。”

“那為什麼?”

原因也是和坎麗曉一樣,聽過原因后,楊品和妻子均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一言不發。趙輝望着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我們的主角,鄒明光這邊就比較棘手了。死者鍾莎的腦部遭受了鎚子的多次擊打,兇器就在附近的工具箱裏,並在上面檢測出了鍾莎的血液以及楊雪的指紋,看樣子就像是楊雪用這個鎚子將鍾莎打死。由於警方在鍾家的垃圾桶里發現了可疑的燒焦殘留物,只剩兩個手指狀的東西,經鑒定應該是橡膠手套,並在上面檢測出了鍾莎的指紋;此外,由於門鎖,窗鎖並未被損壞,因此警方推定鍾莎是自殺。

鄒明光對不認識的人比較沉默寡言,他雖然能從心裏對死者的父母感到同情,卻不會表達出來。與鍾莎的母親對話時,也一直擺着一副撲克臉,但這副撲克臉也沒有幫他獲取任何有效的信息。

接着,鄒明光只能撥打警長陳真藍的電話,他們倆是警校的同輩,曾經一起合作過,單論推理水平,鄒明光還是要更勝一籌。

“陳真藍啊,調查鍾莎案件的法醫是誰?”

“原來是鄒大偵探,好久不見,鍾莎案件的法醫,額,我看看……哦,是黃清海,你應該認識。”

鄒明光隨即去詢問解剖屍體的法醫,法醫一見到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彷彿事情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

“屍體的具體情況是什麼?”鄒明光盡量用最少的字表達出最準確的信息。

“死者腦部骨折的翼點在右側,並且骨折骨向後彎曲,這應該就是致命傷。”

“右側?嗯……這麼說兇手應該就是右撇子嘍?”

“應該是這樣的。”

“可我記得案發現場的鎚子檢測出的應該是左手的指紋。”

“所以說這就是……”

“對,是自殺。”鄒明光斬釘截鐵地說道。

之後,鄒明光乘着夜色回到鍾家,用最簡潔的語言說明了事情的真相:

“你們女兒腦部骨折的翼點在右側,如果真的是身為左撇子的楊雪乾的,應當不會出寫這種情況,而在垃圾桶里又發現了沾有你女兒指紋的橡膠手套,她應該是右撇子,因此你女兒是自殺,並且是在擊打自己的腦袋后還存活了幾分鐘。”

鍾沃夫婦起初不敢相信,但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后,他們也不得不相信。他們跪在地上,嘴裏喃喃着什麼:

“明明……她想要什麼我們都會給她的……平常她也沒有跟我們說她有什麼煩惱……為什麼……為什麼……”

“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只知道在物質上滿足自己的子女,卻不關心他們的內心,了解他們真實的想法。你們覺得給子女想要的東西,就叫‘愛’嗎?放屁!哪有那麼容易啊!”一向沉默寡言的鄒明光倒是頭一回說這麼多話。

凌晨時分,-街上一片寂靜,鄒明光,趙輝,劉神回到神探社,趙輝隨即癱倒在沙發上,長吁一口氣,劉神也慢慢坐下,只有鄒明光仍然站着,似乎仍在思考着什麼。

“唉,這些年輕的生命就這樣離去了。”趙輝首先開口說道。

“這都要怪網上的那些不良信息。”劉神附和道。

“不對吧,大家年輕的時候應該都在網上看過類似於這些的不良信息,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人都或多或少接觸過。但這三個女孩為什麼起了這麼大的反應,紛紛選擇自殺並且混淆警方的視線呢?而且為什麼要選擇這麼痛苦的自殺方式呢?為了體驗死亡的過程嗎?我覺得背後應該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可是我只是一個偵探罷了,不是什麼巫師,無法深入到這些死去的女孩的內心……還是算了吧,時間也不早了,睡吧。”

幾天後,警方將那幫散佈不良信息的不法分子全部逮捕歸案,這件事似乎就告一段落了。

又過了一陣子,鄒明光走在路上,碰到了鍾沃夫婦,他本想避開他們,可鍾沃夫婦直接叫住了他。

“鄒先生,你好。”

“你們好”鄒明光只能不情願地回應道。

“上次真的很感謝你對我們的教訓,我們現在已經逐漸從悲痛中恢復過來了。鍾莎還有個弟弟,我們會積極與他聊天,並且注意讓他少接觸網上的不良信息。”

鄒明光或許知道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但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因此他也只能點點頭,臉上似笑非笑着。太陽依然很大,可鄒明光的心裏卻一點也不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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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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