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做賊心虛
江三年奮力想破開斷龍石救人,奈何他實力有限,面對金丹期佈置的禁錮是束手無策。
無奈,他只能記住地方,趕回斟鄩向相府通風報信。
南宮遠聽到下人稟報,他的寶貝女兒被歹人抓去給一個死人殉葬,他當即是勃然大怒。
帶領着數百名私兵,火光如龍,疾奔向城郊而去。在江三年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車鴻的墓葬前。
根本不用南宮遠吩咐,立即就有機靈的護衛上前,三兩下便轟開了江三年砸了半天也無法撼動分毫的斷龍石。
斷龍石剛剛被破開,墓中便傳出一個女子嚶嚶的哭泣聲。
南宮遠臉色陰沉似水,背脊早已被冷汗濕透,隨即無盡的殺意瀰漫開來。
率先沖入墓中,果然,他的女兒,綺靈正蜷縮在墓室的角落,瑟瑟發抖。
“靈兒。”
南宮遠見此,心疼不已的喊了一聲。
環抱雙膝,埋頭哭泣的綺靈聞聲,嬌軀一顫。
抬起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哪還有茶女的風姿。
一見是她父親南宮遠,綺靈再也忍不住哇的痛哭出聲。
她被嚇壞了。
此間被佈置了絕靈禁錮,她一身修為也被人禁錮住了。
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漆黑不見五指的墓室里,無盡的恐懼將她瀰漫。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恐怖的事情,這讓她崩潰。
見到她的父親,綺靈再也壓抑不住委屈。樓住父親,用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聲,訴說她的恐懼與委屈。
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女兒,此刻聽着她的哭聲,南宮遠是心如刀割。
“靈兒不怕,靈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有爹爹在,不會有事的……”
堂堂大夏王朝的宰相,手足無措的就像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山野村夫,無助的安慰懷裏的女兒。
足足小半天之後,綺靈才足漸收住了哭泣,被她父親南宮遠,摟着,離開了墓穴。
“查,把那膽大包天的賊子給我揪出來,我誓要將他碎屍萬段。”
南宮遠臨走前,咬牙切齒,傾泄着內心的憤怒與余季。
“諾。”
立即便有護衛唱諾,也湊響了車甸的死期。
此案很好查,墓主乃車鴻,車家成了理所當然的嫌疑犯。
經查,車鴻乃因摘福兮草,被劍鷹所殺。
車鴻摘福草,所要贈送的對象,正是到處欲說還休的茶女,綺靈。
於是乎,案子也就明了了。
車鴻為了向綺靈此女求愛,孤身前往萬石林,採摘福兮草,結果技不如人,被劍鷹所殺。
其父車甸痛失愛子,將滿腔怨恨怪罪到了綺靈身上。
為了了結他兒子的心愿,車甸步步為營,終在初秋慶典上逮住了機會,出手虜走落單的綺靈。
好在,智勇過人的江三年,洞悉了一切,尾隨跟蹤,救出了宰相之女。
後有綺靈此女作證,虜走她的兇手就是車甸。
此案,做案地點明確,兇手犯案動機明確,證據確鑿。
僅是一夜的時間,車甸虜走宰相之女,為其子殉葬的案子就被告破。
縱然車甸如何分辨,如何喊冤,喉嚨喊破了也沒人理會他。
車甸甚至提出,願意放開元神搜魂證己,然依舊沒有人願意去搭理他。
只有劫富濟貧的英雄,哪有劫人去給別人殉葬的英豪。
再者,
如若沒有江三年,綺靈此女是必死無疑。也就談不上,有人要陷害他車甸了。
唯一的破綻,也在江三年為了討好他心中未來老丈人之下,被成功淹埋。
江三年把自己如何機智過人,斷案如神,吹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滿叢林的碎布條,腳印,硬是被他說成了,僅憑一片綠葉落地,就推斷出兇手的去向。
一路追蹤到墓葬前,親眼看到兇手離去。
相國南宮遠自然知道江三年在誇誇其詞,也因此忽略了明顯的破綻,沒有往陷害車甸這方面去想。
哪怕事後諸葛,屆時車甸也已經伏法。事情也不會聯想到他陳羽身上。
這便是陳羽高明之處。
……
嫣語乃勾蘭的花魁,此女不僅擁有不遜色於斟鄩三大美女的姿容,才華也絲毫不遜色那些所謂的才子佳人。
其身份來歷更是不平凡,據說她乃西王嫡女。
數年前,西國因勾結鬼侗族,被國君問罪。男丁盡數被斬,女眷被送入勾蘭調教。
嫣語便是其中的拔萃,更因她的身份,倍受勾蘭客的愛慕。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身為西國的公主,縱然她還是逃不過接客的命運。卻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一親芳澤。
此刻,一身粉衣華貴的嫣語,正悄然站在陳羽的身後,櫻桃蟬翼的小嘴裏喃喃重複念叨着。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白兔搗葯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
一種往然憶思的傷感,不知不覺籠罩在她的心間。
曾經的歡樂,如今的苦難,好似滄海一粟,如過眼雲煙。
深刻,好似昨日,卻又遙遠的就像是前世的記憶。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唉,是啊,今日夢來昨日事,今日愁思明日消。世人碌碌又是為了哪般?”
月下人兒,哪怕再怎麼驚天動地到了明日一切也如過眼雲煙。
古時月和今時月,從來也不曾改變過。一切無非是徒勞,俗人自擾之。
“敢問公子,方才公子所朗誦的詩是何出處,公子可知名字?”
嫣語征征出了會神,緩過神來,上前向陳羽問道。
陳羽由於沉寂在思鄉情中,並沒有發現,就在他的身後,有人在偷聽。
聞言眉頭不禁一蹙,扭過頭,瞥向了身側的嫣語。
第一眼下,陳羽也是眼前一亮,不由被驚艷到了。
溫文端莊,臉如桃花,無論是氣質或是相貌都是一等。
不過,從嫣語的服飾打扮,陳羽一眼還是分辨出了,對方是勾蘭女的身份。
洒然一笑,答道。
“姑娘見笑了,不過是應景隨口的劣作,暫時還沒有名字。”
陳羽說完,也是心虛不已。千古佳作就這麼被他給冒名頂替了,心裏難免滋生做賊心虛。