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鑼寨

第5章 金鑼寨

在林君度和易虎落腳的小酒店裏,易虎正在專心地給他的“好朋友們”保養身體——通體漆黑的戰術斧被易虎纏上一圈又一圈繃帶防滑吸血,桌上還擺放着幾把衝鋒槍和兩把手槍,易虎仔細檢查了槍械情況,塞了一把手槍在褲腰,想了想還是給了旁邊的林君度一把手槍。

林君度還在看書,易虎遞過來的手槍想都沒想隨手塞到了輪椅的墊子下面,漫不經心開口道:“如果是穆王朝,那林遠風應該也會來,不,只要是有可能讓我好轉一點他都會來......”林君度表情很淡然,這就是他們的命,會在爭鬥和鮮血中決出一個最強壯最智慧的頭狼。

“放心吧君度,我會保護好你,倒是石林縣那邊的人,靠得住嗎?”易虎把衝鋒槍放下,轉頭問林君度。

“不重要,有用也好無用也罷,成敗不在於他們,我只需要張器。”林君度回想着十歲時那個男人最後一次來看自己的時候,讓他牢牢記住張器的資料,然後冷漠地離開了病房。

回想着那時張器的資料,和自己一樣的年齡,雖然是孤兒,但每一張抓拍的照片都是大大的微笑,林君度也不確定張器對自己有什麼用,但是他只能賭,賭那個至親不會害他。

張器的家中——

今夜無眠的不止林君度一人,張器坐在書房裏翻找着東西,記得前天鬼使神差寫得遺書自己揉成團砸進了某個角落,當時寫的還挺好,現在拿出來補充點東西就差不多了。

終於在書房一個犄角旮瘩里找到了小紙團,仔仔細細地展開就是那天寫下的遺書了。

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主要就是:死後房子留給媽,錢捐一半給孤兒院,一半留在銀行給媽養老。

看着遺書張器還是猶豫了,要不錢都留給媽?總感覺不夠啊,殉職后應該還有撫慰金,那筆錢是留給媽還是給出去呢?張器越想越煩躁,最後大筆一揮,錢全留給媽自己分配去吧,他才懶得頭疼這些。

修改完遺書,張器站起身,書櫃裏放着母親年輕的照片,很溫婉的女子。她本該在江南水鄉的溫柔處找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嫁了的,但據說是因為一個不會送花的笨拙男人才定居在了這裏,這次有機會一定下去幫媽把那個男人好好教訓一頓,白讓媽等。

“進山陪你送死嗎?”張器掏出手機,在工作群里發了消息,明天到場集合進山人員名單:張器。

只有張器。

“就我一個陪你去,你愛要不要,送死還拉着那麼多人,無不無聊。”張器輕笑一聲,轉頭出了書房,書房門關上,書房裏只留下一片黑暗,書櫃裏母親的照片遠遠地凝望着孩子的方向。

——

陳平孤身坐在自己的車裏,手機收到了工作群的消息“叮咚”一聲響,陳平拿起來一看是進山人員名單,只有張器一個。

“這傢伙。”陳平看着張器的執拗笑了笑,這種辦法顯得像黑夜裏無聲的怒吼——沒什麼用,但很痛快。

“最好都別去吧,能少死兩個就少死兩個,這幫人還挺有意思的。”陳平似乎是想起張器請自己喝咖啡的事情,或者是羅安老找自己喝酒請教問題,還有老張對自己這個“京城大少”的關心,似乎都挺不錯,還是一個都別死吧。

陳平摘下自己的眼鏡用眼鏡布擦拭,自己也最好別死了,還得回去看孩子呢。

後視鏡里陳平細細擦拭眼鏡片,一種危險的氣息在車裏蔓延開來,等到陳平擦好了眼鏡重新戴上,

那種危險的氣息又消失了,彷彿一切都是錯覺。

黑夜如期而至,黎明照常來臨。

張器早早就蹲在了石林縣公安局門口,手裏拿着倆包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天還有點暗,遠處陽光像一條金色的線。

一輛越野車緩緩行駛到了公安局的停車場,正好對着張器停下,張器嘴裏嚼着包子,靜靜地盯着開車的易虎。易虎微微皺眉,沒說什麼,下車幫林君度坐上了輪椅。

“就你一個嗎?”林君度顯得不是很意外。

艱難地咽下一口包子,張器滾刀式地點點頭,石林縣已經到了要下雪的季節,張器又不知道林君度他們什麼時候來,天都沒亮就坐警局門口了,包子凍得硬邦邦的,難以下咽。

“還要準備什麼嗎?不需要的話坐我們的車,直接進山吧。”林君度也不生氣,支撐起身子準備鑽進車裏,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我來了我來了!你們一大清早就來了啊!”羅安一路小跑着靠近,張器臉都黑了,林君度看着張器的黑臉覺得有點滑稽。羅安剛剛跑到跟前,張器一把將羅安攬住,靠在耳邊低聲罵道。

“誰讓你來的!群里我不是說了只有我一個進山嗎!”

