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他可真夠短的
眨眼間,黑色蒲公英消散,滲入皮膚,這下白墨着急了:“它想幹什麼,不會是想黑化我吧?”
破天星匝摸許久,終於說道:“我明白這是什麼了。”
“什麼?”白墨趕緊問。
“這是意識,老子說怎麼這麼熟。”
“意識,難道又是神魂攻擊?”
白墨喃喃說道,心想我也是倒了血霉了,大大小小這麼多場戰鬥,意識攻擊一刻沒停過,是人是妖都想攝我。
話音剛落,他的神識里出現無數黑色蒲公英,彷彿要將他徹底淹沒。
無數星辰發出璀璨的光芒,黑色蒲公英如冰雪消融,最終消失不見。
白墨的冷汗落下,精神有些萎靡。
不過他卻有一絲竊喜:“孤直星君的神魂攻擊對別人來說防不勝防,對於我來說,正好把之前的津液消耗光,今晚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於是他呵呵伸出手,笑得像個二百五:“真是天降甘霖哪。”
破天星狐疑的伸出手,在白墨眼前晃了晃:“怎麼,被孤直星君神魂入侵了?你好歹挺過老子這麼多次神魂攻擊,不會這麼不中用吧?”
“放心,小兒科。”
白墨扒拉開破天星的手說道:“我只是感慨,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兩人解決完孤直星君的分身,抬起頭,惡狠狠盯着下林獄的犯人。
下林獄原本一片死寂,當孤直星君消失后,像是靜音鍵解除,嘈雜聲貫耳。
兩邊道法橫飛,再度開打。
白墨用大陣重新將犯人壓制,犯人們節節後退,被鎮壓是早晚的事。
不少犯人眼看不秒,打着將功贖罪的想法,打起身邊犯人的主意,頓時起了內訌,變成一團散沙。
黑袍們像是鯊魚聞到了血腥味,一個個猛撲過去,把犯人們重新整頓。
五毒青銅蟾在腦海里催得急:“白墨,詔書獄吏變厲害了,典獄官和鬼眼獄吏頂不住了,你快來!”
五毒青銅蟾話音剛落,白墨聽見外面的雷聲大了幾倍,就連頻率都快了很多。
電光照下來,白閃閃的嚇人。
此時走道內雖然大部分犯人被降服,但是仍然亂鬨哄的,於是白墨催促破天星破開結界密道,兩人來到鎖妖塔塔頂。
烏雲翻滾的天上,暴雨嘩啦啦的下,打在身上啪啪的疼。
白墨在一陣白茫茫中,看到天空中三個迎着狂風亂飛的人影。
張必清的油頭完全被吹散了,衣服成片的血跡結塊,看來受了不小的傷。
他躲在鐵籠內,打開詔書內藏着的另一道雷符,用靈力灌入。
整個天空雷聲大作,一道道水桶粗細的雷柱劈下來,聲勢大的嚇人。
“真人級別的萬劫雷符!”
“不好,付景饒和鬼眼獄吏擋不住。”
白墨變色,這道雷術他很熟悉,上一次見的時候,還是師傅對着蛤蟆師兄使用。
當時看着蛤蟆精師兄舉重若輕的避開,白墨對這道雷術的威力沒有什麼直觀的感覺,今天親身經歷,才知道雷道術的可怕。
嗯,其實雙修雷術也挺不錯的,也不定非得學飛劍,畢竟恐高症是沒得治了。
天空中,付景饒和鬼眼獄吏之前避開過一次萬劫雷符,兩個人都受了重傷。
眼看第二道萬劫雷術劈下,兩人如同身在雷劫法場,面色慘白,終於擋不住了。
鬼眼獄吏猛地往天上飛去,胸口的巨大鬼眼睜開,
他試圖用鬼眼把這些雷電引入鬼蜮,但代價是死亡。
“大人,下去!”
“我的家人,就拜託你了。”
鬼眼獄吏閉上眼,安然接受死亡。
一隻手拉住了他,猛地把他甩下去。
鬼眼獄吏睜開眼,典獄官抓住他,把他扔下天空。
“大人!”
鬼眼獄吏驚吼,典獄官要做什麼。
“保重,鬼眼。”
付景饒微笑的看了鬼眼獄吏一眼,仰起頭,收起來的巨大黑色鎖妖鏈猛然打開,化成九條黑色鎖鏈,漫天舞動。
“大人,不要!”鬼眼獄吏絕望的大喊。
天空中的雷柱找到突破口,分叉扭曲,化作無數電弧,擊打在九條黑色鎖鏈上。
電光如泉漿,沿着黑色鎖鏈流動,轉眼彙集到付景饒身上,付景饒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電球。
張必清躲在牢籠里大笑:“付景饒,你又變回原來那個窩囊樣了啊,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去死吧!”
張必清準備重新解開鎮邪大陣,那九條黑色鎖妖鏈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如靈蛇狂舞。
黑色鎖鏈裹挾着電光,一揮而出,擊穿張必清的牢籠,刺入他的身體。
“你……”
張必清和付景饒一樣,變成了電球。
張必清想要慘叫,身體卻劇烈扭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墨看見他似乎捏破了什麼東西,一道透明的球形屏障撐開來,隔絕了一切雷電攻擊。
張必清狂喘氣,身體一片焦黑。
但他的氣勢卻節節攀升,居然從道人提升到了真人級別。
張必清居高臨下,獰笑着着付景饒。
付景饒的眼神變成絕望。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張必清打碎鋼鐵牢籠,享受力量提升帶來的舒暢,又一邊無比肉疼:“付景饒,你以為只有你有密法,我就毫無準備?”
“能十分鐘內提升為真人級別的‘真人符’,價值千金啊,就這麼浪費了,不過等我拿到香火氣,一切就值得了。”
張必清努力撫平油頭,得意笑道:“現在,我就是芒星鎖妖塔一把手,哈哈哈哈!”
他打開對講機,對所有人說道:“我是詔書獄吏,典獄官死了,現在所有人都聽我的,給我找出鎖妖塔的污修羅。”
“否則,我會徹底解封鎮邪大陣,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反之,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我饒你們不死。”
這個二逼不知道下林獄發生的狀況,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握。
張必清正得意,忽然聽見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星哥,十分鐘的真人,他可真夠短的。”
張必清大怒,卻聽見那個年輕聲音繼續說道:“星哥,他說他是鎖妖塔一把手,聽到這話,我是一萬個不樂意,他把你的地位往哪擱?也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