羅安撓撓頭,恍然大悟。

“昨天我一早就睡了,沒看群消息,半夜在工作群發通知是壞習慣。”羅安笑嘻嘻地說。張器看着羅安的臉,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羅安眼睛周圍分明就是黑眼圈,怎麼可能沒看到群消息:只是個不計後果的蠢貨而已。

林君度看着攬着肩膀說悄悄話的兩人,臉上閃過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羨慕,終究沒說什麼,林君度默默上了車。

張器還是沒能阻止羅安,兩人一起上了車,羅安和林君度坐後座,張器副駕駛,四人就這樣往奧藏山進發。

奧藏山的山路彎彎繞繞的很不好走,周圍都是茂盛的樹林,大白天奧藏山也是昏昏沉沉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投下一塊一塊光斑。據張器所說,要去第一站是大山裏的村莊,金鑼寨,這個寨子歷史很悠久,寨子裏成年男性大多都是獵人,也是讓偷獵者恨得牙痒痒的寨子,遠近聞名的英雄寨。

在山路上行駛大概兩個小時,車子顛簸了一路,坑坑窪窪的山路讓林君度面色有些發白,差點就吐出來,羅安本來看這小子非常不順眼,但林君度一副病秧子的樣子,羅安反倒不忍心,一路上又是拍背又是幫忙照顧的。

金鑼寨在路的盡頭出現了,木頭圍成的高大圍牆,寨子依附在山壁之上,寨子的大門掛着一對金鑼。寨門上兩個站崗的青壯在車子出現時就將弓拉滿,見到張器從車上下來才放下了弓箭——縣上的張警官可是老熟人了。

“張警官,一大早就進山,有什麼事兒啊這是,這天要下雪了,還有那群偷獵的老鼠,山裡可不安生。”一個高大的青年疑惑地問張器。山外的人很少有在臨近大雪封山前進山的。

“進山抓人,有一隊外國盜墓賊,”張器在路上就跟林君度商量了,進山後就說抓盜墓賊,奧藏山風水好,就是偏遠,所以還是有一些墓,但不多,“對了,成子,你看看這個人你認得嗎?”

說著張器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是監控里那個長發獵人,從監控錄像里截圖下來的,有點模糊不清。

成子仔細辨認了一番,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對張器說道:“不認得,但是是我們寨子的人,腰間有一對小金鑼,是我們寨子的老獵人,獵過山狼的那種。”張器聽到了也有些驚訝,對着照片仔細瞧了瞧,還真有一對小金鑼。

“得了,我帶你去找寨里的老人,問問他們。”成子拍了拍張器的肩膀,熱情地邀請一行人進寨。

寨門不大,車子開不進去,林君度只能下車坐輪椅,這山路是前幾年水泥澆築的,風吹日晒也有些坑窪的地方,羅安怕林君度摔一下骨頭都散架。一臉無奈地推着林君度的輪椅,林君度非常不情願。

“你有啥不情願的,老實坐着吧,大不了以後你給我推一天輪椅。”羅安隨口道。

易虎笑嘻嘻的,在他看來羅安和林君度年齡差不多,兩人這發展一定能成為朋友,林君度這麼多年了都沒個朋友,這下還不錯。

成子跟張器在前面聊天領路,一路上不少鄉親都跟張器打招呼,順便看一眼坐在輪椅上的林君度。

“洪爺,洪爺!”走到一座雙層小樓前,成子衝著二樓呼喊着,不一會一個中年男人探出頭來。

“你小子一大早喊什麼呢!”洪爺罵罵咧咧地下了樓,嘴巴里叼着煙斗抽着旱煙,張器順手抽了根中華遞給洪爺。

“喲,懂事啊後生,這山外的煙好抽,就是勁小哈哈哈!”洪爺是個爽朗的漢子,樂呵呵地接過煙,聽成子用山裡話講了一下張器的來意,就饒有興趣地接過相片。

這一看,洪爺臉色變了。

洪爺之所以叫洪爺,是因為輩分,他是村裡老一輩里最小的那一個,排在爺爺輩,成子的叔輩大一點的都比洪爺年齡大,但看見洪爺還得叫聲叔。洪爺因為輩分,所以老混跡在爺爺輩,知道的事情多;又因為洪爺年輕,所以跟小輩們也玩得來,成子這才第一時間想到了洪爺。

眼看洪爺臉色不對,張器問道:“洪爺,這人你認識?”

洪爺拿掉嘴裏的煙斗,喃喃了一句山裡話,衝著成子叫道:“去,把你三爺叫來......等會,去主堂!去主堂!三爺和六爺都叫來,媽了個巴子,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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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復蘇:雙神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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